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殊途同归

　　没有什么意外，却也像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就像那天，小小化妆室中的重逢，他闭着眼，她没露面。

　　原钦野明白，吴永乐掏出这些曾经让她难过的事，是为了给自己安全感。

　　有时候，他并不在意这些。相比较而言，如果是她不想回忆的经历，他不多问，也无所谓她想不想让自己知道，这是她要想的事情。

　　所以，被对方这样说出来，他才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嗯，那些无法联系的过去的时光，我们也隔着空间，想念着彼此。既然如此，那不管分隔多久，也都不算是分离了。

　　“我，是说真的，”吴永乐羞红了脸，她也是少见的在正常的场合表达自己，尽管他们已经很亲密了，尽管已经说过同样的话了，但现在，在江边，梧桐树，江岸，江水，路边的花草，天空的喜鹊，所有活灵活现的一切，都成了她的见证者，也没有什么，比她现在的眼眸更美丽，更清亮，“没有说是，为了让你高兴，才概括性地说，是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的。”

　　原钦野跟她面对着站，被这股气氛影响，他眼睛热热的，心跳也逐渐快起来，他抓吴永乐的手不自觉开始变成轻轻的执，触碰着指尖。

　　吴永乐还在继续说，微微低着头，慢吞吞，一字一句地说。
　　“你，在我走后，有给我打过电话，或者发过信息吗？”

　　原钦野轻轻点头，“嗯。”
　　他站的很直，吴永乐不抬头，他正好低头看她。中间隔着不远不近，合适的一段距离。

　　“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告诉你一声。”吴永乐慢慢抬起头，和原钦野对视上，“我基本，是孑然一身走的。我把我的书包，资料，文具，还有手机，都一起关在了吴家的祖宅里。我不是不想回你，我是没有收到。”

　　“嗯。”原钦野弯下腰，平视之间，他笑着说，“没关系。”

　　“你是不是，很害怕？”吴永乐有些哽咽，“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回来了？”

　　原钦野却在淡笑，漫不经心，“有点。”他虽然不太会说话，但很会学习，“不过，我记得一句话，这句话让我下了一个赌注。”
　　吴永乐呆呆问，“什么？”

　　“我赌你会回来。代价就是，等待的时候，我要告诉全世界，我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他身边的朋友，亲人，但凡是问过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

　　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吴永乐笑了，原本的酸涩此刻也都成了甜蜜，“哪一句话？”

　　仰着头，她看见他的眼睛，似乎在回忆，喃喃道，“走过这段路就好，她不会让我失望的。”

　　顷刻间，吴永乐也想起了这段回忆。
　　在筒子楼，他送的录音笔，她去接他回家。

　　原来是这样。
　　命运在此刻仿佛形成了闭环，无论怎么样都没法走散。

　　对视着，他们在笑，没有声音，却比浪高，比鸟闹。不论有怎样的经历，他们都是永远热泪盈眶的少年人，少年人的情意绵绵里，没有杂质，如丝如缕，会为对方捧出一颗滚烫的心，烧红他们脸和耳朵，这是最好的年纪。

　　“男朋友，这算是我欠你的告白。”
　　“……哇。”
　　“你哇什么？”
　　“吴笑笑，你很酷啊。”
　　“那是当然，你今天才知道啊？”
　　“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那你喜欢吗？”
　　“……喜欢。”
　　“哈哈哈……”

　　最后，相伴着，一路欢声笑语回家。

　　晚上，两人又窝在了沙发里。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今天白天这一觉睡得太饱了。

　　于是乎，吴永乐躺在原钦野腿上，玩他的手指，像在打磨时间。

　　“笑笑，”原钦野放任自己浑身上下，让她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过去一年，你过得好吗？”

　　吴永乐一时间没反应，“还可以吧。”

　　“瘦成这样，是不是压力很大？”

　　吴永乐摸了摸自己，有点惊愕，“我真的瘦了很多吗？”
　　“那可不，”原钦野说话都带了点控诉的情绪，“就我们重逢那天晚上，我都不敢用力，我生怕你这胳膊，一用劲就被我压断了。”

　　“怎么就那么夸张了？”吴永乐挠挠头，笑着，“现在好多了，我都感觉我这几天长肉了。”

　　“是吗？”他将她搂个满怀，“长哪了？”
　　“没有吗？”她还在摸自己的胳膊。
　　“有～”原钦野突然使坏，直接伸进她的衣服里，轻轻抓了一把，“长这儿了。”

　　吴永乐可没见过他这个样，羞得整张脸都是红的，拿手去捂住，“……”

　　“本来，半只手就能包住，现在得要快一只手了。”
　　她抬手堵这人的嘴，“你别说了～”

　　“说真的，很舒服。”
　　他根本没听她说了什么。

　　吴永乐用力往下推原钦野的手，“你再说，再说以后都别这样了～”
　　“啊？”原钦野轻佻地笑，吊儿郎当，“好好好，再摸一会。”

　　吴永乐放松了手。
　　只是，原钦野显然他也不想单纯地摸，左边右边各揉捏了会，他掀开她的衣服，解开了内衣的扣子。

　　“……你……”吴永乐仰天长叹，“原钦野！”

　　人从她身上抬头。

　　“关灯，关灯好吗？”吴永乐皱巴着一张小脸。
　　原钦野的心像铁做的，“想看一看，看一会，好不好？”
　　“不好～”
　　他自动忽略了她的话。

　　用不着大汗，吴永乐觉得自己现在强大的绝对可以钻地缝了。

　　他在拱她，基本上。

　　然而，那双眼抬起来，她又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欲，淡淡地，混浊的，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其实也根本不管她什么反应，或者是期待还能看到她什么反应，看几眼又下去，埋在她的身体里。

　　觉得这姿势不舒服，还坐正了，将她压在身下，陷进柔软的沙发角落。

　　屋内大亮着的灯光，像要刺伤吴永乐的眼睛一般，她闭上眼，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到让他为所欲为。

　　一阵微信铃声，适逢其会地响起来。

　　吴永乐瞬间弹开眼，推原钦野肩膀，“你电话，快起来！”

　　人不情不愿地起来，在床头柜摸来自己的手机。
　　吴永乐跟着他坐起。
　　她上身是空的，今儿穿了件宽松的衣服，可真是方便了他，胸衣被扔在他那边的角落，趁他接电话，她悄咪咪伸手去拿。
　　但这人眼睛的余光似乎一直盯着她，听电话的时候也是，先一步拿起她的小衣服，不要脸地扔到了床上。

　　吴永乐脸憋的越发红。
　　这叫什么事？
　　一个人怎么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原钦野听了顾南钧一顿牢骚。
　　说，“哦。”
　　对面：“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过来！”
　　原钦野：“emm……”
　　对面：“……靠你不会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吧？”
　　原钦野：“嗯，对。”
　　对面：“得，你不许给我过来，老实待着！”

　　吧嗒一声，挂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原钦野觉得好笑，顺手又扔回了原地。
　　手机哪有老婆香？

　　面前的吴永乐，睁着一双大眼睛，抱着一个抱枕，挡住了所有，也在看自己的手机。

　　他等了一会。
　　等人抬起头，感觉像是回完信息了，原钦野一把把她手机抽走。
　　两只脚踝一扯，吴永乐被他扯到眼前，红唇近在咫尺。

　　原钦野淡笑着亲她。

　　吴永乐睁着眼，无动于衷。
　　他像在打发时间，玩她的嘴，一下一下的碰，纯贴着，时不时，还舔她一下。
　　跟小狗似的。

　　想到这个形象的比喻，吴永乐失笑。

　　“认真一点，嗯？”
　　她点头，“你别若即若离的，我就能认真一点。”

　　原钦野也笑了，随后是十分正常的，唇齿蠕动的吻。
　　热恋期的年轻人，精力旺盛到一独处，就没有别的事情干。只要对方在，心里的躁动就像雨后的春笋，绵长的，疯狂的，停不下来。

　　吴永乐早就该想到。

　　这几天原钦野实际上都是在以她为中心，每次就是放把勾子轻轻勾她，让她心痒，好像是在为她服务，叫她觉得舒坦极了。
　　当了几天君子。

　　但实际上，学生时代嚣张到当老大的人，哪可能是什么君子。

　　他会玩，真的会。

　　感觉到吴永乐三心二意，原钦野退远了，她唇瓣已经成了嫣红色，微微张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好半晌才抬头，望着她眼睛，“想什么呢？”

　　吴永乐抱着抱枕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眨了眨，无欲无求般，“想，我是不是把你想的太好了？”
　　原钦野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确实没那么好，你得习惯。”

　　唉。
　　吴永乐叹气，头缓慢地埋下，到抱枕里，“原，钦，野。”
　　“哎，在呢。”
　　“你真狗。”

　　原钦野低低地笑，直达心底，“不舒服吗？”
　　“……”
　　吴永乐简直想拿抱枕捶死他。

　　“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原钦野抓着她的手，“那你也脱我的，来。”
　　吴永乐甩开手，“我都见过了！不好奇了！”
　　“啊。”原钦野眉头一皱，可怜巴巴，“我没见过啊，我好奇。”
　　“……”

　　吴永乐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出来，结结巴巴地破防了，垂下眼眸开始笑。
　　没一会，他又亲了上来。

　　抱枕抽走，两人都陷进沙发里。
　　吴永乐只觉得，她完完全全，显露在了原钦野眼前。
　　这个男人在她每寸光下照着的皮肤上都亲过了，力道也很重，让她根本分不出心去，只能被动的承受。

　　没意识到是什么时候，她被他带到了浴室里。
　　抵在浴室的门上，一次又一次。东西拆了一个又一个。所有被勾起来的火，早已尽数扑灭，剩下的，都是在满足他。

　　“好了，好了，原钦野，够了吧？”
　　“再，再等等。”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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