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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若明珠
“哇!!!下雨啦!!!”
富士台的气象频道早就预测今天京都周边会有雨,但很多人都不太相信。尤其是这些出游的人。
“章司你脱掉外套来挡雨啊。”身形娇小的女生扯着身边男生的衣角边朝展厅内跑,还一边有些娇恼催促道。观景台边上的人都疾步往会场里赶。不疾不徐的是那些听信气象台的人,有备无患的带着伞果然用上了。但终归还是有异数的——
“柯——”真知子略微尖锐的声线发出的keku的音节从身后传来,似乎是在惊讶他为什么没有跟大家一起回展馆的廊檐避避雨。何兴柯转身的时候,章司已经褪去褐色夹克外套,撑在娇小女生的头顶陪着她站定望向仍旧站在崖壁护栏旁昂昂不动的高挑男生,目色冷冽,带着迁屈的隐忍。与身后迅速撤离的人流形成一种动态的逆进感。
他穿一件黑袖白襟的棉质长衫,宽松牛仔裤随性耷拉着平底登山鞋踏在迅速濡湿的白色水磨石地面,呈现黛绿色倒影。本身暗淡的颜色,偏偏选一双绿鞋。张扬立即显山露水,无法遮掩起来。
这个满目忧郁的中国男孩儿。在一片颓圮落木的大背景前,回过身来对着她们怆然一笑。异国他乡,不同的语言,无法理解的敌视状态,全然混乱的人情亲疏。却唯有这样一场沁凉纯澈的秋雨让人有某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就像那个女生,在他为她讲过一道绞精的数学题后报以粲然一笑,他记得那个时候窗外也是连绵不断点点秋雨落尘的。
那么他现在会不会和她当初的笑有几分相似。
四年,应该是三年零七个月二十六天,距他来到日本。居然一下子坚持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还会继续坚持下去,但因为暑假回国意外的又重新遇见她。这种停留突然没了必要。
妈妈嫁给了一位六十多岁的应该算得上是老头子的日本男人,膝下无子,很想感受来自下一辈的亲情。或是想被人当成长者细心尊敬的心理,总之差不多。所以执意让何兴柯来日本,协商者当然是夹在中间的妈妈。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对于让他突然间入坠异世这种事,男生不想多做揣摩。可之所以会同意,因为何兴柯自己也不知该去哪里,去哪里藏身。
他找不到夏苍。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并且,他无法忍受秦树居然跟他一样对她的毫不退让。一直留着她的书。简直可笑不是么,在此之前秦树甚至见到她都不会知道她是夏苍,居然对他说‘我清楚自己的感受,就是喜欢并且想要了解’。还妄自断言他何兴柯假如不改变处事作风,终究无法走近她。
很多事他有些记不清,比如那天晚上自己是不是真的吻过她,又比如夏苍究竟是不是因为他才休学失踪。他一直以为对于那个女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想逗逗她,可从第一步相接近她,到现在终于幡然醒悟自己其实从她的一声陈博决丽的‘报告’起,已经不自知的彻底迷失不辨自我。
她的倔强,隐忍,自持,沉兀,清明,直白还有只有他发现的阴郁乖戾。他不能说这些都是好品质,更不能妄断自己有真正了解她多少。但他知道的这一部分,确是何兴柯关于女生的完全未知的组合。
像个喜爱幻想的孩子突然找到一处神奇的之前全然陌生的迷宫,并勇敢的走了进去。他没有考虑出口在哪里。又能不能出来。
他只想走进,寂寞的人有比常人更长的时间用来消磨。
可她消失,他甚至没有准备说出他的台词,她就迫不及待的关上迷宫大门,留他一人无处可逃又无处可躲。
耳边秋雨簌簌,真知子章司她们也已进到室内,平旷崖台剩他一人。
“而我想念你。”尤其在没人听得懂我说什么的你最最向往的日本。你听得见吗。
何兴柯摊开手,是暑假在清晓寺跟夏苍的合影。过了塑的相片,被他护在随身携带的小透明盒里。
“你看,这里是京都西南,琵琶湖南信乐山里的MIHO馆。只是现在它们都已败落,枯叶不剩。”没有樱花的季节,男生细声自言自语着。
没有人陪伴,而你作为唯一寄托,让我不断朝前走。日后被夏苍知道他居然拿着她的照片干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女生瞬间瞠目继而怒骂:“何兴柯你丫的玛丽苏症候群吧,想玩儿忧郁非得拖着我当死人应景啊。”她又哪里知道,是因为想的是她所以才会那么悲伤。而她更不可能知道,他把她比作‘心底明珠’,就像日本人把MIHO定义为‘深山之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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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粗暴的直接盗用了某些印象深刻的名字 矢泽爱的《NANA》因为她的身体状况现在已经停更 但不妨碍我们一如既往的追随她 对了 这个MIHO 中文是美秀的意思 是一座地处偏远地区的博物馆 主展宗教收藏 春天适宜游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