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尔晴穿越啦

作者:King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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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3 章


      翠微自从到了圆明园以来,除了在御前值守,一般都是去天地一家春照顾皇贵妃娘娘,没多久皇上自然也就把她赏赐给了这位一直病着的承乾宫娘娘。

      我们不常碰面,碰了面她也拘谨,我也难受,肚子月份大了行动不便以后,这里除了天子便是再没什么人值得我去跪拜或是寒暄了,人一放松就容易把面子工程都搞废,比如说我就是想视这个从前的好姐妹如无物这件事,但是也不知道皇贵妃娘娘怎么想的,现在装病也没闲着,整日如从前般缝补绣品,她的心思精巧,多年来技艺又纯熟,做出来的小毡帽,小鞋子,小马褂,连皇上看了都爱不释手,连连夸赞。而且,她总是派翠微来送,虽然我认为即使某种程度上我们达成了和解,可是,至少派珍儿来,我也不会这样摆脸色。但是皇贵妃娘娘依旧派翠微来,我也只好依旧没表情。

      “谢谢皇贵妃娘娘挂心。”尔淳出了月子,可还是弱不禁风,这身体底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便可调理好的,她是怎么伤的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送给清清的这些精美的小衣服,我没心思答对,倒是她这个亲额娘看了欢喜,便还是出口言谢,

      翠微一副您喜欢便好的表情,看了看我不打算搭理她的神色后,才黯然道,“那翠微,就先回去了。”

      我摇了摇手,让白灵拿了赏银过去给她,她眉目难掩哀伤的站在那不接,“尔晴,”

      “越矩了,翠微姑姑。”我不经意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这五月泛起的柳絮最是烦人,飘散的哪儿哪儿都是,从前在宫中少树木倒是不打紧,这皇室园林里可是树木郁郁葱葱,柳絮和着春风,照着暖阳,如果撇去沾染人的缺点,还真是如飘雪般浪漫不已,

      翠微从前最喜欢飘雪了,养心殿前的雪人,大抵都是她堆得。

      “翠微,为什么你这么喜欢雪人啊?”

      “因为,就很好看啊。尔晴,你冷不冷?”她跑过来笑颜如花的问道,

      “冷啊!再不回去,我就也要变成雪人啦!”

      “哪有你这么大只的雪人啊!快啦快啦,再插个鼻子就好了!”

      大雪封天的岁月里我怕冷,但更怕她会寂寞,便披着大氅三更半夜的陪着她,听她说雪人,听她说东北老家的雾凇,雪屋,狗爬犁,还有家中可爱的傻狍子。

      额娘离开我,世人都要踩我一脚的时候,是她曾陪伴我走过那段最寂寞的岁月,我从来就不是个能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即使我知道这宫中能做到掌事姑姑的人,不可能没有派系之分,但那时我只想着,既然她出口袒护了皇后娘娘,又一直对我好,那便不是敌人。

      深宫之中,朋友固然难能可贵,可不是敌人,就已经是很好的一种关系了。

      我甚至有一种幻想,我想,即便我们都有我们应该守护的人,可是在某个瞬间,即使发生了什么,翠微,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而我也一定会这样对她,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后来我反思过,说不定,人生最可悲的就是,明知不该相信,却深信不疑的那种口是心非的人,会最痛苦。

      我抱着这份痛苦回头想,乱阵之中,看着我和尔淳生死未卜在钟粹宫中之时,翠微,你会像现在表现出的那么痛苦吗?

      我这个人优点太普通,缺点却很突出。

      爱记仇,超爱记仇。

      “大学士夫人,是奴才僭越了,奴才这就走了。”她伸手接过了赏银,柳絮飘得太盛,或许她哭了,也或许她没有。

      我看不清楚,便不看了。

      给容音的画像,给容音的十四行诗,给容音的舞曲,乾隆带着大卫学习这些世俗所不认同,不了解,不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犹如一个顽皮男孩的过往历历在目,他要做旷世名主,自然从不对外承认这些,从前我身为掌事宫女一直帮他把风,所以事到如今,斯人已去,徒留他一人伤悲的时刻,他拿起一样物件,说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我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也不是什么默契使然,只是恰好,我目睹了前情,也凑巧,赶上了如今的追忆。

      所以,现在我能陪着他追忆往昔,想来他也是很舒心的。

      人会走,但记忆不会,记忆是可以温暖人心的,即使没有人真的相信,他的心底终是凉了一块。

      “尔晴,你说什么?不用写信?”

      “对呀,就每个人人手一个,编好了序号,你是1我是2,打过去便能接通,能讲话,能见面。”

      “朕在圆明园,你若在紫禁城,这样也可以?”

      “那当然了,无论相隔多远,都可以,哪怕我现在打给傅恒,也能行。”我一边吃春杏一边跟他科普爪机的强大力量,低头党的游戏视频都不必科普,光是能通话能见面已经足够惊讶到了他,

      我望着他手捧着西游记爱不释手,便起了坏心思,科普起了同人作品大龙珠,集齐七科龙珠的超级赛亚人的故事。

      “亚赛是蔬菜,所以反过来念,赛亚人力量无穷大,那大力士还是个素食系?”和聪明的天子讲故事就是简单便捷,我一说他居然就能自己融梗,我笑着拍手,“对对对,皇上说的没错!”

      “所以你总让傅恒吃青菜,怎么,原来是希望他变身啊!”

      “他要是真能变身,不是很热血漫吗?哈哈哈哈。”

      皇上看着我笑,自己也跟着笑。

      这样的对话最后总是能拐到傅恒身上,我不知道,到底是我们俩谁在想他。

      清清已经出落的很是可爱,软软糯糯的一团让人爱不释手,我逗弄着却听皇上问道,“尔晴啊,你的孩子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没有,没想好。”我回头看一眼,只觉得应该实话实话道,“皇上,您不是挺喜欢李奥的吗?”

      “嗯,小伙子倒是蛮机灵的。”

      “他从前叫什么您知道吗?”

      “什么啊?”

      “李狗蛋儿!”

      皇上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掩口转过去,镇定一会道,“本以为你给人改的名字真不怎么样,但是对比一下,”说着他居然还认真对比道,“李奥纳多还算不错的了,不过民间自然是不讲究的。”

      “那您可错了,民间才是讲究的紧呢,起这种名是为了好养活!不过这么接地气我也接受不得,名字嘛就是为了寄托父母的美好希望呀,”我拍着肚子想了一会笑道,“那就叫福气满满灵气动人岁月安康吧。”

      皇上听了却只拿鼻孔冷哼一声,“你倒是希望的挺周全!”

      “反正我不要什么玉之重器就行。”这才是我真正要说的,我嘀嘀咕咕道,

      “说什么呢?大点声?”他坐在那对我喊,其实我估计他听到了,

      我闭嘴抱着清清对他仰脸微笑,“那就叫狗剩儿吧!”

      皇上低头继续看书不再搭理我的鬼话,“读书少也不能自我放弃,尔晴!”

      李玉一脸沉重的送走了又闲聊了一整天的尔晴回去休息,转回头出口问道,“皇上,您和大学士夫人聊得还真开心啊,”

      “这丫头一天天不知道都想些什么,真是满嘴胡话连篇,”皇上笑的合不拢嘴,“她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没?”

      李玉只觉得皇上态度最近暧昧不清,又不是不懂,可讲也不听,忧愁道,“没有,皇上您不是不许奴才们靠近么,奴才什么也没听见!”李玉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比别人听的多,只是尔晴的故事太天马行空,什么美洲举灯星人,不列颠哈珀,霓虹的座敷童子,就没有一天不是在说瞎话,他听不懂,也不似旁的御前侍卫那样爱听,只觉得大学士归期邻近,自己还是有义务劝劝昏君的,“皇上,大学士快回来了。”

      皇上拍着脑门一副乐晕了的样子,清醒过来更开心道,“好啊,傅恒要回来了好啊!朕这次要好好封赏一下朕的常胜将军!”

      李玉简直觉得日渐无法和这天子主子正常交流,索性闭嘴,准备吩咐人去给贪吃的大学士夫人送晚间份的牛乳酪。

      “李玉啊,小叶大夫是不是说尔晴也就在最近了?”皇上主子难得记得日子,李玉桑眉搭眼的答,“是,是快了,说是七月,傅恒大人七月下旬也差不离能到京了。”

      “好,如此甚好!”皇上摆摆手吩咐道,“快去送牛乳酪吧!你腿脚麻利点!尔晴那个馋嘴丫头该等着急了。”

      李玉得了旨意,便只得认命的去了,堂堂御前大太监,天天伺候个丫头片子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哎,叹口气,还是朝邵景轩送过去,这往来长春仙馆和邵景轩的船,李玉一天要穿行个百十来回,最近真是跑也跑瘦了。

      夏日的廊下,寻了水畔亭子一同赏月,暖风徐徐的上下左右循环吹,北京已经开始变的炎热难捱,乾隆自己热得都睡不着,犹记得从前的冰桶女孩瓜尔佳尔晴,如今托个孕肚,整日一边给他讲故事一边自己又叫苦连天。

      尔晴的靠榻比乾隆的错后了几分,此刻望着他的后脑勺出神,盼着他赶紧走,他却回头微微一笑,“尔晴,你编的这些故事,是为了排解无聊吗?”

      “哈?”身后人诧异的起身,站起来撑着腰走到他近前,寻了个板凳坐下,顺手接过宫女手中的扇子,自顾自的扇了起来,“编的?我都成热锅上蚂蚁了,还有心思编故事?”

      乾隆听了只得坐起身来,指着后侧的靠榻道,“非说热要乘凉,那你就乖乖躺在那乘啊!”

      “我只说我自己热要乘凉,谁说还要陪皇上乘凉啊?”

      乾隆最近发现这尔晴怀孕之后脾气秉性大变,简直和从前的容音类似的胡搅蛮缠不休,心中体恤,甚少管束的后果就是,看看,居然日益胆大经常就敢这么顶撞起来,宫人就在跟前也不怕死,眼看着产期在即皇上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望着个仿佛顶了个免死金牌的孕妇,打不得骂不得只好话赶话怼她,“哦,就许你一个人热,就许你一个人乘凉?”

      说着自己也真是热的难受,端起手侧的茶杯抿了一口,却只觉得热茶入喉,无故又平添了几分热意,想着又倒身了回去,准备心静自然凉,

      却听那人啧啧啧起来,瞪她一眼她也不害怕,还指着肚子反嘴,“我是两个人热,两个人想乘凉!”

      乾隆懒得和她计较字眼,一副好好好你爱说什么说什么的模样,故意闭眼不去看,她却不依不饶起来,“皇上,您热就不要喝热水,这豆大的汗珠子从头顶往下砸,您就不怕把自己热中暑了!”

      “朕乐意!”冰块酸梅汤他不是没偷偷尝过,从前被魏璎珞的冰碗折磨到什么样他还记得,想来应该是自己脾胃弱消受不起,想着便也把尔晴的夏日特饮给断了,毕竟有孕在身还是要节制,可想来她确实命苦,产期在夏日的孕妇上辈子都是火炉上的小天使,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封的,封完了喝不到冰便拿话时常跟自己这样顶牛,乾隆不打算搭理她,听着周围有宫人窃笑声起,翻个身闭眼继续道,“你闭嘴,躺回去不要讲话!”

      封建时代天王老子热的紧又不肯用冰这种大寒之物,只能这么等夜风微凉,这种委曲求全尔晴可受不得,眼见他背过身去,心想听你话还得热死,于是站起身来就往湖边走去。

      乾隆听着这孕妇脚步深沉咣咣咣几步,在宫人惊呼声中,居然几下就坐到了靠水一侧的栏杆,咣当一声,待他坐起身看的时候,那人已经伸了脚丫子进湖水中,拍起了片片浪花开,一边拍还一边振振有词,“好凉快啊!”白灵向来知道她到了夏日的这个恶习,此刻便站在那好笑的看着,

      乾隆头痛的指着,对着一脸惊恐的宫女太监大喊道,“还看着?还看着?把她给朕拎出来!”

      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上大呼小叫拥着一定要泡脚丫的大学士夫人,幽静的晚间,一时之间吵得好不热闹。

      这样的戏码自从入夏上演了不下十来回,这便也是大学士夫人一要消暑皇上一定会跟来的缘故之一了。

      不拦着,就下水,乾隆挠头的念着,傅恒,快点回来把这只妖孽带走吧,朕还不如自己亲征去得了。

      “尔晴,朕准你生产完以后,天天想怎么泡就怎么泡,但现在不行,听到没有?”

      反正下了一会水得了逞的人被人拉扯着,一身湿润一脸欢快道,“听到啦!”

      这次答应的好,下次热急眼了,保管还往湖边跑。

      李玉一脸忧伤的带着德胜等人把个上蹿下跳的大学士夫人送回去,当夜她就早产了。

      皇上满面怒容等候在邵景轩偏殿,心想大半夜的真是毁人不倦。

      李玉徘徊良久,听着那杀猪一样的嚎叫堵着自己耳朵问皇上,“皇上,咱还找不找人去说了?”

      皇上范青的眼眶瞪着,“说什么?”

      “尔晴同尔淳生产时说的那些话啊!”

      皇上上来就给了李玉一脚,“都什么时候了,捣什么乱!”

      李玉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愤慨,怎么都是你们说了算!哼!

      天还没亮尔淳便抱着一个皱巴巴的男孩儿兴高采烈的出来,小叶大夫笑着也在一侧道,天赋异禀的神人顺产迅速,此刻已经独自进入梦乡会周公中,倒是皇上抱着一样丑的不要不要的小婴孩,仔细询问着尔淳,“不是早产吗?她怎的这般快?”

      “回禀皇上,姐姐其实也只是比预计的早了十几天,不碍事的。”尔淳跟着折腾了半夜,虽是脸色苍白,可心情却很好,

      皇上开心的念着,“福气满满,灵气动人,岁月安康,”

      尔淳重复了一遍总结道,“福灵安?福灵安这名字怎么样?”

      皇上听了思虑片刻,笑道,“尔淳啊,别看你书读的没你姐姐多,起名字可比她强多了!”

      “是吧,皇上!”尔淳眼闪精光,对着皇上福了一礼立刻道,“所以我的卿卿还是比姐姐的清清好,您说是不是!?”

      皇上望着尔淳难得的机灵劲儿和好胜心,金口玉言道,“你说的很对!福灵安很好,你的卿卿也很好!”

      尔淳笑嘻嘻的抱着怀中的丑孩子逗弄道,“福灵安~福灵安~”

      在起名字这个领域,尔淳本淳趁着夜色,取得完胜。

      李玉在一侧一边算着日子一边听着这对话,心合计着你们这群神仙人,能不能考虑一下孩子爹的心情,这么搞下去他只觉得自己都快夭寿了。

      傅恒归来的那天,出征正好七个月整,皇上还没等他回来已经下旨封他为一等忠勇公,且召他立刻直接至圆明园。

      他的伤口没太好,连着血带着痂,胡子眉毛犹如野人,回程又赶得急,得了皇命没进府便直接往圆明园奔来,想来一路奔波如此风尘仆仆见圣驾不妥,于是径直进了自己的春和园休整。

      毕竟,春和园与圆明园,只一线之隔,且有内院通连,从前他便是经常居住于此的。

      这安排纯属意外,眼见傅恒突然归来,留在此处的富察府仆人却俱是一惊,想来就像是看到天神降临般惊惧,但又不止这样,傅恒着急便也就没详问,洗漱更衣,休整完毕,从内院便径直走进了圆明园,只是没想到首先听到的,便是湖中拍水人那熟悉的笑闹声。

      “您金口玉言,答应了的可不能反悔,接下来这湖可都是我的!”她一边拍水一边叫嚣,现在午间日头正盛,她出了月子终于得见天日在这得偿所愿,

      望着憋了月余终于像是罪犯被释放欢快不已的天赋异禀的神人,皇上也被她的这份欢快感染,被土匪挟持惯了,口气也一如往昔格外包容,“行行行,给你给你好吧!”

      宫人侍卫听着早已见怪不怪,只见李玉抱着福灵安一路小跑过来喊道,“哭了哭了又哭了!”

      “晴晴,你儿子哭了,你没听到呀?”皇上好笑的指着不负责任只为贪凉的尔晴调侃。

      傅恒身后跟着的壮志凌云,海兰察,明仁,一行五人犹如雷击一样定在原处。

      壮志和凌云感觉到了危险,一左一右拉住傅恒,没敢喊姐姐,先喊了一声,“皇上万福金安。”

      傅恒,我抬头望见你,远远地只觉你脸上经过了风雨,经历了死生,此刻的倦容与怒意,煞是好看。

      我回头望着皇上,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福灵安。

      从前皇后娘娘也是在圆明园这同纯妃说过吧,凡是冠上富察家姓氏的女子,才是她真正的姐妹,想来,皇上你还真是爱恋你的发妻,为人处世都如出一辙,你们还真是,心意相通的夫妻。

      同你讲的那些故事,自然都不是我编的,那是除了你的子民,世界上所有其他人得享的幸福人生,半年多以来我刻意的缠着你,本来是想把个故事讲圆,讲满,待到你问我,那朕的大清呢?

      再答复你一句,你的大清,亡了,早亡了,已经亡了很多年了。

      你选定的玉之重器,绝嗣而终。

      我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抱负。

      就心头这么点小事,这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轻不重的情谊,压在我心头太久太久,我争不到,便分文不取,全数退还了。

      我这个人优点太普通,缺点却很突出。

      爱记仇,超爱记仇。

      “姐姐,难道你真的不喜欢福灵安这个名字吗?你不喜欢名字,也不要不喜欢孩子呀!”尔淳照顾起小孩很得心应手,比起我来说,

      我只是支支吾吾的答着,心里盘算着傅恒的归期将至。

      “姐姐,人应该往前看,是不是?”

      “前是哪儿?”我望着尔淳一脸殷切的期待,反射般的把话说了出去,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这说,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我抱抱她,微笑道,“帮我照顾好福灵安。”

      “姐姐!”她却拉着我不放手,

      我掰开她的手,指着身后哭泣的孩子,“还不快哄哄,我有点头痛,想睡一会。”

      我站在门外听着孩子的哭声在尔淳的哄诱声中渐渐平息,心中默念着,以后,也帮我照顾好福灵安吧。

      清明,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这样做,甚至还会埋怨我。

      但是你别怕,他们远比你我想象的要情深义重,无论心中播下什么样的种子,他们都是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君臣。

      我已经明确的知道了,皇上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傅恒,忘记过容音,忘记过你。

      他看重清清,看重福灵安,便是我没有最后一击的唯一原因,因为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他只闻得其形,却以为是我的大梦一场,这已经是对十全老人最讽刺的报复。

      李奥已经同我说过那封家书回函了,额娘是不是已经走了啊。

      很奇怪,面对生死我的心里很平静,可能是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出现的,那冰凉的刀锋刺穿了你的胸膛的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连同做这个梦的我,也早就被刺透了,刺的冰凉了。

      与傅恒,这些年来,长春宫中的每一次相见,弘福寺里的那个拥抱,江南的一路相随,养心殿那些年的岁月,在富察府中的日日月月,我明明一直在他身边,可是他不能离身的,依然是那枚荷包。

      还会有什么?

      一生不能忘怀的守护,最后以命换命的情谊,甚至下一世换彼此守护的承诺。

      这些都太沉重,太沉重。

      我看别人的戏,看的入了迷局,我不看了。

      傅恒看不清楚她笑容里的含义,一丁点都看不懂。

      他接过皇上兴高采烈堆进他怀里的孩子,刚刚还哭闹不休的小婴孩望着他,却突然眉眼舒展,接下来居然对他笑了。

      皇上非常高兴的当场给他赐了东安门内的府邸,这皇城内修府邸的天字号赏赐,便是弘昼这个亲王也是不可得的。

      只是落在旁人耳中,到底是今后方便他进宫,还是她进宫,便是不可得知了。

      傅恒带着富察府的家眷即刻启程归府,圆明园倒是一下子冷清了下来,皇贵妃病好的也是恰到好处,与皇上也是即刻启程去往新修建好的承德行宫避暑,行动迅速,仿佛一早就安排好一样,连李玉都不知道皇贵妃娘娘怎会如此神机妙算,安排得当。

      “今年夏天可真是热啊。”皇上一路都在酷暑难耐中度过,一副卸任主夫的超脱放松脸道,

      皇贵妃一边用帕子替他拭汗一边轻言劝慰,“皇上何必如此呢?就不怕傅恒大人真的走心吗?”

      皇上捏着茶杯没想到淑慎竟然会如此直白出言,笑着嗔怪道,“你怎么能和那些奴才同声同气呢!”

      皇贵妃掀开帘子往外张望了一番行程,聪明人打暗语,直接笑道,“令妃娘娘每个月只一个安字的请安折子,您虽然一概不回,但不是收的很勤快吗?”

      皇上指着皇贵妃笑了笑,一副你果然也没生什么病的表情,略过不谈却说道,“傅恒生气,朕就不生气,傅恒不生气,朕才要生气呢。”

      看着一副顽皮模样的天子,皇贵妃娘娘哑然失笑,“所以到底是尔晴陪着皇上追忆孝贤皇后,还是皇上陪着尔晴追忆孝贤皇后呢?”

      “互相吧。”皇上认真思考了一会后笑着说道,“她不肯替容音守灵,不就是因为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容音真的走了么。一个人如果对着离开的人,用情太深,还如何对那些活着的人呢?她亲自创造的小生命,她的满腔情深,总要分出来一些,给孩子的。”

      “皇上还是很了解尔晴的。”

      “朕更了解傅恒,”皇上笑着,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朕只是不太了解令妃。”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那淑慎呢?你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呢?”

      乾隆敛去一派的悠然神色,突然问出的这句,把个皇贵妃娘娘的心问空了一拍,

      她拍着胸口镇定了好一会,才一副玩笑口吻顾左右而言他道,“皇上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那些人多嘴杂的旁观者吧。”

      皇上耸了耸肩,有些他并不在意的事情,他也并不是真心要求个准确答案的,于是笑着靠后懒散下来,一副轻松道,“朕行的端,坐的正,想要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没那么容易!”

      两人相视一笑,往承德奔驰而去,北京城的故事,因为北京太热,皇上暂时不太想管。

      面对离开这个世界的人的问题上,果然人和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世界从来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至少这个时代,它还是掌握在乾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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