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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晓美秋也这一次的部门选择——
依旧是特设现场资料班。
萩原研二同上一次一样兴奋，甚至说了差不多的话：“这个部门不就设立在爆处班的附近吗？太好了，以后上下班都可以和aki酱一路了耶！”
他用胳膊肘暗戳戳的去撞身边满脸不爽的幼驯染：“小阵平肯定也很高兴吧！”
“别闹，hagi！”板着脸的松田阵平不爽道：“为什么选这个部门？我记得没错的话特设现场资料班是需要去现场的，你的志向不一直是做幕后情报员吗？”
果然，重启后的世界会和先前的世界有些微妙的不同，话语、言行、理念，人和物都在被蝴蝶扇动的翅膀改变，对于这一点，晓美秋也认为这是在意料之内、情理之中的变化。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身上虽然发生了一点点小的变化，但他们还是会同前一次一样关心着他、在意着他，像这样在一起嬉笑打闹……这本就是晓美秋也梦寐以求的珍宝，偏移的那一丁点轨迹与当下的感动相比，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温和的笑意染上了晓美秋也的眉眼。
为什么再一次选择了特设现场资料班？
“因为那个部门的氛围真的很好，”他捧着热茶笑道：“前辈们……都是很好的人。”
“诶？aki酱你是什么时候和前辈们接触的啊？”萩原研二大惊：“太狡猾了，带研二酱一个啊！我其实是有点害怕和前辈们相处不好的诶……”
不像晓美秋也和伊达航，他和松田阵平所属的机动队是不需要进入交番所实习的，入职即是达成志愿目标，一点缓冲期也不会给你的简单粗暴。
他们两个是因为能力优越被相中不假，但职场关系可是非常复杂的，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些难以料理的人际关系难题，每次想到这些就不由自主的好担心哦……
“研二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啦。”
摩挲着搪瓷杯的边缘，晓美秋也轻声道：“毕竟研二会说话、性格好、能力强，而且非常帅气……前辈们一定都会喜欢你的。”
——“hagi想听你夸他帅气”。
手指被杯子边缘上的残缺豁口刺了一下，还好，虽然有点痛，但没有流血。
室内陷入了片刻诡异的寂静，四五秒后又突然沸腾。
“真厉害啊，晓美，”伊达航张大嘴：“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降谷零更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简直像是突破了人设的限制一样……”
皱着眉的松田阵平也露出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响亮的咂舌；诸伏景光捂着嘴，却仍止不住噗嗤噗嗤的笑声从指缝间露出。
这些零零碎碎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内响起，居然营造出了一种嘈杂的氛围。
被夸赞砸了一脑袋的萩原研二直接夸张的假哭了起来：“呜呜呜，你们听到了吗！aki酱夸我了！看起来冷心冷情的aki酱用特别热情的词汇夸我了！研二酱真是死也无憾——”
“当啷！”
搪瓷杯从瞬间变的脸色煞白的晓美秋也的手中倒下，从中淌出的热茶泼了一桌，蔓延开来后顺着桌边滴落；有灼烧的感觉在腿面上浮现，然而晓美秋也却毫无所觉的僵坐在原地，他的瞳孔缩成了很小的一点，并在剧烈的抖动着。
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恐惧魇住了一样——
“喂！秋，你干什么！”
松田阵平立刻拽着晓美秋也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后者随着这动作愣愣的后退了两步才避开了更多的热水滴在自己的身上；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手忙脚乱的一个收拾桌子一个去取抹布；伊达航快速起身，直奔橱柜里的医药箱。
萩原研二被吓的难得的噤了声，等小伙伴们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善后工作，他才慌张的重新启动：“怎、怎么了aki酱？还痛不痛了？要不要再去凉水那边冲一下？”
“……”
“aki酱？很痛吗——”
“不痛的，研二。”
晓美秋也握住了萩原研二伸来的手，碎发盖住了他的双眼，冷汗涔涔的掌心滑腻的让本人都感到有点恶心：“只是被你说的话吓到了而已。”
他顿了顿，软下嗓音用撒娇般的语气道：“以后可以不说这样的话吗，研二？我真的很害怕，会害怕到晚上做噩梦的地步，拜托了。”
玲珑心思的萩原研二很快就意识到了晓美秋也在说什么，他弯着腰，挂着懊恼的表情诚恳道：“对不起，以后绝对不那样说了，aki酱别害怕，我和小阵平可都是祸害遗千年的类型呢——”
“混蛋hagi，谁跟你在这种地方一样！”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一天天嘴上不把门没个正经……你也是，秋！说句玩笑话干嘛反应这么大，要不是茶水温度凉下来了一点，真的会烫伤你啊！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
但是我已经很难相信这只是玩笑话了啊，阵平。
晓美秋也那双微微被点亮的金瞳再一次黯淡了下去，毕竟在不久之后，这个会说话、性格好、能力强、高大帅气还会撒娇的萩原研二就要死了啊。
上一次的他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来着，虽然、虽然大家的确都是拥护着唯物辩证主义的警察，可是如今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并成功回溯了时间的他此刻就站在这里，在观念被重组的现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忍不住心悸。
不要说，不许说，不可以，不允许——
“好啦，松田，”伊达航无奈道：“你就不要凶晓美了，准备进入交番所实习的大家最近都挺心神不宁的。”
早已收拾完桌面并重新坐下的诸伏景光毫不客气的享用了一口晓美秋也的招待：“是呢，最近的气氛是挺紧绷的……哇，这个味道有点像排名很高的那家店啊。”
被他这么一打岔，众人才又拖拖拉拉的坐回了桌子旁，重新酝酿起聚餐的感觉。
“就是那家店。”恍惚了一瞬的晓美秋也点了点头：“我以前在他们家打过工。”
“哦~懂了，祖传秘方是吧？”
“十几年味道都没怎么变过？这也很厉害啊。”
伊达航感慨道：“仔细品尝一下还是会发现不太一样，但也很美味就是了！”
“但是三明治果然还是hiro做的更好吃一点……”
……
时间摇摇摆摆的前行着，在滚滚的车轮下，有一如既往的，也有悄然发生着改变的。
在不知不觉间，兜兜转转的话题最后又指向了那最初的约定。
“那就明年夏天吧！”萩原研二将脑袋靠在晓美秋也的肩上笑道：“约定好了哦！aki酱明年夏天要做烤蝉给研二酱吃哦！”
明年夏天，吗……
“好呀，”晓美秋也喃喃着：“当然可以，你想要多少都满足你。”
在萩原研二亮闪闪的眼神下，晓美秋也冲他弯起眼睛。
这一次一定要活到明年夏天呀，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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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区分两次的经历，即使觉得说法有些怪，晓美秋也依旧选用了“上辈子”这样的说法来叙述上一回发生的事。
在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上，不知为何丘比似乎有着其他的见解。
“唔，感觉这个说法没办法用的很久呢，”它说：“嘛，不过那种事情无所谓啦，在变得绝望之前尽管选择你喜欢的说法就行了，晓美秋也。”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不太吉利且怪异，还有，变得绝望？这又是哪跟哪的事情。
这股生出的微妙怪异感很快就因晓美秋也陷入了忙碌的双线程日常而被抹去了，虽然丘比告知过他在有着控制时间能力的同时也有着每轮次仅限一回的时间回溯能力，但是晓美秋也却暗暗的琢磨，仔细吸取上一辈子的经验和教训的话，带着巨量信息差的他凭什么不能一命通关呢？
就像是在做游戏攻略一样，他从毕业的时间起将每个人的死亡时间作为重点标红的节点，随后把大大小小的事件事无巨细的填进前后的留白段内，尽可能完整的列出了他自杀之前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以及其对应的具体时间线。
白天要在交番所当任劳任怨的实习警员，夜晚点着灯做攻略的同时，偶尔还需要在丘比的提醒下去寻找魔女结界，于是，光是做这件听上去非常简单的事就耗费了他快一星期的时间，最后总的看来，无意义的内容其实占了大多数，他需要重点关照的事件追根究底就那么几件。
比如，在最快到来的11月7日，萩原研二将死于布置在浅井公寓二十层的炸弹，在这个意外发生之前，满共只有两件必须关注的事，和一个必须注意的人。
一，是雷/管男案件，也就是田代忠利第一次露脸的那个案子。
二，就是田代忠利的越狱。
“理论上只要杀了这作为罪魁祸首的家伙就可以规避掉研二的死亡了吧。”
昏暗的交番所宿舍内，在台灯投射的唯一光源下，表情阴郁的晓美秋也喃喃道：“在这个时间点上，田代忠利和田代忠嗣这对狗娘养的表兄弟八成是住在一起的……正好，如果能同时将两人一窝端掉，连阵平的事情也就一并解决了。”
这么看来，想要通关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吗？
丘比蹲坐在光线未照射到的桌面上，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
带着四年工作经验的前CISSP自信满满的入场，没过多久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不可能啊，为什么会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踪迹？”
晓美秋也揪着自己的头发焦虑道：“现在的科技水平的确不比四年后，但是为什么连监控录像以及网上浏览痕迹之类的基础性情报找不到？”
只要正常活动在人类的社会中就总会留下痕迹吧？上辈子的田代忠嗣是疑似在河村的帮助下才和他对抗的有来有回的，没想到回到四年前居然还是无法一击命中他，河村四年前就已经渗透进来并和他们牵线了？还是这两个人其实是什么隐居在山沟沟里的野人，吸收日月精华三十载，一朝出山就只是为报复社会？
怎么可能，田代忠利那个废物的履历明明是清晰且有迹可循的。
先排除掉前者，晓美秋也强迫自己进行思考，田代忠利的失业是在还未发生的雷/管男事件前，按理说领着薪水的他此时此刻还没有决定要用炸弹杀人的必要，那么问题是出在田代忠嗣的身上？
如果和他一丘之貉的田代忠嗣真的在这里就搭上了河村，难道要先从河村收拾起才行？
……
丘比跃到了晓美秋也的面前，用一种很乖巧的姿势坐在了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有一件事之前就想告诉你了，但看你干劲很足的样子，我就没有煞风景的泼冷水。”它说：“晓美秋也，身为魔法少女的你，相信‘宿命’这样的说法吗？”
思索被打断的晓美秋也一时没能控制好自己烦躁的语气：“什么意思？”
“不管是历史的发展还是个人的际遇都是由命运决定的，”丘比继续道：“简单的来说，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在不正确的时间里是永远无法被你找到的哦，因为和谁在哪里相遇，其实也算是一种命运呢。”
如果是其他的谁说这种话，晓美秋也保不准会直接送他一句“去你妈的”，但是这么说的是与他签订契约并实现了他的愿望、且和他并肩回到了过去的丘比，倾向于无条件信任它的晓美秋也几乎是立刻窒住了呼吸。
他完全没想过要去质疑这种荒唐说法的真实性，顺着丘比的言语便回想起了那些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追踪到田代忠嗣的、于黑暗中感受着无力与苦闷的日子。
“哈哈……这样啊……”他捂着眼睛惨笑道：“命运？居然是命运啊……”
原来根本不是他不够努力，只是因为命运不允许他在错误的时间亲手将仇人撕碎罢了，难道不管是田代忠利、田代忠嗣还是河村正隆，他们的存在其实是某种刷新出来的NPC吗？不在特定的时间走到特定的地点，就永远无法触发与他们相关的事件？
多可笑，原来他和松田阵平……竟然一直在做无用功，到死都没能为萩原研二报仇的松田阵平竟然只是因为命运的约束才永远无法抵达真相的彼岸。
命运啊……
那么想要自杀的他在阴差阳错下成为魔法少女并回到过去，是否也算是一种命运？
内心充满了疲惫的晓美秋也将脸埋进自己的手心，他的上半身折在桌面上，看起来非常的低落；丘比安静的蹲坐在电脑旁，用那双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他。
过了许久，双眼通红的晓美秋也终于直起了腰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握起了之前在不稳定的情绪中甩出手的鼠标，再一次投身到了工作中去。
“……你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悍，”丘比突然开口道：“一般人在听到自己的人生是被外力随意操控时，多少会表现的更加激烈一些吧。”
晓美秋也点着鼠标左键的手指一顿，过了片刻，他才重新开始敲打起来。
“没有啊，我很失望，”他说：“非常失望，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失望哦，丘比。”
然而他此刻面上的专注以及语气中的认真，却和所言的内容全然背道而驰。
“我只是觉得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看向田代忠利的照片，晓美秋也眯起了眼。
无法在命运不允许的情况下接触目标npc?
既然如此，那么他就不需要浪费过多的时间在搜查上面了，在雷/管男案件发生之前，他要抓住机会提升能力，还要尽可能多的搜刮武器，要将这副身体训练到能随时进入战斗状态的地步，然后，在命运的安排下于那起案件中与田代忠利相见——再杀掉他就好了。
从上辈子开始他的杀意就很明确了，哪怕重回过去，他也不打算优先选用温和的手段解决问题，如果杀掉那几个人就能结束一切的话，他在扣动扳机的时候绝不会生出半点犹豫。
唯一需要头疼的是要怎么做到在自己不被怀疑的情况下杀掉他，虽然可以试着使用时间停止的能力作弊，但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敏锐程度，只要当着他们的面使用过魔法，哪怕再怎么掩饰也迟早都会被他们两人察觉到异常，被逼问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还不想因为杀了一两个人渣就收获好友们的失望，毕竟这个时间线上的田代忠利还没有杀掉萩原研二，所以一旦他在雷/管事件中率先出手杀死田代忠利，在不知内情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眼里那就是无法洗干净的故意杀人罪。
很不巧，他这几位好友都是坚定的信奉着正义的优秀警察，走到那一步的话，他们或许会愿意带着心痛和惋惜的情绪坚持来送劳饭，无脑包庇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麻烦……”晓美秋也瘫在椅子上：“呐，丘比，我是魔法少女这件事可以告诉给别人吗？”
“在这方面并没有要求哦，”丘比扫了扫尾巴：“这点和你们人类有关魔法少女的妄想并不一样，毕竟魔法少女的身份本质上也只是一种工作而已嘛。”
消灭魔女创造情感并转化成能量提供给丘比——嗯，怎么不算是一种工作呢？如果脸皮够厚，你完全可以大声向全世界宣称自己是魔法少女哦！
想了一下感觉自己会被当成神经病或是中二病的晓美秋也表示：“……”
并不是很想领一款潮流病症给自己丰富人设。
算了，只心动了一秒就立刻死心的晓美秋也想，倒不是因为害怕别人用戏谑的眼神看他，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还真的没几个在乎的人、也没几个在乎他的人，他不过是在想到可能会被撒娇怪萩原研二缠着要求不停的演示变身……就有点子发憷罢了。
萩原研二……是萩原研二的话，他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晓美秋也眼神死道：“实在不行……先去搞点存货也可以。”
交番所的武器库房在哪里来着？
找不出田代忠利，找出这个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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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情报限制很大是没错，但更大的限制其实是【不被允许】。一周目剧情可都是原著他们的既定命运啊，已经是规则类的东西了，当然魔圆里关于这一点的描述没有这么绝对，属于一种私设，不然把凶手找出来全杀了就可以直接速通也太搞笑了。
现在的秋桑还很乐观，非常自信能一次搞定。
你们会发现丘比在面对秋桑的时候会比面对小女孩坦诚一些，它很清楚在面对相对清醒的成年人时一味的隐瞒只会起反效果，于是变更策略为以小钓大，多次强调自己和秋桑是平等关系、魔法少女只是一份工作，你看，对成年社畜的话术完全不一样，但这样会很有效，再加上秋桑现在对它很明显还处在感恩戴德的无条件信任阶段，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挺和谐的（？）
我写的可不是童话啊，各位现在逃跑还来得及（耳语）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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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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