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教授]联络人(上帝视角版)

　　凭着记忆，西弗勒斯用无声咒记录了一些处理魂器的咒语。
　　这系列的咒语他实验了无数次，证实了对付黑魔法还是得用黑魔法。但黑魔法和魔法之间的差别，就是黑魔法带有非常邪恶的破坏性，而且这种破坏性往往是针对其他人的。
　　在实验这套咒语之初，他就发现了其中的危险：这个系列的咒语基于等价交换的原理，弱化魂器，同时也会弱化自身。换句话说，破坏魂器，也会破坏自己的灵魂。这让西弗勒斯彻底确认了邓布利多的猜测：魂器是利用灵魂做成的。他当然知道他的主人没有那么多灵魂，显而易见，每个魂器上，都包含了一个别人的灵魂。
　　他讽刺地笑笑，目前为止能确认的魂器有七个，代表主人杀死了七个人。对于手上人命累累的黑魔王来说，这似乎不能算什么啊。然而西弗勒斯想了想，回忆他所认识的黑魔王，从过去到现在，每一个巨大无比的变化都在说明，魂器里应该不止死掉的那一个人，他的主子，估计也被撕了一块进去。
　　现在。西弗勒斯摸索着墙壁，用无声咒企图制造一点光亮。
　　巫师们靠着魔杖发挥魔力，但没有魔杖，他们依旧是巫师，而不是其他什么。斯莱特林院长靠着强大的魔力制造了一点光。他能看清四壁。
　　接着他爬向光源的汇聚处，这里可能有出口。
　　果然这里可以出去。他对着出口的铁门念咒，但那扇锈死的门纹丝不动。
　　可能没有魔杖就是会这么无力吧。拿掉魔杖，他也只能做个普通人。
　　可铁门的自己开了，这倒是完全没想到的事。
　　西弗勒斯爬出低矮潮湿的牢狱，见到的是主人高贵的脚。
　　魔药教授倒是不着急，掸掸袍子，躬身行礼：
　　“主人。”
　　“西弗，我早知道你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共同的主人倒是不紧不慢，一点也不为他的逃跑愤怒。“这只是我给你的第一个考验。”他说。
　　哦豁，第一个考验。魔药教授内心冷漠，这种猫和老师的游戏他还没玩够？非要他死过来再死过去才能满足？但他可不敢把这话直面说出来，虽然魔杖不在手的他其实念不了高质量的大脑封闭术的咒语，他在想什么如果他的主人想知道那真是轻而易举。“是的主人，”他还是要做好一个好奴才的本分，照本宣科地完成剧本：“我愿意接受所有考验。”
　　“是的，西弗。”主人说：“告诉我，魂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个词让西弗勒斯暗自发抖了。他的大脑急速运转着，不知道死前讲这种秘密是不是合宜。“我不知道。”他说。考虑到这件事邓布利多告诉他的也有限，他对魂器、对主人有多少个魂器、对如何对付魂器之类的情报收集完全是靠自己——以及燃烧掉自己的生命——他在心里飞快的盘算，这么大代价才得来的情报有没有必要装作诚实地和盘托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主人。”
　　“是吗。”他的主人语气冷了，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的不满意。“西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吗。”
　　啊这。西弗勒斯想，我也想知道。然而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直觉问了没好处。
　　“怎么，不想知道？”他的主人戏谑起来，反而让这个常年的双面间谍不大适应。
　　“主人？”他壮着胆子，抬头去看，看到一个巨大的斗篷，还有黑色斗篷的帽子下面看不清楚的面孔。
　　“西弗，你的命一直在我手里。”主人说：“你的人有没有背叛，我有权力决定事实。留你一命，是还有需要你去做的事情。”
　　是吗？西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几乎从来没直面盯着主人看过，现在，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甚至马上就要死的人了，这点事反而没什么大不了。“主人？我一定尽力？”
　　“所以魂器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什么。”他惊奇发现主人居然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犹疑，更奇怪主人怎么会盯着魂器这么隐秘的东西不放。除非，除非主人需要他去帮忙找魂器，或者……
　　西弗勒斯趁他不备，念了无声咒，强烈的一击正中面前这个主人的胸口，把毫无防备的他打了一个趔趄。
　　也只是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半。西弗明确知道没有魔杖的时候他的力量还剩多少了，更清楚黑魔法给他造成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一击打掉了所谓主人头上的兜帽，显露出斗篷下的本来面目，让他彻底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
　　“冒充主人，我觉得你需要准备个很好的说辞。”西弗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骄傲的语气和满面的泥灰完全相反。作为黑魔王曾经的左膀右臂，魔药教授鄙视地盯着眼前的金色长发，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西弗，”兜帽下的卢修斯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平铺直叙地说：“你通过了主人的第二个考验。”
　　“是吗。”西弗冷淡地回应了一下。这种没意思的考验，当他是三岁小孩子？“我不明白，主人这意思是？”
　　卢修斯没说什么，只转身，引导他去楼上。“这里是我的宅邸，”金色长发走在前面，没有回身关注魔药教授是不是跟上，相信他必然跟得上。
　　“你的宅邸？”魔药教授紧随着卢修斯的脚步，想和这个没落贵族一样昂首挺胸，但他发现自己居然做不到。看来钻心咒后遗症比他想象的严重了一点，或者刚才的无声咒比较消耗魔力。不管怎么样，高傲的斯莱特林是不可能示弱的，打死都不能示弱，魔药教授拖着疼得发颤的腿，也得走出一个不服输的架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家还有这玩意？”
　　“你指地牢？”卢修斯没回头，转了两个圈，把他带到二楼尽头的一间书房里：“这种家族里隐秘的地方，我想我没有必要公开吧。”金发的男子头也没回，施咒关闭了书房的门。
　　“也对，”西弗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我怎么能把我们的关系想象的如此紧密。毫无道理。”
　　“没这个必要，西弗。”卢修斯突然回了身，三步跨到魔药教授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之近，近到可以交换彼此呼吸的空气。“这种时候，没必要冷嘲热讽。”
　　“是吗？”西弗拧过头去，一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算什么，卢修斯，”他直接问：“这是黑魔王的第三次考验？”
　　“不，”卢修斯说：“我不知道黑魔王的所谓的考验是什么。”
　　“哦豁。”西弗勒斯冷哼了一声。他不是第一次来卢修斯的书房，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很羡慕卢修斯家族的书墙，美得像画一样。
　　“我确实不知道。”卢修斯说：“黑魔王叫我把你关起来。他说如果你出来了，让我问你刚才的问题。”
　　“是吗。”西弗勒斯不相信，他宁愿相信那一面墙的书。魔药教授走到卢修斯宽大的书桌后面，很认真地看那一排排的书脊。他的后背完全暴露给了这位老朋友，然而他一点也不担心。卢修斯想杀他，他想了想，有魔杖在的话，或许还有一点胜算。但如果是刚才附身于卢修斯的黑魔王要杀他，给他双倍魔杖，他也应付不来。他已经完全没必要为了肯定不会赢的战争费心劳力了。
　　“是真的！”卢修斯反而有一丝着急，他匆匆跟到西弗身后，翻过他的肩膀，吼道：“我儿子在他那！”
　　“关于这件事。”对于德拉科，西弗勒斯还是有所愧疚，这一点，他无法否认：“我尽力了。可他自己决定跟从黑魔王，我很难左右。”
　　“你没有尽力！”对此卢修斯并不买账，他吼道：“你明明可以告诉他你的后路！”
　　“后路？”西弗勒斯冷笑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后路？“你在开玩笑？”
　　“我们之间还需要互相刺探？”卢修斯对魔药教授的不坦率相当不理解，吼道：“你忘了你们的救世主还在我这里？”
　　这话真的拨云见日醍醐灌顶，西弗眼底闪过一丝犀利，转瞬又暗了下去：“黑魔王知道这件事吗？”
　　“你还知道害怕，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这次换卢修斯露出鄙夷的眼光了：“你放心，波特在我这，至少目前还是安全的。”
　　西弗勒斯没说什么，避开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卢修斯这是什么意思，或许这是主人的第三个考验，他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卢修斯怎么说。
　　“你可以放心，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是我应该还你的，黑魔王不会知道这件事。”卢修斯说的恳切，似乎没有骗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西弗勒斯想了想，现在的局势没有一点儿向着他的，卢修斯或者黑魔王想杀他易如反掌，他手里也没什么能拿来威胁他们的，他们没有刺探他的必要。既然如此，开诚布公也算是个选项。
　　“以你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吧。”卢修斯略有一些不耐烦，他也没太多时间和昔日的老战友在这里绕圈圈：“坦白说西弗，你可以走，波特你也可以带走，我不会阻拦。”
　　“为什么？”卢修斯的态度倒是让西弗勒斯惊奇了一瞬，哪怕只有一瞬，也算是这个贵族的胜利，“或者说，怎么做？”
　　“你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家族可以长久在魔法世界屹立不倒？”卢修斯问。
　　“靠联姻？”西弗勒斯揶揄道。
　　“不，靠我们血统里带来的，两边下注。”卢修斯马尔福坦白道：“我知道你和那边有联系，而我拿着你这个烫手山芋，当然还有你的哈利波特，这些都逼着我不得不做选择。”
　　“那可是个危险的选择。”西弗勒斯摇摇头，他认为这个考验危险性大于机会：“我走了，你怎么跟黑魔王交代？”
　　“我不知道西弗，”卢修斯说：“但他把你关在我这，还让我在你——如果万一——出来的时候，问你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以为他本来就没觉得我能关得住你。”
　　所以这不是更危险？西弗勒斯冷笑：“这不就是明摆着等我踏出这道门，然后就是死刑？”
　　“我不知道西弗，我不知道。”卢修斯说：“你自己选。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也不想知道他叫我问的。老实说，他说的那个‘魂器’，我并不想知道是什么。”
　　那你还再问一遍？西弗继续冷笑：“这么说我没得选择了。”
　　“在你，选择权一直在你手里，西弗。”卢修斯高举双手，做出了投降的手势：“最后告诉你，西弗，你们的救世主也在地牢，不过出口在另外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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