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野生魔法使不会遇到鸭鸭侦探

　　1.

　　今天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提姆想，十分少见，布鲁斯在今晚的夜巡中比以往更加沉默。

　　在近距离接触到布鲁斯之前，提姆当然不会觉得这不对劲，但事实上，布鲁斯并不是在每一次的夜巡中都一言不发直到结束，尤其是在带着达米安的时候——达米安失手重伤敌人（大部分都发生在他被激怒的时候），在能阻止的情况下，蝙蝠侠都会及时制止。

　　但今晚的情况是，达米安甚至从布鲁斯手中救下了一个人，不可思议，提姆在后台观察到这种情况时想，事情的发展居然真得像迪克预料的那样进行：达米安的思想似乎已经在他们的影响下改变，几乎成为了一个正常、普通（仅指性格和行事作风方面）的孩子。

　　这件事似乎也让布鲁斯松了一口气，养蝠经验丰富的阿福对提姆的观察结果表示肯定。

　　“小丑不见了，”布鲁斯在独自调查几天后，告诉他们，“准确来说，不止是小丑。”

　　“小丑，双面人，甚至是贝恩……”

　　“他们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布鲁斯向前推进了一个月的监控，结论是毫无征兆，摄像头也没有被篡改过的痕迹。

　　那些消失的大部分都是在哥谭有一定程度势力或者说威望的反派，如果不是组成了什么反派联盟，那这些人目前的处境恐怕不会过于明朗。

　　在短时间内，排除情报不全的原因，布鲁斯第一个锁定的就是林肯·马奇，或者说，是曾经同他有过密切合作的芙蕾雅·弗洛狄恩。

　　但在林肯·马奇不配合的前提下，由于林肯身份的特殊性，布鲁斯将审讯放到最后不得不采取的措施中。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些消失的反派和对方的真实目的。

　　尤其是，她怎么保证蝙蝠侠不会找到她呢？

　　有过寥寥几次交手的布鲁斯并不认为对方会是这种狂妄自信的家伙，他更倾向于有些关键的线索还没有被掌握，以及，情报，在任何条件下都能成为胜败关键的东西。

　　目前对平行世界的情报还没有稳定获取渠道的布鲁斯知道，他必须，也不得不做好对方未卜先知的准备。

　　这也是他选择将情报在蝙蝠洞公开的原因。

　　“等一下，b，”已经成为正式小警察的夜翼正在他自己的城市最高点，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半蹲着，他的声音不算大，但足够清楚，“我可以理解为，失踪的反派目前还没有一点行动是吗？”

　　在哥谭，不是所有的反派都依靠脑力犯罪，大部分不那么聪明的，都具有强悍的体魄，无论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想要掌握这样一只‘队伍’，利用他们去做什么，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假设她有某种手段能够说服他们……”

　　提姆支着下巴，正将这场秘密会议的内容事无巨细地记载下来，塞尔西接上另一个可能性。

　　“也许，并不需要他们的意志。”

　　考虑到弗洛狄恩掌握魔法和现代科技结合的方法，她大概也不屑于指望聚是一盘散沙的哥谭反派。

　　更何况，她要做的事也许也不需要他们活着。每次提到芙蕾雅，提姆都会想起被关在几乎是封闭的舱体中失去意识的时候，有试探，有希冀，却唯独没有恶意。

　　每次回忆复盘，提姆都会将新的猜测同回忆比对，一点点勾勒出芙蕾雅的人格底色，在后续的调查中，一步步地完善缺失的情报。

　　情报的来源有曾经因为她从前的研究受益的市民，也有上流人士家中对亲人逝世的真相有所察觉的人。

　　芙蕾雅·弗洛狄恩，在家人破产，家族分崩离析后，这个远道而来留学的‘三好学生’，在为猫头鹰工作前，实在是朵被移植的花，同所有不曾放弃这座城市的人一起，给这片陌生的土地带来勃勃生机。

　　提姆侧头，同塞尔西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许事态比他们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反派的消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哥谭有多久没有像从前那样乌烟瘴气、太阳一落山就开始罪恶的狂欢了呢？

　　布鲁斯也许同样没有想到，比他想象中更加不可思议，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即使耗费了数十年的光阴也不会后悔的布鲁斯，在人生未过半的时期，迎来了一个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好、更欣欣向荣的哥谭。

　　他曾经迷茫过，甚至作为蝙蝠侠本身质疑过蝙蝠侠存在的意义，尤其是在蝙蝠刚刚出现的那几年，各种反派层出不穷的出现，甚至有些是由蝙蝠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后果。

　　布鲁斯想过，他是否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来拯救他的城市。

　　但他同样也无法停下脚步。

　　也许得益于这样的哥谭，前段时间还在烦恼未成年义警的布鲁斯十分平和地同他们讲述了目前掌握的情报（虽然肯定不是所有）。

　　“我们不能对此一无所知，”布鲁斯镇定发言，在一群小鸟中显得格外大只的蝙蝠扇了扇翅膀，“那太被动了。”

　　就连布鲁斯自己都想不到挤在小鸟中间的自己会有如此温和的语气，他停顿了一下，在一干小鸟的目光中接着说：“我从林肯那里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时间，但不能保证在这个时间之前不会发生一点变故。”

　　“我们要做的，是阻止她后续的行动。”

　　“她的行动一定同她心心念念的平行宇宙和法莉德有关，”他看向塞尔西的绿眼睛，“……”

　　最后一句话大概酝酿了很久，在几分钟的沉默后，布鲁斯说：“无论如何，你们的安全都是最高等级的。”

　　阿福欣慰地看着他的孩子，适时嘱咐：“当然，希望你也记住这句话，老爷。”

　　布鲁斯张了张嘴，完全没有反驳的力气和手段，于是他干脆不再绷着脸，放松了表情，“当然，阿福。”

　　“在必要时候，我会向联盟联系。”

　　但联系的人选不会是他们相比较起来魔抗不够高的主席。

　　“哦，当然，还有女猎手和搅局者的事情，”布鲁斯点出原本谈话的主题，同样是在提醒最近同他们接触的芭芭拉和提姆。

　　“我不反对你们组建自己的队伍，”另一边，最先带头的迪克挑挑眉，笑了笑，“但如果是作为领队，我希望你们能够对自己，对你的队友负责……”

　　布鲁斯语重心长，“如果是只作为其中的一员，”

　　这是个概率非常小的情况，大部分时候，小鸟都会试图掌控全局，但考虑到也许有的小鸟并不打算担任领导，布鲁斯还是加上了这句。

　　“那我希望，你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听起来像个慈祥开明的老父亲。

　　同样是线上接收的杰森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他最近也在偷偷摸摸组建自己的小队，于是他忍住了，没有出声，他还不打算现在就露出马脚，同布鲁斯摊牌。

　　就这样，一个简单、但全面的调查计划很快成型，小鸟们各自领到了任务离开现场。

　　2.

　　正被蝙蝠和小鸟们寻找的那些反派，正被单独关押在空旷实验室中心的几个透明展示柜中。

　　面对这个把他们掳走的家伙，他们怨恨、惊讶，以及无愤怒，这其中不包括小丑，他此刻正像个无知孩童一般，抚摸着这面透明的好像玻璃一样的封闭培养舱。

　　天真、好奇，且兴奋。

　　“天呐，”小丑甚至十分高兴地打了个招呼，“下水道的小老鼠，我们终于见面了。”

　　芙蕾雅站在小丑面前，正通过一些特制的装置评估他们的情绪。

　　她一言不发。

　　小丑也不在意，他絮絮叨叨地说：“告诉J先生，亲爱的，你想要干什么呢？”

　　“是想要玩游戏吗？”

　　他的咧着嘴，展示他显眼的口红——也是实验室中最鲜艳的颜色。

　　“你是怎么办到的，甜心，”他甚至弯下腰，将长长的脸贴近玻璃，整个五官挤在一起，“你是怎么在小蝙蝠的眼皮子底下将我们偷走的呢？”

　　“坏孩子！”

　　真吵，芙蕾雅叹了口气，她推了推眼镜，透过镜片观察这个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让自己的情绪爆炸的家伙，也是从一开始醒来，就再也没把嘴闭上的家伙。

　　她看着自顾自地陶醉起来的小丑，看着黏腻怪异的情绪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别那么聒噪，小丑。”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芙蕾雅也还是被恶心地不清，明明她该早就失去这项情绪了，看来人类的情绪要比她想象地更加复杂，她意义不明地说：“说不上偷。”

　　匪夷所思，即使被亲手送进监狱，小丑也还是将蝙蝠侠看作另一个自己，或者说，下一个自己。

　　短短几天，芙蕾雅已经在收集数据的时候听到了n个不同版本的小丑同小蝙蝠相亲相爱、一起快乐游戏的故事。

　　同样不是正常人，但却始终无法理解小丑这样闭眼看世界的芙蕾雅，带着好奇心，第一次开口同小丑搭话，“你知道他不是你。”

　　“你想证明你同这世上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没什么不同，小丑。”

　　小丑拉着长长的脸，死死地盯着她。

　　芙蕾雅笑了，她说：“但当你试图证明这件事的时候，你自己也十分清楚，你并不是，不是吗？”

　　小丑眯起眼，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弯下腰，流出眼泪，喘不过气。

　　他在舱体内，又好像仍然自由地身处哥谭，“你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们再回到哥谭是吗，小姐？”

　　冷白光下，芙蕾雅湖水一样清澈的绿眼睛看着他，同样弯了弯。

　　她说：“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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