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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温存,侯府将至
马车一路向北,走了四天。起初窗外还是江南的青瓦白墙,后来渐渐变成了黄土路,风也刮得紧了,卷着尘土,打在车帘上“沙沙”响。苏晚缩在狐裘软垫里,怀里攥着清月送的布包,指尖反复摩挲着里面绣着桂花的帕子——那是清月知道她是女儿身后,特意连夜补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得让她鼻尖发酸。
“吱呀——”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张校尉的声音,恭敬又带着点小心翼翼:“侯爷,前面到驿站了,天快黑了,要不要歇一晚再走?”
萧彻睁开眼,他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墨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听见声音,指尖转着的玉扳指顿了顿:“嗯,歇一晚。”说着伸手,一把攥住苏晚的手腕,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让她挣不开,“下车,别乱动。”
苏晚被他拽着,弯腰下了马车。驿站门口早就候着人,掌柜的穿着体面,手里攥着账册,见了萧彻,赶紧躬身行礼,腰弯得几乎贴到地面:“侯爷大驾光临,小店已经备好上房,热水和饭菜也快好了,您这边请。”
萧彻没理他,只拽着苏晚往驿站里走。侍卫们跟在身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驿站的院子围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青禾和绿萼提着包袱,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神时不时瞟着苏晚,生怕她趁机跑了——这是萧彻的吩咐,寸步不离地盯着。
上房宽敞又暖和,炭盆烧得旺旺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茶具,里间还有一张拔步床,比马车里还舒服。可苏晚看着这屋子,却觉得跟府衙的房间没两样,都是萧彻的囚笼。
“坐下。”萧彻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对面,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热茶,递到她面前,语气冷硬,“喝点暖暖身子,外面风大。”
苏晚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杯子,就被他攥住了手。他的掌心滚烫,裹着她的手,放在炭盆边暖着,力道有点大,勒得她手腕发疼——可她能感觉到,他是怕她的手冻着,毕竟这几天赶路,她的手一直冰凉。
“手这么凉,不知道多穿点?”萧彻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却没松开她的手,反而从袖袋里摸出个暖手炉,塞到她另一只手里,“拿着,别冻着了。”
暖手炉是银制的,刻着细密的花纹,里面的炭火暖得恰到好处。苏晚攥着暖手炉,心里有点乱——他总是这样,前一秒还冷硬地威胁她,后一秒又笨拙地照顾她,让她分不清他到底是想锁住她,还是真的有点在意她。
没一会儿,店小二端着饭菜进来了,四菜一汤,都是苏晚爱吃的:薄荷糕、桂花羹,还有她在乌镇偶尔吃的清蒸鱼。萧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仔细挑掉刺,递到她嘴边:“张嘴,吃鱼。”
动作粗鲁,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制。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咬了口——鱼肉鲜嫩,带着淡淡的姜香,是她爱吃的味道。她刚咽下去,萧彻又夹了块薄荷糕,递到她嘴边:“再吃这个,垫垫肚子。”
苏晚乖乖张嘴,一口一口地吃着,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听话,让她习惯被他照顾,习惯待在他身边。可她没办法反抗,只能任由他喂着,像个提线木偶。
“哭什么?”萧彻放下筷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带着点戾气,“不好吃?还是觉得我喂你委屈了?”
“不是……”苏晚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我就是想清月了,想回春堂……”
“想也没用。”萧彻的指尖擦过她的眼泪,力道重得让她有点疼,“等回了侯府,我让你给她写信,但你要是敢在信里说半句不该说的,我就再也不让你写了。”
这话像威胁,又像承诺。苏晚点点头,不敢再哭,只能低头继续吃饭。萧彻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还是粗鲁,却没了之前的戾气:“乖就好,回了侯府,我不会亏待你。”
吃完饭,青禾和绿萼收拾碗筷,萧彻拽着苏晚往内间走。拔步床挂着深红色的纱帐,铺着厚厚的锦被,暖烘烘的。他把她按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伸手掀开她的袖子——手腕上的红印子已经淡了很多,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药膏涂了吗?”萧彻的指尖碰了碰那道痕迹,语气沉了点。
“涂、涂了,青禾每天都给我涂。”苏晚小声说,有点怕他。
萧彻点点头,从袖袋里摸出那枚“晚”字银锁,拿过她的手,把银锁戴在她的手腕上,用红绳系紧,动作仔细,跟他平时的粗鲁截然不同:“戴着,别摘下来。回了侯府,府里的人见了这个,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不敢欺负你。”
银锁戴在手腕上,冰凉的,却又带着他指尖的温度。苏晚攥着银锁,心里有点酸——这枚锁,从一开始的念想,变成了标记,现在又成了他给她的“护身符”,可这护身符的代价,是她一辈子的自由。
“我睡外间,你睡内间。”萧彻站起身,语气冷硬,“青禾和绿萼守在门口,不准你出门,不准你跟侍卫说话,听见没?要是让我发现你耍花样,后果你知道。”
苏晚点点头,缩进被子里,看着他转身走出内间,房门被轻轻关上,却没锁——他知道,有青禾绿萼守着,有侍卫围着,她跑不掉。
夜深了,苏晚躺在床上,手里攥着暖手炉,却睡不着。她能听见外间萧彻的脚步声,时不时传来他转玉扳指的声音,显然他也没睡。她知道,他是在盯着她,怕她趁夜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脚步声停了,萧彻轻轻推开内间的门,走到床边。他站在纱帐外,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苏晚,眼底带着点复杂的情绪——他怕她冷,怕她哭,可又怕一靠近她,她就会像一年前那样,拼命躲开他。
萧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掀开纱帐,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苏晚的被子上。披风上带着他的墨香,还有淡淡的龙涎香,暖得让苏晚动了动。
“别跑。”萧彻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待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晚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被子里,眼泪掉了下来——她知道,她跑不掉了,也不想跑了。从他笨拙地给她暖手、喂她吃饭、给她戴银锁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辈子,恐怕真的要跟他绑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萧彻就拽着苏晚上车了。马车继续向北,走了不到半天,就远远看见京城的城门了——高大的城门楼,朱红色的大门,守城门的士兵穿着铠甲,威严得让人不敢靠近。
“快到了。”萧彻看着苏晚苍白的脸,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语气沉得很,“回了侯府,记住你的身份,是我萧彻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害怕,有我在。但你要是敢跑,或者敢跟府里的人乱说话,林家人就别想安稳了。”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心里又怕又安——怕侯府的规矩,怕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下人,可又有点安心,因为他说“有我在”。
马车慢慢驶进城门,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苏晚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街上的商铺、行人,心里有点慌——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被一个男人强制地带回来,锁在身边。
萧彻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伸手攥紧了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有点疼,却让她安心了不少。他的眼底带着点占有欲,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想去。”
苏晚点点头,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不再看外面的热闹。马车一路向侯府驶去,车轮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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