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叔成亲

　　帐内的烛火渐暗，勾勒出相拥的两道身影。陆昭小心翼翼地避开身上的伤口，将明姝护在臂弯里。明姝窝在他怀里，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侧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声音像定心丸，让她彻底放下了所有矜持与不安。

　　“疼吗？”陆昭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沙哑却温柔。他方才虽已极尽克制，却仍怕自己失了分寸，弄疼了她。

　　明姝轻轻摇头，将脸埋得更深些，声音带着几分刚经历情事的软糯：“不疼。”顿了顿，她又小声补充，“就是……有点累。”

　　陆昭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过来，让明姝忍不住轻轻颤了颤。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累了就睡，我陪着你。”

　　这一夜，明姝睡得格外安稳。直到天快亮时，她才被陆昭轻手轻脚起身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正借着晨光穿衣服，后背上的疤痕格外清晰，旧伤叠着新伤，纵横交错，看得她心口一紧。

　　“怎么醒了？”陆昭察觉到她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放得极轻，“再睡会儿，还早。”

　　明姝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坐起来，拿起一旁的中衣递过去：“我帮你穿。”

　　陆昭身体微顿，随即任由她帮自己系上衣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觉得此刻他和明姝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明姝身上只穿了一件寝衣，随着动作大敞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春光。偏偏她还不自觉，依旧认真的帮陆昭更衣。

　　陆昭低头望去，眼神一紧，随即大手搂紧她的腰肢。明姝这才发现松垮的寝衣，连忙系好，却被陆昭扣住她的手腕，下一秒钟红唇瞬间被对方堵住。

　　这一吻带着清晨的慵懒与缠绵。他的唇瓣温热，辗转厮磨间，带着不容抗拒的诱惑。明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刚经历情事的身体格外敏感，被他这样吻着，浑身都软了下来，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陆昭伸手搂住腰肢，紧紧的按在怀里。

　　“夫君……”明姝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羞涩的抗拒，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

　　陆昭低笑出声，吻从她的唇瓣滑到下颌，再到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栗。

　　“怕什么？”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带着蛊惑，“我们是夫妻。”

　　他的手带着轻柔的力道，缓缓褪去她松垮的寝衣，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明姝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眼底的羞涩被涌动的情愫取代。

　　陆昭小心翼翼地将她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上，俯身覆了上去。他的吻温柔而细密，从额头一路向下，带着珍视与疼爱，安抚着她的不安。

　　明姝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贴近，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又在他温柔的触碰下渐渐放松。

　　帐外的晨光越来越亮，透过帐帘的缝隙，将两人相拥的身影勾勒得愈发清晰。

　　离年关只剩五日时，望北关的风仍旧带着寒意，陆昭站在中军帐前，看着将士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擦拭兵器，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意，便召来赵都尉和后勤营的管事，吩咐道：“年关将至，让弟兄们好好热闹热闹。后勤营多备些米面肉菜，再去镇上买些红纸、鞭炮、灯笼，营里的柱子、帐门都贴上春联；炊事营杀几头猪羊，除夕夜给大伙做顿像样的年夜饭，初一早上再煮碗饺子，里面包几个铜钱，谁吃到了讨个好彩头。”

　　赵都尉笑着应下：“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弟兄们盼着过年呢，保准办得热热闹闹的。”

　　秦风凑过来，拍着大腿笑道：“太好了，今年总算能痛痛快快的过个好年了，平常都忙着操练打仗，哪有这般舒心。”

　　林岳也跟着笑：“可不是嘛，今年打退了阿木尔，又添了秦风这桩喜事，过年定要多喝几碗酒，好好庆祝庆祝。”

　　陆昭看着两人爽朗的模样，也跟着笑了笑，随即想起营里的突厥女子，问道：“那些突厥女子近来都在做什么？”

　　林岳收起笑容，认真回道：“管事让她们做些杂活，洗衣、缝补盔甲、帮炊事营择菜洗菜，倒也安分，没出什么乱子。”

　　“嗯，”陆昭点了点头，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还是要看好她们，毕竟来历特殊，别出什么岔子。”

　　吩咐完营中事，陆昭便带着明姝去沙泉镇的驿站看望豫王。这是明姝第一次来沙泉镇，镇子不大，一条青石板路贯穿南北，路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偶尔能看到几间稍显精致的砖瓦房，是镇上的商铺和驿站。街上行人也不多，大多是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有的背着柴火，有的提着刚买的年货，脸上都带着过年的喜气。街边的小摊上，有卖糖画的、捏面人的，还有卖鞭炮春联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透着几分烟火气。

　　驿站在镇子东头，是镇上最气派的建筑，青砖灰瓦，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两人刚走进驿站，就看到萧晴端着药碗从楼上下来，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头发简单挽起，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精神。

　　“将军，夫人。”萧晴连忙停下脚步，躬身行礼。

　　陆昭点了点头，先问道：“你父亲近来恢复得如何？”

　　萧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回道：“多谢将军关心，父亲身体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走动，只是年岁大了，伤口愈合后总有些疼，怕是落下了后遗症。”

　　“辛苦你了，”陆昭温声道，“替我向萧副将问好，让他好好休养，别太操劳。”

　　“是，多谢将军。”萧晴应道，又侧身引路，“豫王殿下在楼上房间，我带你们上去。”

　　豫王的房间宽敞明亮，生着暖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豫王靠在窗边的太师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袍，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脸颊也有了几分血色。看到陆昭和明姝进来，他笑着起身：“景渊，夫人，你们可算来了，我在这驿站都快待闷了。”

　　陆昭快步上前，扶着他坐下：“殿下伤势未愈，还是多歇着好。近来营中事多，一直没来看你，还望殿下恕罪。”

　　“罢了罢了，”豫王摆了摆手，笑着看向明姝，“夫人近来可好？看你气色不错，想来陆将军把你照顾得很好。”

　　明姝屈膝行礼，温声道：“多谢殿下关心，妾身一切都好。殿下伤势好转，我们也替你高兴。”

　　三人坐下闲聊，陆昭将近来军营的情况和别克送来牛羊、女子的事一一告知，豫王听后点了点头：“别克倒是个识时务的，有他在草原牵制，望北关也能安稳些。”

　　聊完正事，陆昭话锋一转：“殿下，过几日便是除夕，营里准备热闹热闹，你要是身子方便，便来营里一起过年，也能沾沾喜气。”

　　豫王眼睛一亮，笑着应道：“好啊，我在这炕上躺了半个月，正想出去走走，跟大伙热闹热闹。”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陆昭便带着明姝离开驿站。

　　除夕这天，军营里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营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帐子上贴满了红纸写的春联。炊事营的士兵们忙得热火朝天，大锅灶上炖着猪肉、羊肉，香味飘满了整个军营。将士们穿着干净的军装，有的在挂灯笼，有的在贴春联，还有的在空地上搭戏台，准备晚上唱几出戏。

　　傍晚时分，年夜饭准时开席。中军帐前的空地上摆了十几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有红烧肉、炖羊肉、炒青菜、煮鸡蛋，还有一大盆饺子。

　　突厥女子们也被叫来帮忙，有的端菜，有的倒酒，动作麻利。乌兰混在其中，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裙，始终低着头干活。

　　萧晴端着一碗汤走到豫王身边，无意间瞥见乌兰，心里忽然一动，这女子的眉眼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当是自己记错了，便没再多想，转身去照顾坐在一旁的父亲萧烈。

　　萧烈穿着一身便服，精神好了许多，正和张勇、赵武聊着天。秦风拉着春桃坐在一桌，时不时给春桃夹菜，笑嘻嘻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林岳则和孙强、王奎、李桐划着拳，大声吆喝着，输了的人仰头喝酒，气氛一时热闹非凡。

　　陆昭端着酒碗，走到将士们中间，高声道：“弟兄们，临近年底，咱们打退了突厥人，守住了望北关，这杯酒，敬死去的弟兄，也敬咱们自己，干杯。”

　　“干杯。”将士们齐声响应，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明姝坐在陆昭身边，看着他难得放松的模样，心里很欣慰。陆昭今天高兴，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红，眼神却依旧明亮。明姝想劝他少喝点，可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又把话咽了回去，今天难得这么热闹，就让他尽兴吧。

　　这时，乌兰端着酒壶走到陆昭身边，微微躬身，声音轻柔：“将军，我再给您添点酒。”说着，便提起酒壶，将陆昭的酒碗斟满。没人注意到，她手指微动，一点白色粉末悄无声息地落入酒中，瞬间融化。

　　陆昭没有防备，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乌兰看着他喝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转身默默退到一旁。

　　一直闹到半夜，年夜饭才散场。亲兵扶着有些醉意的陆昭，送他回了寝帐。明姝紧随其后，帮着陆昭脱下外套，又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陆昭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反而伸手将明姝拉进怀里，低头便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酒气，却格外炙热，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其中。明姝被吻得浑身发软，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陆昭将她抱到床上，轻轻压在身下，吻顺着她的唇瓣滑到脖颈，再到锁骨，动作温柔而急切。明姝的衣衫被缓缓褪去，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红晕，她微微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温柔。

　　陆昭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却依旧小心翼翼。帐内的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身影格外缱绻。

　　而另一边的萧晴正在送豫王回镇子上的驿站，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毡毯，燃着一只小巧的暖炉，暖意融融。

　　豫王靠在车厢壁上，目光始终落在萧晴的身上，未曾移开半分。这段时日，萧晴衣不解带地照料他，端药喂饭、擦拭更衣，细致入微，导致他对她的爱慕之情愈发浓烈，再也按捺不住。

　　萧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发烫，索性将脸偏向车窗一侧。她本就是驰骋沙场的巾帼，即便害羞，也不见寻常女子的娇怯，反倒带着几分坦荡的英气，耳廓泛红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动人。

　　豫王见状，心中愈发柔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萧晴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抽回手。

　　“晴儿，”豫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经历了这场大战，我们一同生死与共，彼此的心意，再也不能忽视了。我决定，明日便去拜访萧副将，向他提亲，把你娶回家。”

　　萧晴的心猛地一跳，脸上的热度瞬间蔓延开来。她沉默着，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若是嫁给豫王，便意味着要离开她从小长大的北疆，去往繁华的京都。那里虽好，却没有北疆的风沙，没有望北关的军旗，更没有她坚守多年的家国责任。若是真的换了环境，她真的能适应吗？

　　豫王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紧了她的手，耐心劝道：“晴儿，人这一生，有舍便有得。你是个好姑娘，却不该一辈子陪着父亲守在这荒凉的边境。你父亲伤势未愈，体力远不如从前，若日后突厥再犯，他如何能撑得住？你忍心看着他这般操劳吗？”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若是你嫁给我，我便将你全家都接去京都定居。京都繁华安稳，你想与父母弟弟团聚，随时都能相见。萧阳如今十一岁，正是打基础的时候，镇子里的先生哪里比得上京都的私塾？我会为他找最优秀的教书先生，让他日后能有大出息，这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豫王的话句句落在实处，戳中了萧晴心中的软肋。她何尝不心疼父亲的身体，不期盼弟弟能有更好的前程？

　　“父亲他恐怕不愿意去京都。”萧晴轻声说道，“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他说过，就算死，也要死在北疆。我也一样，驻守北疆早已刻进了骨子里，换个生活环境，我怕自己适应不来。”

　　豫王看着她眼底的挣扎，心中了然，柔声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也敬重萧副将的坚守。京都的生活并非强求，若是你们不愿，我们可以常回来看看。等我在京都安顿好一切，便陪你回来探望父母，往后北疆与京都，哪里都是你的家。而且，我并非要你放弃心中的抱负，京都也有需要你的地方，你的胆识与才干，不该只困在这望北关。”

　　他的话温柔而有力量，让萧晴心中的坚冰渐渐松动。说话间，马车已到了萧烈家门口。

　　萧晴正要跟着下车，却听见母亲熟悉的絮叨声从院里传来：“这死老头子，喝这么多酒，就不知道顾着自己的身子。”

　　她无奈地笑了笑，刚要挪动身子，手腕却被豫王拉住，紧接着，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回到自己身边。“你不送我回驿站吗？”豫王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似的执拗。

　　萧晴挣扎了一下，脸颊更烫了：“有亲兵护送你，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他们不靠谱。”豫王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说道，“万一我路上遇到危险，没有你救我，该怎么办？”

　　萧晴哭笑不得：“突厥人都被打退了，望北关安稳得很，哪来那么多危险？”

　　“那可不一定。”豫王耍赖似的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不管，你必须送我回去，这是命令。”

　　萧晴无奈，碍于他的身份，也拗不过他的执拗，只得妥协：“好吧，我送你回去，之后便回来。”

　　随后马车调转方向，朝着驿站驶去。到了驿站门口，豫王率先下车，又伸手扶了萧晴一把。两人走进房间，豫王脱下身上厚重的大氅，随手递给一旁的亲兵，便径直走到炕边坐下。

　　萧晴站在屋子中央，规矩地说道：“殿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豫王抬眼看向她，眼底带着笑意：“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儿家走夜路，不安全。”

　　萧晴顿时无语，忍不住腹诽，方才是谁硬要让她护送回来的？她无奈地说道：“没事的，外面有亲兵跟着，不会出意外。我连战场都不怕，走夜路根本不算什么。”

　　豫王却摇了摇头，指了指桌子：“那好吧，你给我倒杯水喝，喝完再走。”

　　萧晴只得转身走到桌边，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她端着水杯转身，刚走到炕边，腰部忽然被豫王一把扣住，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她惊呼一声，手中的水杯晃动，几滴温水溅洒出来。

　　豫王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随手放在炕边的矮桌上。不等萧晴反应，他便俯身，将她压在了柔软的毡毯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带着几分沙哑的诱惑：“今晚留下来，好吗？”

　　萧晴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酥麻的感觉蔓延开来。她颤着声音说道：“殿下，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歇息吧。”

　　豫王却没有松开她，反而低下头，轻轻咬住了她的唇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那就一起休息。”他的声音含糊地传来。

　　萧晴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虽早已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可这般近距离的贴近，依旧让她有些羞涩。豫王却很懂如何安抚她，吻渐渐变得温柔缠绵，从唇瓣滑到耳廓，再到脖颈，温热的吻落在微凉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

　　豫王缓缓褪去她的衣衫，动作温柔。萧晴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彻底沉沦在他的柔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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