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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东城 送别将士1
乌发拂过梁嘉裕的手心,然后是一空,城安是在防备他,梁嘉裕握紧手掌。
“城儿,我做了个竹子玩偶给睿儿玩,你看看。”梁嘉裕献宝似的拿过竹玩偶给城安看。
是个人形的玩偶,把小竹子裁断之后,再用细绳连接。城安动了动人偶的关节,居然像战场上的将士般武动了起来。
“睿儿应该会喜欢这个玩偶。”城安把玩着玩偶,“爹爹曾经给我做过竹玩偶,我和林海常拿玩偶扮演将士来打仗。”
梁嘉裕唤来小桃抱来睿儿,城安已经换好了外衣。
睿儿还在睡觉,好像感觉到了娘亲身上的香甜,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挥舞着双手,发出了“咿呀咿呀”的声音,眼泪汪汪的看向城安。
“小少爷可精明了,一看见小姐就爱撒娇。”
城安接过肉乎乎的睿儿,用巾帕擦了擦睿儿嘴角的口水,睿儿感到脸上的清爽,往城安的胸前拱去。
“睿儿好像一只猪。”梁嘉裕道:“睡完就吃,吃完就睡。”醒了就爱跟着城安,他都近不了城安的身,睿儿却能轻易得到城安的安抚和疼爱。
城安撩开衣裳,睿儿满足的吸食着乳汁。
“他才几个月大,将军是嫌弃睿儿了?”城安侧过身子,避开梁嘉裕的目光。
城安刚刚开始,随意的在梁嘉裕面前喂食睿儿,反正都已经成婚了,夫妻之间也不需要避讳,要是故意避开他,反倒是加深他们之间的间隙。
但是时间久了,她和梁嘉裕同躺在一张床上。有睿儿作为“楚河汉界”,他们各占据一方领土,她仍然能感知梁嘉裕炽热的目光扫射在自己的身上,好似一头在月圆之月嗷叫的狼。
“不,我珍惜睿儿,他是我和城儿的孩子。”梁嘉裕眼神灼灼的看向城安,城安低下了头,轻轻的拍着怀中的睿儿。
“睿儿一天天大了,今晚放张小床,让睿儿一个人睡吧。”
梁嘉裕每晚看着身侧睡成一团的睿儿,孩子的娘亲只留给他一个沉睡的背影。怕吵到睿儿,他不能有大动作去拥抱城安。
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贪恋的看着城安的睡颜。
现在梁嘉裕已经熟悉了睿儿的睡眠习惯,城安也不抗拒他的靠近,那他今晚就要撤掉他和城安之间的“阻隔”。
“好。”
城安已经找不到其他理由避开梁嘉裕的亲近了。
睿儿吃饱后,城安把他放在床上玩耍,拿起竹玩偶在睿儿眼前晃了晃。
“睿儿,喜欢吗?这是爹爹给你做的玩偶。”
竹玩偶发出因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睿儿紧紧盯着竹玩偶看。
“睿儿他喜欢这个竹玩偶。”梁嘉裕开心的道,他的儿子果然喜欢自己做的玩具。
梁嘉裕抱起睿儿,拿过竹玩偶放在睿儿的眼前,睿儿扭动着胖乎乎的身子,伸手夺过了竹玩偶,不等梁嘉裕的反应,睿儿忽然咬了竹玩偶一口,他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张开嘴巴就是哭,连带着晶莹的口水落在了梁嘉裕的衣袖上。
“睿儿太小,还不会玩竹玩偶。”城安被睿儿的举动逗笑了,拿过巾帕擦去梁嘉裕身上的口水。
睿儿还在梁嘉裕怀里哭闹,他第一次对睿儿感到了手足无措,轻声哄着睿儿,“别哭了,睿儿。”
竹玩偶是由晾干的竹子做成的,质地很硬,睿儿连牙都没有长出,一口咬下去,就磕到了唇上的肉,这竹子居然咬不动。
城安猜出了睿儿心中的愁苦,“睿儿快要长牙了,就喜欢咬东西,林海送的桃木剑就被咬的都是印子。
城安拿出桃木剑在睿儿面前晃了晃,睿儿瞬间就停止了哭闹,一把揪住了桃木剑,双手紧紧抓牢它,放在口中啃咬。
桃木相比竹子,是比较软些,桃木剑已经沾满了睿儿的口水。
看着被睿儿丢弃在一旁的竹玩偶,梁嘉裕哭笑不得。
城安成婚时,黄林海送一把战戟,让城安警告自己,现在有了睿儿,他送一把桃木剑,成功的夺取了睿儿的欢心。
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得将军人家的喜爱?
看出了梁嘉裕的郁闷,城安拿起竹玩偶笑道:“睿儿像将军,咬住喜欢的东西就不放,这竹玩偶要等睿儿大了些,他才能体会到趣味。”
是啊,他喜欢的都会咬着不放。
梁嘉裕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城安,“夫人和睿儿都是我喜欢的。”他握紧了城安的手道:“我以后都不会放手。”
入夜,睿儿团起身子,好似一颗腰果躺在小床中,城安站在床栏边看他。
自梁嘉裕回来之后,两人都是带着睿儿一起睡的。
城安心中忐忑,她不知道怎么独自一人面对梁嘉裕。
她去北城塞外寻梁嘉裕,并不觉的梁嘉裕有错。梁家和赵家成婚就是皇帝为了稳固自己的皇权,她只是过于沉迷于情爱之中,忘记了这段姻缘中的计谋,才让梁嘉裕有机会伤害到她。
“城儿,该睡下了,我会看着睿儿的。”梁嘉裕深沉的声音在城安身后响起。
城安抓在小床栏杆上的手紧了紧,他们明明已经是成婚一年有余的夫妻,但是内心的慌张比成亲那晚还要厉害。
城安躺在床的内侧,她快要把自己塞进了墙角。
梁嘉裕脱下外衣躺在外侧,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再躺下一人。
梁嘉裕往床的内侧挪了挪,“城儿,”梁嘉裕展开双臂揽住城安,他细细嗅着城安的发香,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拥到了自己的怀里。
城安身体霎时一僵,他轻轻抚摸着城安的背脊。
“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城儿,原谅我。”
“我从未责怪过将军。”城安推开梁嘉裕的胸膛,漆黑的眸子好似黑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城安坚定的眼神。从成亲时,他遇见她的第一面,到她前往北城塞外寻他,他发怒伤害她,直到现在,也不曾怯懦过。
城安现在就是一头受惊的小豹子,梁嘉裕捕猎了她,他善待她,爱护她,让城安忘记了猎人就是要谋杀猎物的,堕入了他编织的“温柔乡”里。
她是他挑选的最适合做梁家主母的人。她怎么会忘记这句话。
赵世“叛国”已经危害到了永朝和梁家的利益,他放弃她也是情理之中。
“城儿,我心悦于你。”这是梁嘉裕在北城塞外,面对好几次的生死逃离时,他想要告知城安的话。
在被李峥的人追杀时,在他出征北城塞外时,他就想告诉她。
在城安生下睿儿时,他就想告诉她。
在得知赵世“叛国”是皇帝的计划时,他满心的悔恨和无奈,他很想回到城安的身边,告诉她,他想念她,他心悦于她。
城安愣了愣,眼睛中的坚定变为了疑惑和不解。
梁嘉裕捕捉到了城安的松懈,他靠近城安,吻住了她的粉唇。
清晨,城安在睿儿的啼哭中惊醒,她抱过梁嘉裕怀中的睿儿,放在怀中吸食母乳。
城安昨晚被梁嘉裕的话,扰的心绪不宁,又困于梁嘉裕的怀抱中,他熟睡的呼吸声还萦绕在耳边,城安愣是到寅时才真正入睡。
梁嘉裕倒是神清气爽,他抱起城安坐在自己腿上,给她换上衣裳,城安实在困倦,头低垂在梁嘉裕的肩膀上,好似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经过梁嘉裕的一顿摆弄,城安已经清醒过来,两人亲密的动作在铜镜前一览无遗,城安甚至能感到梁嘉裕身下的火热,她耳朵泛红,从梁嘉裕腿上跳了下来。
梁嘉裕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城安迷迷糊糊的模样,不会抗拒他的亲近,他实在是爱的紧。
端坐在梳妆台前,城安随意的梳了个云鬓,用一根蓝玉兰花发钗挽着,看起来清丽动人。
透过镜子,城安看见身后的梁嘉裕沉迷的眼神,城安故意避开他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梁嘉裕走近城安的身后,看着城安素雅的头饰,从怀中掏出了城安在北城塞外掉落的珍珠发钗。
见梁嘉裕抬手,城安迅速把手向后挥去,珍珠发钗掉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圆润的珍珠滚落在了梁嘉裕的脚边,空气中只剩下了梁嘉裕一人的呼吸声。
城安屏住了呼吸,“将军”,她站立起身,看向梁嘉裕手中拾起的断成两截的珍珠发钗。
这是她落在北城塞外的珍珠发钗,怎么会在梁嘉裕手上?
“城儿,这是你那日落在军营的珍珠发钗。”梁嘉裕嘴角微微抿起,城安是在防备他啊。
他在北城塞外扯住了城安的头发,那珍珠发钗也被扯下,所以城安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昨日,城安看见他在床边,就蹭的一下起身了。
为了不跟他接触,把睿儿放在床中间。
睡觉时,城安已经有好几次挣脱了他的怀抱。
城安自小就生活在军营中,对危险的感知就比其他人敏感。现在,他也成为了城安需要时刻防备的危险。
“这珍珠发钗太过华丽,不适合我现在的衣裳。”城安瞄了瞄梁嘉裕阴沉的脸色。
城安现在身着桃红色的牡丹花外衫,这梁嘉裕亲自选的。
从北城塞外回来后,梁嘉裕从未看过城安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多是清淡色彩的,淡蓝,浅灰,米白,好似水墨画般清浅的颜色,也未戴过华丽的首饰,头上的蓝玉发钗已经是唯一的亮色。
这碎掉的珍珠发钗大小也是一般,颜色已经有些暗哑,何以谈的上华丽?
城安已经厌恶他到“睁眼说瞎话”的程度。
梁嘉裕自嘲的笑了笑,“无事,城儿。”
梁嘉裕上前按住了城安的肩膀,从妆奁寻出了红玉钗子,慢慢的簪入了城安的乌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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