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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这帮太监还带来了衣服,让宫女们帮我换好衣服后就进了宫,进宫也好,至少开心和欢喜可以有肉吃了。我被七八个宫女围着,有的给我梳头,有的给我穿衣服,他们带来的这套衣服可太难穿了,里三层外三层不说,还重的要死。还有那头冠,叮叮当当的,又麻烦又重,搞得好像今天成亲的那个人是我一样。
他们要怎么收拾我都随意,但是别碰了我头上的纱布就好,这白纱布我还想多戴几天呢。
开心说我这一收拾到不像个国师,像个女王。欢喜说我会抢了王后的风头的,我觉得他这话非常有道理,但是褚凉生为什么非得选在今天把我封做国师。他坐在外头一言不发又是在想什么坏心思,他大喜的日子不是应该再王宫里准备才对。
我一直以为国师只能是那种德才兼备的人可以当的,德和才这两个字我是从不敢往我身上揽,我和那两个字没有缘分。再者,彪国信佛,就算找个国师那应该找个和尚,再不济找个尼姑,没必要找我找个只跟了师父几年的道家俗家弟子。
褚凉生没对我说话,骑着马走在前面,他穿着喜服,像是来迎新娘子的新郎官,可惜马车上的是我,不是许昱华。在别人看来这是无上的恩宠,对我而言就像是困在我身上的一张网。
一架马车早已在驿馆外等着,被他们装饰的珠光宝气的,车里熏了香,熏的我头疼,我让人抬了出去他们却不答应,还硬说这是礼数,不能省的。我就这么一路被熏着到皇宫,有好几次差点吐了出来,为了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漂亮妆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老子我今天一定要艳压群芳,一点也不能给子虚国的女人丢脸,然后狠狠的把褚凉生打一顿。
宫门前,褚凉生下了马,蹿到了我的马车里。他忽然出现,一把扯下了我头上的纱布。
“我看这伤好的差不多了。”说完就把这纱布扔出了车外。
好手笔,这才是褚凉生该有的样子。我摸着已经结痂的伤口跟他说到:“你大张旗鼓的封我做国师,是因为你想利用孟泽锡的事情没有达到你们预想的效果。但你还有我啊,我是子虚国的人,纵然没有孟泽锡的作用大,你们也可以把事情放大。所以你们才会封我做国师,就像封孟泽锡当先锋一样的道理。”
我趁其不注意一头撞向了车柱上,头破了,血流了一地,开心和欢喜愣了一下,随后像疯了一样跟着撞到了柱子上。伺候的宫女太监吓坏了,褚凉生大婚之日,若是这个新封的国师死在宫门口,那他门也会跟着受罚。我瘫坐在车上,穿着无比鲜红的、华丽的衣服,望着眼前的仇人,而孟泽锡却不见了。他一定是死了,要不然符人不会找不到他的。
太监找来了太医帮我们包扎伤口,怕我们又寻短见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后不久,褚凉生不急不慢的来到我的面前。
“难道你不想报仇?你若想死,这群狗奴才又怎能拦着你,你把头撞破不就是想给他披麻戴孝。来人,把国师头上的白纱布换成喜庆一点的颜色,换成正红色。”
车架继续往前行驶,褚凉生和太医则一路坐在马车上。御医给我包扎了伤口,白纱布果真给我换成了红色绸缎子。
御医:“王上,咱彪国气候闷热,用这绸缎子包扎伤口只怕不利于伤口愈合,不如换成其他颜色的薄纱,要不然有可能导致伤口化脓,万一留下疤痕,那国师这张绝世容颜只怕……”
褚凉生冷哼一声:“这是她自找的。”转而又对我说到:“还有,你怎么知道孟泽锡的消失不是我做的。你乖乖听话,至少见到孟泽锡的尸首之前你都要乖乖的,不然,我会让人鞭尸的。”
曾经一个出家人,开口却说要鞭尸。他冷冰冰的说要鞭尸,还不忘数落我道:“听说你书的不太好,我且告诉你何为鞭尸好吗。”
“我还不至于脓包到这个地步,你放心吧,我不闹了总行了吧。”
“很好。”
马车继续向前,王宫里真是热闹,为了许昱华许家可费了不少心思布置。人家拜堂成亲,规矩一大堆,我跟着看了一下午,可把我累着了。据说晚上还要给我加封个什么玩意的,我也没听懂。
宫外的百姓,心中再怎么煎熬,亲人的尸身至少还在身边。我在这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人且不知道在何处飘零。
“你们听说了吗上一个国师好像是个道士。”
“所以呢!”后来的那个太监年纪稍长,他入宫的时间比较长,知道的秘闻可多了去了。上一个国师本来就是个道士,对他来说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听说咱们现任国师是道家的俗家弟子。”
“道家还有俗家弟子?”
“应该有的吧,我也不清楚。”
我侧耳听过去,不过人已经走远了,我能听到的少之又少,远远的只能听见佘山、秘术什么的。老蔡常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连市井百姓都知道井水不犯河水,举国信佛的国家为什么要一个道士当国师。我是为了背锅,我理解,那之前那个国师呢,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离开王宫之前我决定去拜访一下那座佘山,但因为等不急了,当天就开始了行动。
褚凉生赐了一座宫殿给我,就算国师之名是假的,但派头是不能少的。在我宫殿的右侧,有一间废弃许久的宫观,在彪国见惯了寺庙,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宫观,想不到还是在敌人的王宫里。我也觉得亲切,在这荒废的宫观里,我能看得出他往日的辉煌,仅管他现在破败不堪,在最不起眼的墙根下连最普通的铺路石都是用最昂贵的石板,更别说屋内的香炉和神像,都是纯金打造,镶嵌宝石琥珀。
这里有这么多宝贝,又无人把守,可这里的东西一点没有被盗窃过的样子。此处虽然颓败,但看得出来,之前有的东西还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信这世上没有人不对这里的宝贝东西,这些宝贝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留在远处,一定是有什么让人忌惮的东西和这些宝贝留在了这里,所以才没有人敢妄动。
一进门我就觉得此处阴风煞煞,宫观里乱七八糟的,布番上画着奇怪的符箓。道家画符讲的是招财化煞,防小人,吸引五方贵人。符箓应当是给百姓谋福的,但这符却是把人当邪煞,如此作为,可见画符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到宫观东面破了个洞,有半人高,猫着身子进去估计没有问题。洞口有被烧焦的痕迹和不规则的缺口,我猜这洞是被人炸出来的,我从洞里钻了进去,进去后差点被自己吓到。这里面是一间小密室,入口前挂着一面铜镜,我就是看了铜镜中的自己才被吓了一跳。
密室里挂了许多的书和奇怪的符箓,我看的入神。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外面一阵嘈杂,转眼开心和欢喜竟然跟着钻了进来。
我叹了一口气,便没再理他们。
这些符纸很奇怪,我还想研究一下,这个时候开心和欢喜闹做一团,他们吵的我心神不宁,我正要说他们几句,就看见密室上的墙壁浮现出一种神秘的符文。我想多看两眼,看清这符的来路,可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门路,只是隐约的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对劲。
看着看着,当我把视线再转回道开心和欢喜身上的时候,我真真被吓了一跳。我看到他们的脸上、脖子上、手背上全都浮现着和密室墙壁上同样的符文。我感觉不妙,扒开欢喜的衣服,又不可置信的扒掉开心的衣服,我竟发现他们的身上全是和墙壁上的符文一样的东西。
那符文就像是长在他们的肉里,看着就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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