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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故人
沈心语和掌柜的商量了下,让慈政在帐房中帮忙,顺便在院子中安排他住下,还让蓝芯侍候着他,掌柜的老夫帮着慈政带孩子。
掌柜的有些顾虑:“这成吗?不说那王玉娘在这天水还小有名声,就是我们雇佣这被休之夫,我们‘沈’记也怕会落人口舌呢。”
沈心语一笑:“掌柜的,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王玉娘她不来找我们麻烦,就算她识趣,若她找来了,也只怕她的好日子已到头了,那孙败家的和王玉郎可没那么好运了。”
掌柜的一惊:“怎么,那王玉娘得罪了当家的?再说那王玉郎……”没说下去,却瞟了一眼乔飞羽,看那主子爷没有要失宠的迹像呀。
乔飞羽不说话,只低了头笑。
沈心语笑道:“掌柜的,你那什么眼神呀?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啦,只是那王玉郎和那孙败家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道那慈大哥真的是好被人欺负的人么?”
掌柜的大吃一惊:“原来那慈公子也是有背景的人呀,何致于会被人欺到被休的地步,也没人管?”
沈心语挑眉一笑,话语却阴森森的:“那是因为他自己不在意,而在意他的人又不知道他吃了这许多苦,若知道了,那孙败家的、王玉郎大抵早就尸骨无存了。”
掌柜的虽面不变色,但也知道在慈政在天水的日子中,一定要好生侍候着他。
两人边往外走,乔飞羽边轻轻地笑问:“心儿好象不想让那孙家小姐和王玉郎好过。”
沈心语挑眉一笑,痞痞地道:“那是他们自找的,有空我们去一下‘秦门’在天水的分部。”
乔飞羽看她又晶晶亮的眼睛,迟疑了下才道:“你想干什么?”
沈心语一挑眉:“那孙败家的不是喜欢美人么?想来这天水城中娇横的如那王玉郎的适婚男子也不少,动动脑筋,再让她娶上几房好了,正夫那位子么,要坐稳了,就看谁有那个本领了;再说了,那吃不吃得饱饭也是一回事呀,可不能叫他们都吃饱了饭,有力气出来祸害别人,索性就都不要吃饱饭,相互扶持着过一辈子吧。致于‘秦门’在天水要做的事,则是给我盯牢王玉娘,别让人欺负到住在我‘沈’记的慈大哥。”冷冷笑道。
乔飞羽诧异挑眉:“心儿也会这么狠?”
沈心语站定挑眉冷笑:“怎么,第一天认识我?”
乔飞羽紧紧握着她的手,低眉而笑:“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却叫人越来越舍不得放手了。”
沈心语微微一笑,眸底尽是温暖,爱娇地横他一眼:“认命吧,这辈子你都休要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安顿好了慈政,沈心语等人又去拜访了“秦门”在天水的分部,然后一行人抽空去看了城北的大草原,并好好地放纵了两天。回得天水城,休息了两天,准备去城南领略一下大沙漠的风光,然后就得打道回府了。
去看沙漠的那天,天格外的好,万里无云,天蓝得象刚被水洗过一样,一碧千里。虽是九月的天,在同一纬度,已是秋高天爽,好一个清凉的秋天了,但一出天水城向南,才刚走上五六里,那温度就明显得比城里高了许多,有一种热烘烘的感觉,越往南走,温度越高,甚至空气中都有一种被烤热的“嗡嗡”的轻鸣。先前还可以看到一些树木,后来是越来越少,越来越矮,直至于寸草不生。一开始是先看到一小片一小片的沙地,再后来是一大片一大片,直到连成一片,好象整个世界就剩下这一片死迹的沙漠。
在完全变成一片沙漠的边缘,有一个简易的茶棚,供应着来往的客人茶水,并供应一些简单的吃食,茶棚里只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充当跑腿的。
沈心语一行几人热得去了多余的衣服,还是汗淋淋的,嘻嘻笑着,一边不停地擦着汗,一边在茶棚前遮着的一小片阴影里坐下,各各倒了茶水狠狠地灌上一杯,又都出了一身的汗。
掌柜边亲自倒茶,边笑问道:“各位客倌似乎不是本地人?”话说得却有那么一些些不自然,但刚刚接触到沙漠这个新鲜事物的一行人并没发觉。
青青已笑着接口:“是呀,掌柜的,我们本是外地人,只是从未见过这大沙漠,今天是来开眼见的。”并笑问道,“看你老人家似乎并不如我们这般热?”
老人笑道:“这是自然,老妇人世居于此,已成习惯,自比各位客倌稍稍好一些的。”
青青又笑问:“老人家,你这茶棚要开到什么时候?”
老人迟疑了下,似乎心中想着什么事:“自是常年要开的,只是等那边大雪封了山后,也就没有过客了,我们大抵也就闲着了,来,喝茶喝茶。”掌柜的热情的招呼大家。
几壶茶下去,一行几人都是汗湿衣背,青鸣微微晃了晃,喝道:“别喝了,茶中下了东西。”除了沈心语,各人均都晃了晃,各各甩着脑袋,摇摇欲坠,沈心语大惊:“怎么了?”
“怎么了?”一声得意的大笑,由棚内转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许久未见的憔悴狰狞的李明月。
掌柜的低低地道:“对不起,她们有刀。”沈心语心念一转,屋内有人被胁迫着,深吸一口气,微微点点头。
“李明月?”沈心语微皱眉头,看着一个个东倒西歪,似不能支撑住自己一样,倒歪在桌子边,或靠墙歪着的青青、青鸣、子轮等,将歪过一边的乔飞羽抱扶着半靠在自己肩上,一手牢牢抱着他的腰,“你给他们下了什么?”
“没什么,不用紧张,只是一些特制的‘软筋散’而已,这东西只对有武功的人起作用,也没什么害处,两个时辰后,自动消除。”李明月哈哈一笑,也不隐瞒,自是一五一十全都讲了。
“‘软筋散’?你想干什么?”沈心语打量着和李明月站在一起的几个年轻男子,怎么看怎么都有那么一些些和乔飞羽相像,她的夫郎?
“原来那天在街上看到真的是你。”子轮惊叫道,青青也想起那日的事来,看来自己这一行人早让人给盯上了,而且盯了许久了。
李明月只将眼放在完全将身子靠在沈心语肩上,眼睫抬都未抬的乔飞羽身上,情意款款道:“大哥,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呀?”
乔飞羽抬睫微微睇着微歪了头,垂睫看着他的沈心语唇边那个若隐若现的笑涡,淡淡地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
“你?”李明月恶狠狠,一顿,却又笑道,“大哥不想认小妹可以,小妹可是想大哥想得紧呀。”
乔飞羽只是垂着眼睫,不再搭话。
李明月本美艳的脸扭曲起来,话不免也阴森起来:“大哥不搭理小妹没关系,只怕待会儿大哥要来求小妹却晚了。”
青鸣等暗自运着功,只是浑身虚软,提不起一点点力气,白白流得满头满脸都是汗。李明月一笑:“别白费力气了,你们越是功夫高,越是内力深厚,越是提不起半点力气的。”洋洋一笑,一抬手指着身边一肌肤黝黑的中年妇人,对沈心语等人一笑,“看到没,这是沙漠向导,这片沙漠,她最了解了,她会将你带到沙漠腹地,然后由你自生自灭。”
乔飞羽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沈心语死死搂着他,一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李明月亦笑,笑得沈心语心中发毛:“不听我的?哈哈,你以为现在由得着你么?”
几个人俱大惊,各各面露恐怖之色,乔飞羽面色发白,死死将身子压向沈心语,微颤着唇,低低地求:“心儿,不要。”边失色摇头。
沈心语边死死搂抱着乔飞羽的腰,边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慌,只对了向导道:“若你为钱,她给的,我‘沈’记可以加倍。”
而那杀手除了睁着幽暗暗无波无绪的眼,再无半点情绪,好像她只是一块石头一般。
李明月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杀手都这样好做的?在她出任务前,早被迫着服下毒药,只有完成任务的才能服解药,你说她会要你的钱么?”
沈心语看着笑不可抑的李明月,轻轻道:“你很变态哎。”
“哈哈,变态?那又怎样?”李明月先仰首哈哈大笑,再一指乔飞羽,“即使变态,那也是他逼的。我可以更变态一点,你不乖乖跟着她走,我现在当着你的面上了你的男人,怎样?”
“无耻!”沈心语喝道。
“怎样?想好了没有?是要跟着她走,还是眼看着你爱的男人在我的身下承欢?”李明月只盯着沈心语问。
“心儿,不要。”乔飞羽死命地摇着头,不知道是要她不要听李明月的话呢,还是不要让他成为李明月的人。
沈心语深吸一口气,微点头:“好,我跟她走,但你必须应我一个条件,你不许沾他一个手指头。”指指乔飞羽。
“不,心儿,你不要应她的话,你不能。”乔飞羽泪流满面,只是求着。
“好,我应你。”李明月点头道。
沈心语一笑:“我不信任你,但我信任他们。”用手指一指李明月的夫郎们,再笑,对着那个最象乔飞羽,也是最沉稳的一个道,“拜托你,直到他恢复了。”因为半抱着乔飞羽,只坐着半低头,算是对那人半鞠躬了。直到那人轻缓点头了,才又缓缓扫过李明月的夫郎们,慢慢地道:“虽说她是你们的妻主,但若不是帮凶,死罪可免。”
李明月象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死到临头,还有这等闲情?”
沈心语微微挑起一边的眉:“你真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即使你囚禁了所有的人,”用手一指乔飞羽等人,“你道‘秦门’是摆着看的?只要我今晚不在天水城现身,你就死定了,更何况你做得这么大帐旗鼓,你是不顾后果的吧?以为你得不到的,也不能让我得到,自己没有留后路,却也没有为你的男人们留?”再转眼看她的夫郎们,道,“这样的女人,你们自行脱了她吧。”
“你闭嘴。”李明月咆哮。
沈心语轻轻转过头来,乔飞羽泪流满面,只低低地求着:“心儿,你不能,不能抛下我。”
沈心语柔柔地看着他,半仰着头,轻轻吻上他的唇,胶着着,低低地笑:“要好好地活着。”末了舌尖送上一粒凉凉的物什,不经意间,半抱着他的手插进他怀中,放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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