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贱

　　为什么会心疼他，看到他大大小小的伤疤，还有他此刻对于曾经所挚爱的梦想那种放弃时的漫不经心，他明明见过他最热衷的样子，他却无法鄙弃他的放弃，他最好的样子他都见过，他这些年一定过的万分艰难，才有他现如今的样子。

　　徐程，你可真没出息！他一边暗暗的骂自己，一边已经一把将姜旭拉住，抱了满怀。

　　“姜旭，我什么都不问了，我不质问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也不问你现在身边有没有人，过去的都可以过去，我只要你现在还有以后，留在我身边，我既往不咎，我原谅你。”好像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突然庆幸，姜旭身上即便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触目惊心，却依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何其幸运。

　　姜旭能够感受到，徐程抱着他，双臂箍着他，那种近乎无奈投降的口吻。

　　徐程他不该这样，他应该厌恶他，厌恶到恨不得掐死他，他气，他恼，他怒，他恨，他都可以理解。

　　当年，安琳有次跟他提到徐程，说是他跟疯了一样的找他，稍微知道点内幕的人都知道，徐家大少爷，因为一个男人差点魔怔，疯了一样的找人，恨不得上天入地的去找。

　　最严重的一次，他当着徐氏所有集团董事的面，质问徐海茂是不是用什么肮脏手段把人弄没了，几乎要动手，最后还是被公司数十名保安给摁着拖了出去。

　　可安琳也没能还原全部，当初徐程被摁着拖走的时候，近乎哀求的问他爸，“就算你弄了他，尸体，哪怕骨灰，你也留给我行不行？”他当时已经几近崩溃，人瘦的几乎没了样子，被拖走的时候，哭的声嘶力竭。

　　“徐程。”姜旭声音很轻，带着些许安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些年对不起。”他想说的话，即便再多，可到最后也只是剩了这一句。

　　他感觉徐程的手臂又紧了紧，紧到好像他要逃走一样。

　　可他心里知道，他确实要逃走，他没办法去坦然的接受这份感情，他们应该理智一点。

　　“徐程，当年，你可能一直对我，对姜麓有愧疚，我理解，可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带着这份愧疚和执念，一直这样，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也可以。”

　　他能感觉到徐程的身体明显一僵。

　　“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愧疚和执念？”

　　姜旭没说话，可态度却成了明显的答案，他趁着空当推开了徐程，只留给徐程一个坦然的眼神。

　　激的徐程怒极反笑，似质问和谴责:“所以你有了新的生活，对我这旧人，你就用执念打发了？你凭什么可笑的认为，我就是执念？老子告诉你，就算是执念，你也是老子的，老子愿意用执念困你一辈子，还新生活？老子要是过不去，你也甭想。”

　　徐程被真正的激怒了，他是想想想对姜旭的，可他不该不顺着台阶下，明明就不是他的错，他还先服软，可这人却软不吃。

　　姜旭没想到徐程会被一句话激怒。

　　徐程去拉姜旭，姜旭去躲，可这后边便是床，还没一侧身，那画架便被撞倒了，姜旭不察，一脚踩在画板上面的画上，那画板应声而裂，连带着画纸也被划开了，画上的脸是纸撕开的印子。

　　空气突然凝固了，姜旭发誓，他并非故意的，那一瞬间紧张的去看徐程，徐程低头，不知是盯他的脚，还是盯他脚下的画，他能感觉到从空气中散发的怒意，几乎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的对不起还在嗓子眼，就看到徐程微红的眼眶，怒不可解的模样，恨不得生生吞了他一般。

　　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徐程大力一推，便整个人倒在了床上，他正反应过来，侧身要起，结果徐程已经欺身而上压了下来。

　　眼看着徐程挥着拳头，骑在他腰身上，附身而下，他本想接下徐程这一拳，来抵过自己的无心之失，所以本能的闭了眼。

　　结果却只感觉拳风擦着他耳际落在了床上，紧接着唇边传来细密而又柔软的吻。

　　他几乎惊的当即便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脸，一眼看进了那双泛红的瞳孔里，他被惊的很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徐程的的吻落下来姜旭推了他一把，嗓子里冒了声含糊不清的“徐”字，剩下的全被徐程的吻给堵了回来。

　　他一边想躲，一边使劲想将徐程推过去。

　　可他越推，徐程似乎越不松开，逼得急了，徐程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姜旭疼的骂了一声。

　　可到底姜旭也不是软柿子，一脑门对准徐程，使劲就磕了那么一下，登时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好在他身手也好，趁着徐程挨这么一下，一个侧身，便将徐程侧翻到床上，当下还不忘朝着徐程脸上又追加一拳，当即徐程的嘴脸就擦出了血迹。

　　这可不是恋战的时候，姜旭晃晃脑袋，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就是刚那一下，磕的他是两眼发懵，大概是这两日生病生的，连带精神都不好了。

　　徐程挨了这么两下，又看人跳下了床，气的一股脑血冲脑门，直接从床上翻身起来。

　　姜旭刚迈出两步，肩膀一紧，还没来得及出手，衣服后颈就被勒紧了脖子，硬生生又被拖了回去。

　　“徐程，你冷静点。”姜旭妄图劝住徐程。

　　可是无奈，徐程这会就像发了疯的狮子，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姜旭，老子就是太惯着你了，当初老子要是早上了你，也不至于让你想着新生活，你说，你身边跟着你的那几个，是不是都碰过你？要新生活是吧？老子给你啊！”徐程已经将人死死制钳住，他动作格外麻利，摁着在床上乱动弹的姜旭，顺手抽了皮带，勒着就把姜旭两条手臂扳到背后，捆了起来。

　　姜旭不是没反应，可是大概是真的把徐程惹恼了，加上他总觉得自己体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体力都跟不上了，而且刚撞那么一下，撞的脑袋也发懵，总不能太使劲，有点脑震荡吧！那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制衡不了徐程，只软了些话：“徐程，程子，你听我说，咱好好坐下来商量一下。”

　　可无奈，如今已经无济于事。

　　徐程已经恼红了眼，哪里还留机会给姜旭。

　　姜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虽然对此时徐程的动作有反应，即便是有心反抗，也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徐程是渐失理智，姜旭是头昏脑涨，即便心中犹如一把明镜，可是奈何不得。

　　徐程他考虑不到姜旭，也是怒极了，大约把这些年他所有生的气，还有对姜旭的埋怨都存在这里了。

　　“徐程，你敢······”一句话，后面都成了断断续续骂徐程的污言秽语，痛感直达脚底。

　　姜旭“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硬生生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徐程感觉到身体的那种让人窃喜的和谐，只是顿了一下，姜旭却只是骂骂咧咧的，倒是没怎么动弹了。

　　徐程虽然这么想着，可却依旧没停动作，还开口冷笑的说道:“看来你还挺会保养，这些年没怎么纵欢情场！”

　　“纵你爹的腿。”刀子捅身上都没这痛，简直是连着身上每个神经都在痛，撕心裂肺的疼。

　　姜旭大概是将这么多年没骂的话都骂给了徐程，一边被徐程折磨，一边扯着嗓子骂徐程，来分散自己注意力的疼痛感，可还是忍不住飙泪。

　　姜旭嘶吼着：“我弄死你，徐程，你...嗯...疼...”结果任凭他前奏听上去凶神恶煞，到了后面就开始哼哼唧唧，呜呜咽咽。

　　“疼吗？”有他这些年心疼吗？疼的都快无法呼吸了。

　　姜旭彻底软了，哼哼唧唧的软着声音说道：“徐程，我疼，是真的，我，我第一次，反正都发生了，你轻点。”

　　徐程动作一顿，似乎才感觉到姜旭有些发抖的身体。

　　“第一次？”原来还真是，徐程开始的那种窃喜又爬上心头。

　　“嗯～真的，第一次。”好像怕徐程不信似的，恐怕姜旭也只有在床上被磨没了劲，才这么软声软气。

　　徐程慢慢的抽了身，见姜旭的样子，都快整个人软到床上了，这才探过身子，过去看姜旭。

　　姜旭眼圈红着，眼眶还有泪花，显然是疼的很了。

　　徐程没想到他会哭，当即有些慌，先是去给他解了皮带。

　　双臂一放松，姜旭整个人就趴在床上，似乎都不想动了。

　　徐程这会才似乎有了理智的贴心，帮他板正了身子，让他平躺着。

　　是真心的累！

　　“哭了？”徐程问他。

　　“......”

　　徐程见他不说话，直接朝着他眼上吻了过去，两只眼睛都吻了一遍，他就又开始不老实了。

　　姜旭身子一僵，似乎一阵痛感又传遍了全身。

　　徐程赶紧说道：“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什么，家里没准备那些东西，你忍一忍，我们慢慢来。”似半哄小孩的语气，又带着些许真诚。

　　“那还是不要了！”姜旭赶紧就想推他。

　　可是被他们这番闹腾，根本就没半点力气。

　　徐程的口口声声，这些年的爱，大概都表现在了现在这个时候，有时候，徐程的话听不得，徐程的嘴，骗人的鬼，姜旭这会只能暗暗的在心底吐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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