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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阳-痿?
小浈在门外等待,扶着栏杆,不理解门净玄有什么话需要沟通这么长时间。
她百无聊赖之际,看见十一级B班的责任教授范特勒·布朗特。
女人踩着矮跟鞋向她走近,她在踏入这条走廊时就看见了小浈。面对这个本就是半途插班,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又因病休学的人,范特勒教授心中五味杂陈。
她无比清楚自己此行前来校长室的最终目的,但她由衷讨厌对课程不屑一顾的学生,而小浈更是其中翘楚。
就她之前在校的那段时间里,小浈完全没有将心思落在教学之上,只是一味地低着脑袋看电脑。
范特勒教授无可奈何地抿唇,还是向小浈寒暄了一句。
小浈尚有自知之明,不太走心地颔首,目睹她进入校长室。
不知道里面的三人又谈论了什么,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门被人拉开,校长室里的三人行至走廊上。
门净玄去到她身边,将包交给她:“我和教授们谈好了,你还是在B班上课,不用担心课程跟不上,想玩就玩,没事。”
见小浈不太想说话,门净玄又道:“学生证、手机、耳机和电脑都在里面,支付软件里有钱,密码你知道,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导致钱不够,我也绑定了一张副卡,随便刷。”
“下午放学我会来接你,不要跟着门淇乱跑,她向来不着调。”门净玄说完,确定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嘱咐,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又不放心似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问我,知道了吗?”
小浈随便地点头:“你走吧。”
门净玄收回手,向教授们示意后便离开。
“…伊浈同学,同我前去教室吧。”范特勒教授走到她身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不知是否是错觉,小浈感觉范特勒教授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并且是向好的那一方面。
“好的教授。”小浈淡声回道。
爱德拉目送二人离开,望着两人消失的拐角处,无自觉地叹息。
范特勒确实对小浈有所改观——并且还不止一点点。
十几分钟之前,她还对她的学习态度感到无比不满,但现在,她只感到惊异:一个从未上过学的人,是如何在一个月之内从零自学完初中课程的?
这样的,能够极强度管控自我的人,她没理由不喜欢。
“我听门先生说,你以前从未上过学?”
范特勒教授率先开口,她仍止不住视线去打量小浈。
小浈没想到门净玄在里面说了这件事,她本以为他会让教授们盯着她一类。
“以前没有这种机会。”小浈说,“偶然来到这里,就想着多学一点,不至于文盲就可以了。”
她半真半假地回复范特勒教授,“能上学挺好的,以前我只看过一些书本,因为不认识里面的词汇,所以只能猜,也半知半解。”
范特勒教授呼吸一下,略带抱歉道:“是我没有关注你,以至于我先入为主地认为你是一个不爱学习的人。”
“这很正常。”小浈感到尴尬,说:“毕竟这种情况太少了。”
小浈给了台阶,范特勒教授也就顺着台阶下了,问:“自己学到哪儿了?”
“初中课程学得差不多了。”小浈第一次感受师长的询问,不禁对自己的学习状况感到心虚:“不过学得很浅显。”
范特勒教授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感到不满,她不认为成绩能代表一个学生,态度才会。
“没关系,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吧。”她温和一笑,“我有时间。”
小浈局促地笑了一下:“好的。”
两人回到十一级B班的教室门口,此时上午的第一节文学课已经上到一半,范特勒教授抬手曲指敲了敲门,文学课教授望过来,随即上前开门。
鉴于小浈之前在这里待过,范特勒教授对她的复学没有表述太多,只是替小浈简单说了两句:“伊浈、也就是房贞同学上学期因病休学,现今已经完全康复,重新回到B班,希望大家多关照,同学间要友爱一些。”
这间阶梯式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小浈走流程似的弯了弯腰,在范特勒教授的示意之下,回到第三排座位之上。
范特勒教授离开后,课程继续。
小浈将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开机时,她余光瞥见同桌表现出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想问些什么,但碍于上课期间,即便心痒难耐也只能作罢。
小浈不会上赶着问他,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亮起莹光,因为没有设置密保,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了电脑桌面的壁纸。
与其说是壁纸,倒不如说是一张便签。
——初高中的视频课程都在文档里面,我做好了标注,遇到看不懂的发消息问我
门净玄也是有这种闲心。小浈咂舌,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更改壁纸,瞄了一眼讲台旁的文学课教授,侧过头小声问同桌:“你知道怎么更改壁纸吗?”
在珊娜的细心更正之下,小浈的英语口语改善了不少,同桌看向她的笔记本电脑,壁纸上显示着一句极具爱护的语句。
“要不我直接帮你更改?”同桌说着,伸手将电脑移过那道不存在的三八线,三两下更改了一张风景图壁纸,“这种可以吗?”
“可以,谢谢。”小浈简单道谢后将电脑移回原位,然后打开文档,看见了里面标注清楚的视频课程。
详细到每个年级,每节课的概述都备注得仔仔细细。
小浈心平气和地点开高中一年级的数学第一节课程,戴上耳机,点击播放键。
画面里是台灯灯光,数学书翻开至第一章节,两秒过后,一只宽大有力的手出现在屏幕里,手里握着一支钢笔,同时耳机里传来讲解课题的声音。
语速不疾不徐,声线清晰,将公式导语、概念一一念出,期间还会提问,随即解读题干与公式引用。
这个老师讲解细致,且很有耐心。
然而小浈愣了两秒,啪一下合上电脑。
□□老大也会兼职当教师吗——这句话在小浈的脑海里滚动播放,一度忘记眨眼。
如果想法有声音,那此刻的小浈,一定是连串的屏蔽声——
**门净玄你**的是不是有什么*****啊!
同桌被她关电脑这一下惊到,正想问问她是什么情况,又见小浈鼓足勇气,再度打开电脑。
问题不大。小浈想,教学视频而已,他又不会在课程里调情。
屏幕亮起,小浈点击播放键,捱了四分钟左右的时间,电脑又被关上了。
实际上课程进展很顺利,门净玄讲解得相当细致,但…他的声音通过耳机传进耳蜗,就像在小浈耳边说话似的,小浈看着他握着钢笔的右手,想。
这***和调情有***区别吗!
心里怒吼着这句话的小浈,在这瞬间意识到了一个很紧急、很严重的问题。
需要脱敏治疗的人不止有门净玄。
她或许也需要。
小浈思考着这个问题,指甲不自觉的重重扣在电脑边角处,力气大到一旁默默打量她的同桌都险些认为小浈会把指甲扣翻。
还未等同桌出声提醒,小浈猛地回神,为自己做好了思想准备,重振旗鼓,一鼓作气打开电脑,点击播放键。
继续忍耐门净玄的声音在她耳朵里游荡。
好不容易忍到这堂课结束,小浈无比心累地合上电脑趴在桌子上。
强制脱敏的后果就是,她闭着眼睛复盘自己学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门净玄握着钢笔的手。
其后才是课题内容。
她犹如一条死鱼般趴在桌子上,这种濒死感太过强烈,以至于劝退了许多前来想找她八卦的同学。
小浈不断在心里怒骂自己不争气,大概这种恨其不争的感受达到了一个阈值,她动作缓慢且坚定地直起身体,再度打开电脑。
颇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上午的课程步入尾声,有一些同学开始照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意图在学校餐厅亮瞎所有人的双眼。
小浈度秒如年,在看见时间跳到11:50的瞬间,她果断合上电脑,摘下耳机,准备去学校餐厅进食——吃那些难吃的饭菜是一种折磨。
生物课教授宣布下课后,小浈起身的速度太快,身体瞬间晃了一下。
“你低血糖吗?”她同桌惊恐问道。
小浈稳住身形,思忖一秒道:“不知道,习惯了。”
“低血糖发作可是会晕倒的!”同桌无比地义正言辞:“得引起重视!”
小浈的睫毛轻轻触碰了眼下皮肤,“你在关心我吗?”
对方看见她黑沉沉的眼仁,撑在桌面的右手往后挪了一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严重了可能会死人的…”
“你的意思是,”小浈总结:“那种情况发生会很吓人,对吗。”
她的同桌嘴唇蠕动两下,小浈不知道他想要回答什么,但她已经有了答案:“你不用担心,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的,让一下好吗。”
听着小浈的话,对方下意识将自己的占地面积缩小,小浈带着电脑和手机越过他,径直迈下台阶。
“吃饭了吃饭了…”巫哀靠在门边冲慢腾腾的小浈招手,“来学校了也不知道课间来告诉我一声,你真是个大爷。”
小浈寻声抬头望去,巫哀像肌无力似的靠在门框边,泽罗站在她身后。
“……有点事耽搁了。”小浈说,“你对吃饭并不热衷吧。”
巫哀双手抱怀,无趣道:“学校这个饭菜就是喂猪的,还不如我自己做。”
“你做饭好吃吗?”小浈抱着电脑去到她身边,说话的同时看见了霸占在走廊中央的门淇。
后者显然不悦至极,皱着鼻子,幽怨地盯着小浈三人。
“至少比学校的好吃…看她干嘛!”巫哀揪着小浈肩膀处的衣料让她收回目光:“整得像她和你关系多好似的。”
小浈没回头,仍然望向门淇,却是对巫哀说话:“她现在对我没什么恶意。”
“所以呢?”巫哀对她大小眼。
小浈终于回头:“相处弄得太僵不好。”
“说的什么玩意儿。”巫哀对她白眼,但后续也没再说什么,仍旧双手抱怀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泽罗唱红脸,招手让门淇过来。
这四人聚在一起,气氛显得尤为诡异。
巫哀对门淇不待见,门淇亦然。
不过都因为小浈而齐聚。
小浈没心情对她们俩的态度上心,先去存物柜放好电脑,然后往餐厅走。
“现在感觉怎么样?”巫哀勾着小浈的肩膀,在她耳边念叨着:“下午就是第一节热武器使用课程,让我看看你的技术呗~”
“…我报这个课程只是脑袋一热。”小浈干巴巴地说,“可能不会参与太多。”
一直默不作声的门淇突然瞪大眼睛:“那可不行啊!你得参与啊!不然我怎么装逼!”
“要装逼也是她装吧?和你有关系?”巫哀看她的眼神宛若智障,门淇斜了她一眼,分外有理道:“懂不懂什么叫奠定地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个枪法超牛逼的朋友!”
巫哀嘲笑她:“你和她是朋友吗?看清一下现实吧门大小姐,我才是她朋友。”
俩人针尖对麦芒,小浈听得头疼——本来脑袋就不算清醒。
“不要再骂了好吗…”小浈看了眼泽罗,后者一心沉浸在观察巫哀的状态中,她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衣袖:“劝阻一下吧。”
泽罗极具自觉性地将自己与小浈的距离拉开一些,然后才开始介入巫哀与门淇的嘴战。
“怎么回事,你状态不好啊?”巫哀举止优雅到做作地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心情从一开始就看着不太好。”
小浈措辞,“有点累,看电脑看多了…”
她的回答闪烁其词,巫哀凑到她耳边轻声询问:“不是因为门净玄?”
小浈的反响有些应激:“…瞎说!”
巫哀不急反笑,小浈看着只觉得渗人。
“我在想事情。”她瞄了一眼自觉发挥不好而闷闷不乐的门淇,嘴巴张开一下,倏地,想起什么一般,神态凝重的闭上了嘴巴。
低头看着身前佩戴的名牌。
察觉到小浈腾升而起的警惕,巫哀也不再多说,四人心思各异地前去刷卡取餐。
用餐间门淇一直追问小浈会不会翘课——这样的结论难免夸大其词,就算小浈不打算参与太多,也只会在课间摸鱼。
小浈很难给她一个准确答复,她不知道自己见到枪后会不会手痒,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闲心思去参与课程,以至于面对这种孜孜不倦的追问,她难免感到烦躁。
“你闭嘴,”小浈凝视着她,“除非你想让我在这里打你。”
门淇果不其然被唬住了。
即便门净玄说过,小浈不会对她怎样。
但一个人受过疼痛之后,就很难做到不屑一顾,顾及之意在所难免。
经小浈震慑,餐桌上终于安静下来,吃过饭后,小浈提出要与巫哀和泽罗谈点事情,门淇也不想再被她吓唬,随口找了个理由便脱离了这个奇异组合。
三人走到学校超市附近的一棵金链树下。
即使金链树的花期刚过,仍然枝繁叶茂,难得的太阳光将它的形态照出一片阴影,巫哀蹲在地上,用手机打字,随后递给小浈看。
——你怀疑身上有监听器?
她切换了华夏语言,小浈一经浏览后,忍不住惊讶,但她不会打华夏文字,只能切换键盘打字母。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猜的
两人用一部手机打字交流,巫哀写:门净玄是个变态,在你身上安置窃听器貌似也正常
小浈:所以我们对话打字为好,不过比较麻烦你
巫哀: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小浈看了看回复,又抬头看了看巫哀,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
她继续打字:我在和门净玄交易
巫哀古怪地看她一眼,打字:什么交易
小浈接过手机:他生理方面不太正常,不过他也想脱敏,所以正在谈判具体事宜
巫哀:他阳-痿?
天地可鉴,巫哀在打这句话时,期间停顿了好一会儿,而泽罗突然笑了起来。
小浈盯着这个字眼,忍不住思考阳-痿是什么含义,巫哀抢回手机,解释:意思就是他醒功能障碍,无法因起来。
见字,小浈才懂,接过手机打字:不是,相反,他因得很勤
巫哀沉默了许久,而泽罗直接爆笑了。
“你在笑你祖宗吗!”巫哀急声骂道,泽罗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控制控制…”
巫哀一把扯过手机,开始打字: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要帮他搞什么脱敏!!!
看清这句话,小浈无辜地看着她。
而巫哀像是快被气到吐血,抬手往小浈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不要给我犯傻!”
小浈拿过手机打字:脱敏很困难,而且不一定有用
“嗯哼?”巫哀扬了扬下巴,示意让她继续打字。
小浈继续打字:所以我只是想先缓住他
巫哀戳了两个字母:所以?
小浈写道:我想干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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