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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藤蔓的正确用法
“厉器白再不来,我就只能自己救自己了。”时悯喃喃自语。
“不好,厉器白来了!”一个黑衣人话未说完,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阴影中,银灰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
“小弟啊,看来不用你出手了。”999也看见了不远处迟到的厉器白。
厉器白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动作也快得不像人类,他单手掐住一个黑衣人的喉咙,将其直接提离地面。
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肤正在变成不自然的青灰色,血管凸起,呈现出丧尸特有的腐败纹路。
“丧尸化?”领头人惊恐后退,“情报里没说他感染了病毒!”
时悯死死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厉器白那双眸子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神采,虽然曾经那双眼里总是冷静没有波澜,但也不像现在这般浑浑噩噩,模样也不似丧尸一般可怕。
但他行动却比普通丧尸敏捷百倍,甚至还能使用异能,一根粗壮的藤蔓从地面飞起,直接贯穿了黑衣人的胸膛。
“撤退!快撤退!”领头人转身就跑,却被突然生长的红色藤蔓缠住了脚踝。
那些被割断的藤蔓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扭动着,将黑衣人一个个拖回。
“求求你,别杀我……”黑衣人瘫软在地,“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我这就走,这就走!”
厉器白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丧尸了。
他伸手掐住黑衣人的下巴,强迫对方张开嘴,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剂,直接倒进了对方口中。
“啊啊啊!”黑衣人惨叫起来,皮肤下浮现出爆裂的血管纹路,但很快就开始腐烂脱落。
趁着自己还有最后清醒的意识,黑衣人挣扎着流泪大笑,“原来是这样,你用自己身体当培养皿,先感染病毒,再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怪不得你能培育出来那些神奇的藤蔓,你根本不算是人类了!”
他终于明白了那些红色藤蔓的本质。
厉器白先让自己感染丧尸病毒,再使用药剂控制感染程度,最后用自己的异能催生出这种能保存生命的特殊藤蔓,难怪藤蔓里会有他的DNA片段,因为那根本就是厉器白用生命能量培育的延伸。
最后一个黑衣人抵抗不住这强劲的药效,身体软绵绵倒下后,厉器白转向生命花园的中心。
肖念的遗体因为藤蔓被切断,已经开始出现腐败迹象。
厉器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跪在那具身体前,试图把那些被割断的藤蔓重新连接。
但已经太迟了。
藤蔓早已枯萎,变成毫无生气的枯枝。
厉器白沉默不语,只是整个生命花园开始剧烈震动,场馆内剩下的工作仪器接连爆炸。
“他失控了。”999检测到厉器白状态不对。
时悯咬牙,“看出来了,还得我去收拾烂摊子。”
入侵者全部被消灭,厉器白看起来也神志不清。
研究所的人被要求紧急撤离,这里没有人能阻止厉器白的失控。
时悯已经爬下平台,轻巧地落在地上。他捡起一根断裂的金属管,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
“厉器白?”他试探着呼唤,声音很轻。
厉器白猛地转身,不聚焦的眼神锁定了他。
“是我啊,肖念。”时悯慢慢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你还认得我吗?”
厉器白的动作停顿了一秒,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博,士?”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时悯闪电般出手!
金属管重重敲在厉器白后脑,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厉器白的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
时悯丢开金属管,拍拍手,“搞定。”
999,“……”为厉器白心疼一秒。
随着厉器白昏迷,那些暴走的藤蔓逐渐平静下来,厉器白的皮肤也正在恢复正常,丧尸化的特征一点点消退。
“肖念的身体我还是带走吧,放在这里怪吓人的。”时悯动手去拖软倒在地上的身体,“说不定还能从这具身体里提取出更多实验数据,我的任务就能很快完成了。“
“厉器白怎么办?”999问。
“……先不管他了,我把肖念身体藏我自己的宿舍里,再有你帮忙,我就不信他找得到。”
时悯弯腰拖着地上的身体,没注意到身后有个黑影正缓缓贴近。
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时,时悯才发现,厉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丧尸化的身体素质就是好啊?那样一个闷棍都没晕过去!
来不及吐槽,厉器白的手像铁钳般扣住时悯的手腕,让他逃脱不开。
那双眸子仍旧混沌不清,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边缘,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息。
“他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时悯向999确认。
999回,“看起来是的。”
时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看我再给他来一棍。”
“厉器白?你先放开我。”时悯像哄孩子一样骗男人松开自己的手,好去拿地上的棍子。
厉器白这次没那么好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手指抚上时悯的脸,“我不会让你走了,博士。”
时悯浑身一僵。
厉器白认错人了,他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把自己当成了肖念。
按照厉器白对肖念的执着程度,时悯很难再跑掉。
他只能反驳,“首领,你弄错了,我不是肖念,我是时悯啊。”
厉器白微微起身,时悯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腕却被一缕柔软的红色藤蔓轻轻缠住。
那藤蔓不似攻击,倒像是某种小心翼翼的挽留,带着微凉的触感,在他皮肤上摩挲了一下,又缓缓收紧。
藤蔓慢慢靠近,捆缚住时悯的四肢,像缠绕上肖念那样伸进时悯衣服的每一个开口,又温柔地收紧,不至于伤害他,又无法挣脱。
就着这个姿势,厉器白吻了上来。
时悯手腕上的藤蔓不算紧,还能挣扎着推拒,胡乱拉扯间,他摸到厉器白背后,那里有几处刚打斗时留下的伤口,手指顿时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厉器白吃痛地闷哼一声,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时悯往地上带。
时悯能感觉到厉器白混乱的精神状态,一时间没反抗,被他推到地上。
“要不是看在你人不坏,意识还不清晰……”时悯咬牙,在伤到对方和顺从之间摇摆不定。
厉器自似乎把这当成了某种许可,动作更加放肆起来。
“够了。”时悯双手放在胸前,厉器白的身子便不能硬生生压下来。
厉器白的牙齿在时悯锁骨上留下渗血的咬痕,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怀中人的真实性。
疼痛让时悯倒吸一口冷气,但更让他震惊的是随之而来的感受。
这一口咬下来,厉器白仿佛在时悯送进了一颗“藤蔓种子”,厉器白的记忆碎片也随之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燃烧的汽车残骸,远处第一科研所的小心试探,厉器白的嘶吼,还有肖念倒下车里的身体……
画面最终定格在浑身是血的厉器白身前,他跪在血泊中,手里握着肖念的手机。
上面是来自第三隔离区的来电。
他按下接通按钮,听着对面惊慌的回音,“肖念?你没死?这不可能……”
厉器白捏碎了手机,默默地呆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流泪。
三天后,他打开了第三隔离区的防护网,放任丧尸围城,并宣布第三隔离区全员阵亡。
人类组织宣判厉器白为人类历史上第一大罪人,另一边,厉器白聚集带领着那些没有搅入这场纷争的幸存者,重新找到一片废弃的居所修建基地,并给这里取名为“第十隔离区”。
第十隔离区只接收那些被九大区抛弃的人,那些曾经认为自己失去存在价值的人类,在第十隔离区重新找到了生活下去的意义和勇气。
时悯看过一切记忆片段,仰望着灰暗的天空,“何必呢,我都已经死了,好好生活下去不好吗。”
厉器白没有回答。他的手已经探入时悯腰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揉捏。
超强度厮杀带来的高热让他皮肤烫得吓人,每一次接触都像烙铁般,要在时悯身上留下印记。
“别怕,不疼。”厉器白哑声道,手指尖从自己身上沾了点新鲜流出的血,还在浓稠地流淌。
“新流出来的血,不脏。”
不疼个鬼。
时悯眼前一黑,结结实实一口咬在厉器白肩上,对方却无动于衷。
疼痛与快感交织,形成令人窒息的循环。
在某个瞬间,时悯弓起背脊,看到了更多记忆片段。
厉器白深夜独自对着肖念的尸体说话,厉器白将药剂注入自己手臂后异能失控,厉器白第一次经历丧尸化后科研人员们的恐慌,每一帧每一幕都是他的身影。
“你是个疯子。”时悯断断续续地骂道,手指在厉器白身后抓出更多的血痕。
厉器白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像个疯子一般不知满足。
时悯躺在原地,身上混杂着血迹和汗迹,左手无意识地抚上厉器白的头发。
沉重的身躯再次压下来时,时悯正闭着双眼颤抖。
而后,他听见耳边人一字一句的温柔私语。
“好久不见……肖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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