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冥王神话】天蝎之子

　　众所周知，冥界是没有光明的。这是亡者的世界，不需要光明的存在。除了伊利西亚之外，周围的一切皆如噩梦。但这就是冥界。
　　“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伊泽索斯这么询问安塔列斯，后者被他扯住，有些不耐烦：“伊泽，臭小子回来了。但是之前他在圣域非常安分——你觉得是什么能够让他安分不出去惹事？”
　　是什么……伊泽索斯不由觉得脊背发凉，他倒吸一口气：“不会吧，明明其他星象都没有任何波动。”“就算是他们之中也是有强弱差别，而且，如果是借助星象恢复，本来就应该是他更快一些。”安塔列斯并不算意外，“除了因为这个，还有谁镇得住这只圣域魔王。”“是啊，毕竟这臭小子揍起我们都毫不留情啊，而且实力上，如果他认真的话，至少我们俩以及之下的，完全不是对手吧？”伊泽索斯揉着自己的短发，“老大也未必是现在的他的对手吧？对了，臭小子你当年是埋哪里了？”
　　安塔列斯给了他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除了冰地狱，还有其他场所能够存放他千年？”“伊利西亚不也可以吗？”“我说过了吗，我们不能去那里。”安塔列斯扭头，“虽然我们现在是冥斗士，但是原因——”
　　然后伊泽索斯一拳把他打到了旁边的石头上，落石顺着崖壁滚落，没入岩浆之中，红色的火光映着安塔列斯那头艳红色的长发。
　　“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我们为什么会成为冥斗士？！你这家伙，没有对我们说实话，也没有对雅典娜说实话，你和艾尼亚塔到底隐瞒了我们什么事情！那个预言全部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们成为圣域的噩梦是必要的条件，那么你怎么解释你之前的那句话？”
　　安塔列斯本就与伊泽索斯实力旗鼓相当，近战更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他轻而易举地就摆脱了伊泽索斯的禁锢，站在他的身后。
　　“我逼雅典娜做了错事，时至今日我仍旧认为那是错误的选择，但我没有去纠正。这件事让我负罪千年，安塔列斯你连全部的真相都不肯告诉我吗？”
　　“大哥准你问了吗？”安塔列斯只是这么反问。
　　“事关雅典娜我本来就可以不听他的！”伊泽索斯情绪很激烈，“为了保证圣战可以延续下去，你每一届都有在暗中操作这我很清楚，但为什么非要在这一届，你非要我们在这一届参战？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安塔列斯没有回答，非常安静。他的眼睛渐渐由深蓝色变成了纯金色，和卡路狄亚的不一样，不带有任何其他的色彩。
　　“你知道我这双眼睛看得到什么，我无论是选择说出还是沉默，都有必然的理由。我所看见的某一样东西我不能说出口，我只能给臭小子暗示让他也看见同样的事情，那时候他必然明白我想要做的是什么。伊泽这无关信任，我有我不能说出口的原因。”安塔列斯握紧拳头，“我也想告诉你们，我要想让你们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可以。”
　　“我可以相信你，该死的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我为什么此时身穿冥衣。我只是……见到了雅典娜增强了我的负罪感，这千年来每一天都在折磨我，你能够明白吗安塔列斯！”
　　“你以为我就好过吗！”安塔列斯反口质问道，“别忘了是我引发了圣战，这一切都是我亲手策划的，我杀死我的弟弟，我还把一代圣斗士培养出来然后让他们去送死！我是残忍，老师也好，你们也好，敌人也好，没人不承认这点，但我不是毫无感情！就算我知道一切都不得不这样又如何？你当初不是也明知道是错也没有纠正雅典娜吗？”
　　有些事情有权利或者有资格去做出决定的。安塔列斯很清楚，伊泽索斯也很清楚，但无论如何都是曾经有那么多种选择被摆在他们面前，即使他们不可能做出其他选择，但这样的选择依旧是他们做出的。他们仍旧要为此负责，其中的罪孽也好，一切的伤害也好，都是需要他们来进行负责的。
　　这样的负罪感，会一直一直纠缠着他们。
　　“承认吧，伊泽索斯，这是我们的必须负担的罪孽，无论是否知道全部的真相——我不能说，真的，以天蝎座之名发誓，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一个女声加入他们，有刻意压低声线的感觉：“我说你们俩，也就这点路也能打起来？”“伊利斯，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伊泽，你可以乱跑，我就不能出来晃悠了？只是去冰地狱一趟而已，又没出冥界。”金发的女子头发直接散在身后，脸上带着半张暗紫色的面具，“不过你去见雅典娜真的没问题吗？
　　这句话对伊泽索斯来说何等戳心他们自己人当然再清楚不过，但对方是他们当中唯一的女性，主动出手这种事他做不出，只得咬咬牙：“伊利斯，护短这精髓你还真是学得透彻。”“哦，要我来一句多谢夸奖吗？”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安塔列斯扶额，转向自己的姊妹：“行了伊利斯，臭小子怎么样了？”“本来刚醒的时候嚷着要揍你一顿，但听说你去接伊泽了，撒腿就跑，这会应该已经在大地上了吧。”伊利斯说起这个就头疼，“怎么喊都不回来，刚醒来他连一半的实力都用不出，但就这么跑了。”“……”伊泽索斯对此无语——要说那小子确实怂他一些，但应该也不至于就这么跑了吧？
　　“……你对我家弟弟做过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不就是我发起脾气来你们全都闪，他自己又刚把锅丢而给我。”伊泽索斯自然很清楚，“臭小子不就从来都是这个性格？”“嘛也是，他可不是什么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主。”安塔列斯对自家弟弟也是了解得很透彻了，“不过我觉得他也不会回圣域的。”
　　要是回圣域，还不如和伊泽索斯打一架呢。
　　“圣域怎么了？”
　　“说了你别激动。”安塔列斯抓住她的手，“臭小子回圣域比在伊泽面前还安分，这么说的话……”“可是你不是说……”伊利斯转头就要走，“不行我要去圣域……”“伊利斯！”安塔列斯一把扯住他，“我要说明，我也想去，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现在也想去，但我们不能——那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你明白吗，那是我们想要报仇的话，最后也是唯一的底牌。”
　　他们之间，话只需要说到这里就足够了。
　　“……是啊，不能去。”伊利斯垂下头，“我知道的，不能去。”“对，不能去。嘉米尔的冥衣应该锻造了一半吧——我们……”安塔列斯深吸一口气，“我们去先做准备，后面的事情要安排的还有很多——黑暗十二宫必须参战，我们要对待后辈们出手绝不能留一丝情面。”
　　“好了，回会议室谈吧，老大这会应该休息去了吧？”伊泽索斯看着冥界的天空，“总觉得冥界看不出时间是个麻烦。”“这会应该回去了。圣域这‘王不见王’的规矩，你还真是遵守啊。”安塔列斯打趣道。伊泽索斯只是回了他一个白眼：“总不至于我和他吵起来吧？”
　　这确实不至于。三人并肩而行，一路上伊泽索斯一直试图无视着身边的两人的……腻歪。
　　“在圣域时是这样，在冥界也是这样，那两百多年都能忍过来，现在出现必然腻歪在一起吗？”伊泽索斯扯着嘴角吐槽，这对夫妻兄妹只是默契地回应他：“你可以去找利卡。”
　　“……”这倒是真话，他还真可以找他们家那只。
　　会议厅里，主座是空着的，双人的座椅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的。伊泽索斯拉开对面的座位，沉默的黑发男子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过来。伊泽索斯接过来，看着安塔列斯同样坐下，被有着水蓝色长发的同僚拍了厚厚一摞的文件在面前。
　　“……我说奥西斯，你对同僚就这态度？”安塔列斯接过笔，“我出去也没多久啊，咋这么多？”
　　奥西斯撩了一下长发，露出魅惑的微笑：“老大说，你自找的。敢和二哥那么说话还一走了之，不被罚才怪。”“你家后辈和臭小子走的挺近，小心被揍哭。”安塔列斯开始看着面前的文件，“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做这么多工作——奥狄斯呢？”“死螃蟹怕是跟着死神出去了。”他挑眉，“小艾尼不回来？”
　　“觉得怂我，就走了。”伊泽索斯抬头，“雅典娜的事情……黑暗十二宫——我要明确拒绝安排我对雅典娜下手。”“知道了知道了。战略安排反正是我负责，你们的禁忌我才不会犯。”
　　安塔列斯这方面信誉还是很高的。他手中的文件是一份设计图——非常宏大的设计图，看起来和十二宫一模一样。他抽出其中一张，递给身边的伊利斯：“这里用上老爹笔记里面的那种设下了时限谁也没办法解除法阵。”“那个？”伊利斯有些吃惊，“安塔列斯你居然——”
　　这是把他们当初什么了？！
　　“臭小子有作为祭品的觉悟，难道你们没有吗？”安塔列斯反问，他看向看起来最柔弱的奥西斯，这位美丽的双鱼座只是微笑着摇头。
　　黑发的男子举起手刀：“即使此身折断……”
　　后面的话没必要说出，他们彼此都很清楚——穿上冥衣就已经意味着他们做好觉悟了，彻底的觉悟。
　　“黑色的十二宫……也还是十二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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