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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碗岛星期日的下午》
画作保存至默语白画廊,展览后的几天裴栖砚在家里歇着,没有再去画廊。
有天裴栖砚出去参加b大宣讲不回来吃晚饭了,储仟翊见裴栖砚出去了,就没有推脱朋友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去的饭局。裴栖砚准备返程的时候,在一个交叉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想起储仟翊吃饭的地点。
好像顺路?那要不去接一下?
裴栖砚打电话过去:“要我来接你吗?正好顺路。”
“呦~是栖砚吧,人家还特地打电话来问要不要接你?好顺路哦,你答应吗?”
“嫂子主动打电话来喽,是不是来查岗啊?”
裴栖砚听到一旁嘻嘻索索的声音,储仟翊的声音通透在几个人声中格外突出:“好的,那麻烦我家昭昭了。”
“储仟翊你这个狗东西,美得你。”
“咦~我家的~懂了懂了,知道是你家的。”
储仟翊的朋友是抓到机会就要好好起哄一番,他们身为储仟翊的朋友,自然是懂得挚友这些年的心思。如今好友多年心想事成,终于苦尽甘来。旁人是要感慨万千庆祝一番,但是储仟翊的朋友得知他的德行,读出了他语气中的炫耀,马上起哄。
这些年,储仟翊算是深刻贯彻执行男德的所有条训。非工作理由,绝不晚归,他们每次想要把他叫出来,都是说要在家里陪他家昭昭,不方便出来。
储仟翊如果破天荒同意出来,那也是一个人喝闷酒或者思考复盘自己和裴栖砚相处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裴栖砚回国后,储仟翊更是变本加厉,有时候直接发信息就下来几个月都要和裴栖砚在一起。
他们作为兄弟,也时不时打电话来八卦一下进程,然后再安慰一下他,说裴栖砚国内外花花草草都看遍了,一时可能不想收心也是正常的,让他不要着急。
裴栖砚的车慢慢滑到沉行山庄的门口,他看到储仟翊早站在门口等着了,后面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Alpha在四处观望,看到车来了,就晃储仟翊的身体让他看是不是那辆车。
“喂,喂,储仟翊,是不是那辆车,嫂子的车是不是那辆?我看看啊,开车的人好像是嫂子。”
“我知道,长眼睛了。”储仟翊没理他们,温柔的目光投向不远处。
车窗缓缓降下,没等裴栖砚响喇叭示意,一群人先走到了车前。
“栖砚,恭喜啊,我看了你的最新作品,我一个不懂艺术的人都大为震撼。”
“栖砚,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嫂子了啊,我们家仟翊有名分没?他在你心里是不是No.1啊。”
“千万不能玩弄我们仟翊的感情啊,他很脆弱的,小栖。”
“我们家仟翊可是千年难遇的极品Alpha,给嫂子送到这里了,嫂子慢慢享用。”一个人帮忙打开副驾的车门。
储仟翊坐上车,两人向这群人短暂告别,车窗慢慢上升。
裴栖砚轻嗤出声:“我怎么不记得他们是这个性格?应该不是太久不见的关系吧。”
裴栖砚和储仟翊的朋友也只初高中时期打的交道比较多,之后在大学在国外念的,没有机会见面。回国后,也就是生病后,他很少见外人,也就见过几面。俗话说近朱者赤,这句话大有道理。储仟翊的朋友大多稳重自持,毕业出来自觉进自家公司学习。
但是刚刚在眼前的一群人鲜活逗乐,有一瞬间,裴栖砚感觉回到了上学那会儿,大家都还没有长大。
“他们就是这样的,只是以前在你面前收敛了。”储仟翊道。
那时候虽然储仟翊和裴栖砚也会整天在一起,但是储仟翊早跟他们说过不要拿他和裴栖砚的关系开玩笑,他了解裴栖砚,在这种没确定关系的情况下调侃无疑会让他不高兴。
一群还没有30岁的人,就算工作上再怎么严肃,在朋友面前也和平常的男孩子没区别。
裴栖砚:“那你呢,你也在我面前套了几层壳子等着我一层一层扒吗?”
储仟翊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裴栖砚停顿,故作思考:“不会吧,你之前在我面前不都□□了吗?”
储仟翊笑道:“那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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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最近工作上这么紧了,裴栖砚之前头昏的症状已经完全不见了,他和储仟翊说了,后者让他不要掉以轻心,还是保持原来作息。
最近e国有人联系想要明年借他的画展出一段时间。那里来了人和他明确要借的参展作品,裴栖砚让法务确认合同无误后,就正式签订了。
于是,裴栖砚去了一趟老宅和默语白画廊检查一下作品状态。
很奇怪,清点完作品后,之前的眩晕感又漫上心头。他长了心眼,注意到画廊和老宅里的熏香很相似。他不敢妄下定论,因为画廊里面的香味可能是有喷了浓香的女士留下来的。
“张梓豪,你有没有闻到画廊里有一股味?”裴栖砚问张梓豪。
“有吗?”张梓豪鼻翼翁动,鼻腔深吸了一口空气,“好像是有点香水味,怎么了吗?”
“没事,我……”裴栖砚斟酌着开口,“你应该是知道的,画廊里禁止用任何熏香的,对吧?”
张梓豪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我之前和清理卫生的人说过,我等会再提醒一下。但我觉得大概率也有可能是人身上的香水。”
裴栖砚道:“嗯,那就再提醒一下吧。”
下午的时候,裴老爷子把裴栖砚叫回老宅吃晚饭,还让他把储仟翊一起带回来。
裴栖砚打电话问他有空吗,他知道其实储仟翊公司里也很忙。储仟翊没有丝毫犹豫就说有空,还让他把定位发过来,他下班后来接他一起去。
裴栖砚到老宅的时候,发现他姐也在,最近她回老宅的频率高得吓人。
“姐,你也回来了?今天爷爷是把所有人都叫回来了吗?”裴栖砚道。
裴珈晏双手抱着胸,一哂道:“我回来有什么好惊讶,一惊一乍的。只是刚好家里人都在,所以让你回来的。”
“哦——”裴栖砚拖着长腔道。
储仟翊在裴老爷子眼里样样都是拔尖优秀,每次来带的礼物都送到裴老爷子的心坎上。他拉着储仟翊陪他下了几局棋,才放他们小辈自己去玩。
储仟翊问裴珈晏:“上个星期的峰会,我看你没去,怎么了吗?”
“前阵子身体有些不舒服,发烧了,然后又正好遇到了易感期,就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裴珈晏随口回答,又补充道:“现在已经好了。”
“姐,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平时工作太辛苦了。”裴栖砚站在一旁体贴道。
裴栖砚望着他姐,总觉得最近她确实是消瘦了不少。忽然,一条微微高于肩部水平线的抓痕印入眼帘,还没有结疤,伤疤的主人也没有特意去处理,估计是想要等他它自然结痂。
他姐易感期终于不是和冰冷的抑制剂过日子了。
哇,这个印子看上去真激烈。
裴栖砚意味深长地偷瞄了裴珈晏一眼,没有点破,真要问起来,他姐肯定打死也不会承认,估计用的还是被野猫抓了的这种老掉牙的借口。
晚上,储仟翊不出意外地在这里留宿。张子正跟储仟翊说已经整理好的房间在三楼,走进去左手边第二间。张子正没有直接带他过去而是口头告诉他。
裴栖砚在储仟翊耳边笑着嘀咕道:“我觉得他是在让你做选择?你今天睡我房间还是睡客房?革命组织给你的考验来了,储同志。”
“那我肯定是不能耽于眼前的利益的。”储仟翊说。
裴栖砚看着储仟翊这幅假正经的样子,嗤笑着开玩笑道:“啊呀,我现在已经这么没有魅力了吗?今天晚上不能抱着储仟仟睡了,要失眠了啦。”
其实,储仟翊睡客房,裴栖砚并不会不高兴。前天做的那次太狠了,裴栖砚虽然心理和生理上都特别爽,每次都感觉被送上来巅峰,但着实是深刻感受到自己被榨干了。
为了身体着想,他还是要减少对储仟翊的恶意挑逗。
“那我先留在你房间陪你睡,你睡着之后再出来。”
“那还不如直接睡我房间呢。”
储仟翊揉了揉他的脑袋:“组织给的命题正确答案是我睡客房,我现在没名没份的,要给你家人留个好印象。”
裴栖砚觉得储仟翊又在胡闹:“怎么没名没分了。话可不能乱说。”
“就是没名没分。”储仟翊道。
没名没分,非得和你领证了才有名有分吗?真是的,又找事情做。
裴栖砚斜睨着储仟翊:“没名没分,那我腺体上的标记谁咬上去的,谁前几天往我身体里搞那么多信息素,害得我这几天阻隔剂都用掉一瓶了。”
“我全身上上下下都是你留的印子,又是谁前天求着我想要身寸里面的,储仟仟,你再嚎试试。”真的是给你脸了。
裴栖砚拍了拍储仟翊的脸,又往下扯着他的领子,露出星星点点遍布着抓痕阖吻痕的标记道:“你看,你身上不也有我留下的印子吗,你每次这么想的时候,低头看看,这何尝不是一种名分呢,成年人格局要放大。”
“我可不像别人,有些人只是口头上给个名分,我可是身体力行。”
裴栖砚说得振振有词,储仟翊堵住他乱说事实的嘴,轻轻地含住裴栖砚的下唇瓣,轻轻地厮磨,裴栖砚受不了他这样的慢活,在他受不了的时候,又控制好力度咬上去。
储仟翊的唇瓣贴着裴栖砚的脖颈,手指放在他的喉结上,指腹下的喉结慢慢上下滑动。
“有感觉?”
裴栖砚的双眸仿佛被一层水雾笼罩,他恶劣地反击道:“没有仟翊哥有感觉,接个吻都能……我们这么多天的演习都白做了吗?”
储仟翊听完轻摁了一下裴栖砚的喉结,裴栖砚唇齿间溢出声来。
“看来你今天是真准备留我房间里?那就算你现在想走,我都不会放你出门的,你自己撩起来的,自己负责解决。”裴栖砚狠狠地威胁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储仟翊像一个做错事情乖乖挨罚的好学生。
裴栖砚看着他这幅故作纯洁的样子,总觉得自己语气要像个欺负好学生的校霸一样,才能得以匹配,他幽幽道:“你说呢……”
“对了,我的房间隔音很好,不要担心。”裴栖砚嘱咐道。
做的时候,裴栖砚低喘着嘲笑储仟翊:“你这时候不想着在我爷爷面前好好表现了。”
“可能……那只是个概率学的问题,应该是我们多想了。”
“所以你就敢了?”
“反正你的结婚对象只能是我。”
“不可能是别人吗?”
“不可能。”储仟翊停下动作,肯定地道。
“啊……如果真这样呢?”裴栖砚的声音破碎支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可能,不允许。”他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如果裴栖砚敢,储仟翊一定把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的家里搞得鸡飞狗跳,再把身下这个人铐在自己床头上。
***
这次储仟翊有点良心,没有把他搞得很累,战线也没有故意拉得很长。
裴栖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然后半夜又醒了,头脑十分清醒。他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困意,尝试睡觉失败ing。
他轻轻拿开储仟翊把他扣在自己怀里的手,几乎是他一动,储仟翊就醒了,甚至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自动释放了信息素。
“怎么了吗?”储仟翊问道,下意识把搂着裴栖砚的手松了松,怕让他不舒服。
“没事,有点渴,我起来找点喝。”
“你别起来,我帮你去拿。”
“欸,你不知道放在哪里,我自己去拿,马上回来,你睡吧。”裴栖砚帮他掖好被子。
裴栖砚去冰箱里随便拿了一瓶矿泉水润嗓子,进入电梯后,本来应该摁下数字3的,却鬼使神差地摁下了4。
他轻踩着步子,迈向熟悉的房间。
他往里面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穿着纯白色睡衣的男生站在他的画前,下颌微扬起一个角度,仰视着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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