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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
“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千真万确。”
魏寻抱着他的腰,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余甘想往后退,又被魏寻拉回来,顺便接了个吻。
“我要考你一下。”
余甘失笑:“你神经病啊!”
魏寻蹭蹭他的鼻尖:“我不管,请听题——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哪?”
余甘很无奈地回答:“偏城,我抱着躺躺,求你收留他。”
“嗯,那我把你带回家呢?”
“也是偏城,墓园,你去埋躺躺。”
“那你高中,我走之前,在我家放的那些植物都是什么?”
“啧,”余甘推开他,“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想问什么就问,不要铺垫这么长。”
“你说嘛。”
“那我问你,那株珊瑚棒怎么样了?”
魏寻又黏上来,抱着他在他脖颈间蹭脑袋:“在病房,你都没看见它……”
“……我刚醒来啥都不知道,能认出珊瑚棒吗朋友?”
魏寻咬他耳朵,声音沙哑:“是男朋友。”
余甘躲了一下,有点受不了他这样。随后想起什么,又捧起魏寻的脸,问:“你知道爆炸前我说的什么吗?”
“我们一边逃生,一边吵架……你很生气,还不接受我的道歉,又用队长的身份压制我让我先走……”
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让两人你推我桑。魏寻很快答应他的要求,只是没想到还是没完全脱身。
“嗯,那我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擅自主张,不跟你配合,没有把计划告诉你,让你担惊受怕。”
“还有呢?”
“没有对你坦诚……”
“还有呢?”
魏寻哑口无言:“我想不出来了。”
“魏寻,之前一直没时间也不能停下来慢慢说,现在我想跟你说一些我的想法。”
“别紧张,”余甘垫脚亲了他一下,“我又不是要审判你。”
魏寻笑了笑,很勉强的样子:“没事,我就是、就是……”
余甘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地毯上仰视他:“第一,我承认中间分开的那十年我很生气,但后来你回来之后,我慢慢知道了真相后,就已经不生气了,所以你不用一直为这个跟我道歉,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你能养我那么多年我已经很感激,你是自由的,我以前不懂事,最后应该去送你的,对不起。”
“第二,”余甘打断他要开口的话,“我大概从头到尾都一直爱你。虽然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但我敢保证,一旦开始,这份感情就没有中断过。”
“第三,我喜欢我的工作,我现在敢打保证。里面的确有你的因素在,这跟你脱不了干系,但我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我才会做这个选择,你可能只占个10%,所以也不必愧疚。”
说了这么多,魏寻却越来越抖,余甘顿了下,直起身子看他:“天啊哥哥,你真的很紧张吗?不会又哭了吧?”
晶莹剔透的,冰凉又滚烫的一滴泪落在余甘手心,一如多年前在魏寻租的小公寓中,不过这次角色互换了。
“还有最后一点,”余甘从地上起来,两只腿分开跪在他的腿旁边,“不用再背着我掉眼泪,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你。”
魏寻抬头,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双手拥着他的腰。余甘顺势坐下来,魏寻就紧紧抱着他,说谢谢。
谢谢余甘,谢谢小狗。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世界,谢谢你从未离我远去。
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
“小余哥!昨晚有极光!我们没看上啊啊啊!”
余甘醒得早,此刻正在厨房做早餐,听见季明的声音往后探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道:“早,没事,之后还会有的。”
季明跑过来把手机怼在他面前:“只能先看看照片解解馋了,明明就在这里……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看到了。”
余甘:“我昨晚失眠,去外面转了一圈,正好看到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极光是不是特别好看!”
“嗯,可惜你没看见,这两天可以带着你哥蹲一蹲。”
“他才不愿意呢……嘶——小余哥我怎么感觉你变了?”
“哪里变了。”
季明绕着他转了两圈:“说不上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余甘往他嘴里塞了口面包:“我不仅想起来了,我还记得你趴在我病房门口大吵大闹的样子。”
“唔嗯嗯?”季明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什么!你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吗?”
“嗯哼。”
“啊哥哥哥!”季明激动地抱着他跟个猴似得跳了几步,被余甘强力制止。
“干什么呢季明?”魏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吓季明一跳,条件反射就松开了手。
余甘说了句早,继续弄早餐,也没转头看他。
季明灰溜溜地跑去洗漱,人刚走魏寻就黏上来,从背后抱着余甘,下巴放他肩膀上:“宝宝早上好。”
“你能松开我吗?狗皮膏药吗这么粘人。”
魏寻让他放下早餐,自己上手弄:“那也应该是花生糖,什么狗皮膏药。怎么起这么早?”
“可能有点兴奋,也不困。”
“季明那么兴奋,他知道你恢复记忆了?”
“嗯,”余甘转过身抱着他,“我们今晚启程去市里?”
“我都行,看你。”
“兔虫和小明呢?他们还在警局工作吗?”
魏寻顿了下:“你想回去了?”
“你别紧张啊,我还在考虑呢,这案子完之前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结果还没等余甘想好,魏楠邹就第二次造访了。
魏寻面色不善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你又来干什么?”
魏楠邹直接越过他跟余甘说话:“余甘,听说你都想起来了?”
“嗯,魏总有什么事吗?”
“不必紧张,冯蔓枝已经被抓住了,你俩今天没看新闻吧?”
余甘愣了下:“抓住了?”
“嗯,”魏楠邹把手机扔给他,余甘顺利接上,又听见他说,“凌晨抓到的,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等审批下来就把她送到北城了。”
魏寻跟余甘一起看新闻,的确是冯蔓枝没错。
魏寻:“那你来干什么?”
魏楠邹无奈笑了下:“弟弟,怎么对哥哥有这么高的防备心呢?是你大伯让我来接您二位回警局,冯蔓枝抓到后需要之前的涉案人员全部出动,你以为呢?”
余甘:“是谁抓到的?”
“F。”
——
去天文台的计划暂且搁置,余甘和魏寻把还回去,就买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北城了。当然,魏楠邹跟他们一起,美名其曰“贴身保护”。
将近四个小时的路程,到达北城时已经黄昏时刻。
经过魏楠邹这一路的观察,他敢笃定这次他弟舔成功了——这两人绝对是已经在一起了。
同事们已经提前接到了余甘要回去的消息,所以等三人到警局门口时,面对的是乌泱泱的一片人。
周漾站在最前面,看见余甘从车上下来立刻前去跟他碰拳:“玩的怎么样?”
“很不错,”余甘笑着跟她怼了下拳头,又接住冲他而来的于冬,“你们这么热情?之前不是见过面了。”
于冬:“那也好久没见了!”
一辆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余甘身后,只听见于冬说了句“怎么才来”,以及那人吹口哨的声音,余甘就猜到是秦湛予。
“小鱼干,好久不见啊。”
余甘回头,看见他身后还跟着陈铭。这俩人绝对在他不在的这三年搞到一起去了。
“了了哥!”
余甘:“好久不见,铭铭。”
见两人开心地相拥,秦湛予站不住了:“哎哎哎,打招呼就打招呼,陈铭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知道吗!怎么能随随便便抱别人…”
余甘拍掉秦湛予伸过来的手:“搞得谁没家室一样,抱一下怎么了?是吧哥哥。”
秦湛予:“哥哥?”
周漾等人也震惊又疑惑地看向魏寻。
魏寻拉过余甘的手:“他已经想起来了。”
秦湛予围着余甘转圈:“卧槽真的假的!我刚刚还以为你又被他坑蒙拐骗了余甘!”
“咳咳。”
众人的视线被声音吸引过去,魏建群披着他那件穿了很多年的制服从里面走出来,收获了不少参差不齐的“魏局。”
余甘也叫他:“魏局。”
魏建群看了一眼他俩抓在一起的手,不经意走过去伸出手:“小余啊,欢迎回来。”
余甘松开手跟领导握上:“感觉您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年轻。”
“嘿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会说场面话了?”魏建群把目光移向魏寻,“这几年辛苦了。”
魏建群对眼前这个侄子是有愧疚的。小时候不受待见,被当做工具给哥哥治病。长大后又要受到他这个大伯的命令,为他们出生入死。想起余甘当年听闻死讯后去办公室大闹一通,魏建群更是愧疚,或许是魏寻知道求救没用,又或许他知道只有以身涉险才有可能结束这一切,所以魏寻心甘情愿地演那一出戏,也从未向上级传递信号。
但魏寻放弃自己喜爱的专业喜欢的院校,大二还没上完就跟随冯蔓枝前去M国学自己讨厌的知识、给她当试验品,又何尝不算是一种以身涉险呢?
“先进来吧,会有人对接你和魏寻,实话实说就好。等案子结束,你就正式回来吧。”
魏寻小声说:“他身体不好,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哼你小子,就知道护着自己对象,也没见你什么时候关心关心我和你大妈。”
“今晚就去,我已经跟大妈约好了,带着余甘一起去,大妈说给我们做好吃的。”
魏建群啧了一声:“你就不把我这个大伯放在眼里是吧!”
余甘挡在两人之间:“赶紧的吧,俩小孩吗?大伯,你作为长辈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跟小辈这么闹。”
“哼,还没进门呢就叫大伯。”
魏寻把余甘拉到自己这边:“您不喜欢还不惜的叫呢,余甘,别叫他大伯,我也不叫。”
“魏寻!”
闹腾腾地走进审讯室,冯蔓枝正坐在灯光下。她这些年仿佛变憔悴了,一下衰老了好多。对于余甘来说,他跟冯蔓枝也就一两个月没见面,但对冯蔓枝来说,余甘属于起死回生。
所以当看见余甘时,冯蔓枝愣了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对着余甘扯了下嘴角:“余警官,原来你还活着。”
“托您的福,爆炸没把我炸死。”
余甘无法参与审讯,所以就直接走开了,冯蔓枝倒是一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做完笔录,余甘去了领导办公室。
“来了?坐那吧,你刚恢复没多久,就别乱跑了。你妈也是,就那么同意你跑去那么冷的地方玩。”
余甘靠在沙发上:“我妈那叫尊重我的选择,您跟她还认识啊?”
魏建群沏了壶茶:“你说呢?你妈谁不认识,当年你失踪,她可没少找我麻烦。”
“我来是想问一个人的下落。”
“嗯?”
“安依裴在哪?”
魏建群顿了下,随后倒了杯茶放他面前:“好着呢。”
“您是不是让他接管了我的活?”
“准确来说,”魏建群端着茶杯起身望向窗外,“应该是他主动,接管了你俩的活。”
“是F吗?”
“嗯,不过F之前就是我的线人,他妈妈……总之他比你来得早。”
余甘知道,安依裴的妈妈虞柯同样是蕉鹿的内部人员,如果按照时间线,安依裴其实是他们之中入局最早的,但也是最隐秘的。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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