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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苏尔多斯
联邦的情况比艾芙想象中严重。
这次的丧尸潮数量远远超出了控制，无数不怕死不怕伤的怪物纷至沓来，死了一批又有一批踏着前人的尸体进攻，他们不会疲惫，可异能者终究还是人类。
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之下，待艾芙他们赶到联邦时，边境线已经告破，丧尸的足印生生把人类逼退了几座城。
这里是联邦首都，庞克城。
这座城市和艾芙前几日来时已截然不同，短短几天，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庞克城内建造起了一座座安全堡垒。
“从这里行一百里，我们的军队利用地势把丧尸阻挡在防线之外。”
正在进行军事指挥的是庞克城未来的统治者，盘踞此地的古老家族最耀眼的年轻人，安彼斯·庞克。
对于很多人来说，危机是阻碍，也是机遇，对于特定的某一部分人，机遇则是一个绝佳的借口，顺理成章地让他们得登大位。
“这些丧尸里存在足够数量的高阶丧尸，我想我们需要各位的帮助。”
安彼斯高耸的眉骨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珠却愈发明亮。
大敌当前，他仍保持冷静自持的姿态，朝着大赛的对手露出微笑。
“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听你指挥的。”
卡列波脾气爆，当即冷笑。
凯撒在这里，他们怎么会听从他人的命令？
安彼斯面色不变，将问询的目光投向黄金长发的男人。
“就这样吧。”
凯撒起身离开会议室，帝国的人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当指挥要的是脸皮厚。”
看着安彼斯毫不在意地继续做完安排，结束会议后，克里曼往后仰在椅背，嘀咕道。
长鸢道：“他可不敢得了好处还卖乖，这次行动若不是在联邦，指挥名头落不到他头上。”
克里曼切了一声，双臂背到脑后，“我看他只是怕凯撒罢了。”
“好歹同为3S级，又都是各自家族最杰出的下一代，安彼斯怎么可能怕凯撒？”
长鸢摇摇头，坚持自己的观点。
艾芙笑了笑，相处过一阵日子，她大概知道安彼斯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
艾芙说道：“我们这次来不仅仅是抗击丧尸潮，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出虫洞发生的规律。目前，我们对虫洞发生的原因仍然一筹莫展，联邦的虫洞规模太过异常，或许会成为突破口。”
长鸢：“虫洞会不会和晶核有关？”
他说：“仔细一想，晶核、丧尸、虫洞，这三种东西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丧尸通过虫洞来到大陆，脑内有能提升异能的晶核，怎么看都像是某种阴谋。”
“如果是阴谋，指使者的目的是什么呢？”艾芙说，“晶核经过多方检测，对异能者没有根本性的负面作用，如果是敌人，费大力气提升我们的异能有什么好处？”
“丧尸不过是污染者的变种罢了，比起丧尸，我们更要担心的是虫洞能传送丧尸，传送大型飞艇，下一步是不是就能传送一座小镇？”
雷让：“有这种可能。”
他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顶级的空间异能者，能够以一己之力使周围空间崩坏，所造成的破坏是毁灭性的，如果存在超大规模的虫洞，吞噬掉一片土地也不足为奇。”
想想那样的场景，就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虫洞中没有检测出精神力波动。”长鸢说道，“人类破解不出虫洞的谜团，那真的能确定晶核无害吗？”
他语气快速起来，假设大胆而惊悚：“从丧尸脑袋里剖出来的东西，万一能污染正常人类……”
“长鸢，不要自己吓自己。”艾芙赶紧打断他。
“是啊，如果晶核能把人变成丧尸，那诺亚大陆早完蛋了。”克里曼也说，他一只手搭上长鸢肩膀，语气调侃道：“鸟，你是不是害怕了？”
长鸢毫不客气甩开，瞪了他一眼。
被克里曼这一打岔，他恢复了冷静，只是语气还有点硬邦邦的，“算了，比起争论，我们还是早点调查吧。”
他们只当他一时激动，可雷让察觉到了他难得情绪上的失态。
理所当然的，面对雷让的询问，长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不觉得艾芙对丧尸的情况了解得太清楚了吗？”
此时，伙伴们不在身边，长鸢将忧虑表露无遗。
甚至带了一丝质疑。
雷让眉梢微动：“所以我们才能占据优势。”
长鸢知道他说的当然是实话，艾芙的情报在人类和丧尸的战争之中不可谓不重要，正是因为手握足够详尽的情报，诺亚国才能在这场战役中隐隐占据主导地位。
可是，和周迪一样，长鸢不得不对这些起疑。
他本就是细腻理智的性格，能够到现在才发出质疑已经是估计了同伴情谊了。
“刚来学校当宿管的时候，她自称普通人，可刚激发出异能就能控制住傲傲，这正常吗？”
“异能者里不缺天才。”
“可她不一样！”长鸢眉眼闪过一丝烦躁，“她身上的矛盾之处太多了，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那又如何？”雷让反问。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长鸢一时语塞。
“……万一，”他嘴唇干涩，动了动，这句话说得很是艰难，“……她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同样的话，我和周老师说过，现在我也和你说一遍。”
“我相信她。”
长鸢的眼神十分复杂，掀起一片浪涛后最终又归于平静，他深吸口气，“既然如此，我也相信你的判断。”
艾芙完全不知道两位伙伴在背后进行了一场有关她的交谈，此刻，她有点疑惑地看着长鸢板着一张脸冲过来，大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
旁边的克里曼惊悚地张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手指在脑袋边上转了个圈，作口型。
他脑袋坏了？
艾芙：“……”
随之而来的雷让道：“走吧，飞艇在等了。”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直线距离庞克城三十公里的苏尔多斯，是一处黄沙遍布的废弃城镇，这里，土地露出它最原始的面貌，是庞克城到边境河谷的中间地带，目及之处一片坦荡荒野。
三天前，这里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小型虫洞，丧尸踏入这里，字面意义上地如入无人之境，竟直接摸到了庞克城门口。
好在主城防备森严，不曾遭受损失。
苏尔多斯的虫洞狭窄，艰难地吐出一只只体型瘦小的丧尸，虽造不成威胁，但始终不断，苍蝇一样的骚扰实在令人厌烦，他们此去就是为了探究这边虫洞形成的原因，并且封住这里所有不详的通道。
克里曼和傲傲在这方面帮不上忙，自觉作为战力去了前线，留下两个精神系异能者辅助雷让封锁虫洞。
苏尔多斯终年风沙不断，黑色的鞋面刚从整洁明亮的飞艇踏出便覆了薄薄一层灰。
放眼望去，一圈圈空间皲裂露出里头的虚无，小则拳头一般，大则有一人高，这些虫洞静静地漂浮在半空，毫无规律，像某种邪恶的眼。
丧尸挣扎着扒开空间，污染在苏尔多斯蔓延。
“简直像蜂窝一样。”长鸢说。
艾芙赞同点头。
这些丧尸并不强大，几人轻易就清理干净，雷让的雷电密密织成网笼罩住虫洞。
音波携带着精神力钻入通道，长鸢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飘散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最后化于无形。
他不信邪再试了几个，在左手边一指宽的虫洞里有所收获。
长鸢精神一振：“我找到出口了。”
音波像一条线穿过针眼，落到虫洞对面，游蛇一般摸索着，长鸢忽然低低呼出声，脑袋一痛，精神力的连接也随之断掉。
“对面有什么？”
艾芙立刻问。
“我的精神力被切断了。”长鸢揉了揉太阳穴，“很奇怪，不像是丧尸干的，我没有感受到丧尸的精神力波动。 ”
“虫洞不是连接着其他地方吗，说不定是对面的异能者。”他又道。
“不是异能者。”艾芙却说。
通过虫洞而来的只有丧尸，并且大多行动缓慢，皮肤青白，形貌却并不如之前见过的恐怖。
艾芙还记得，那本漫画的第一话里描述过主角生活在污染指数不高的区域，那里的丧尸正是这般模样。
苏尔多斯的虫洞必然通向废墟。
她的笃定让二人对视一眼，长鸢道：“看来我们找到正确的方向了。”
艾芙抿了抿嘴：“其实……”
“进去？”雷让忽然打断她。
长鸢接口：“对面既然能切断我的精神力，不管怎么说都存在古怪之处，我不建议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穿越虫洞。”
雷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三人清理完剩下的丧尸，雷让望着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虫洞皱起了眉头。
他在戴尔思镇曾用雷网封住通往红房子的虫洞，细密的雷电会消灭一切入侵者，可这里，虫洞的数量太多，如果一一封印，很可能会耗尽他的力量。
犹疑之际，艾芙往前一步，雷让只看到她的背影，听见她说：“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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