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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归宿
院子外的世界并非院内所见阴森可怖,反倒一片安详。
夜空中挂着几颗星,微风带着深夜的露水,吹在阮若水身上冻得他一激灵。
他出来的太急,外袍都不披一件,里衣里裤的纯白装扮。
阮若水迅速从戒环里扯了件衣服套上,旋即抽出剑跳上去,直奔明剑宗方向,除了冒牌货,他想不到任何也可能伤到师兄的人。
院子和明剑宗一南一北分部,他快马加鞭,片刻都不敢停歇,花了一整晚时间终于抵达明剑宗外界。
自出逃后,这是他首次踏上这片地域。外界的小城变化不大,他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儿时爱去的铺子。
“老板,来包糯米酥。”
他突然开口,把老板吓了一跳。老板拍拍胸脯,拿起油纸麻绳手脚麻利给他打包,见他一副修士打扮还有闲心找他聊天。
“你们这几日可真忙,听说有贼人闯进去伤了那位仙君……”
阮若水等他接着往下说,谁知声音到这儿竟然就停了,他抬眸,老板瞪着大眼睛如饥似渴看着他。
看清对方眼中的渴求,阮若水避开视线摇头:“我并非明剑宗弟子。”
老板失望一瞬,接着笑眯眯递来纸包:“好吃常来啊!”
……
阮若水找到当年逃走的缺口,竹枝疯长,从缺口去钻出来,这么多年,竟也没人发现维护。
他举起一只手,掌心微动,轻而易举讲结界撕得更大,一系列动作做得悄无声息,无人发现。
钻出缺口,阮若水满意打量四周,很好,不是计谋也没人防守。
明剑宗内不如外表宁静祥和,所有弟子步履匆匆,往同一方向赶。阮若水隐匿身形,汇入人流。
他跟着的这拨人在广场前停下,除了他们,广场上早已站了不少弟子。
“仙君没事吧?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还能把仙君打伤?”
“真是可恶,不管是谁,掌门肯定不会饶过他的!”
“必须严惩!”
阮若水突兀开口:“所以人抓住没?”
弟子诧异看他,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你不知道?”
阮若水冷静回复:“出任务了,刚赶回来。”
弟子道:“上面没透露,不过应该是没有的,不然把我们叫过来作甚?”
得到消息,阮若水悄无声息离开广场,直接去了大殿。
大殿中,各长老围坐一团,神色不明。
二长老:“行止伤势过重,怕是……”
掌门面色阴沉:“必须把人挖出来,他被行止刺了一剑,跑不了多远……三长老,行止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其余人随我一同捉拿贼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三长老起身去了偏殿。
所有人皆未注意到的一缕神识摇晃着追上三长老。
借着神识,阮若水看清了床上的冒牌货,唇惨白,面上冒着虚汗,命不久矣的模样。
三长老在冒牌货身前站了会,转身去制药。
待其离开,阮若水显露身形,走至床前。他掀开被子,被子下的身体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的剑痕,胸口处包着绷带,血未止住还往外冒,在纱布上晕出一团血渍。
一副短命样。
很凄惨的样子,而且顶着师兄的脸,但他心中只觉畅快。
阮若水抽出剑,无视层层结界保护,迅速笔直送入对方心口,把他捅了个对穿。
冒牌货睁眼,神色痛苦震惊。
“你……!”
阮若水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剑下挣扎的身体逐渐没了动静,身后是巨大的捶门声夹杂灵力与结界碰撞的轰隆声。
这些阮若水都不管,只是安静地看着模样惨烈的尸体。
等待着。
忽地,一团黑暗的气体从尸体内冲出来,逃命似的冲向门口。
阮若水没给他逃离的机会,像平时抓球一样一把擒住黑气,三两下塞进秘制罐子。
嘶哑的男声大吼:“放我出去!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声音恸哭不止,好不委屈:“我也不想这样,我从小没了爹娘,日夜乞讨,偶尔……”
声音忽然停了。
再看阮若水手中已空无一物,只留一地碎屑灰尘。
他神色恍惚,轻轻唤了声:“球,任务完成了吗?”
球飘出来蹭他:“好了好了,老爷爷说可以了,主角……”
球声音慌乱起来:“主角你怎么哭了?!”
阮若水飞速抹了把脸,摸了摸球,又把球摸了身水。
“好了,我没事,天道给我师兄治伤去了吗?他们说师兄被刺了一剑。”
球点头:“去了去了,不过……主角你真的没事吗?想哭的话我可以先避开哦。”
阮若水摇头:“走吧。”
离开前,他最后回头看了眼乱成一锅粥的明剑宗。
他只是、只是没想到造成他所有痛苦的渊源,毁了无数无辜的人生活的罪魁祸首,就这么死在轻飘飘一剑上。
飞在空中,阮若水问:“师兄现在在哪?”
球答:“院子里吧,他受伤后简单处理一下就来看你了,结果主角你跑了。”
阮若水在阮子几米外的小坡上跳下剑,缓步往前走。
他越走越快,眼前遮挡视线的逐渐下移,心中掀起莫名的情绪。
最后一步,院子完整露了出来。
除了院子,完整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有风行止,几乎一眼,泪便落下来。
梅花纷纷扬扬,风行止倚在门边,相顾无言。
不知是谁先有了动作,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阮若水抬头,眼眶通红,小声喊:“师兄。”
风行止轻轻嗯了声,阮若水落入他怀中时带来一身寒气,他捏了捏对方单薄的衣服。
“冷不冷?”不等阮若水回答,毛绒的斗篷已经披在身上。
阮若水一边哭一边点头,一点眼泪全抹在师兄身上。
哭好了,他抬头撞入风行止黑沉的眼中,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鼻间都要碰上。
“师兄,你的脸不见了。”
此话一出,温馨的气氛被打破。
阮若水见他师兄无奈笑了下。
“你喜欢云停还是喜欢师兄?”
阮若水被问住,鼻间还挂着一滴泪,神情呆楞:“这些不都是师兄?”
风行止吻掉那滴摇摇欲坠的泪,仿佛没瞧见对方的震惊,说:
“当时云停想知道,现在我也想知道,小水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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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谈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