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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不想那么多,先写题。
韩乐之提前让章涵帮忙找好答案,只需对着一笔一划抄上去。
熬了一个通宵,没写完。量太大,根本写不完,再多写一个字手都要断。外面也不知道在在干什么,一晚上人来人往吵得不停。
一大早,丫鬟端着吉服送过来,伺候韩乐之更衣。韩明庆典是大事,韩氏一族弟子们须得统一穿吉服。
韩乐之打了个哈切,眼底两团青黑。
“姑娘没睡好。”
“嗯,外面吵。”
“家主庆典是大事,韩氏一族从上到下都忙得脚不沾地。姑娘,衣服可还行。”
“腰身还算合适,胸这儿有一些紧。”
丫鬟衣袖掩唇轻笑,“姑娘出门上学一年,不止个子长高,身段也长了。”
韩乐之窃喜,挺高胸脯,“真的?那么明显?”
“是。等以后姑娘嫁人,生了孩子,还会再长一些。”
韩乐之心头慌了一下,绷直的肩膀立即缩下来,脱下吉服递给丫鬟,“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部分再改大二指。”
“没问题,我这就去,下午再拿来给姑娘试。”丫鬟折好吉服,下巴搁在韩乐之肩膀上笑嘻嘻道,“姑娘,庆典我给你抢到了一个好位子,离十一少特别近,就在他左手边,你有没有很开心。”
韩乐之自小跟丫鬟一起长大,丫鬟清楚她特别崇拜韩觉晓。
韩乐之看到镜中自己的脸都绿了,“十一少?韩觉晓?他回来了?!”
“你还不知道?十一少昨天半夜回来的,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丫鬟压低声音道,“我听伺候家主的人讲,十一少说那是他在外面生的女儿,家主骂他无耻,气得砸了一套上等茶具,当时周围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家主生那么大气。”韩乐之说。
“没什么大事,十一少羽翼已丰,就算是家主,动他之前也得掂量掂量。”丫鬟语带羡慕,“十一少是世间罕见的天才,容貌更是天人之姿,就是骨子里有些过于冷。真是好奇怎么样的人才能脱下他的衣服与他成事。”
“姑娘,我也想与十一少好一回,滋味一定很棒。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女人嘛,谁都有这样的绮思。我就不信你没想过。”
韩乐之不止想过,更睡过韩觉晓。
韩乐之干咳一声,“韩觉晓又干又瘦,床上功夫一定很差。”
“可是,他生了一个孩子。”丫鬟说,“男人能生,床上那事儿就差不了。姑娘,你别因为得不到而说人家坏话。”
......她这么一说,韩觉晓一次就中,能力确实是有的。
下午,丫鬟过来送吉服,带来一个消息。
韩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在无暇院,说是想妹妹了,叫韩乐之去一趟。
无暇院。
韩乐之老远就看到韩镜坐在院子里喝茶。
韩镜穿一身青蓝交颈儒衫,他生的斯文俊秀又皮肤偏白,少年时更是在短短半年时间内读完藏书阁所有典籍,堪称“行走的历史”,名噪一时。
可整个韩氏一族没人敢把他当读书人,他们在背后叫他“颠公”。
说起来,这事儿跟韩觉晓有关。
韩觉晓打小就生的唇红齿白、粉面含春,跟个姑娘似的,刚入宗学书院那一两个月天天肿着脸蛋回来。
一问才知道,书院里女孩男孩都喜欢他,尤其是年纪大一些的男孩,总爱捏他脸蛋。
韩镜当天晚上跑到书院,将所有男孩剥光衣服吊在书院门口的榕树上。
事发以后,家长们纷纷领着孩子过来问责,要一个说法。
家主、范老头疼不已。
韩镜跑过去,浑身赤条条□□,双臂一展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桀骜不驯道,“不就是看了他们身体,我给他们看回来就是了。”
从那以后,没人敢惹韩镜,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缺德事儿。
韩镜余光看到韩乐之,放下茶碗,“之之,到我这儿来。”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韩乐之走进去才看见桌子另一面是韩觉晓,顿了一下,“...十一哥也在。”
韩觉晓垂眉敛目喝茶。
“今早,跟韩觉晓前后脚。”韩镜抬脚踢了一下韩觉晓,“我妹妹跟你打招呼,给点儿反应。”
韩觉晓没抬头,“嗯。”
“你说你这性冷淡模样,谁能下嘴将你吃下肚,也不怕冻坏了肠胃。”韩镜说,“我真好奇,你在床上也是这副要死不活的......”
“你妹妹在,说话注意点儿。”
韩乐之尴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呀,把她给忘了,韩镜利落地换了个话题,“之之,哥哥不在家这段时间,有没有认真读书。你进了修真联盟,日子怎么样。”
韩乐之连忙道,“我学习很认真,成绩也不错。”
“看着是长胖了一些,脸也白里透红圆了一圈,”韩镜满意地点点头,“作业拿过来。”
“已经准备好了,哥哥你检查。”韩乐之招了招手,三个丫鬟捧着托盘上前,上头满满当当都是作业。
韩乐之拿出上面两沓给韩镜。上面的写了,底下的都是空白本子。
韩镜瞧了本子一会儿,没接,随手抽出最底下的一本。
“豁,好多,现在的小孩子真可怜。这个数量,你哥查到明天都查不完......韩乐之,白的。”韩镜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认真’学习?”
“题目我都会,就是还没来得及落笔。哥哥你给我五天时间,我保证五天后交给你。”
五天,她叫上章涵模仿她的笔迹一起抄,够了。
“让你抄五天?还是让你带着章氏一族那小丫头一起抄?”韩镜也是从弟子时代过来的,心里门儿清,把本子扔给韩乐之,“就这个,写完后你欠的作业一笔勾销。”
“......哦。”韩乐之不情不愿地回房。
“你去哪儿?”
“回房写作业。”
“趴这儿写,我盯着你。”韩镜看着韩乐之坐在桌前提笔写字,端起茶碗继续跟韩觉晓聊天。
没一会儿,丫鬟过来,说家主要见韩镜,请韩镜立即去一趟。
韩镜一走,院子里就剩韩乐之、韩觉晓两个人。
韩乐之悄悄地把板凳拖远一些,跟韩觉晓拉开距离,然后认真地写作业。
韩觉晓突然开口,“澄儿哭闹不止,也许是离了三棺,身体不适应。”
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韩乐之对女儿有感情,更何况那还是她生的。她不怎么愿意搭理韩觉晓,但女儿还是要顾一下。
“她不要紧吧。你别让她哭太久,容易伤到嗓子。”
“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我没三棺的作用。”韩觉晓说。
她笔尖一顿,“晚上子时,我找澄儿。”
“你打算去哪儿找。”
“你房间。”
“我早就被逐出韩氏一族,如今韩氏一族没有能容纳我的地方。”
“那你......”
“以客者之身,居外院。今天要不是韩镜邀请,我连无暇院大门都进不来。”韩觉晓说,“外院人多眼杂,今晚子时我去找你。”
韩乐之觉得不妥,“这不好吧,我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你大晚上找我,要是被人看见,我长八个嘴都说不清。”
韩觉晓抬眼瞧韩乐之,她面带苦恼。
也就是说,他的接近会让她觉得为难。
所以,在她心里,他们两个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呵,想把他撇得干干净净,休想。
韩觉晓说,“那,现在吧。我叫人把澄儿抱过来。”
韩乐之吓了一跳,“现在?!你疯了,哥哥随时会回来。”
韩觉晓径自打开传讯纸鹤叫人,韩乐之扑过去,“别冲动别冲动,好好好,就晚上,晚上我等你。”
韩乐之压着声音,韩觉晓个子很高,他稍微低下头,听她说话,“具体时间、地点。”
“今晚子时,我房间,我给你留门。”
不远处。
韩镜从家主那里回来,脚步顿了一下。
韩觉晓从小冷情冷性,见着人就主动拉开距离,尽量避免跟人接触,怎么还低下头跟韩乐之谈话。
而且,韩乐之跟韩觉晓之间的氛围很融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密感。
大概是错觉吧。
“韩觉晓,你们说什么。”韩镜更好奇的是,这俩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能有什么话题。
韩觉晓笑了一下,直起身子,回到座位端起茶杯,“你自己跟你哥哥说。韩镜,茶凉了,叫人添点儿热的。”
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韩乐之心里骂了韩觉晓一篇小作文。
“十一哥说要帮我写作业,对,你没听错,就是这样。他说他看你不顺眼。我不写作业,你就不爽,你一不爽,他就爽了。”
韩镜脸一下子就黑了。
韩乐之头皮发麻,大着胆子顺势撕了作业本,“你瞪我干什么,我已经义正言辞地拒绝。看,我还特地把本子扯了,把问题从根源处掐灭,不给韩觉晓找你麻烦的机会。”
韩镜狐疑地望向韩觉晓,借力打力借刀杀人,确实是他常做出来的事儿。
韩觉晓哈哈大笑,笑够了,点点头,“确实如她所说。”
韩乐之松了一口气。
韩镜无语,“韩觉晓,你脑子有病啊。”
韩觉晓垂眉喝茶,睫毛微动,余光瞥了一眼正幸灾乐祸叫人把本子尽快拿走的韩乐之,“也许哦,病说不准还在加重。”
人一生会生很多病,有些病很快好,而有些病,只会随着时间慢慢地病入膏肓深入骨髓,而后无可救药,会要人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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