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当喵也要九九六

　　又是十多日的时间过去，等他们快到燕都的时候，齐凛一脸不爽地找上了莫许；“爷得在这儿跟你们分道扬镳了。”

　　莫许这才想起当时齐凛确实说过他没法踏进燕都这事，便问；“那你有何打算。”

　　齐凛抓了抓头发，一脸无所谓；“别的地方我也不想去，就在燕都外头呆着，如果谢霜那小子应付不了，我也能想办法支援一下，怎么，”他露出一脸坏笑，“舍不得爷走？”

　　莫许本该严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笑了出来；“这一路上没了你确实要冷清不少，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多珍重。”

　　“说得好像以后再也见不着爷似的，”齐凛拉下脸，“你们凡人的寿命是短了点，但是我们龙不一样，既然你把爷当朋友，那爷自然也是把你当兄弟了，以后你要老了死了，爷就去找你的转世，还跟你做兄弟，怎样？”

　　转世……莫许有些惆怅，他哪有什么转世啊，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了，他就回去了，到时候齐凛根本找不着他。

　　不过莫许还是笑着答道；“好啊。”

　　齐凛满意地点点头，他回头看了远处的谢霜的背影，又低头悄悄对莫许说；“我觉得谢霜那小子最近有点奇怪，我那弟媳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心思似乎也不在谢霜身上，你帮我注意着点。”

　　啊？莫许的笑容僵住，这叫什么事啊，人家小两口的私事，他一个外人插手合适吗？何况他还曾经暗恋过谢霜，避讳还来不及，怎么自己往火坑里跳。

　　莫许一只手摇得像海带一样；“不行不行，鹤台的事情多，我照应不到他二人，既然这两位是你的弟弟和弟媳，还是由你来最好。”

　　“啧……”齐凛皱眉，“我要能顾得上还找你吗？是不是兄弟了，这么点忙都不帮？”

　　莫许呵呵一笑，感情这兄弟认来就是当保姆当媒婆使唤的？

　　仅有的一点离别的伤感也被齐凛这跳脱的性子搞得没了气氛。

　　齐凛走过，莫许松了一口气，刚转过身，一道熟悉的背影进入了视线，谢霜一边在给马喂草，一边同身旁的林少隐说着什么。

　　莫许想起齐凛的话，不由暗骂，齐凛这货真会给人找麻烦，咋的他做个任务又要管人家事业有成又要管人家姻缘美满，他怎么就这么这么劳碌命呢？

　　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头，做人还是要对自己友善一点，不能上赶着找刀子喂自己是吧？想通了这一截，莫许原本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去，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莫许不知道的是，他转身的那一刻，谢霜突然抬头看向他的背影。

　　看着那人的身影孤零零地远去，连林少隐在谢霜的身边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最近他有一种越来越清晰的直觉，直觉他好像错过了什么，连云寒衣在身边的时候，都觉得空落落地，心的一处似乎缺了一个角，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空。

　　这不应当。谢霜告诉自己，云寒衣已经在身边了，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然而当他看向云寒衣的时候，这种感觉反而越发强烈，为什么呢？

　　看着云寒衣那与前世相差无几的笑容，谢霜陷入了迷惑之中。

　　回到燕都，谢琛已经先一步收到了来自楚桓君的捷报，自是龙颜大悦，朝堂之上，当场便论功行赏，也对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的家眷进行了抚恤。

　　谢霜作为此次出战最大的功臣，招安北狄的主要战力，使得北狄不战而退，自然是得到了最高的嘉奖，赏赐黄金万两，宅第一所，良田千亩。

　　“霜儿对寡人的赏赐可还算满意？”谢琛居高临下，面带笑意问道。

　　谢霜叩谢，道；“儿臣谢主隆恩。”

　　莫许并没有去参加朝见，但在散朝前，莫许受到了皇帝的旨意，让他去太仪阁单独面圣，想来是要单独询问他有关于谢霜的事。

　　前去太仪阁的路上，遇到了不少退朝的大臣，他们三三两两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莫许好奇，竖起了耳朵。

　　“那位殿下这次立了功劳，陛下怕是又要重新重用他，这往后几位龙嗣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呐。”

　　“你想多了，没看见陛下的赏赐都是些什么，那是重用的意思吗？”

　　“也是，黄金，良田还有宅子，都是没什么分量的东西……君心难测啊……”

　　“得了，也不看看那位从前的待遇，能从那地方出来，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府邸，至少往后能得个善终了。”

　　莫许听着，心里很不以为然，有钱有房有地还要什么自行车，谢琛本来就没打算将皇位传给谢霜，就算给了他实权，也会加倍地防着他，到时候谢霜的一举一动必然处于谢琛的牵制之中，更不方便行事。

　　何况，谢霜想要的，必然要自己亲手夺过来，谢琛能给的，也未必就是他要的。

　　几人叽叽歪歪了半天，有人终于发现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的年轻公子，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拱手；“这位大人是……”

　　“在下鹤台师灵修。”莫许回了一礼，微笑道。

　　“哦，原来是师大人！”几人作恍然状，然后愣了。

　　鹤台？哪个鹤台？纵观整个皇宫整个燕都，还有第二个鹤台？！

　　“圣，圣师大人！”这几个人本就是品级较低的小官，哪里想到身边竟站了个圣师！虽然圣师这职位并无品级，可在陛下面前，圣师一人一句话可顶上百官加起来的分量，若是今日他们在背后议论的这些话叫圣师传到陛下面前，那这乌纱帽要掉不说，这项上人头也绝保不住了！他们慌得两股战战，就差给莫许跪下叫爹了。

　　“各位大人不必紧张，你们只是在这里聊聊下朝后去哪里喝点小酒饮酒消遣是人之常情，这点小事不值得宣扬。”莫许温声安慰道。

　　“是是是，圣师说的极是，咱们几位老友经常凑一起喝酒……”小官如蒙大赦，边应答边擦着黄豆大的汗滴。

　　莫许发现自己真把别人给吓着了，也着实也不好意思，他本来也只想听个八卦，便不好意思地拱手拜别，径直往太仪阁去了。

　　莫许走后，一人长吁一口气；“原来这就是圣师，以前总见他戴着面具，原来这般年轻。”

　　“看这方向，他这是往太仪阁去了？”

　　“嗨，陛下单独召见圣师那不是常有的事吗，人家能和咱一样？”

　　莫许哪里知道只是听个八卦的自己又成了这几人新的一轮谈资，这会儿他正站在太仪阁外等着谢琛召见，听见阁中传来的靡靡之音和男女嬉笑之声，原来这谢琛一下朝就跑来太仪阁饮酒赏歌舞，数月不见，倒是越发荒废了朝政。

　　“圣师久等了，陛下传您进去呢！哎呀，圣师今儿将面具摘了？摘了好摘了好，若是一直戴着个面具，咱家还不知道圣师这般俊俏呢！”许久不见，路桑柒似乎又富态了一些，见到莫许除了第一眼有些出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热情地招呼他，“快随咱家进去吧。”

　　“有劳公公。”

　　谢琛见到莫许的第一眼与路桑柒一般无二，但惊讶之余，他笑着调侃道；“圣师原是这般的美人，早该将那碍事的面具给摘了，这样寡人每每与圣师共商国事时，美人在侧，精神百倍啊。”

　　“陛下说笑了。”谢琛说出这样一番话，莫许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谢琛本质就是一个只要长得好看，哪怕是青楼花魁也能力排众议纳入后宫的君王。

　　“可知寡人为何召见你？”谢琛懒洋洋地靠在美人膝上，半睁着眼睛问道。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再见到谢琛，他的脸色似乎不如过去红润了，甚至现出淡淡的灰败之相。

　　想来大抵是常年的寻欢作乐，过分消耗了精气，不过按理说谢琛常年习武，不该衰弱至此。

　　“臣不知。”莫许恭顺地应道。

　　“圣师不可能不知我想问什么，”谢琛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与谢霜一同前往北疆，可有见到他与什么人过从甚密？”

　　莫许不动声色道；“陛下何意？臣虽然与殿下同在军中，但是一直并无过太多接触，毕竟臣手无缚鸡之力，最多与林将军交流军情，而殿下自然是与普通士兵相处得最多。”

　　“可寡人怎么收到他人告发，说谢霜在军中这段时日，与一个叫齐凛的北狄人联系密切？”谢琛的语气逐渐变得冷硬，“难道连这，圣师也毫不知情？”

　　“齐凛此人，臣在龙渊也见过，他是北狄都主，此次攻打龙渊的北狄骑兵就是他指挥的，但此人与殿下第一次见面便将殿下重伤，臣与殿下皆为其所俘，受其毒打，臣的双手也被此人折断，差点致残，如今还要靠着外物固定，”莫许稍稍拉起袖口，露出被白布包裹的手腕，“后来，殿下趁着北狄全力攻打龙渊之际，逃出了北狄的监视，回到龙渊，与齐凛那厮殊死搏斗，将齐凛作为人质，逼着北狄退军，才换来了此次大捷。”

　　这是他们与齐凛早就商量好的说辞。

　　“是吗？可寡人又听说，这齐凛在军中与谢霜以兄弟相称，到处找人饮酒消遣，是也不是？”谢琛将信将疑道。

　　“原本臣等见此人安于享乐，与我军将士相处时也是一副心无芥蒂的模样，与谁都是以兄弟相称，便也放松了戒备，哪想到在即将到达燕都的时候，这人却伺机逃了出去，想来在军中的这些时日都是不过是虚与委蛇，其实心里一直想着逃回北狄？”说着说着，莫许的话里带上了几分怒气，“臣等发现此人失踪便立马怕人追杀，可已经寻不到他的踪影，不知道是已经遁走北狄，还是依然潜伏在大燕。”

　　“那便加派人手，一定要将此人抓出来。”谢琛眉头紧皱，“居然这么不小心，这等凶险的敌人必然成为大燕的祸患。”

　　“是臣之过，林将军那里已经派人在整个燕都搜寻，务必找到他斩草除根。”

　　“罢了，此事等你们有了结果再禀与寡人，”谢琛换了个姿势，抬手示意，宫人连忙将杯盏斟满递到了他的手上，“另有一身，寡人近年觉得身体有些疲乏，想多些时间修养，眼见几个皇子都到了年纪，也该让他们历练一下……”

　　莫许眼皮一跳，便觉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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