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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天福福利院。
“你确定将这个孩子送到我们福利院?”
院长的目光在见到男孩儿的一瞬间就再也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她从没见过长得这么精致的男孩儿,五官几乎无一处不完美,就像从某个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小明星一样。
才七岁,就生的如此俊俏,可想而知,再过几年将会长成什么模样。
除了有些瘦弱。
女人没说话,但她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把男孩儿往院长怀里一推,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孩儿不哭也不闹,就这么看着女人一步步从他的视线里远离,直到看不见了,也没吭一声。
如果不是女人把他的手从她身下掰扯下来时的艰难,以及他目送女人远离时泛红的眼眶,院长都要怀疑,这孩子要不是个傻子,要不就是个没有心的。
院长在男孩儿面前蹲下,视线与他平齐。
她伸出手,想要拍拍男孩儿的头,安慰安慰这个刚刚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孩子。哪知,手才刚碰到男孩儿的头发,就被男孩儿避开。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院长把手放了下来,她慈爱的笑了笑,对男孩儿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你可以叫我郝院长。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冷漠的吐出一个字:“傅。”
从那天起,男孩儿就成了天福福利院的一员。
因为长得好看,福利院的老师都很喜欢他,院里的其他小朋友也喜欢找他玩儿。但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久而久之,小朋友就不再找他玩儿了。
私底下,大家都叫他“小哑巴”。
因为除了郝院长问他叫什么名字时答了一个“傅”之后,他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别的小朋友冷了热了会说,摔疼了会哭,但他不会。
后来,福利院陆陆续续有小朋友被人收养。只有他,因为不会说话被人嫌弃,独自生长。
有一天,福利院来了一位穿着白西装的中年男人。
他一眼就看中了长相精致的小男孩。
在听说可能是个哑巴后,男人眼里的光比之前更甚,跃跃欲试。
“我就要他。”
像是纸醉金迷里,恩客挑选伺候的妓子。
那是男孩儿在来福利院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郝院长,我不要跟他走。”
他太熟悉那样的眼神,因为他曾无数次在他母亲的“客人”那里看到。
可是最终,郝院长还是让男人带走了男孩儿,因为那个男人给了她很大一笔钱。
噩梦也由此开始。
那个男人有恋童癖。他借慈善的名义收养了不少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只有四岁。
且全部都是男孩儿。
他喜欢听他们叫,喜欢折磨他们时那种兴奋的让肾上腺素汹涌澎湃的刺激感。
“小东西,跑啊!怎么不跑了?”男人扬着手上的□□,笑得一脸猥琐,“看,叔叔今天给你准备了新玩具,喜不喜欢?”
男人一点一点朝着男孩儿逼近......
“傅先生......”
“傅先生......”
傅墨寒睁开眼,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问:“死了吗?”
声音不见任何波澜。
——
几个小时前,傅墨寒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
“傅先生,傅女士自杀了。”
车胎在急停下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时候是凌晨一点。
他的车已经开到了月半弯,却在接到电话后迅速掉头赶往疗养院。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疗养院。
“救活她。”
之后,他就在抢救室外一直坐到现在。
手术室的灯亮了多久,他就埋头坐了多久。
这家疗养院配置很高,且私密性很强。傅墨寒来的很少,且就算是来了也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言不发站在门外,隔着门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
除了照顾傅女士的护工,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因为傅先生从没叫过傅女士母亲,一次也没有。
护工也是源于一场偶然的意外才从傅女士口中得知,这位外表冷峻的男人是傅女士的儿子。
但也仅仅只是知道他们的关系。
手术室的灯暗了,抢救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傅女士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已经转到了加护病房。”
看着男人眼下的青黑和眼里的红血丝,护工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您要不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不用。”
傅墨寒起身,往加护病房走去。
病房里,女人闭着眼躺在床上。
她的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是撞墙所致。
藏在被子下的左手手腕同样被纱布包裹着,那下面,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是被刀划的。
她趁着护工去给她打水的空隙自己拿水果刀划的,很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傅墨寒走到女人面前,目光复杂的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
他突然就觉得她有些可悲。
为了一个连是谁都不知道的男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还毁了自己的儿子。
多么可笑。
门外,传来护工的声音:“傅先生,外面有位顾女士找您。”
傅墨寒转过身,看向门外,“让她进来。”
护工让开道,让顾以沫进去。
他朝她招手,“沫沫,过来。”
顾以沫站着没动,她拧着眉,不明白傅墨寒突然让张助理把她送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
谈生意都谈到疗养院来了?
她不过来,他就过去。
傅墨寒牵着她,把她带到床边,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对她说道:“沫沫,她是我母亲。”
顾以沫一时有些错愕。
她从没听傅墨寒谈及过他的父母,也一直以为他的双亲早已不在人世,却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还尚在。
“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带任何人来过。”就连宋子衿也没有。
他的年少经历,是他人生中最脏污不堪的一段过往。那些暴力、屈辱、鲜血,包括所有令人憎恶恶心的东西,都是他难以启齿不能被人触碰的禁忌。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从他被母亲抛弃,送到福利院开始。
那是他一生悲剧的起始。
他恨极了这个刚从死神手中逃脱的女人。
可他也必须承认,他恨着的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沫沫,回家吧!以后,我学着爱你,我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高高在上的傅先生,生平第一次将自己低到尘埃里,他将自己鲜血淋淋的过去,他极力想要抹除的不堪,他的一切,开诚布公的摆在一个女人面前,祈求着那个女人可怜她,不要离开他。
顾以沫笑着说:“好啊!”
傅墨寒欣喜若狂,一把将人拥入怀中,很紧很紧,仿佛只要他稍微松一点儿,刚才的一切就都只是幻觉一样。
直到身后那双手也落在他背上。
失而复得。
他以为他终于等到了傅太太的原谅。
只是,他没看到的是,此刻温软将头枕在他肩上,双手环在他腰间的顾以沫,在目光与他相错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眼底只余一片冰冷。
破碎的镜子,如何能重圆?
就像那张他从火盆里抢救回来的结婚证,缺了就是缺了,再如何修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
当晚,傅墨寒就搬到了顾以沫的卧室。可当他表示想要与她亲近时,顾以沫却将他推开了。
“我有点渴,傅先生能帮我倒杯水吗?”
她轻轻笑着,连拒绝都坦荡得让人挑不出错来,仿佛真的只是口渴,而不是借口。
那一瞬间的失落消失不见,心房回暖。
他喜欢她叫他傅先生。
傅墨寒自然应好,起身去客厅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可是,当她笑着当着他的面将不知名的药吞进嘴里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他慌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拦下她。
他冲过去,拽着她,连去洗手间都时间都来不及,一只手急切的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的食指伸进她口中,死命抠着她的喉咙。
像是不幸被水流冲到岸上不断挣扎的鱼,他吼道:“吐出来,我命令你,快吐出来。”
吐出来就没事了。
“咳咳咳......咳咳咳......”
顾以沫被他粗暴的动作折腾到口水和眼泪直流,喉咙都被他抠疼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呼吸不畅而窒息死去。
但最终,那几颗药还是顺着食道下去了。
顾以沫抬起头,眼睛憋的通红,“怎么,怕我服毒啊!”
傅墨寒双眸染血的看着她,沉静的眼眸下压抑着不可预知的风暴。
她扶着他站立,冲着他笑,纯良无害,“不会的。”
她说:“我舍不得。”
他还好好的活着,她又怎么舍得死呢!
下一秒,他突然就吻上了她。
他又恨又怒。那一瞬间的后怕,全都化成了口中凶狠的虐夺和侵占。直到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他才放开她。
“别再吓我。”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她会死去。
她怎么敢在刚答应不离开他之后,就在他面前服毒自杀。
她怎么敢。
顾以沫平复了下因为傅墨寒突然发疯的举动而紊乱的呼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傅总难道不想知道我刚刚吃的是什么吗?”
傅墨寒刚刚才放松下来的身体突然一僵。
有些伤害,他以为刻意的不去提及就可以遗忘,可她偏偏要逼迫他亲自揭开。
好半晌,他才僵硬问道:“是......什么?”
“安眠药呀!”
她说的云淡风轻,他扣在她腰上的手却寸寸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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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的出身大家猜到没,挺悲惨的,爹不详,妈是红灯区的女支,从小就被送到福利院,结果被一恋童癖变态男强制收养。关于傅爹,后面也不会写,他就是工具人,用来解释傅先生的身世。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挺心疼傅先生的。原生家庭的不幸,导致了他性格上的缺陷,这种影响伴随着他的一生。
关于这一章的女主,我突然觉得有点疯批是怎么回事【捂脸?】
哎呀,不管了,看文就图个开心,打发打发无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