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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注
阿不阿吉伸手靠近新城时,一层看得见的结界突然显现,一扇门缓缓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溪明和仓辛搀扶着梁韫忐忑地走了进去。
结界内竟没了风,飞舞的狂沙异常平静,和结界外最大的区别便是在此。梁韫低头看着脚下的沙子,缓缓流过他鞋尖,朝着新城的方向流动,西赆的地下城和这黄沙之间定有什么关联,梁韫思量着。
新城乍一看是在黄沙之下,实际上是稳定的沙丘铸就了蔽日之所,稳定还是流动,梁韫暂不能确定。于是下定决心在离开之前定要发现些什么,也算报答一下秦临,给他减少工作任务,梁韫念及此处便感叹自己的舍己为人精神。
“你们都站稳了。”阿不阿吉声音严肃了几分,提醒他们道。
话音刚落,梁韫突然失去了支撑,双脚像没了实感,低头一看,脚下已然出现一个大坑。
黑黢黢,什么都瞧不清,众人就这么摔了进去,梁韫刚绞痛的胸口,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疼得更厉害了。
沙坑源源不断向下越来越深,见不到底,梁韫抬头往上一看,阿不阿吉倒是悠然自在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脸上僵硬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沙坑的最上方早已被黄沙再次掩埋,众人像是被通道推着直达地下城。
梁韫屁股着地,将刚要飞出嗓子眼的心咽了下去,他刚打算起身掸掸灰尘,溪明和仓辛紧随其后,二人本想紧急勒马,没想到还是栽在了梁韫身上,梁韫后腰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差点没让他吐出口老血,他疼得失去了支撑力,只觉着天旋地转,溪明着急忙慌去背梁韫,仓辛神色慌张向阿不阿吉投去乞求的眼神。
阿不阿吉啧了一声,叮嘱他们:“我先去向城主禀报。”说着就往前走,也不带路只是将他们晾在原地。
溪明背着梁韫不敢乱动,生怕没等他走几步,梁韫骨头就散了,仓辛紧张说道:“我们在这等等,他应该会帮我们…”
溪明别开脸,不看仓辛,气鼓鼓说着:“你好像不太想和我走近,也就梁韫什么都不问。”
梁韫阖着眼,却不是真的昏迷,他低咳了几声,溪明急忙拍了拍他的背想顺顺气,谁知梁韫咳得更厉害了。
这家伙怎么往伤口上拍。梁韫眉头紧锁,等他恢复力气再来找他们算账,一个两个的都被想跑。
“你看啊,梁哥都被你气成痨病了,我哥惨咯。”溪明摇头叹气道。
“那你也有份。”仓辛嘀咕着。
“明明是你先摔的!”溪明本想轻松跳过去,没想到仓辛先冲了出去,当想阻挡时,两人绊在了一起,摔成了惨样。
“屁!你先摔,别想甩锅给我。”仓辛也气愤地别开了脸。
不是,两位大哥,最惨的是我好吗,没有发言权的受害者,梁韫有苦难言,没人在意他。
远处突然传来铃铛声,发出的声响倒是出奇地一致,仓辛果断挡在他俩面前。
“少主,随我来。”女子身上被黑袍包裹地严严实实,唯有裸着足,脚踝上系上了三圈银铃,能看出这是为女子。
溪明警惕地看着面前这女子,女子似乎感觉到杀意,面无表情指了指溪明稍稍相向的右脚道:“兵器还是收起来的好。”
她什么时候发现的,溪明抿唇,自己都未曾发现每当要出兵器时,他都会下意识先出右脚,这人居然能比他先察觉。
“少主请。”女子再次出声请道
溪明看着仓辛的后背,看不清他的神情,这家伙居然是少主吗,他竟然从未提过。
“走吧。”仓辛回头看了一眼溪明,迅速又转了回去。
就这样一路上溪明只是默默背着梁韫,仓辛也走在最前面,昏黑的通道中,死寂一般,好在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见到了光亮,面前出现了数个岔路口,都有一扇对应的门,女子敲了敲最左的这扇门,厚重的石门便化成了散沙。
门后的是截然不同的环境,原本闷热的被凉爽取代,从地上到墙壁上长满了植物,有蔬菜,有瓜果,密集的蔽日大树,隐隐还能听见淙淙水声,溪明惊愕地四处观察,这里和他所知道的西赆截然不同。
他们来到一处帐篷处,为什么是帐篷啊,溪明替睡着的梁韫发出疑问。仓辛替他们掀开帘子,让他们快进。溪明无视仓辛,只是把梁韫轻放在由动物毛皮铺成的软垫上,心里默默气愤道,连张床都没有。
“你们先回避下,我给梁哥换衣服。”溪明有些不悦道。
仓辛不理解为什么要回避,但还是照做了,他也要找侍女问清楚,自己何时成了少主,城主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溪明见他们都走开了,轻轻拍了拍梁韫的手:“梁哥,你醒着吗?”
梁韫又是一阵咳嗽,溪明反倒安心了,继而小声说:“我先帮你把断骨接回去,借此按照我们的计划,由我先去确认,你千万不要露馅…”
梁韫皱了皱眉,想要翻身,溪明忙把他压住,开始给他接骨。
仓辛和侍女此时已到城主会客厅,罗布那及刚沐浴归来,依旧没个正形将脚架在椅子上,他见仓辛到了,挑了挑眉,示意他向前,仓辛手心冒汗,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
“城主。”
仓辛向罗布那及行了个礼,心中不停酝酿该如何向罗布那及问起阿娘的情况。
罗布那及揣着手朝他走来,手从袖中伸出,覆在仓辛冰冷的手背上:“得了西赆少主,就将成为我的后继者,法力,财富,水源都是你的,你母亲暂靠我续命。你可知我死了后,谁才是得利者?”罗布那及沙哑的嗓音像毒蛇般,吐着信子低语。
“你的条件是什么?”仓辛握紧的手渐渐松了开来。
“无条件,只要你在继承我的法力时还能活着。”
罗布那及笑着拍了拍仓辛的脑袋,这话说得轻松无比,似乎活不活着都无关紧要,他只是想找人和他一起痛苦罢了,仓辛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也明白罗布那及的能力确实保住了阿娘的性命,他需要罗布那及的能力。
但罗布那及不死,自己和阿娘依旧受制于人,但罗布那及死了,如果他没能继承能力,他们都得一起赴死。罗布那及的无条件竟然是性命的赌注,仓辛默默低下了头,像是接受了命运般,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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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韫:“这人是不是把我之前说的话都忘了?”
作者:可能是吧,去年写的,我也忘了
梁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