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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伪神〗
与此同时。
大西洋某处。
这里的天空已经见不着阳光了。充满异样以太的水汽织就成遮天蔽日的阴云，像一盏蓝紫色的罩子扣在海面上，一路蔓延到远方的水平线。
科瑞静静悬浮在空中，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微光，不间断地驱散着想要缠绕到她身上的水雾。她仰头注视着那具庞大的阴影——它有着她尤为熟悉的海蛇的身躯，青蓝色的鳞片，红色的骨刺……
“好歹没有长两个头！”
科瑞乐观地说。
平衡力很好，能同时一头一尾来进行攻击这种不乐观的话，就不说了。
更不乐观的地方体现在，这次出现的利维亚桑，有些大过头了。
它绵延的身躯几乎有数百米，直立起来用漩涡组成的双眼冰冷幽深地观察猎物时，也足足有将近四、五十米的高度。
它的身上往下掉一块鳞片，不加处理都能充当盾牌挡住她全身。
而科瑞在见到它的第一眼，也确定了这并非任何诺克提斯查找到的召唤术所为。
从构成方式看来，这条海蛇依旧是打着利维亚桑名号的伪物。
真正造就灾难的，是尚不明来源、她本能会下意识逃避其来源的……“请神术”。
……从伪神的体型，与所积蓄的力量判断，科瑞不愿去想它究竟吞噬了多少的生命，才将自己养成这种强大的姿态？
以人类为标准，消失的生命至少能填满三栋五十米高的大楼。
难不成奥姆真的那样丧心病狂，用亚特兰蒂斯人去填了？
就算他又不要脸地去薅亚马乌罗提的创造物，借用它们较普通生物更加充沛的以太，但奥姆也得拉出去好长一个队伍才能献祭出这个等级的利维亚桑。
除非创造物是体型庞大的类型。
以她对亚马乌罗提周边生态环境的了解，大概古塔尼亚勉强能搭边。但奥姆怎么可能找得到那么多呀，尤其在他已经“借”过一次、拿去袭击日本以后。
算了。不是追根溯源的时候。
科瑞呼出一口气，将纷纷扰扰的思绪，与难明的心绪，一齐清除出脑海。
以及，没办法啦。
科瑞略带了一丝不情愿，将大量的以太聚集在自己的身体周围。
在她暂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小小的黑点正从阳光照射的水平线那头出现。
黑点是一架黑色的战机。
它就像一只勇敢的海燕，为人驱使着，化作黑色的闪电，毫不犹豫地扎进这片紫蓝色的危险空间。
坐在驾驶座上的，赫然是此时理应在哥谭与蝙蝠女侠一道协调警方与军方的蝙蝠侠。
更令人惊讶的是，诺克提斯竟然与他在一块，正被安全带牢牢系在座位上。
大概是先前舱内的氛围实在压抑——事情糟成这样没人会有好心情——以至于诺克提斯远远瞥见科瑞带着微光的身影时，他很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她果然先一步到这里来了！”
可算找到机会开口了。
凡人视野的蝙蝠侠：“……”
他无法用肉眼看清，便去看了一眼雷达，说：“信号被扰乱了。”
诺克提斯说：“这个环境下以太几乎要凝固住了，雷达肯定会失灵的……不过，这架战机是西德改造过的，应该有专门应对以太环境的探索模式。”
蝙蝠侠空出一只手把那本厚厚的手册丢给他：“你来翻。”
他忙着操作战机躲避波浪与狂风。
诺克提斯手忙脚乱地开始查目录。
实话实说，他们都是第一次上这架功能特别的战机。蝙蝠侠只知道这是SPW财团在清晨紧急送到哥谭警局，请戈登转交给他的：他们没有直接联系蝙蝠侠的办法，索性通过众所周知的、会点亮蝙蝠灯的GCPD。
诺克提斯则在前来邀请蝙蝠侠一同前往战局中心时，通过战机上的特别签名——动力轮和火焰组成的图标，判断出了战机的制造者——至少是设计师。
蝙蝠侠听闻他的来意，打出了一个问号。
从事实上来讲，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适合出现在战局中心的人。目前他没有能够精准打击利维亚桑的手段，前往正面战场，他反而会成为累赘，不如在后方做支援工作。
“是利维亚桑的要求，”诺克提斯无奈地说，“正牌的那个。”
他也很苦恼。
事情发生时，诺克提斯和露娜还兢兢业业地在资料堆里打转，利维亚桑就唐突带着愤怒降临了。
那一瞬间，诺克提斯满脑子全是“这下洗不清了”！
他出去跟那帮政府人员说，这绝对不是他没稳住自身的以太立场导致的非预期水神降临，会不会有人信啊？
水神才不管人类那么多。
她显得尤其恼火——没错，这是一位女神——几乎就要把神殿拆掉了，如果不是露娜使用来自月神塞勒涅的巫咒跟她好好“沟通”、勉强让水神的怒气消散掉了一些的话。
随即水神表达了降临的来意，强烈要求诺克提斯对她展示路西斯王室的资质，也就是讨伐掉那个莫名其妙被海中生灵创造出来的、所谓的神。
……并且因为不久之前，他们在溶洞中的那次小小的联合行动，要求蝙蝠侠也一同行动。
蝙蝠侠：“……”
“不算没有好处，”诺克提斯老老实实说，“所以我还是来找你了。”
完成水神的要求，就能够获得她的“认证”，获取了真正召唤她的资格。只要在存在大量水源的地方，水神就能应召出现，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助力。
在诺克提斯眼中，蝙蝠侠脑子很好用，身体素质与战斗技巧在他见过的人类中也无出其右，唯一的小问题是他仍旧属于普通人类。
这更不是问题，他都打好注意去找西德“借”一点小道具给蝙蝠侠使用了，没想到，西德出品的战机已经送到哥谭了……
蝙蝠侠拒绝了水神的认证，他说他不需要神的帮助。
不过既然有能够使用的工具，他当然不吝于发挥自身的能力。
蝙蝠侠加入了诺克提斯的队伍。
诺克提斯摸了摸鼻子，默默跟上了战机。
他没说水神的认证不是想不要就不要的，她那么说了就是黏上了啊！但是水神的非自主召唤，只会出现在被认可的人生命垂危、周围还都是水的环境下……
问题不大吧？蝙蝠侠可以当他没获得过。
他略心虚地想。
蝙蝠侠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件事，那都是后话。现在，黑暗骑士最关心的是诺克提斯的效率。好在诺克提斯对西德编写说明书的格式非常熟练，不多时就找到了对应的需求，将其操作一一报给了蝙蝠侠。
不仅雷达能够正常显示了，操作屏还多了几个，尽是让人不明所以的分析。
蝙蝠侠大略看过一眼，发觉不是他知晓的领域，就将那些交给诺克提斯关注。
路西斯的王子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完全没注意蝙蝠侠在喊他。
“诺克特？”蝙蝠侠试图引回他的注意力。
诺克提斯如梦初醒。他扑到操作仪表盘的旁边，按下一个按钮，一个分屏独立跳转了出来，远处的景象分毫毕现的出现在屏幕上。
“……那个是科瑞？”蝙蝠侠惊愕，不确定地问到。
屏幕上并不是他们认识的女孩。
那已经不是一具血肉之躯了。塑造她形体的，是那种最常见、最朴素的白色石膏材料，这使得她看上去像一尊未及上色的雕塑坯体。
她的面孔一片空白，并没有被雕琢出五官。于此相对，长发与裙裾的线条栩栩如生，比之《戴着面纱的圣母》也不落下风。
在她背后，一双巨大的羽翼庄严展开，而在羽翼的根部，更有纤细的枝条缠绕生长，枝条上，几朵石膏的玫瑰永恒地绽放着。
背后的翅膀与缠绕的玫瑰枝条，也全然是这同一种石膏的材质。它们与主体浑然一体，仿佛是从中自然生长而出。
而在这具由无机物构成的躯壳正中央，仍有一小片属于人类的、温润的肌肤。上面镶嵌着一颗光辉流转的红宝石，正随着某种韵律微微跳动着。
诺克提斯无法回答蝙蝠侠。他心知会出现在这儿的只有科瑞，先前他远远见到的也是熟悉的少女面孔……
而战机在此时，已经进入科瑞能够察觉的范围了。
她追随着引擎的嗡鸣，疑惑地转过身，想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闯到了这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动力轮和火焰，其次是蝙蝠侠和诺克提斯两张显然震惊不已的脸。
科瑞：“……”
啊啊啊！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熟悉的人啊！
科瑞一瞬间羞愤欲死。
胸口的红宝石随着她起伏的情绪，激烈地闪烁着。
对亚马乌罗提的一些居民而言，能够利用大量以太在自己身体的外侧再创造一个身体。
由于这个身体呈现出的是想象的姿态，因此可以使用出超越□□极限的强大力量，但在他人面前变身，就等于在彰显力量，这与在公共场合脱掉外袍走来走去一样，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说得过分一些，她相当于在熟人面前裸奔了诶！
唯一给予她心理安慰的是，就像是豪神并不真的长成碧甲族雕刻的神像那样，这副石像的姿态，是以她目前所使用的凭依的形象延伸，不完全是她真正的变身形态。
裸了，不过是半裸。
科瑞咽下汹涌彭拜的情绪，气势汹汹地对两个完全不明所以的同伴说。
“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凶悍道，“不许多问，不许多想，不许多提！”
蝙蝠侠：“……”
诺克提斯：“……”
他们一头雾水，但面对显然心情不太美妙的科瑞，选择了直接应下。
一方觉得可以回头再进行探究，另一方觉得不一定要去探究。
科瑞、科瑞姑且相信他们了！
她将空白的面孔重新转向庞大的敌人。石铸的手臂平稳地抬起，一柄造型奇异的长枪于光辉之中被她紧紧握住。
长枪像是由橙红色的光打造而成，枪头的形状让人联想到振翅的飞龙。这柄枪比科瑞要高出大半个身体，被她握在手里却没有什么违和感。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赶紧一起解决掉它。”
科瑞理所当然地说。
“我还想去参加亚瑟的加冕典礼呢——拔掉这家伙的棘刺作为庆贺的礼物，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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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就跳过了！skip！就当是在旅馆看动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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