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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
姜知闲看了下好感值。
顾玄对她的好感应当是不错,在八十左右。
这几天把他和谢子安叫出来,好好套套近乎,争取把好感值往上提一提。
她也只能尽力刷刷好感往上提,要是让她通过某种不入流的手段,是万万不可能的。
原书中,顾玄最后可是成为昭宁公主的驸马,算是她货真价实的姐夫。
因此从认识他开始,姜知闲便有意无意跟他拉开距离,内心早已认定此人乃皇表姐的人,她可不敢肖想。
次日,姜知闲拉着顾玄和谢子安来到黑市,偷偷密谋。
如何赚钱?当然要发挥纨绔的想象力!
最好有机会把齐钧那个家伙也叫来。
四大纨绔凑齐了,还玩不转一个黑市吗?
姜知闲心里美滋滋,连带着看顾玄和谢子安也和眉善目起来。
她将眼前最大的危机说与二人听。
有神秘面具人频频针对黑市,
更有二皇子虎视眈眈,
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谢子安听了大惊“竟然有人在皇城脚下闹事,无法无天了。”
姜知闲凉凉提醒,“黑市本来就是三不管地带,以前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不做?”
“哦哦哦,好像是这么个理。”谢子安点点头,试探问道:“那、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被姜知闲瞪了一眼,闭上了嘴。
顾玄听了,一直在认真思考,片刻后沉吟道:“此事我跟子安去查,风眠不必忧心。”
姜知闲丝毫不客气道“那太好了,多谢顾兄。”
“哎?合着我俩去查,你怎么只谢他?”谢子安抗议,被顾玄强行拉着离开。
顾玄:“那我俩就先告辞了。”
姜知闲今日晨起腰酸背痛,先骂了一遍沈墨卿,此时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只想着一心就要抓到那个戴面具的贱人。
两人即将离开之时,姜知闲突然灵光一现,
“等等!两位哥哥可听说过明淮国的事?”
“明淮国?”谢子安高声重复。
“呜呜呜……”被顾玄大掌捂住了嘴巴。
顾玄面含歉意,微微摇头,“不是很清楚,知道的也是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
“好。”姜知闲点点头。
两人走后,姜知闲手指摩挲着下巴,她总觉得顾玄有所隐瞒。
依照谢子安的本能反应定然是知道些什么。
得找机会套套谢子安的话。
谢子安出门之后就不干了,一把甩开顾玄的手,“你干什么不让我说?”
“如今咱们跟风眠可是一伙的,告诉她怎么了?”
他眼中带着不忿,“你明明早就暗中查他了,也知道他与明淮国有关,为何不让说?”
“这是我跟他的事。”顾玄淡声道。
“好啊。”谢子安食指点着顾玄的肩膀,“表面与他水火不容的,搞了半天背地里演兄弟情深那一套呢。”
顾玄皱眉,“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此事若被有心人知晓,太尉府也会受牵连。”
“哼!”谢子安没理他,只留下一个背影。
姜知闲将身边的人问遍了,无人知道这段他国秘辛。
就剩下沈墨卿了。
她犹犹豫豫反复斟酌,实在不愿意面对那人。
昨日对人家大呼小叫,临走前沈墨卿被她说得低垂这头不吱声。
也不知此人会不会记仇。
哦对了,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
不然如何因她第一面得罪了他,便在国子学让她当众难堪。
不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姜知闲提着竹简来到沈府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
伸手敲门“扣扣”,
“吱呀——”
门没关紧,只需轻微力道便滑向两侧。
姜知闲站在门外低头看了看门槛,一只脚试探性迈进。
她探头左右瞧了下,没看见人。
门是自己开的,可不能怪她未经允许擅自私闯民宅。
院子里依旧冷清,比昨日更加萧索。
庭院处空无一人。
姜知闲今日戴了帷帽,轻纱随着衣裙摇动。
昨日被面具人掐住脖子那一下,今日才发现有一道很深的红痕。
姜知闲跟着谢子安和顾玄见面时都未曾将帷帽摘下,只说是怕被人发现了身份。
两人并未起疑,毕竟若真的被发现了她今后再想出门可就费劲儿了。
姜知闲走过晾衣的竹架,上面挂着半湿的衣裳。
——院中必定有人。
这时方听见不远处又哗啦啦水声。
姜知闲朝着水声走过去。
半大的少年坐在矮凳上,身前是两个装满水的大木盆。
许是太认真,少年并未发现有人闯入。
从旁拾起一件衣裳浸在盆中,双手插在水中玩着。
姜知闲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来了几次从未见过沈墨卿的府邸有旁人,这会倒是新鲜起来。
“咳咳。”姜知闲轻声咳了两下。
那少年猛地站起身,手从水中离开,带起一大捧水花扬在姜知闲身上。
她惊呼一声,低头查看,再抬眼与那少年四目相对。
只不过她看得见人家,人家看不见她。
少年面露戒备凝视着不速之客。
!
这么是他?
面前少年赫然是有过一面之缘还被她教训了一顿的叫阿轩的小童!
有些事日不见,阿轩个子已经窜的比比姜知闲还高。
现在再让她一脚将人踹倒恐怕是不可能了。
姜知闲看着阿轩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肌肉分明的小臂,心中唏嘘:
真他爹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是谁?”少年声音带着变声期的喑哑。
姜知闲盯着他好一会,只觉得书中好像有过关于他的描述。
阿轩……阿轩……
纪轩?!
那个在原主全家被驱逐出长安时,沿途押送的将军!
怎么会?
姜知闲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粗布麻衣的少年,除了身形挺拔,其他地方怎么看也没有成为将军的资质。
更不要说,第一次见面,沈墨卿可是表示过这少年脑子不大好使的。
纪轩从方才的惊呼中便已听出这是个女人。
他浑身肌肉紧绷,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拳,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同之前相见的感觉浑然不同,那日他还如同稚子一般,前后不过仅仅几个月,姜知闲心中疑惑,难不成沈墨卿找人将痴儿治好了?
姜知闲毫不怀疑,纪轩硕大的拳头一拳能打死一头牛,这要是给她来一下,就甭提劳什子攻略任务了,小命直接玩儿完。
难不成沈墨卿早知她会再来,心中记恨,特地派了个打手打她?
不远处纪轩开始不安分地摩拳擦掌,将姜知闲的思绪迅速拉回。
“别激动、别激动!”
“我是沈墨卿的朋友。”说着她比划了一下,“沈墨卿!认识吧?”
哪知纪轩听她道出沈墨卿的名讳,眼中戒备更甚,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
这次似是在下最后通牒,若面前的不敢露脸的女人不说实话,那他的拳头可就不知道大到哪儿了。
“我真是沈墨卿的朋友。”姜知闲百口莫辩,她可不敢在这个关头上露脸,然后承认自己就是当初踹他一脚的人。
“胡说!我家郎君没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我看你是图谋不轨。”纪轩一直跟着沈墨卿,从不曾听他提过与哪个女子做朋友,面对莫名其妙的人自然是不相信。
况且他才恢复记忆不久,以他对沈墨卿的了解,来的保不齐是哪个仇家。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纪轩不听姜知闲解释,作势要将人赶走。
“你家郎君在哪?让他出来见我。”姜知闲做最后的挣扎。
纪轩皮笑肉不笑勾了下嘴角,又很快恢复死鱼脸,“最后一遍,出!去!”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今日这情形,姜知闲实在不宜多留,心中怨念陡生,好个沈墨卿,竟敢如此待她。
她不等纪轩靠近,猝然转身。
纪轩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轻纱浮动,隐约瞥见女子的小半张脸。
一瞬间莫名其妙的记忆涌入脑海……
纪轩想要将人拦下,可头痛使得他只能蹲在原地捂着脑袋,眼睁睁看着那人越走越远。
姜知闲转身,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
看来是没跟着了,她便也不着急离去。
只要不出现在那个看门狗面前,沈墨卿的府邸她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她还真就不服气,今日揪不出来沈墨卿了。
姜知闲沿着进来的路慢悠悠地走,来时未仔细观看,如今发现空旷的院子里竟围起了一片地,土质松软,似是种植了什么。
没想到沈墨卿还有这雅兴。
她接着走,路过一排排晾衣架,
除了红色的朝服,多是浅色衣物。
那少年还挺勤劳,一人洗了十来件衣裳。
上面还有两件黑色的衣服。
姜知闲从未见过沈墨卿穿黑色。
也许是好奇心驱使,
也许冥冥之中有所感应,
她莫名的想要凑近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
姜知闲直接定在原地,血液瞬间凝固,冷意自脚底下往上窜。
明明五月仲夏,她却遍体生寒。
衣架上,平整摊开,微微滴水潮湿的黑色衣裳。
与昨日掐着她脖子那人所着一模一样。
被阳光映射着,金色纹路闪烁光芒。
这也是姜知闲第一次看清,金纹藏山海,跟在沈墨卿那抢来的折扇上图案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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