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跃水

　　“可现在他们互通一气，程将军的援军一入恒州，计文权必定知道，到时候他们狗急跳墙，军队还没到，我们就要成筛子了。”纪元怀在旁提醒。
　　宁沛然:“既然走也不行，留也不是，所辛就让他们认清现实，让他们知道跟着他计文权没有什么好下场。”
　　“还记得抓贼那日，强行打开屋门时看见的那些百姓吗？他们在看见计文权一行人时，那副惊慌失措又暗自忍恨的样子，可太令人映像深刻了。”
　　“我们来这里也有十来天了，这时候也应该来几个告状申冤的百姓了吧。”
　　……
　　这日，宁沛然难得早起，梳洗一番后就出门了，问到就说想要逛吃一下西岭的特色早市。
　　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逛起来也是漫无目的，到后面整个队伍就跟母鸡带仔一样，后面的人跟得紧但混乱。
　　一行人来到一处门挂陶铃的店铺后，打头的速度慢了下来。
　　正要路过时，本来紧闭的店门忽然从里打开，一个老妇人踏出门槛就踉跄着往宁沛然的方向走来，扑通一声跪下。
　　“求真神使者为老妇做主啊！”
　　宁沛然:嗯……这称呼。
　　不等他再做反应身后跟着的城卫第一个冲上来就要抓人:“大胆愚民，竟敢冲撞太子殿下，快快把她拿下！”
　　宁沛然立马呵斥“住手！本宫还在这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老人家起来说话。”他示意让旁边的亲卫扶人起来。
　　“不，真神请听听老妇之冤屈啊！”
　　“我儿于去岁只因偷了隔壁家的一只鸡就被判下重狱。
　　下狱后不到三天就被告知，我儿因突发恶疾死在了牢狱里，当时尸身也不让领，就草草了事。
　　可就在事发一月后，梁姓世家中的一位叫梁昭的公子，因为当街纵马，踩死了一位富商老爷的幼女故被判绞刑，可是那日受刑之人却是我儿啊！虽他当时面容被毁，可是我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我和老伴老来得子，却不想最后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到此，老妇人哽咽不已。
　　“到最后，那梁家公子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就继续在这西岭城中大张旗鼓地活着。我可怜的儿啊，就因为一只鸡就被绞死，死前又受了多大的罪啊！”
　　宁沛然：“这西岭城竟有如此冤案，真是六月飞霜啊！”
　　“额，不对，现在正在十一月飞霜，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那人现叫什么名字，梁家又在哪里？”
　　“叫梁皓，梁府就在长平街。”老妇人擦拭眼泪后回道。
　　“都听到了吗？抓人去吧。”宁沛然叫来一队亲卫，让他们去抓人。
　　“老人家，我们先去府衙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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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守郡，借你郡府一用。”宁沛然坐在堂上，对闻讯赶来的计文权道。
　　“不敢说借，不知殿下要审何人?”
　　“你看着就是。”
　　不久，一个青年骂骂咧咧地被压着进来跪下，后面带着一串尾巴。
　　这帮似是家丁的家伙，个个人高马大的手上还拿着家伙，不过现在个个都衣衫凌乱、面部挂彩。
　　“嚯～今日真是涨见识了，什么时候一个无勋无爵的白身之家都可以豢养这么多持械的侍卫了。”
　　“真是的，本宫什么都还没审呢，来了个抄家的死罪了。”
　　被压着的梁昭从入门看见这个阵仗开始，就闭嘴了，能让计守郡退居一旁还恭恭敬敬的，肯定就是最近驾临西岭郡的当朝太子了，可他才闭嘴不久就听到要被抄家，马上开口为家里辩解:“太子殿下误会了，这些人都是我们家从外面武行聘请的武师，来教我们家的人强身健体的武术而已，他们只是见我在外无故被抓，怕雇主遇险罢了。”
　　“无故被抓? 梁昭你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啊。”
　　“草民梁皓，同胞弟弟梁昭去岁犯事已被绞死。”
　　“胡说！那日受刑的是我儿！是你，是你让我的小祈做了你的替死鬼！”老妇人满脸泪水地对着梁昭控诉。
　　“我可不知道什么小祈小告的，你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梁昭满脸不屑，鄙夷地看着她。
　　“小祈后腰上有一处疤，是小时候贪玩，绊倒了他老子刚刚放的洗脚水被烫伤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小祈受刑那日挣扎间就曾露出过腰上的伤疤，观刑的人都看见了。”
　　“要不是他们拉住我，我早就不要这条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你们丧尽天良，用我儿的尸身假模假样地办完丧事后就丢弃在了乱葬岗，任他被野狗啃食，我们找到之后就只剩一点骨头了……”
　　宁沛然:“看来人证物证俱在，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说吧，是谁帮你从中操作让你逃脱刑罚的。”
　　“草民冤枉！这老虔婆真是得了失心疯，胡乱攀咬。草民真的不是梁昭啊！”
　　宁沛然:“从这句开始，你再讲一句废话，就切你一根手指。”
　　“草民虽说句句属实，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污蔑无辜！”梁昭梗着脖子瞪向他。
　　还在嘴硬，这件事情暗地里已经被他们查的一清二楚，不然你以为我是来这里找瘪吃的吗。
　　宁沛然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动手:“就从小指开始吧。”
　　梁昭被人强硬地掰开手指的时候，痛得连连惨叫“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计老救我，救我！”
　　“现在是两根了，那就左右各一根吧，这样比较对称。”宁沛然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太子殿下，如此审讯过于草率，恐于法不合。”计文权站到他前面来，出言阻止。
　　“是臣管下不严，才出此冤屈，不如待臣戴罪立功，亲自查清此事给百姓一个交代。”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宫暂且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本宫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等人远去之后，计文权走到瘫软在地的梁昭面前。
　　伸手去扶他“梁公子受惊了，快请起，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梁公子了，这太子盯得紧啊，要委屈公子去牢里待两天，放心，都安排好了，不会委屈公子的。”
　　梁昭顺势拉住他的袖子“计老，我们梁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一定要再帮我们渡过难关啊！”
　　“好，好，会帮的。我不会让梁家有事的，毕竟我还要指望你们梁家带领西岭各族呢。”计文权小声安抚。
　　招来手下将人带走。
　　一个转身的功夫。
　　“梁家被盯上了，已经没用了。”计文权跟一旁的心腹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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