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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他纳妾
盛婉莹伸手扒开锦缎,气愤填膺:“王家简直欺人太甚。”
和祁家一样是公侯之家,聘礼差了十万八千里。
“休得胡说!”花秋颜赶紧瞥了眼四周,慌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被白姨娘听去,把这桩好亲事给抢了。
“上月御史台大夫批判官员奢靡成风,再加上淮北等地连年干旱,颗粒无收。陛下下令,官员不得铺张浪费。”
盛婉莹冷笑:“骗鬼呢。”
当她没看过敕令呢。
皇帝明明指得是官员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和官员夫人为了头面首饰故意抬价等行为,婚丧嫁娶不在此列。
就算王家是在投李彬所好,跟她说清楚或者私下贴补银票和商铺都行,抬着不值钱的聘礼过来,什么解释都没有。
不就是狗眼看人低,没把她当回事儿,没嫁过去都这样,嫁过去还得了?
况且她也不喜欢王明宇,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太阴郁了。
花秋颜语气也冷下来:“莹莹,你不能再任性了。”
她让嬷嬷把盛婉莹架回房间,成亲前不许再出门。
琉璃:“小姐,你说她会不会后悔让你替嫁啊。”
盛青若无奈,她什么时候能多长些心眼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秋月撇嘴道,“若是盛夫人硬要她嫁,她再哭闹也无门。”
无非是花秋颜觉得祁珩快死了,无利可图,顺便把错都推到盛婉莹头上。
琉璃:“难道她还指望盛天赐?”
他不把盛家败光就不错了。
琳琅:“这也无可厚非,父母总觉得自己孩子是最好的。况且她和白姨娘明争暗斗这么多年,难道要她承认盛天赐不如盛光宗?”
琉璃冷哼:“这就是报应。”
盛天赐和盛光宗两人在伯仲之间,都是败家子。
盛楚雄也意识到这点,最近又纳了两房妾室,还因为花秋颜给她们送避子汤大发脾气。
盛青若合上请柬,转头对琳琅说:“从账上支取一千两银票给盛天赐送去,以后他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花秋颜知道盛天赐给她通风报信,估计能气个半死。
盛青若看着窗外夜幕低垂,琳琅问:“您是在担心姑爷?”
“是啊。”盛青若面露担忧,“他还从来没回来这么晚过。”
她洗漱完又坐在炭盆前等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让琳琅哄着睡下。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哭诉。
盛青若翻身坐起来,没看到琳琅身影,她披着披风往外走。
门一开,寒风冷冽。
秋月:“少夫人,您醒了怎么不叫人,万一磕了碰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她就差没直说有外人,让她别露馅。
盛青若这才完全清醒,发现院子里站着个低声哭泣的女子,正睁大眼睛打量着她,她装作没看到:“黑夜白天对我而言有什么区别?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夫人。”女子重重跪在地上,哭诉道,“民女宋芳菲,自知出身贫寒,容貌丑陋,一直配不上世子,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又三生有幸得陛下金口玉言许给世子做妾,希望能和夫人和睦相处。”
盛青若眨眨眼睛:“他做世子了?”
宋芳菲:“……”
她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奴婢不知。”秋月说,“少爷一回府就被侯爷叫去书房,宋姑娘进院子就哭哭啼啼,一句话都不肯说。”
还以为是个遇到难处的哑巴,原来是等着盛青若呢。
琉璃搬来椅子和炭盆,盛青若拿着手炉,面无表情吩咐:“他这么晚才回,也不知吃没吃,厨房的人估计休息了。琳琅,你去烙几个大饼,多放葱放油,他爱吃。”
宋芳菲止住抽泣,语气哀婉:“夫人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名节有多重要。”
盛青若抬手制止她往下说:“你少费口舌,我不信你说的。”
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宋芳菲噎住,刚张嘴就听到她继续冷酷无情道:“她不听话,就拿臭抹布把嘴堵上。”
宋芳菲垂眸思索哪里出了问题。
后宅妇人此时不应该妒火中烧,认为是她勾引她丈夫,对她拳打脚踢。
男人来后,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男人受不了她的粗鲁,对她充满怜爱。
院外人声嘈杂。
宋芳菲面露欣喜。
秋月:“少夫人,这位姑娘还跪着呢。”
盛青若吐掉瓜子壳,沉着脸呵斥:“我看不见,你们也是一群瞎子么,一群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扶姑娘起身坐下。”
宋芳菲被架着坐在琉璃早就搬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到在来人进院前,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丫鬟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个个表情严肃。
心里对盛青若由轻视变成了警惕。
祁阳:“你在做什么?”
盛青若满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啊。”
“侯府向来宽厚下人,冬日夜里更深露重,罚跪下人实在是有些过分。”季秋棠叹气道,“不过你从小没了亲娘管束,性子骄纵些也能理解。”
盛青若把手中剩下的瓜子扔进炭盆,火苗瞬间变旺,起身叉腰道:“你少血口喷人。”
内心暗骂祁阳色令智昏,说好禁足一个月,这才几天她又出来蹦跶了。
季秋棠:“你可真能睁眼说瞎话。”
盛青若冷冷盯着她所在的方向:“那我也不能乱背黑锅。”
“侯爷明鉴。”秋月说,“少夫人确实是无辜的。这位姑娘进来就跪下,我们忘了扶她起来,小姐知道后斥责了我们,是我们自己要跪着求姑娘原谅。”
“还不赶紧滚起来!”盛青若表情难看,“都是些欺负我看不见的狗东西!”
宋芳菲感叹盛青若确实好手段。
原本是盛青若理亏的场面,被她这么一闹,就变成了一场误会,逼她不得不吃下跪半天的哑巴亏。
“爹,夫君呢。”盛青若问,“这么晚了,您来有事吗。”
祁阳看向宋芳菲:“你没告诉她?”
宋芳菲略显委屈:“夫人正在气头上,不听我的解释。”
季秋棠看热闹不嫌事大道:“祁珩坏了宋姑娘名节,还被皇上撞了个正着。”
“哦?”盛青若说,“我不信,我要听祁珩亲口承认。”
祁珩应该是抗旨不尊,不愿纳妾,被绊住了,祁阳想从她这儿下手,让她先认同宋芳菲的身份。
白日做梦。
季秋棠:“难道皇上金口玉言还能有假。”
“我可没这样说。”盛青若不卑不亢,“我就是好奇,难道他俩幕天席地做苟且之事了,不然陛下怎么看到她名节被辱,那岂不是陛下也看到——”
“夫人慎言。”宋芳菲说,“冬天白日短,我趁着日头好在家洗澡,世子追踪刺客进了我房间,他……”
宋芳菲羞涩咬唇,后面事情不言而喻。
盛青若眨眼问:“刺客进你房间没?”
宋芳菲不假思索:“没有。”
“你说谎!”
“夫人这般侮辱我,就算我进门也遭为难。”宋芳菲哭得梨花带雨,用力朝院墙撞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宋芳菲没想到站在她身边的春花和秋月都没伸手阻拦,僵在原地,进退两难,最后咬牙撞在院墙上,顿时头晕眼花。
“盛青若,你太恶毒了。”季秋棠扬声,“你如此蛇蝎心肠,怎么配做侯府当家主母!”
盛青若一脸迷茫:“我又做错什么了?”
反正她眼瞎,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要没唆使她撞墙,她就完全没有责任。
“宋姑娘。”春花拽着她站起来,“您怎么能想不开撞墙,怪我和秋月没注意,只顾着看炭盆,怕少夫人跟上次一样不小心烧到衣服。”
盛青若恼怒,底气不足道:“都说了那次是意外。”
宋芳菲觉得额头上伤口更痛了,她发现了,这个院子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可以用她眼瞎解释。
照顾主子是奴婢唯一职责,谁都不好苛责她们。
她已经吃了两次哑巴亏了,不可能再有下次。
“快去请大夫来。”盛青若问祁阳,“爹,刺客抓到了吗。”
祁阳:“还没。”
盛青若伸手,琳琅扶着她走到宋芳菲面前,她笑眯眯地说,“宋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被刺客看光了,我怀疑你是刺客。”
宋芳菲瞪圆了眼睛:“民女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别急。”盛青若说,“我也只是怀疑。”
宋芳菲:“……”
她这语气怎么好像在谴责她无理取闹!
季秋棠:“你可真能信口雌黄。”
“姨娘是要给她做保吗?”盛青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琉璃,还不赶紧拿纸笔来。”
季秋棠对上祁阳警告目光,底气弱了几分:“我与她素不相识,提什么做保。”
她只是想盛青若和祁珩的热闹,才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她在边城又不是没见过这些手段,以前失败,今日成功,唯一区别不就在李彬身上。
其他人可能是李彬误打误撞,但祁珩,一定是被盛青若这个丧门星连累的。
当了世子有什么用,也得有活到袭爵的命啊。
“浣月,还不扶着姨娘回院。”祁阳满脸不耐烦,“病了还到处溜达,禁足再加一个月。”
季秋棠惨白着脸,泫然欲泣离开了。
祁阳始终没看她一眼。
盛青若很满意这个结果,季秋棠就像苍蝇,不致命,但恶心。
她把宋芳菲安置在祝盼萱的院子里,让春红好好照顾。
她以为祁阳会反对,没想到他听后欣然应允。
等宋芳菲离开后,他还吩咐属下关注她和谁密切接触。
盛青若越发看不懂他了。
却也没解除对他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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