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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
施灵双被他完全抱在怀里,周围都是男人的气息,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手软绵绵地抚在季怀瑾的胸膛上,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季怀瑾还在说话,他的唇擦着她的耳边,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人这般姿势,让施灵双的心跳得更快。
“只有我,只能是我。”声音如热浪一般涌入施灵双的耳中,她的面颊连带着眼周都是一片绯红。
说完这句话后,季怀瑾终于没了别的动作,只是抱着她。
施灵双得了功夫喘了会气,有了些力气:“你……你简直无耻……”
她的声音也软绵绵的,起不到任何威胁的作用,反倒让季怀瑾一笑,更是用力地将她抱入怀中。
小姑娘被他说得害羞过了头,合该道个歉,哄一哄。
季怀瑾伸手在她身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口中道歉:“是我刚刚做得太过火了,给阿双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呢?”
施灵双趁机将他推开,双眼红红的,眼中晶亮:“我才不会原谅你!”
季怀瑾怀里骤然一空,有些不适应,他身子前倾想再次把少女揽入怀中。
但施灵双有了经验,看到他靠过来便立刻后仰,双臂抱着自己,警惕地看着他。
看得季怀瑾唇角翘起:“这么怕我?”
“我没有怕你。”施灵双说着,还是满脸警惕。
季怀瑾道:“没有怕我,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我,我担心你又抱我……”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施灵双的语气弱了下来,含含糊糊的。
她连忙说:“你,你快些回府吧,我现在没有事要问你了。”
季怀瑾闻言,动了动,让施灵双以为他准备起身了,便将后仰的身子调整到正常的姿态。
却没想到她刚刚坐正,手又被季怀瑾握上。
“你……你怎么……”施灵双满脸不可置信,她看了看自己被他重新拉回去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脸色丝毫不见一丝愧色的季怀瑾。
季怀瑾握着她的手,放缓语气:“阿双可真叫人伤心,唤我来解惑,我给了几个提议后又不愿意,还让我速速离开。”
“我……你……”施灵双支支吾吾半天,憋出来一句,“要不是你做这些举动,我也不会这样。”
“那给我绣个荷包吧。”季怀瑾趁机说道,弄得施灵双一愣。
荷包?”
“我瞧阿双有在绣荷包,方才你也承认了自己赶我走,那不如绣个荷包来补偿我?嗯?”季怀瑾捏着她的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石桌上绣了一半的绷子与针线。
施灵双不知道今日到现在怎么就发展成了她需要绣个荷包来补偿他了,不过见他的视线不住地往荷包上瞟,身子努力侧了侧想挡住那堆放在石桌上的东西。
他做出这些羞人的举动是一回事,这些放在石桌上的半成品被他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施灵双自觉自己的绣工谈不上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她有些窘迫这些东西被季怀瑾看到。
“阿双意下如何?”季怀瑾眼尾带笑。
施灵双此时只想把他快快打发走,便忙说:“我给你绣一个,那你可以走了吗?”
季怀瑾看过来,她又连忙补充道:“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行了吗?”施灵双眨着一双水灵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
季怀瑾心道,已经把小姑娘逼急了,现下可不能再弄她了,便压下心中的情感,在她可怜巴巴的目光中大发慈悲地缓缓点头:“行。”
“不过阿双一定要记住,若是没记住没有绣出荷包给我,那……”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施灵双急急忙忙打断:“记得的,记得的,我一定给阿瑾绣出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荷包。”
季怀瑾笑了笑,弯腰伸手,把一脸迷茫的少女拉入怀中。
三番两次的举动让施灵双呆住,反应过来后大声说:“你看你又耍无赖!”
她用力一推,没想到这次这么容易就把季怀瑾推了出去。
“那我走了,阿双。”季怀瑾被她推出去后也不说别的,只是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了,施灵双才缓缓坐回石凳上。
她慢慢伏下身子趴在石桌上,刚刚被他抱过的地方好像在隐隐发烫。
哎呀……施灵双将头埋在手臂里,心底的羞意还未完全褪去。
云娘恰巧来寻问她午膳的事情,推开院门走进来的时候,见到施灵双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小姐,你身子不舒服吗?”
施灵双抬头,看见云娘后摇头,乖乖答道:“没有不舒服。”
“那怎的脸如此红?”云娘走近,担心地看她。
“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这外面有些热。”施灵双感受着这已经比半月前凉爽许多的温度,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云娘将她带进屋中,为她倒水:“有些热就赶紧进屋呀,屋内冰块够吗?要不要让小厨房做些冰饮?”
……
今日上午,红卉过来传话:“大小姐说想同您一块儿去酒楼里用膳。”
她喜庆地笑着:“大小姐是在对您好呢。”
去过酒楼许多次,但没有一次是和施清元一起去的,施灵双对今日中午的午膳充满期待。
她换了身衣服,让云娘梳了个新发式后才出门。
施清元在马车中等她,见她上来后,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阿双。”
“阿双这是第一次和我一同去酒楼用膳吧?”施清元问道,让施灵双生出几分落寞。
她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但在很多事情上却不是第一次。
好在施清元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落寞,转移话题:“今日带你去城北的风华楼,那里有我喜欢的素三蒸和芸豆糕。”
两人下了马车,跟随小厮的接待走上三楼的厢房。
风华楼不算高,也不宽大,但绝对是京中排得上前三的酒楼。
整个酒楼成回字型,二楼与三楼的每间厢房都能看清一楼中央的戏曲演艺。每日的戏曲演艺不重样,十五日为一轮,两轮交替,为风华楼用膳增添了许多趣味。
在来时的马车上,施灵双就同施清元说,今日的膳食想尝尝她喜欢的,只管点她喜欢的就成。
现下来到厢房中,施灵双也不再去看菜册,只是走到厢房窗边,从支起的窗户向下看去。
她看了一会曲艺班子的预演,又抬眼将周围扫视一圈。三楼的厢房的窗户大多都开着,厢房里面并无一人,只有一间厢房是关着窗的。
施灵双收回视线,将窗户拉下一半后向后两步,走到桌边坐下来。
小厮刚刚离去,现在厢房里只剩她与施清元两人。施清元端坐在对面,见她坐回来,唤道:“阿双。”
她叫完施灵双的名字后,从身后的佩囊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递过来。
“这是?”施灵双满脸惊讶,惊讶中带着好些喜悦。
施清元有些不自在:“给你个小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她打开那只木盒子,里面是一对耳坠,看着有些眼熟。
施灵双抬目,看向施清元耳边那对耳坠。她今日耳上坠着的耳坠与手中木盒子里的耳坠形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为什么突然送给我这个?”施灵双将那对耳坠取出来,欣喜地看了两遍。
施清元看着她将现在耳上的耳坠取下来,转为戴上自己所送的耳坠,唇边笑意加深:“这有什么为什么,你喜欢便可。”
施灵双抬手抚着耳边新戴上的耳坠,歪头看着施清元笑。
施清元道:“我之前说过,我自会想办法补上我们缺失的那些年。”
情感上的分别不好弥补,但是物质上的分别便很好补足了。
她看着施灵双盈满喜悦的双眼,心中自然也开心。
酒楼里的小厮推开厢房门开始上菜,两人也不再说话,等菜肴全部上齐后,施清元才一个菜一个菜的说着:“这是素三蒸,我以前很是喜欢,京中的酒楼里就数风华楼做得最好。这是风华楼里招牌的莲子豆腐羹……”
这番场景,让施灵双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施清元的话多,人也强硬,总是会和她说很多话,也不管小小的她听不听得懂。
一别多年后回京再见姐姐,却发现施清元的话少了很多,面上表情也总是淡淡的。
不过现在,施清元不让她动筷子,强硬地要先和她介绍菜肴的姿态,让施灵双又看出来几分儿时的样子。
她面露浅笑,看着施清元把每个菜都说了个遍后道:“好了,这些便是我喜欢的膳食,阿双想必也饿了,快些吃吧。”
施灵双扑哧一下笑出来,看着施清元的神色忙道:“姐姐说得对,我饿了,现在就吃。”
一楼中央的曲艺班子开始了表演,唱戏的声音与古琴曲的演奏交织着,渐渐蔓延上来。
在她们听着曲艺奏乐用着膳时,没有注意到斜对面那间原本窗户紧闭的厢房此刻已然打开了窗户。
季湛收回看过来的视线,将目光放到对面的季怀瑾身上。
“你说巧不巧,今日我们难得选在此处用膳,竟然还能碰到那施家的二位姑娘。”季湛一笑,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男子说。
季怀瑾道:“殿下的眼神愈发好了,隔着关起一半的窗户还能看到对面两个姑娘在做什么。”
季湛闻言也不恼,只道:“这施大姑娘,也是位很独特的女子。”
那日在御书房,他就发现了这位施大小姐的独特之处。后来,听说她揽起了施宅,开始管家,他便更觉得施清元是京中贵女里难得的奇女子。
季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这位堂兄,明明自己满腹算计,也算不得是如何清白的人,怎么会喜欢上那一看便单纯至极的施二小姐。
若是他,他定然也要挑一位同他思虑一般深沉的女子。
季湛想起了御书房那日,他抬眼扫视过去,却只见施清元垂眸,面上毫无任何异色。
他挑眉,看着季怀瑾忽然说:“我看这位施大小姐,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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