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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
雪辞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次比一次困难了起来,不过比起呼吸,似乎应该更加提前考虑的是温度的问题。
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大地似乎被一片雪白所覆盖,一眼望不到尽头,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雪白与寒冷。
就连刚刚留下的脚印,也在瞬间被满天飞雪所覆盖,唯一的痕迹被风雪抹去。
‘这样的风雪,即使是倒在这里,也会被瞬间覆盖的吧。’
‘这……算是天葬吗?’
‘或许等到来年的春天,才会有人发现我的尸体吧……如果这里有春天的话。’
寒冷似乎要将大脑都冻住,手脚早就在不知道的时候失去了直觉,现在的雪辞,像是快要散架的机器一样,执拗的在雪地中行走。
铺天盖地的风雪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要去哪?
不知道……
就连活下去的目标都找不到之时,或许选择放弃,是不是眼前的解脱,才是真正正确的答案?
耳边呼啸的风仿佛要刺破耳膜,唯一幸运的大概是雪辞早已感受不到耳朵的存在,至少感受不到疼痛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辞在极端的寒冷之下,居然感受到了几分燥热。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反常脱衣现象的前兆吧……’
雪辞低着头,脚下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她趴在雪地里面,在没有半分力气。
她闭上了双眼,似乎接受了要在这里死去的事实,脑海中回荡着的是过去的回忆,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与期待,似乎要随着意识的消散,一起埋于风雪之下。
……
“这是……”
“阿丽娜小心!那是什么?”
“她还活着,塔露拉快过来!”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着……真不可思议。”
是甜甜的味道,柔软的馨香与舒适的温度,木柴燃烧时微微的烟火味。
雪辞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即使亲身经历的人,却也是旁观者,那是一些过去的事,却遥远的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梦里的小城市下了很大的雨,每当这个时候颜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静静坐在阳台边上,看着外面发呆,像是疲惫的旅人终于找到暂时可以歇脚的地方。
‘他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后来……
小镇逐渐被开发成为了旅游景点,高楼大厦像是一夜之间出现在了这里,郁郁葱葱的丛林变成了宽广的水泥路。
再也没有见过那样澄澈的雨水了。
后面的事情雪辞就有些记不太清了,忙于学业,忙于社交,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似乎一切熟悉的事物都在远去,无论是人也好,还是事物也都是一样,清晨山中的薄雾,飞鸟的鸣叫与翅膀拍打的声音,就连在阳台的边上,再也看不见当初看雨的那个人。
啊……或许她早就应该察觉到。
像是掩耳盗铃一般,窝在自以为的安全区,以为只要去忽视的话,就一切都不会产生变化。
很讨厌……
她一直很讨厌下雨的潮湿感,或许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说,她更加讨厌的,是混在在雨水中的那一抹嫣红。
“颜晨……”
木质的屋顶……
脸上是湿热的毛巾,对方正在小心翼翼的擦着雪辞的脸。
‘我这是……活下来了?’
白色的长发,烟蓝色的双瞳,比起出色的外貌来说,更加值得让人注意的,应该就是对方头上如同鹿角一般的存在。
‘等等……仔细一看的话……’
少女原本耳朵的位置,似乎也是像小鹿那样的兽耳。
如同ACG作品里面才会出现的兽人美少女,放在如今的眼前,竟然也不显得突兀。
“……”
“啊,你醒了。”
‘是陌生的语言……口音……有点像是俄罗斯那边……’
少女温柔的笑着,如同这个房间所给人的感受一样,温暖却又柔和。
雪辞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麻木,似乎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器官是可以掌控的。
“你在雪地里面冻的太久了,一时半会很难行动,需要慢慢来。”
还是听不懂……
困惑之余,雪辞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包裹着湿热的毛巾。
被冻僵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慢慢的回温,才不会伤到对方,说实话,在那样的冰雪之中,即使没有死亡,四肢被冻坏到截肢的程度也是属于常见的范围。
雪辞:该说不说,运气还是不错的。
至少没有死在雪地上……
或许是雪辞困惑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明显,少女的动作一滞,试探着张嘴又说了几句话。
“*……&%¥@!”
至少在雪辞听来,差不多是这个状态。
“炎国语呢?”
“唉?”
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突然耳边传来自己貌似听得懂的东西,雪辞愣住了。
“这样……听得懂吗?”
虽然带着点外国人独特的口音,但是雪辞冻僵的大脑完全理解了对方在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虽然有很多想问的话,但是这些之后说也不迟,你先好好休息吧。”
将毛巾放回水盆中,少女将被子盖在雪辞的身上,少女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吱呀——”
陈旧的木门发出呻吟,少女的脚步声也逐渐走远,失去声响的房间里面只剩下柴火燃烧的闷响。
木质与砖瓦的结合,玻璃窗外呼啸的风带着冰雪拍打在窗上,发出呼啸的声音。
在独处了之后,雪辞才缓缓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不过看情况的话应该是穿越了吧……毕竟原来的世界再怎么样也不会有鹿角娘的出现……
该说不说,也算是好运吧,至于接下来咱们活下去这件事……就交给醒过来的自己吧……
房间好暖和。
虽然身处于自己完全陌生的情况,但是这样的氛围与温度,不禁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雪辞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便也推波助澜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会再梦见他吗?
阿丽娜轻轻将门关上,走向被烛火照亮的客厅,那里有人正在等她。
“塔露拉……”
对方没有转身,只是在椅子上坐着,用柔软的布料擦拭闪着寒光的长剑,火光照射在她的脸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阿丽娜一看,就知道对方如今心事重重。
“还在担心吗?”
“嗯……她醒过来了?”
“稍微清醒了一小会,现在应该又睡过去了,毕竟在风雪中呆了这么久,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乌萨斯,就连再傻的人都知道要多穿一点,可她穿着这样单薄的衣物,衣料却看上去绝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像是突然被丢到这里一样。”阿丽娜接上了塔露拉的话茬,“身上没有冻伤之外其他的伤口,看上去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
“对了!”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什么?”
“她似乎只能听得懂炎国语的样子。”
“!!!”
塔露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吱呀的声音,桌子上盛满水的木杯险些被打翻,被阿丽娜眼疾手快的扶住。
她知道为什么塔露拉会有这样的反应。
“炎国……”
清澈的眼中透出几分怀念,仿佛这短短几个字就将她封存多年的记忆掀起一角,窥见她过去那段难忘的时光。
窗外的风雪渐渐停息,即使身处于黑夜,屋外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乌萨斯的冬天总是这样 ,这片处于北方的极寒之地,连阳光所带来的的温暖都显得格外奢侈,一年四季中,除了冬季之外的季节,都过的十分迅速,仿佛一溜烟就从人们的身边溜走。
明明是茫茫白雪,那样纯洁的颜色,却掩盖了无数的白骨与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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