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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全世界
宁城二中,教学楼走廊
周昭槐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在温霜言手心轻轻挠了一下:“主任。”
王主任转过身,花白的眉毛扬了起来:“怎么?”
“问一下,”周昭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苏老师现在在教哪个班?”
“苏禾啊……”王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高二……1班,高二1班。”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就是你们当年那个教室。”
温霜言感觉周昭槐的手指突然收紧。她抬头看向走廊尽头——高二(1)班的班牌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和他们毕业那年一模一样。
“好的,谢谢老师。”温霜言点点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我们两个先去找苏老师?”她转头看向周昭槐,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教室后门——那里曾经是他们的座位。
“嗯……主任再见。”周昭槐的声音有些哑。
两人转身走向楼梯时,温霜言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紧张?”
“有点。”周昭槐难得坦诚,“上次在这里,我还是偷偷往你桌肚塞暖手宝的胆小鬼。”
二楼的拐角处,王主任还站在原地。灯光把他的影子投在荣誉墙上,那里挂着历届优秀毕业生的照片——周昭槐的照片就在最显眼的位置,温霜言则作为历届三好学生,照片贴在周昭槐右边。
“真好啊……”王主任抹了抹眼角,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天。他抓到周昭槐在温霜言课桌里塞东西,本以为是什么违纪物品,结果掏出来是个印着傻笑猫咪的暖手宝。当时少年红着脸辩解:“她、她手凉……”
脚步声渐渐远去。王主任摸出手机,点开教师群:
「老王:猜猜我在学校碰到谁了?」
「老王:[照片].jpg」
模糊的镜头里,两个身影正站在高二(1)班门口,十指紧扣。
「苏禾:!!!我学生!」
「□□:当年我就说这俩孩子有戏」
「张丽:老王你当年还说要拆散人家」
「老王:我那是促进感情![得意]」
教室里,苏禾放下手机,看着门口逆光站着的两个身影,笑着推了推眼镜:“迟到了五年,终于知道回来看看了?”
走廊的风穿过窗户,掀起温霜言的裙角。周昭槐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牢牢扣住。
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并肩走进这个装满回忆的教室。
“先去办公室吧。”周昭槐低声说,目光却仍停留在教室后门那个熟悉的位置。
温霜言点点头,跟着他往办公室走去。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像是弥补了当年错过的所有时光。
办公室里,
温霜言坐在苏禾对面的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里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刻痕,是当年她当课代表时,不小心用钢笔划出来的。
“老师……”她小声开口,声音像羽毛般轻柔。
“什么都不用说……”苏禾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老师早就看出来这臭小子喜欢你了。”她指了指墙上泛黄的毕业照,周昭槐的目光始终落在温霜言的侧脸上,“你们俩啊,一个眼神藏不住事,一个假装不知道……”
温霜言的脸颊微微发烫,余光瞥见周昭槐的耳尖已经红得能滴血。
“……那年你转走,”苏禾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手指轻轻敲着茶杯,“这小子连休学仪式都不管了,直接冲出教室……”茶杯里的水纹晃动着,倒映出周昭槐骤然紧绷的下颌线。
“老师您别说了……”周昭槐别过脸,喉结滚动了几下。窗外飘进的梧桐叶正好落在他肩头,被他慌乱地拂开。
“老师您别管他,我想听。”温霜言伸手握住周昭槐的手腕,掌心下的脉搏跳得飞快。她抬头对苏禾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可接着说啦?”苏禾促狭地眨眨眼,“后来高三新转来个叫夏听菀的女孩子,非要坐你原来的位置……”她模仿着当时的情景,板起脸学周昭槐的语气,“‘坐另一个位置去’——结果人家小姑娘委屈得直哭!”
温霜言挑眉看向周昭槐,后者正低头研究自己的鞋带,脖颈红了一片:“我、我只是……”
“唉……”苏禾突然长叹一声,手覆上两人交握的手,“不过你们两个现在挺好的,别再分开了……”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温霜言的手背,那里有颗小小的痣,和高二时一模一样。
“老师您放心,”周昭槐突然抬头,眼神坚定得像宣誓,“我会好好对她的,结婚了给您发请帖。”
“乱说什么!”温霜言红着脸捶他,却被周昭槐顺势搂住肩膀。梧桐叶的阴影在两人身上摇曳,像极了那年透过教室窗户的光斑。
“咦呀~狗粮吃饱了,”苏禾夸张的捂了捂嘴,“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快回去吧。”
“好,老师再见。”
“欸,周昭槐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苏禾突然叫住周昭槐,
温霜言识相的等在办公室外面,在走廊上乱晃,
办公室内,
苏禾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周昭槐,高二那年王主任没抓到的那对‘小情侣’,是不是你和温霜言?”
周昭槐怔住了。信封里滑出一张照片——灯光昏暗的操场上,两个穿着校服的身影站在路灯下,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整理女孩凌乱的刘海。
“是我们俩……”他声音发颤,“您当时怎么没……”
“拆穿你们?”苏禾笑着把照片塞回信封,“两个三好学生,一个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一个是我最喜欢的课代表……”她的目光越过周昭槐,看向门外温霜言晃动的影子,“只是没想到霜言会转学。你后来那段时间,老师看着都心疼……”
周昭槐深深鞠躬时,一片梧桐叶从肩头滑落。苏禾弯腰捡起叶子,夹进了教案本里。
办公室外
走廊的灯光昏黄,温霜言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的刻痕——那里还留着他们当年偷偷刻下的“Z&W”。夜风裹挟着桂花香从窗外涌入,吹散了她颊边未褪的红晕。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周昭槐走出来时耳尖还泛着红。他快步走到温霜言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等久了?”
“苏老师和你说什么了?”温霜言歪头看他,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周昭槐的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她说……”声音突然顿住,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窗框上,“她说当年就知道晚自习没被抓到的人是我们两个。”
温霜言猛地睁大眼睛:“什么?那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年级前三和课代表’啊。”周昭槐学着她的语气,手指穿过她的指缝,“而且……”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苏老师说我们很配。”
温霜言耳根一热,正要反驳,远处突然传来王主任中气十足的声音:“那两个同学!放学了还不回家?!”
熟悉的呵斥让两人同时僵住,随即相视一笑。周昭槐举起交握的手晃了晃:“老师,我们这就走!”
王主任站在走廊尽头,手电筒的光扫过两人紧握的手,花白的眉毛扬了扬:“注意安全!”转身时,分明听见他哼起了小曲。
教学楼前的梧桐树下,周昭槐突然停下脚步。月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怎么了?”温霜言转头看他。
周昭槐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个印着傻笑猫咪的暖手宝,和当年他给的一模一样。
“补给你的。”他小心翼翼地把暖手宝塞进她手心,“这次不用偷偷摸摸了。”
温霜言低头看着掌心的小猫,突然想起那年冬天,课桌里那个已经凉掉的暖手宝。眼眶有些发热,她攥紧暖手宝,抬头时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周昭槐……”
“嗯?”
“我们以后常回来看看吧。”她轻声说,“带着盐罐子一起。”
周昭槐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好。”
夜风拂过,树影婆娑。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校园小路的尽头,身后教学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唯有高二(1)班的窗户还亮着——苏禾站在窗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着关上了灯。
回到公寓,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温霜言蜷缩在被窝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群里发了信息:
当1当0不当(3)
「言蹊:已谈」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谢临予_下面那个:?」
「秋天^ ^:?」
几乎同时弹出的两个问号,完美体现了二人的震惊。
「谢临予_下面那个:恭喜温霜言同学成为群里最后一个脱单的人[放礼炮]」
「言蹊:?有病。」
「秋天^ ^:周昭槐闷声干大事啊。。怎么在一起的谁表的白?……」
温霜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指尖在屏幕上轻快地敲击着,把今天在宁城二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从偶遇王主任,到周昭槐在操场的表白,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谢临予_下面那个:666周昭槐可以。」
放下手机,温霜言关上台灯,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窗外的雨声更大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宁城的暴雨总是来得突然,就像十一年前那个夜晚——她独自一人被困在教学楼,四周漆黑一片,雨水从漏水的天花板滴落,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从那以后,每当雷雨夜,她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发抖。
“咚—咚—咚——”
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冰块?你睡了吗?”
是周昭槐的声音。温霜言几乎是跳下床的,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到了门口。打开门,走廊暖黄的灯光下,周昭槐穿着黑色的睡衣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个马克杯。
“没,没睡。”温霜言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声音里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周昭槐的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眉头微皱:“害怕吗?”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温霜言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她熟悉的关切。
周昭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去睡吧,我在一边陪你。”他递过马克杯,里面是温热的牛奶,上面还飘着几朵棉花糖,“加了蜂蜜。”
温霜言接过杯子,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没有再追问,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了——高中时每个雷雨夜,周昭槐都会以自己害怕打雷为借口找自己打电话,一打就是整晚。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这个在篮球场上所向披靡的男生真的会怕雷声。
回到床上,周昭槐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窗外的雷声依旧,但温霜言却觉得没那么可怕了。她小口啜饮着牛奶,甜味在舌尖化开,看着周昭槐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打字的侧脸。灯光在他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柔和的边,下颌线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精心雕琢过。
“在看什么?”她轻声问。
周昭槐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是他们在宁城二中的合照,背景是那间熟悉的教室。照片上的他们站在讲台前,周昭槐的手虚搭在她肩上,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在想……”他的声音很轻,“如果当年我有勇气早点表白,是不是就能少错过几年。”
温霜言把空杯子放在床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现在也不晚。”
她的掌心因为牛奶的温度而温暖,周昭槐的手却比她更热,像是揣了个小火炉。窗外的雨还在下,但房间里却弥漫着一种温暖的静谧。周昭槐反手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
或许,有些等待是值得的——就像十一年前那个雨夜,少年藏在教学楼拐角的阴影里,直到确认她安全离开才默默回家;就像今天,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她身边,陪她度过每一个雷雨夜。
温霜言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在即将入睡前,她感觉到周昭槐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细心地掖好被角。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和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
“晚安,我的仙女。”
第二天,宁城大酒店,同学聚会包厢
贺恙盯着手机屏幕上周昭槐发来的那条消息,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啤酒罐,铝制外壳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槐哥:同学聚会我带家属^ ^」
“我操!”贺恙猛地抬头,声音大得让整个包厢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发什么神经?”夏屿白了他一眼,正对着手机壳自带的小镜子补口红,镜面反射出她嫌弃的表情,“一惊一乍的。”
包厢里的气氛热闹而熟悉,仿佛时间从未在他们之间留下隔阂。
“槐哥要带家属,”贺恙放下手机,语气里仍带着震惊,“等会儿应该就到了。”
夏屿补妆的手顿了顿,口红差点划出唇角。她缓缓转过头:“家属?”
何秋妍和许景恩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听到贺恙的话后对视一眼,默契地捂嘴偷笑。
“啊,那温霜言呢?”一个女生突然插话,声音里带着惋惜,“我之前可磕他们两个了。”
“对啊……”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他们高中明明那么好。”
贺恙摆摆手,一脸严肃:“行了行了,等会儿槐哥来了,谁都别提温霜言,省得槐哥想起伤心事,也让人家女朋友脸上没面子。”
话音刚落,
“嘎吱——”一声,包厢的门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周昭槐牵着一人的手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而他身旁的人——
“槐哥好,嫂子……好?”贺恙夸张地鞠了个躬,直起身的瞬间却僵住了。
嫂子他妈就是温霜言啊?!
温霜言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微卷,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她朝众人挥了挥手:“哈喽大家,好久不见。”
包厢里安静了一秒,随即炸开了锅。
女生们尖叫着一窝蜂围上去:
“啊啊啊啊啊霜言!我想死你了!”
“这几年过得好吗?”
“你现在在哪工作啊?我想来找你玩!”
……
另一边,男生们同样把周昭槐团团围住:
“槐哥可以啊,喜欢这么多年终于追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瞒得这么紧?”
“到时候结婚一定要给我们发请帖啊!”
……
贺恙站在原地,表情从震惊到茫然再到恍然大悟,最后猛地拍了下大腿:“我操!所以家属就是温霜言?!”
夏屿翻了个白眼,把口红塞回包里:“你反射弧能再长点吗?”
何秋妍和许景恩已经笑得东倒西歪,许景恩甚至拍着桌子喊:“贺恙你刚才还说别提温霜言!”
周昭槐站在人群中央,手仍紧紧牵着温霜言。他低头看她,眼底的笑意比包厢的灯光还要亮。温霜言耳尖微红,却也没有挣脱,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
贺恙终于回过神,举起啤酒罐大喊:“那还等什么?敬槐哥和嫂子——不对,敬周昭槐和温霜言!百年好合!”
包厢里瞬间响起一片起哄声和碰杯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是为这场迟来的重逢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回到公寓,
落地窗外霓虹闪烁,城市的灯光像碎钻般散落在夜色中。周昭槐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温霜言的掌心,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一定要发吗?”温霜言耳尖微红,手指被他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嗯。”周昭槐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画圈,“我现在特别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
手机“咔嚓”一声,将两人十指相扣的画面定格。周昭槐低头编辑朋友圈时,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上扬。
「H7:和你。[配图]」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温霜言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她凑过去看,只见评论区以惊人的速度刷新:
「李特助:恭喜老板,可以涨工资吗?」
「许悦:恭喜周总。」
「贺恙:百年好合!」
「严墨辞:终于在一起了。」
「江叙白:99!」
「陈一州:百年好合」
温霜言凑过去看,忍不住笑出声:“李特助怎么这么现实?”
周昭槐挑眉,单手回复:「涨,明天去找财务。」
在一众祝福中,许景恩的评论格外扎眼:
「傻逼许景恩:到底在装啥。」
温霜言忍不住笑出声,指尖点了点屏幕:“许景恩还是这么……直接。”
周昭槐盯着这条评论,眯了眯眼,手指在屏幕上敲击:「装你爹。」
温霜言看到后,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周昭槐!”
“怎么了?”他一脸无辜地收起手机,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他就是嫉妒。”
窗外的城市灯火透过纱帘,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霜言靠在周昭槐肩头,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许多。周昭槐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呼吸间全是她发丝上淡淡的茉莉香气,让他想起高中时她洗发水留在教室里的味道。
“其实……”温霜言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睡衣的纽扣,“许景恩前几天偷偷跟我说,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周昭槐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粉。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紧:“他话太多了。”
温霜言仰起脸,正好捕捉到他慌乱躲闪的眼神。那双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闪烁着窘迫的光,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被抓住秘密的少年。她忽然想起高中时,每次她转头和后桌说话,总能瞥见周昭槐迅速低下的头和泛红的耳尖——和现在一模一样。
“所以……”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是真的?”
周昭槐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低下头,拉近两人的距离。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唇与唇之间只隔着一线距离。
“可以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温霜言微微一愣,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鼓起勇气,主动仰头吻了上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像羽毛拂过,却让周昭槐的呼吸瞬间停滞。
她吻完就打算逃开,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整个人再次跌进他怀中。周昭槐的手臂像铁箍般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周昭槐你……唔……”
迎接她的是一个深长而温柔的吻。周昭槐的唇有些凉,却很快变得滚烫。他吻得极尽克制又无比缠绵,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温霜言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领,整个人软在他怀中,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小冰块,”周昭槐稍稍退开,鼻尖蹭了蹭她发烫的脸颊,声音低哑得不像话,“闭眼。”
温霜言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瞪大眼睛,连忙闭上。下一秒,周昭槐的唇再次覆上来,这次吻得更深,更慢,像是要把她的每一寸气息都尝尽。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闪烁,纱帘上的光影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摇曳。周昭槐的手从她的后脑滑到腰间,将她搂得更紧。温霜言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惊人,和自己的一样。
原来,那些年少时没说出口的喜欢,那些藏在眼底的悸动,那些假装不经意的触碰,最终都会在这个夜晚,化作唇齿间最温柔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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