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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言无恙独自向前走。
贺明希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
这让言无恙产生一种“风水轮流转”的错觉,他想知道,人是不是都是这样,难怪人们爱看什么火葬场戏码,以前他还不懂这个词的意思,被学生科普后才明白。
但已经过去了。
言无恙承认自己先前的生活是梦幻的。
现在他想活在现实。
贺明希也许会是很好的情人、甚至是伴侣。
但并不适合自己。
“听徐清好说她给你介绍对象了?”贺明希走着走着突然问。
言无恙沉默以对。
贺明希当他是默认。
他本来就试探试探,徐清好口风很严,他又不能为难一个小姑娘。
但现在是真有点生气。
正所谓不顺的时候,全世界都在坑自己,贺明希想一想都笑出声,他说:“那你看得怎么样,喜欢啊?”
言无恙:“……”
贺明希继续发挥道:“你说清好还挺关心你这人生大事的哈,不过我已经告诉她了,不用她跟着操心。”
“……你别跟她乱说话。”言无恙本来就有点心烦,一看贺明希这副模样,不知道他这张嘴又跟徐清好说了什么。
贺明希看见他微微皱在一起的眉头和略嫌弃的表情,心中猜测落实。
“你还真想跟她那什么表弟发展?嫌我坏了你的事儿?”贺明希干脆也不走了,站在原地拽住言无恙胳膊不让他走,手也十分用力。
当街斗殴未免太难看,不然言无恙真的想一拳打过去,让贺明希清醒清醒,甩干脑子里的水。
“跟你有关系吗?我就问,这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言无恙自从离开贺明希后算放飞自我,以前唯唯诺诺,忍辱负重,现在完全可以自由输出,重拳出击。
只是贺明希虽然感觉到言无恙内心装着小狼崽,但没想过他竟然为了别的野男人凶自己,饱经风霜的内心再次遭受猛烈一击,有点儿凌迟时的感受了。脆弱,贺明希从未想过自己人生字典里还能有这两个字,但他现在就很脆弱。
不过维持风度和面子是骨子里带来的。
贺明希脑筋赚得很快,他说:“有,你欠我钱。”
言无恙一愣。
贺明希说:“真金白银,关系人脉,你不知道当年你家那烂摊子多难处理。”心中却想,多亏他当年做事一丝不苟,既然答应了言无恙帮他解决就帮到底,这是什么,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
之前言无恙说还钱时他还不在意,甚至有些生气,现在不一样。贺明希积极调整心态,意识到除了坚持不懈对言无恙一个人发腹肌照外,两个人之间还要有更深更牢固的羁绊。
这个世界上什么关系最稳固?
一时之间,还有比钱更好的答案吗?
借贷关系也是关系。
多亏言无恙提了“一毛钱”启发了他。
就在刚刚。
“……我谢谢你。”言无恙说,“但我目前没有那么多钱。”
“你可以给我打工还债。”贺明希见有机会,脑筋赚得飞快,“公司要做新游,缺个剧情策划,我觉得你很适合,哦正好,你不是要放假了么?”
言无恙隐约觉得这就是贺明希刚刚想出来的点子。
“但我不会,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做。”言无恙说。
这在贺明希的意料之中,他智商上线时说第一句话就知道整个对话的结局了,他说:“你做得挺好,而且之前也以我的身份参与到了游戏制作里,你不觉得这对你来说很有挑战性么?”
言无恙问:“你为什么不找更适合的人?”
贺明希:“别人也不欠我钱。”
言无恙:“……”
是他自取其辱了。
贺明希这是赶鸭子上架,而且对言无恙来说,他虽然心里记着还钱的事儿,但确实也没那么大的压力,主要他把压力分给了父亲一半。
因为工作忙,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去督促他爸赚钱了。
而贺明希的提议,确实充满吸引力。明知道他不怀好意,还要往里跳么?再次跳进这个大坑?
他在打什么主意,言无恙十分清楚。
“如果我去了,月薪怎么算?”言无恙问。
贺明希一本正经回答:“直接抵债务,具体细则可以之后去公司商量。”
“按这么算的话,我给你打一辈子工也还不完吧。”
“这不能,我们公司福利待遇优厚,再加上分红、奖金和年终奖,有个一百年就还完了。”
言无恙默默地看着贺明希。
贺明希顶着他的目光毫无畏惧,他说:“而且我公司年轻人多,我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你要是喜欢完全可以自由挑选。”
虽然他眼睛里写着“真的挑了你就和他一起沉湖吧”。
人人谈用户痛点,对贺明希来说,当他理智分析事件后就可以看清真相。言无恙就怕他纠缠,他可以令言无恙适当放下戒备。
抬手腕看了眼时间,贺明希很自然地说道:“我饿了,吃饭吧。”
*
因为债主的突然上门,令言无恙想起自己还欠贺明希一大笔债。剔除情感因素,回归交易本身,这是一笔没有银货两讫的交易。言无恙说过还他钱,意思是除了这两年自己应得的“报酬”,余下的钱会还。
具体多少,他不知道,也许连贺明希那边都没有个账单,但他知道数目一定不小。
晚上言无恙和贺明希一起吃饭,还在谈这件事,最终,言无恙妥协,贺明希说:“和你共事的人我会好好挑。”
言无恙担心的事有很多,但还是随口说了句:“好看的就行。”
贺明希微笑,目光要把对方原地洞穿,他说:“好,一定会让你满意。”
言无恙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而且格外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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