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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天外来物
“机甲？”
两道声音，截然不同的情绪，艾芙是愕然不已，雷让是单纯疑惑。
“机甲……是这类巨型机器人的称呼吗？”
雷让看艾芙一副震惊的不得了的样子，不由问道。
“不……”
艾芙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嘴里喃喃。
“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造物。”
艾芙第一次翻开那本末世漫画的时候还是在高三毕业的暑假。
其实高考之前这本漫画的连载就已经火遍她的交际圈了，同桌还热情地送了她一本，只是为了专心学业，艾芙强忍着娱乐的欲-望，毕业了才终于任由好奇心促使自己打开。
这一看就不可避免地沉迷到了研究生毕业。
再过了几年，身死，穿越，一切宛如精神错乱下的一场梦，再到认清事实开始努力活下去，艾芙在诺亚大陆遇见了太多重组价值观和推翻过往认知的事情，如今恍然发觉，过去的生活记忆好似云烟一般散去了。
难怪这么熟悉……机甲，这不正是她看了几年的漫画里最经典的设定吗？
紫红色的机甲伸着金属手臂，艰难地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
艾芙被它的动作惊醒：“待会再说，先把它救出来！”
里面可是有人的！
有他们帮助，紫红机甲很快脱离了桎梏，漫画里看和现实中看感觉天差地别，金属质感的身躯足有三人高，虽然有些擦损，但精细的结构和组成无一不透露着未来的科技感。
紫红机甲胸前的能源灯闪烁两下，灰暗下去。
“喂！”
艾芙手忙脚乱，这和她想得不一样啊！
见机甲真的如同断电般半天没动静，艾芙开始上下摸索，她记得看到过从外部打开机甲的按钮在……
“找到了！”
眼前一亮，艾芙果断按下去。
机甲腰腹部有了反应，舱门升起打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艾芙原本的欣喜也随之一顿。
“……死了。”
雷让收回探查气息的手，低声道。
“……嗯。”
艾芙应道，她看见了。
看起来和他们同龄的少年闭合双眼，体内流出的鲜血在地面铺了薄薄一层，心脏处插着的尖锐金属碎片正是造成他死亡的元凶。
“……警告，能源告急，自动驾驶模式已断开……驾驶舱已从外部开启……”
“……警告，能源告急，自动驾驶模式——”
内部智能播报如同少年的生命一般戛然而止了。
他们把少年的遗体搬到上面，训练场内出现虫洞不是小事，片刻已经有许多高级异能者来此，以一个不过分紧张又能迅速反应的距离围拢在安彼斯身侧。
除了少年，舱体内只余一些残肢断臂。
那些创口是被硬生生撕裂出来的……艾芙仿佛看到陡然扭曲的空间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把飞艇一分为二，反应不及的人们被碾压成碎片。
见不是丧尸进攻，人们显而易见松了一口气，安彼斯蓝色的眼睛缓慢扫过，若有所思：“很先进的技术。”
艾芙暗想：这是来自十万年科技文明的飞艇，科技水平自然比异能文明高了不知多少。
他看见了机甲，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不远处，一堆士兵整齐地列队，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坚毅，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每一条沟壑都诉说着丰富的历史。
“父亲。”
安彼斯也看见了那个男人，微微垂首问候。
庞克家主的眼神扫过在场众人，艾芙立刻察觉到父子两人的相似之处，不过时间的积累让他的眼神更为沉静幽深。
“这是怎么回事？”
“一艘人类飞艇穿越虫洞，上面检测出了庞大的晶核能量反应。”
这两人一问一答，像下级向长官复命，一丝不苟，但思及其父子关系，又觉得有些生疏。
她又想到雷让，也许大家族里亲缘关系总是如此复杂。
庞克家主明白来龙去脉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淡然地吩咐安彼斯处理好后续，他的停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安彼斯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上更加冷漠了。
“这些晶核可不能全留给你们。”
见他派人看管晶核，艾芙率先道。
“当然。”安彼斯意外的善解人意，“不过这毕竟在联邦境内，我想两国之间也许需要协商。”
晶核的处理暂且落定，至于机甲，安彼斯则更强硬，他运筹帷幄的姿态忽然又回来了，以柔和而不失坚定的态度决定了机甲的去处。
艾芙知道他的全知视野一定看透了这副机械骨架的奇妙之处，意识到了它的价值。
雷让上前一步，艾芙及时扯住了他。
“那东西很有用。”
待安彼斯等人走后，雷让蹙眉。
“我当然知道。”艾芙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她双眸弯弯，“这里是庞克，我们没必要和安彼斯起冲突，我保证我知道的绝对比他们多。”
说完她转身，可雷让并没有跟上来，艾芙诧异地回头：“怎么啦？”
雷让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一泊深深的湖，表面平静却有无数漩涡在深处流动。
话语在出口的最后一瞬被及时吞回，雷让说：“先通知周老师吧。”
庞克城上空出现如此巨大的虫洞和未知飞艇，这个消息飞速传遍了整座大陆。
现在几乎路上随便一个行人都知道庞克家族在飞艇里发现了大量高等级晶核，数量足以培育出一支3S级异能者军队，因此，许多异能者蜂拥而至，渴望能借由晶核实现突破。
面对这种局面，安彼斯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是顺势招揽了不少高等级异能者成为庞克家族的助力。
情报传递到帝国，阿什帝国的君主，凯撒的父亲威严的目光扫过：“联邦真是越发明目张胆了。”
“不过是小伎俩。”
凯撒和父亲如出一辙的黄金双眸透露出毫不在乎的冷漠，他漫不经心地抚弄手中的晶核，那颗晶莹剔透的晶核同样放出令人炫目的金色光彩。
“要晶核，边境战场多的是，帝国的战士想要提升实力不需要向别人摇尾乞怜。”
阿什帝国的君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的儿子就像帝国一样，是一头威猛的雄狮，任何猎物都逃不过其利爪。
与此同时，艾芙等人对安彼斯的行动也有所计量。
“如何？”
雷让向周迪摇了摇头，“没有听到机甲的消息。”
“看来是被他掩盖了。”周迪说。
安彼斯刻意放出晶核的消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无数异能者盯着晶核不放，真正重要的机甲却被忽略了。
如果放在平时，其他几方势力定然不会任由联邦发展壮大，可边境的丧尸潮愈演愈烈，别说诺亚国，连帝国也腾不出手采取制衡措施。
幸好在情报方面他们还算抢占先机。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克里曼抢了傲傲的零食，被艾芙毫不客气地给了一个暴栗，心中忍不住一叹。
“老师。”
雷让注意到他目光所及之处，“安彼斯的全知视野之下，机甲的秘密很快会被破解，我们需要先他们一步，找出机甲穿越虫洞而来的原因。”
周迪：“比起千方百计去找，直接问不来的更快吗？”
雷让沉默了一会儿，周迪的表情意味十分复杂，隐隐带着几分警惕。
他很难不升起戒心，一台制作技巧显然超出诺亚大陆科技水平的机甲，艾芙对它的信息一清二楚，却说不出情报来源。
雷让打断他：“老师，她是我们的伙伴。”
周迪苦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相信你的判断了。”
雷让点点头，回到其他人身边时，一直观察着他和周迪说话的艾芙抿了抿嘴。
“雷让，我……”
“不想说的话不必说。”雷让说，轻描淡写，他毫不犹豫给出了信任和包容，艾芙承认那一瞬间的动容动摇了她。
也许她得告诉他真相。
就在她几乎要下定决心之时，远处传来的钟声攫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三声钟响，风把声音从位于诺亚城中心的塔楼送往各个方向，这是全城戒备的前奏。
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四顾，周迪大步而来，脸色铁青，“出事了。”
“大量虫洞在短时间内同时出现在边境，丧尸涌入，目前多地告急。”
他从未展现过的凝重神情预示了这次丧尸潮的异常之处，异能者管理协会直接下令，要求所有S级以上的异能者赶赴边境支援。
周迪：“凯撒等人已经赶往受灾最严重的联邦了。”
艾芙皱紧眉头：“又是联邦？”
“联邦这么倒霉？”克里曼忍不住插了句嘴，“目前为止规模最大的虫洞不久前也是在他们那里出现，不过倒是带来了好东西。”
联邦，又是联邦。
长鸢喃喃：“这太奇怪了，据数据统计，出现在联邦的虫洞数量几乎是其他地方的三倍。”
克里曼：“你怎么知道？”
长鸢说：“所有战备数据由异能者管理协会统计，下发到各学院，你要是想，也能知道。”
“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异常。”周迪说，“长鸢向来细心，我会关注这方面的，现在你们的任务是迅速赶往联邦，猎杀每一只妄图踏入人类领土的丧尸。”
众人齐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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