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星火熠熠

作者:昝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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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2


      录音笔里记录的是陈林与岑舒菱签订项目保密协议、陈林与蔡君梅协商项目安排以及蔡君梅和神秘人通话过程。

      对话中的所提到的项目分明没有进入到今年岑氏业务明细中,做项目前的保密协议一说在岑氏根本是无稽之谈,蔡君梅与电话那头的协商更是将内鬼二字坐实了。

      众人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突发状况始料未及。

      “各位,”岑舒菱走上管理席,面向全体参会员工,语气严肃扬声道:“上月之初,我以实习助理的身份进入到第一分部学习,本想踏实苦学经验,奈何刚进之初,就被策划部门高强度的工作安排给惊到了。”

      她将录音笔放下,朝那几个管理层扫了几眼,继续道:“总部管理者虽说个个经验颇丰,管持有道,但毕竟只是站在远处操纵管理,没有亲身去体会员工的艰辛,这就给了公司某些猖狂小人机会,瞒天过海,将岑氏内部业务逐渐分散出去。”

      “以上内容,证据确凿,今天,我们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当务之急是迅速做出应对措施,对突发的不利情况给出反应,何总,十万火急,您现在是否该给我们一个答复?”

      岑舒菱一步一步走向何晴,在她面前站定,何晴坐着,岑舒菱站着。
      那双眸子里透着坚定,直视着何晴的视线,不闪躲,不畏惧,誓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毅。

      何晴此刻脸上的表情用青一阵白一阵来形容可一点都不为过了,她也许没料到岑舒菱周凛的动作如此之快。
      那张左右逢源的脸绷直了,眼尾处,似有狠戾滑过。
      “小舒、周副总,你们有心了,”她站起,拍拍岑舒菱的肩膀,力道不重,只是那掌心迅速收起起,捏成了拳头。“是我的错,事情一多,对公司的监管稍稍一松,就出了这档子事,你们为公司揪出了二心之人,及时止损,可谓是大功一件。”

      “场面话就别说了,何总,既然事情发生了,给出应对措施吧。”周凛直接道。
      年会所有员工、包括众多低层、中层、高层管理者也将焦点全放在了何晴身上,同时,也将千斤重的压力抛之而去,都在等她最后的宣判。

      她蹙眉,当机立断站起,大手一挥,宣布:
      “第一分部蔡君梅、陈林丧失职业道德,公然将公司业务向外发散,利用岑氏人力资源为其盈利,此刻宣布,公司与之立刻终止劳动合同,同时,对其泄露商业机密等违法行为,公司保留追究刑事责任的权利。第一分部总经理张瑜监督不严,管理不善,导致公司业务流失,公司亦与之终止劳动合同。其它分部出现同类情况,依此处理,以儆效尤!”

      处罚通告第二天正式执行,牵扯到此事,分部内大换血,可谓涉及之广。

      同时,鉴于何晴此次表面上的监管不力,管理层一致通过决议,顾及她工作繁忙无法做到万事周全,监管决策一事由周凛全面负责。
      明面上是协助她管理,其实,这其中,决策权变成了她与周凛之间,平分秋色了。

      这是岑舒菱第一次与何晴的正面交锋中占得先机,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周凛和岑舒菱这次,可谓是捏住了何晴的七寸,让她短期之内不敢轻举妄动。

      年关愈近,内部动荡后不久,公司就迎来了年假。

      腊月二十七公司全体放假,刚到家修整半天,楼紫惠一个电话就来了。
      岑舒菱在看到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提醒时,头皮一麻,心蓦地一跳。

      第一次,竟有种无脸面对她的羞愧与忐忑。
      尤其是项樾说他爸妈已知晓两人之间的关系后。

      尽管她们夫妇从小到大一直将她当亲身女儿来对待,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但时过境迁,现在的岑舒菱,已没有了任何一位亲人的庇护,她们会赞同项樾和她在一起?
      岑舒菱无法想象。

      电话在岑舒菱畏畏缩缩的勇气里接通,意料之外的,电话那头的楼紫惠一直捂嘴笑,像平常似的三言两语的唠家常,关心她最近的身体和工作状况的话一句不落。
      与任何一次通话没什么异样,岑舒菱稍稍宽慰了心的同时,楼紫惠接下来的话又将她的心给瞬间提起。

      她笑开了,说:“小舒啊,我以前做梦就一直梦到你成为了我的女儿,由此就收了你这个干女儿,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哈哈,真是上天自有安排,兜兜转转,你还是转到我们家来啦!”
      岑舒菱心“咯噔”一下,“……干妈。”
      很快,那头突然感叹了一句,“是我的女儿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最后也会变成我的媳妇,舒啊,下午来陪干妈吧,干妈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身子。”
      岑舒菱:“……”

      本来计划着呆在别墅等项樾回来之后再带着她回去,哪成想楼紫惠这么急,她前脚放假后脚电话就来催了。
      这不,岑舒菱虽然心里没底,到这个节骨眼上,只好硬着头皮提着大包小包上了。

      给两位长辈的礼品还是林暮黎韵支的招,不过她俩也是瞎起哄起哄,实操经验为零,最后自然是度娘解了燃眉之急。

      项绍恒依然不在家,楼紫惠来接她手中的堆砌的礼品还在埋怨,“这家里哪一块瓷砖你是不熟悉还是怎么的,人来就行了,提什么东西。”
      岑舒菱咂舌,这不是关系变了吗?

      她刚一坐下楼紫惠就将她往楼上托,一脸神秘,弄得刘妈都忍俊不禁。
      “怎么了,干妈?”
      在她房间沙发上坐下,岑舒菱一脸懵的问。

      “没什么,”楼紫惠坐在她身边,牵起她的手,食指温柔擦过她的脸,温柔笑笑,“就是让干妈好好看看你。”
      画面突如其来的温馨感动,岑舒菱心被润的暖暖的,室内洒满柔光,映照着两人身上,彼此视线交汇,两双眼里,竟有万千的情绪涌动。

      “和阿樾,是回来之后的事吗?”她终于问起了他们的感情。
      岑舒菱低下头去,脸梢悄然染上些红,有点不好意思,点头。
      楼紫惠笑了,笑的很温暖,手又揉揉她的发梢,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几个月了。”岑舒菱小声回。

      “这么久都没说,是怕我们不同意?”眼尾一挑,她揶揄。
      岑舒菱只觉得空气都开始升温了,她咬着唇,羞涩的摇头,“不是,只是……只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傻孩子!”楼紫惠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那股由内而外的愉色挡也挡不住,“孩子,如果不是你干爸无意之间给我提了一句嘴,这事,现在我都被蒙在鼓里呢。”
      “这是好事,什么时候吝啬与干妈分享喜悦了?”

      “哪有?”岑舒菱开始撒娇。
      两母女俩拉着手就那么意味深长看了好几分钟,楼紫惠喜形于色,岑舒菱娇羞百媚。
      末了,楼紫惠起身,从床头的柜子抽出一个小方盒。

      在岑舒菱面前打开,橘黄灯光下,两枚和田玉耳坠熠熠生辉,周身通透碧绿的,泛着金光。
      “这是?”
      “阿樾她外婆一辈子善良清贫,身外之物不多,这对耳坠,是她半辈子珍藏的,我出嫁时,将之给了我,”楼紫惠取出一只,作势要给岑舒菱带上。
      “干妈!”岑舒菱身子往后退一步,一脸惊恐“您给我戴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嘛?”

      楼紫惠推开她揽着的手,轻捻她的耳垂,柔声笑道:“这也是我最为珍视的东西,小舒,你我有缘,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何其有幸,你和阿樾能走到一起,阿姨高兴,就想将最为重要的、宝贵的的东西全给你。”

      “干……妈。”岑舒菱愣了,鼻尖涩了,眼底有水雾升起。
      楼紫惠顺势给她擦了点酒精,戴上了那对泛着银光的和田玉坠。

      “自己的孩子,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小舒,阿樾的情感,当父母的谁又看不清呢?”她抚摸岑舒菱的披肩发尾稍,说。
      “他从小自闭,内向,不与人沟通交流,但你出现后,就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开始有情感外露,开始对身边的人微笑,并有了男孩子的责任与担当,不再漠视这个世界。”
      “我们在为他身上的变化欣喜若狂时,却忽略了他内心里隐藏的情愫,直到你出国后的某天,我有天夜里梦醒时突然就想通了,他对你,终究是不同的啊。”

      泪水早已浸满整个眼眶,随即,泪珠,穿透眼睑,滑过脸颊,一滴滴落在瓷白的地板上。
      心里酸胀的慌,岑舒菱听着楼紫惠轻柔的嗓音轻描淡写地将过去勾画,像有一颗石子哽在了喉咙里。

      “别哭。”楼紫惠眼眶也红了,指腹伸过来给她拭泪,“你小时候闯祸请家长他都会回来与我商量让我代你爷爷去,就怕你会被骂;你初潮来得晚,第一次时都快要上高一了,哭的要死要活,他明明窘迫的要死还磕磕巴巴的要我与你科普女性生理知识;我看见过他给你刷在淤泥踏过脏兮兮的跑鞋,看见过他早起半小时给你到江夏路买早点。那个时候只是单纯的觉得你们关系好,觉得他和你在一起改变很多,受益很多,却没看到这背后的一幕。”

      楼紫惠给她不停地擦泪,温声道:“舒啊,说这些,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卖惨博心疼说阿樾的好,而是想说,阿樾对你,绝对是上心的,而我们,更保证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疼,你不管是不是阿樾的媳妇,前提都是我的女儿!”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将岑舒菱的心给感动的七荤八素的。
      那些不确定的前路豁然天光大亮,她能明眼里瞧见她与项樾的未来,只要用心经营,一定会相携勇往无前的走下去。
      因为,都是将彼此放在心尖上的人啊,不会舍得他受一点伤害。
      何其有幸,在孤苦无依的彼岸,有这样一对,开明爽朗、善解人意的父母。

      俩准婆媳谈心一直到傍晚,吃过晚饭,岑舒菱坐在沙发上消食,顺便给项樾打电话。
      不知怎的,此刻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那股念想一直在叫嚣,让她整个身体都燥热起来。

      不过,时机没掐准,电话没接通,直接提示关机。
      心里疑惑着,岑舒菱看了眼手机屏幕,不死心再打,还是关机。
      她想也没想转头打给周栋,不出意外的,一样的提示音。

      一阵烦闷失落,意念如一只膨胀的气球,猛然变大,又被现实打压,一点点朝外放着气。

      正郁闷着呢,黎韵电话就来了,她余光扫了眼,接起。
      黎韵嗓音软糯的,乐呵呵约她出去玩,心情极好的样子,听筒那边蒋竞增的嗓门不时隐约传来,估计,又不知在哪组了个局。

      楼紫惠善解人意的拍拍她,“跟林暮她们出去玩吧,年轻人就应该多走动走动,陪着干妈一下午了,我可不那么自私要你在家跟我大眼瞪小眼,去吧,晚上会给你留门的。”

      见她都这样说了,加上和黎韵也有大半年没见了,岑舒菱没多思考就拎上包出了门。

      蒋竞增传过来的定位不是很准,岑舒菱在一条巷子里转了无数圈后,耐心彻底磨完。
      她烦躁地撩了把头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接到电话后,蒋竞增出来找她,看到她时,岑舒菱正蹲在马路巷子边踢石头呢。
      他眼底里升起一抹玩味,老远就打起招呼。
      “哟,舒美女,几天不见,又靓不少哦。”

      而后,没等岑舒菱白眼刮过去,他意味深长的唇角弯了。
      岑舒菱:“……”
      被他那眼神扫的,不由得瘆得慌。

      不过不是她吐槽这地方个偏,是这个地方它真的偏。
      这一块应该是一个私人庄园,蒋竞增带着她左拐右拐上登上了一幢集装箱房,绕到侧面,一席开阔的庭院映入眼帘,岑舒菱眼还没看全,他脚步没带停的带她往左边一扇门去了。
      就这样连续进了两三个门之后,目的地终于到达。

      门外两边是很常见的万年青,青瓷花盆摆了一排,蒋竞增站定,整个人懒洋洋的往墙面上一靠,不走了。
      也不开门,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出现了。
      岑舒菱头皮被他笑的都发麻,“再笑找林暮削你啊!”
      她威胁他。

      威胁没太大作用,蒋竞增反而慵懒的伸腿,敲了几下门。
      脸上笑意未减,依旧贱嗖嗖的。
      “你到底开不开门!”岑舒菱要动脚踢他。

      “别,”蒋竞增躲,笑:“我开,我开还不行吗。”
      说着手用力一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岑舒菱回头往里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你们玩什么名堂?”她狐疑的看向他。

      “呵,进去就知道了。”他坏心将她往里一推。

      猝不及防,她整个身子霎时失了平衡,人不受控制往前倒去。
      正当她做了摔个狗吃屎的准备,在心里将蒋竞增骂了个狗血淋头时,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一双手伸过来,勾住了她的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到,一个转身,她被人瞬间箍在了怀里。

      还没等她睁开眼睛,下一秒,灯火骤亮!
      没太能适应强光,明晃晃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与此同时,腰上那双手搂的更紧了,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岑舒菱愣了。

      这是……?

      项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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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cha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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