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的moria

　　坐在办公桌前的莫瑞娅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阿拉，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了。”

　　莫瑞娅指尖轻轻划过桌面上最后一份整理好的情报文件，纸页边缘还留着她标注的铅笔印记。

　　距离他们在香波地群岛建立巴洛克工作室据点，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

　　Mr.2在据点刚稳住脚跟的第三天，就回了阿拉巴斯坦，临走前还不忘对他们露出搞怪的表情。

　　“奴家走了，别忘记想我～”

　　那副夸张的模样让当时在场的人都笑出了声。约书亚则在第二个月被雷登带去了威士忌山峰锻炼，那孩子临走前的模样，至今想起来都让莫瑞娅觉得又暖心又好笑。

　　他背着比自己还高的剑，眉头皱得像拧成了结的麻绳，拉着卢克和艾拉的胳膊反复叮嘱，絮絮叨叨说了快半个小时，让卢克和艾拉哭笑不得，私下里还调侃到底谁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

　　这三个月里，莫瑞娅几乎没怎么歇过。除了上个月抽了两天去马林梵多看过一次卡普，其余时间都泡在工作室里。

　　巴洛克工作室的情报网刚在香波地铺开，每天要处理的消息堆得像小山，偶尔还要出去收拾那些敢在据点附近撒野的海贼，她常常忙到后半夜，桌上的咖啡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还好这段时间招募了不少新人，卢克和艾拉也渐渐能独当一面，才总算把她从无数文件里解放了出来。

　　也正因如此，前两天莫瑞娅才敢拨通小八的电话虫。电话那头刚传来小八憨厚的声音，她就笑着说“想去找你们玩”。话音刚落，就听见凯米在旁边兴奋地尖叫，帕帕古还抢过电话虫喊“带你去吃鱼人岛最棒的烤鱿鱼”。小八更是当即就说要来香波地接她，莫瑞娅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自从误食恶魔果实，她连海水都不敢多沾，可这次不一样，有小八带着她，她就能变回鲛人形态，只是要辛苦小八多费些力气了。

　　想到这里，莫瑞娅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她站起身，将桌上的文件收进抽屉，又跟艾拉交代了“要是有紧急情报就打我的电话虫”“别让新人把分类搞混了”，才背着个轻便的小挎包往海边走。

　　四月中旬的香波地，海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不像夏天那样燥热，她穿了条淡紫色的单薄短裙，裙摆被风拂起时，像极了她鲛人形态下尾鳍的弧度。

　　还没走到沙滩，莫瑞娅就远远看见小八站在岸边朝她招手，她加快脚步跑过去，鞋子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八！我刚交接完工作，没让你久等吧？”

　　小八连忙摆手，憨厚地挠了挠头。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凯米还让我带了这个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海草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几串晶莹剔透的海葡萄。

　　“她说这个在陆地上少见，让你路上吃。”

　　莫瑞娅接过篮子，心里暖暖的。她对着小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深吸一口气，身体周围泛起淡淡的光，黑紫色的鱼尾从裙摆下缓缓展开，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泽，尾鳍边缘还带着一圈浅粉色的纹路，像被精心勾勒过似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那我们出发吧小八！麻烦你啦！”

　　“没什么啦莫瑞娅！”

　　小八连忙摆摆手，可眼神里还是藏着几分担心。

　　“只是你吃了恶魔果实，进到海里不会难受吗？我以前听人说，吃了恶魔果实的人碰海水会没力气的。”

　　莫瑞娅反而笑得更轻松了。

　　“没事啦，我变回鲛人形态就不一样啦，只是没办法自己游，得靠你带着我。”

　　说着，她率先跳入海中，还回头朝小八眨了眨眼。

　　“快走吧快走吧，我都快等不及啦！”

　　小八见她这般模样，也放下心来，连忙跟上她，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海底深处游去。

　　鱼人岛在一万米深的海底，鱼人本就不如人鱼游得快，再加上带着莫瑞娅，小八的速度难免慢了些，可这正合莫瑞娅的心意。

　　她已经太久没见过海底的景色了，久到快要忘记小时候生活的那片深海是什么模样。

　　自从吃下恶魔果实，她几乎再也没感受过被海水包裹的安心。如今重新沉入深海，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她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整片星空。

　　“小八小八！你看那边！”

　　莫瑞娅忽然指着左前方，声音里满是惊喜。

　　只见成片的荧光水母正从深海游来，半透明的伞状体里藏着淡蓝色的光，像提着灯笼的精灵在水中翩跹。它们掠过莫瑞娅的鱼尾时，伞缘的触须轻轻扫过鳞片，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这些是月光水母，每年四月都会往浅海迁徙，咱们运气真好，刚好遇上了。”

　　他特意放慢了游速，让莫瑞娅能更清楚地欣赏。

　　水母群渐渐围拢过来，将两人裹在一片朦胧的蓝光里，莫瑞娅轻轻碰了碰最近的一只水母，那水母像是受了惊扰，伞状体微微收缩，光芒暗了一瞬，随即又重新亮起来，像是在跟她回应。

　　“小时候我住的地方，也有这样的水母，”

　　莫瑞娅轻声说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

　　“我总爱追着它们跑，结果好几次撞到礁石上，把家里人都吓坏了。”

　　小八听得笑出了声，游动的幅度也大了些。

　　“我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有次追着一群小丑鱼，结果掉进了海葵丛里，被蛰得满手包，回去还被罚站了一下午。”

　　他说着，忽然往下方指了指。

　　“你看下面，那片珊瑚林才叫好看呢！”

　　莫瑞娅顺着他的指引往下望，呼吸瞬间停滞了。

　　只见一片五彩斑斓的珊瑚林在深海里铺展开来，红的像燃烧的火焰，粉的像天边的云霞，白的像初冬的新雪，甚至还有些罕见的黑色珊瑚，像水墨画一般在水流中轻轻摇曳。

　　珊瑚丛里藏着无数小鱼，有的身上带着黑白相间的条纹，像穿着囚服的小囚犯，一有动静就往珊瑚缝里钻。有的尾巴是鲜艳的黄色，游动时像挥动着小旗子，在珊瑚间穿梭自如。还有些透明的小鱼，只有眼睛是黑色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些是三间雀和黄尾蝶吧？”

　　莫瑞娅轻声问道，目光追随着一条黄尾蝶鱼，看着它灵活地绕开一根红色珊瑚。

　　小八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没错！鱼人岛附近的海域里，这种鱼最多了。你看那边那只大海龟，它可是这片海域的老住户了，我小时候就见过它，现在它背上的藻类都比那时候厚了不少。”

　　莫瑞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只巨大的绿海龟正慢悠悠地从珊瑚丛旁游过。海龟的壳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藻类，像披着一件厚重的绿色铠甲，它的动作十分缓慢，每扇动一下四肢，都要隔上好一会儿才会再动一下，仿佛连时间都在它身上放慢了脚步。

　　莫瑞娅忍不住笑了。

　　“它看起来好悠闲啊，比我在香波地的时候轻松多了。”

　　一想到工作室里堆积如山的文件，她就觉得头都大了，不过此刻被深海的宁静包裹着，那些忙碌的日子仿佛也变得遥远起来。

　　小八似乎察觉到她语气里的疲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也别太累了，这次去鱼人岛，就好好放松。帕帕古已经跟鱼人街的烤鱿鱼摊主打好招呼了，凯米还说要带你去看会发光的贝壳饰品店，那里的贝壳能发出七种颜色的光，可好看了。”

　　莫瑞娅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真的吗？我一直想看看会发光的贝壳！小时候我姐姐有过一个，可后来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她小时候在海底生活时，见过的都是最珍贵的珠宝，但她反而对这些带着大海气息的小玩意儿更感兴趣，此刻一听有贝壳饰品店，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到水流的方向变了。小八猛地停下脚步，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怎么回事？难道是暗流？”

　　莫瑞娅也紧张起来，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海水变得越来越湍急，原本在珊瑚丛里嬉戏的小鱼们也开始四处逃窜，连刚才慢悠悠的大海龟都加快了速度，往远处游去。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莫瑞娅抬头一看，心脏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只见一条体型庞大的鲸鱼正从他们头顶游过，鲸鱼的身体比拉布还要大，皮肤是深灰色的，上面布满了白色的斑点。

　　它游动时带动的水流让莫瑞娅有些站不稳，小八连忙护住她，轻声安慰。

　　“别怕，那是巨头鲸，性格很温顺，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它只是刚好从这里经过。”

　　莫瑞娅点点头，可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鲸鱼。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这么大的鲸鱼，心里既害怕又兴奋。

　　鲸鱼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尾巴轻轻摆动了一下，溅起一串晶莹的水花，像是在跟他们打招呼，然后便慢悠悠地游向了深海，巨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等鲸鱼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小八才松了口气，重新带着莫瑞娅往前游。

　　“咱们继续走吧，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鱼人岛的气泡膜了。”

　　此时周围的海水已经渐渐变暗，只有偶尔掠过的发光生物能带来一点光亮。

　　莫瑞娅忽然想起约书亚临走前的模样，那孩子皱着眉头，一遍遍地叮嘱“莫瑞娅大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现在想来，她心里还暖暖的。

　　不知又游了多久，莫瑞娅忽然看到前方的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一片柔和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气泡，气泡里面，就是她从未见过的鱼人岛。

　　“小八！那就是鱼人岛吗？”

　　莫瑞娅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她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小八笑着点点头。

　　“对，那就是鱼人岛，外面的气泡膜能挡住海水，还能调节里面的空气，咱们马上就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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