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农家夫郎的傻子赘婿

作者:悬壶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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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闲事


      日子在柳子韫忙碌于酒楼、家庭和酿酒实验间飞快流逝,转眼便到了两个孩子的满月之日。
      作为宋家庄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既是年轻的童生老爷,又在镇上最大的醉霄楼做着体面的账房,柳子韫家这双生子的满月宴,自然是全村瞩目的焦点。
      宴席若是办得差了,不仅面上无光,在重视礼数的宗族社会里,也难免会招人闲话,觉得你抠门或者看不起乡亲。
      因此,柳子韫和宋阿爷、宋阿奶早早就商量好了章程,这宴席的规格,须得既体面又不至于太过扎眼。
      宴席的菜色是请了村里办红白事最有经验的老师傅来掌勺的,标准远超寻常农家,显得诚意十足:一条象征年年有余的大鲤鱼,用豆豉红烧,色泽油亮;一只炖得烂熟、金黄诱人的整鸡;一大碗切得薄厚均匀、肥瘦相间的白切肉,旁边配着蒜泥酱汁,是下酒的好菜。
      再配上几个用猪油炒得油汪汪、绿生生的时令蔬菜,以及一道用自家豆皮做的凉拌菜。
      这六碗一碟凑成满满一桌,在寻常农家,已是过年都未必能凑齐的体面配置了,既显出了重视,又不至于奢华到让人眼红。
      到了正日子,小小的院子早已人声鼎沸,根本坐不下,桌椅板凳一直摆到了院门外的空地上,足足摆了近三十桌!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派了人来,有的甚至全家出动,既是来道贺,也是来沾沾这“双生子”和“童生老爷”的喜气,顺便见识一下这传闻中的丰盛宴席。
      院子里,则只安排了三桌,招待的是宋家最亲近的族人、里正宋大东、族老以及特意从镇上赶来的杨掌柜和胖师傅等尊贵客人。
      一时间,柳子韫家院内外喧闹无比,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说笑声、男人的划拳敬酒声、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肉香、酒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与勃勃生机的乡村图景。
      子韫抱着一个孩子,宋大河抱着另一个,宋小树虽然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也穿着新衣,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和些许腼腆,跟在柳子韫身边,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
      就在宴席气氛最热烈、推杯换盏、人声鼎沸之际,一阵清越洪亮的大笑声,竟自村口方向传来,仿佛就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喧闹!
      “哈哈哈……柳小友,还好贫道脚程快,紧赶慢赶,总算没错过我这两个宝贝徒弟的满月酒!”
      这声音由远及近,初闻时似乎还在百丈开外,待到一句话说完,竟已如同在院门前开口一般。
      唰地一下,原本热闹的宴席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宾客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筷子,惊疑不定地望向院门方向。
      这手“传音入密”般的功夫,已然镇住了在场绝大多数朴实的村民。
      柳子韫、宋阿爷等人也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院门口,不知何时已立着三人。为首者,正是那位曾于危急关头赠药救下宋小树父子三人的算命道士!
      与上次的风尘仆仆不同,今日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青色道袍,头戴偃月冠,手持拂尘,显得仙风道骨,气度非凡,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年纪稍轻、同样身着道袍、手持礼盒的道人,神态恭敬。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不过这次,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激动:“是……是那位活神仙!”
      “天爷!真是他!当初就是他一颗仙丹救了柳童生家的!”
      “怪不得有这般本事,原来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活神仙来喝满月酒了!这柳家真是天大的面子!”
      宋阿爷和宋阿奶更是激动得连忙起身相迎。
      子韫心中也是又惊又喜,他抱着孩子快步上前,深深一揖:“道长真是信守时间,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晚辈感激不尽!”
      道士拂尘一摆,笑容和煦,目光先是在柳子韫怀中的孩子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随即笑道:“柳小友不必多礼,贫道当日既已开口,岂有失信之理?今日特备薄礼,前来叨扰一杯水酒,沾沾喜气,也看看我这两位小徒。”
      那青衣道士微微一笑,示意身后两名年轻道人将手中捧着的礼盒打开。
      第一个礼盒中,是两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玉佩,那玉佩质地细腻无比,色泽温润,内里仿佛有莹光流转,一看便知绝非凡品,玉佩一面精心雕刻着仙鹤翱翔于云霞之间的图案,灵动非凡;另一面则以古朴的篆书刻着“云海道院”四个大字。
      不待众人细看,道士便淡然开口,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乃我云海道院嫡传弟子的信物,让孩子长期佩戴,有安魂定惊、温养气血之效,寻常邪秽不敢近身。”
      柳子韫闻言,心中一动,连忙恳切道:“道长,此物意义非凡,可否请您亲自为两个孩子戴上?”
      道士欣然应允,上前一步,手法轻柔地将两块玉佩分别佩戴在了两个婴孩的襁褓之外。
      接着,第二个礼盒被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棵形态酷似张开四肢的小人、根须完整、品相极佳的药材,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药方以及一叠卷起的银票。
      此物一出,人群中识货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见多识广的杨掌柜更是失声惊呼:“这……这是百年老参!而且品相如此完整,实属罕见!”
      道士看了杨掌柜一眼,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眼力,随即转向柳子韫,解释道:“柳小友,这张药方,是一副固本培元、强身健体的药浴配方,这棵老参,便是药引,具体用法、剂量、时辰,皆详记于药方之上,你需每旬为我这两位徒儿药浴一次,可打下坚实的筋骨根基。”
      柳子韫一听,先是狂喜,随即脸色微变,连连摆手:“道长,此物太过珍贵!您对孩子的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这百年老参价值连城,放在我这家徒四壁之处,无异于稚子抱金于市,晚辈只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他并非不想要孩子好,而是深知人心险恶,这等宝物,他目前根本没有能力守护。
      道士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朗声一笑,语气中带着一种超然的自信与霸气:“柳小友多虑了,这世上,敢觊觎我云海道院之物的人,不多。”
      他话锋一转,给出了一个周全的安排,“况且,贫道也并非将这整棵参直接交予你,我会将它连同药方,一并寄存于镇上的济世堂药铺,并与他们言明,你只需每旬凭信物去取一份定量的参须和配药即可,如此,便免了你的后顾之忧。”
      柳子韫赶紧客客气气地把三位道长请到主桌坐下,跟杨掌柜、胖师傅、里正还有他阿爷坐一桌。
      酒桌上喝了几杯,气氛活络起来,柳子韫趁机跟那位青衣道士搭话,这才搞清楚人家的来头。
      原来这道士本来姓邵,现在道号叫“乐安”,他可不是一般到处跑的算命道士,人家是云海道院方丈的亲师弟!在道院里地位高着呢,外面人都尊称他一声“乐安道长”。
      一听是“云海道院方丈的师弟”,同桌的杨掌柜见识最广,他低声向身旁的里正和宋阿爷解释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这位道长来头可真是不小!这云海道院,可不是咱们青州府的,它在隔壁东州府,是那边顶了天的江湖大派!”
      他见几人还有些茫然,便详细说道:“东州府下辖六个县,其中三个就在东山山脉里头,另外三个在东山以东的沿海,靠着海!咱们大渊朝三大通商口岸之一的东州港,就在那儿!那可是商船云集、日进斗金的地方,富得流油!”
      他顿了顿,压得更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向往:“这云海道院的山门,就在东州港旁边的道庭山上,面朝大海,气象万千,他们不仅武功道法厉害,底蕴也极其深厚,门人弟子虽然不多,但在沿海一带,无论是官面上还是江湖中,都备受敬重。这位乐安真人作为道院方丈的师弟,其地位和能量,可想而知。”
      听了杨掌柜这番解释,宋阿爷和里正等人这才真正明白,柳子韫这是结下了一份何等惊人的善缘!
      这已不仅仅是遇到一个“活神仙”,更是攀上了一个在富庶之地拥有极大影响力的庞然大物!
      村民们虽然听不太懂杨掌柜的话,但意思还是能领会到的,看向柳子韫一家的目光里,敬畏之色更浓。
      柳子韫也听到了这番解释,心中了然。
      一个不靠张扬却赢得广泛尊重的势力,其门下核心人物能如此对待自己,柳子韫看着两个熟睡的儿子,这俩臭小子的机缘,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远。
      这一顿满月酒,吃得是宾主尽欢。
      乡亲们吃饱喝足,带着满肚子的见闻和感慨陆续散去。
      杨掌柜和胖师傅也心满意足地回了镇上。
      最后,乐安道长也带着两位道士起身告辞。
      临行前,乐安道长对柳子韫说道:“柳小友,两个孩子尚在襁褓,筋骨还未成,如今的首要之事,便是按方药浴,打好根基,传授技艺之事,暂且不急。”
      不过,他略一沉吟,继续道:“一年之后,待他们周岁,贫道会再来,届时可能需要在此常住一段时日,以便悉心教导。”
      柳子韫闻言,非但没有觉得麻烦,反而欣喜异常,立刻应承下来:“道长肯屈尊常住教导,是孩子们的福气,也是我全家的荣幸!求之不得!您放心,届时必定安排妥当!”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一年之后,他那新宅子,第一期工程怎么也该彻底完工,可以暂时入住了,到时候房子宽敞,别说乐安道长一位,就是他带上三五个弟子同来,也绝对能住得下,还能安排得舒舒服服。
      想到这里,他底气十足,再次拱手:“道长只管前来即可,到时我必扫榻以待。”
      送走了所有宾客,宋家老宅的叔伯婶娘和半大的孩子们都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洗净归拢,借来的桌椅板凳擦抹干净,由宋大江和宋大海带着小辈们一趟趟送回村中祠堂。
      剩下的一些没怎么动过的肉菜和馒头,宋阿奶做主,分给了几家平日里走得最近、今天也帮忙最多的亲戚,让她们带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夜已经深了。
      两个小家伙早就吃饱喝足,在熟悉的怀抱和轻柔的摇晃中沉沉睡去,被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炕上。
      喧嚣散尽,油灯下,终于只剩下柳子韫和宋小树两人。
      宋小树拿出了那个沉甸甸的礼钱布袋还有一本用毛边纸订成的、略显粗糙的册子——这是礼账,在乡下,谁家办红白喜事,收了谁家的礼,收了多少钱或东西,都会请识字的人专门记上一笔,这叫“礼账”,以后别人家办事,是要根据这个账本去“还礼”的,只能多不能少,这是规矩。
      “来,咱们对对账。”柳子韫铺开纸笔,准备核算。
      宋小树翻看着礼账,轻声念道:
      “村头五叔家,礼钱五文,记下了。”
      “东边桂花婶,礼钱八文,记下了。”
      “里正家大东叔,礼钱十五文,记下了。”
      ……
      礼账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名字和金额,绝大部分都是几文到十几文不等的铜钱。柳子韫则将布袋里的铜钱一一清点,与账目核对,确认无误后,铜钱在桌上堆成了一个小堆,看着不少,但折算成银子,也就三两左右。
      “还有这些,是直接给的红包,账上就没记了。”宋小树又拿出几个分量不同的红包开始拆封。
      柳子韫则在旁边记录到礼账上:
      “杨掌柜,礼银五钱。”
      “胖师傅,礼银五钱。”
      “大伯,礼银三钱。”
      “父亲,礼银一两。”
      “三叔,礼银三钱。”
      “还有,大爷爷家……”
      这几份来自至亲和贵客的礼金,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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