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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提防意识
范天格等了两天，一直没看到罗处长拿齐一飞公司合同来签字。他正奇怪，罗处长来了，手里拿着一张薄纸，看起来不像合同。
“局长，”罗处长看起来有些紧张：“大发公司的合同签不了。据说公司有偷税漏税的嫌疑，暂时停业，直到税务问题查清楚才能重新开业。”他压低声音：“不过……好像这家公司问题很大，也许以后就永远关张大吉了。”他看看范天格，探询的问道：“局长，局里系统升级不能耽误，是不是我们再找家公司？”
范天格起初有些吃惊，随即平静下来：“你可有找其他公司？”
“找了，”罗处长把手里的纸递给范天格：“最合适的就是这家，报价和大发公司差不多。”
范天格看看公司名字，天鹏公司，法人代表姓李。他心里就有些明白了，把纸放在桌上：“我先考虑一下。”
罗处长出了办公室。范天格示意方秘书也出去，并让他关上门。然后，他拨通范易的号码。
范易倒接得很快：“四哥，找我有事？”
“是有事。”范天格不动声色：“我们局系统升级原来联系的那家公司出了点问题，干不了了。上次你说李局长弟弟的公司……你问问他，还有没有兴趣？”
“有！当然有！”范易忙道：“我这就跟他打个电话。等会儿跟你回话。”
“等等……”范天格看他要挂电话，忙叫住他：“他那家公司，叫什么？你告诉我，我心里好有个底。”
“天鹏！”范易的声音轻快带着笑意：“好记。李局长叫李一天，他弟弟叫李一鹏，所以每个人的名字里取了一个字，作为公司的名字。”
“你还知道真多！”这一切都果然如他所料。范天格不由冷笑：“你和李局长关系，很不错吧？”
“一般一般。”范易听出范天格口气不对，忙要挂电话：“我现在给李一鹏李总打个电话，让他给你们局赶紧估个预算报个价。”
“不用了。”范天格冷冷道：“他的报价单现在就在我桌上放着！”
范易沉默了两秒，开始干笑：“哟，他动作还真快！”
“是很快！才两天，就整垮了一个大发公司。”范天格声音越来越严肃：“老五，你现在也可以呼风唤雨，本事真够大了！”
范易陪笑着：“四哥你这么说，我可受不起。这事……这事……咳，和我真没关系。我不知道大发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也许随口说了什么，李一鹏他大概误解了我的意思。”
“你就装吧！”范天格冷冷道：“做生意要正大光明。你不差这几个钱，干吗非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小人勾当？”
“四哥，我真什么都不知道。”范易还在死装无辜：“要不你打电话问问李一鹏？”
“算了！”范天格口气十分强硬：“这笔生意交给天鹏没问题。不过他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大发公司的齐一飞，你把他介绍去天鹏。你整的他失业，就得负责再跟他找份工作！他去不去是他的事，可是你必须跟李一鹏要求，要他收这个人。”
——我还要求李一鹏办事呢，怎么能提要求？——范易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四哥，这有点难办啊。李总那边生意也不是很好，再招个新人有些困难。再说，即使李总答应，齐一飞那边我怎么说？一个素无往来的公司主动要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一鹏要是想要这笔生意，就得收齐一飞。他有生意做，就有钱养这个人。至于齐一飞那边，你要罗处长出面。”范天格冷哼一声：“你不是和他的交情也很不错吗？这点小事，他一定帮你的忙。”
不等范易再说什么，范天格蓬的一声挂了电话——太过分了！——他想，居然和我玩把戏！这叫什么肝胆相照？这叫什么兄弟情深？
那边范易也是心有愤懑——至于吗？不就是动了点小手脚，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训人？你怎么不感谢我及时发现大发公司的经济问题，避免了可能给你的市局造成的经济损失？居然还要我负责给齐一飞再找份工作！齐一飞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干吗这么热心？你热心，那就自己去给齐一飞找工作。别把我当你下属，呼来喝去。
心里虽这么想，范易却不敢怠慢范天格的意思，赶紧给李一鹏打电话。李一鹏一听生意将成，当然十分高兴，可是听说有齐一飞这个条件，马上开始叫苦：“范总，我这里都要裁员，不能再招人了。这个齐一飞，到底是什么人？”
范易压低声音：“李总你有所不知，这个齐一飞……咳咳，也是别人委托给我四哥的一个关系户。我四哥其实没办法，但总要给别人一个交待。所以李总，你帮我四哥这个忙，只要把他收进去过渡一下就行。过两天，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让他滚蛋，反正生意已经到了手，对你没有任何损失。”
李一鹏犹豫不决：“这也是范局长的意思？”
“当然。”范易拍着胸脯保证：“我四哥说了，只要你答应收这个人，就把生意给你。后面你怎么做，他不在乎！”
李一鹏答应下来。于是一切都很顺利。由罗处长出面，介绍齐一飞来天鹏公司。齐一飞正愁找工作，没有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天鹏公司也拿到市局的合同。
这一切林臻都不知道。一天她和何若如小石榴逛街，听小石榴提起来，她才知道齐一飞已经换了工作。据小石榴说，那家新公司对齐一飞并不怎么样，把他当个端茶送水的杂工，薪水并不高。
林臻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齐一飞开始要去这家公司？”
小石榴忙替他辩解：“不是他的错，是这家公司有问题。开始找他的时候，话说得可好听了，说什么早就听说他业务能力强，希望他加盟市场部，为公司开拓新市场。等他去了，老总又变卦，说市场部已经满了，加不了新人，要他做文员。说是文员，其实就是勤杂，每个人都对他呼来喝去。”
林臻极是愤愤不平：“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齐一飞怎么不走？”
“我不知道。我跟他说了几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换工作。”小石榴拉拉林臻：“你和他关系好，你劝劝他了。你说的话，比我的管用。”
何若如在一边笑起来：“小石榴，老实交待，你和齐一飞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石榴顿时红了脸：“……好朋友而已。”
“不是这么简单吧？”何若如不信，非要看小石榴的手机：“你不说，那就让我看看你和他都传些什么简讯！”
小石榴把手机紧紧捂在手袋里：“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
林臻帮小石榴解围，拦开何若如：“他们想公开的时候自然会公开，你着什么急？”
“我还真替她着急。”何若如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石榴，从大学入学第一天你开始喜欢齐大公子到现在，已经几年了？五年了也。如果说以前齐大公子望尘莫及，现在不是了吧？小姐，拜托你能不能拿出些本事来，把他搞定好不好？我们可不比他们男人，时间耗不起！”
小石榴哀怨的看一眼何若如：“你说的倒轻松。那么你喜欢某人，为什么到现在也还没有搞定？”
林臻顿时被八卦吸引的两眼放光：“何若如你暗恋谁？”
“我暗恋梁朝伟！”何若如嬉皮笑脸逃避话题，对小石榴恶狠狠丢了一个眼神。小石榴不怕她，笑嘻嘻凑到林臻身边：“我偷偷告诉你啊，是……”
何若如尖叫一声，气急败坏把小石榴从林臻身边拽开。林臻看她如此失态，心里就明白了，看着何若如只笑不说话，过一会儿，说：“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三人于是去星巴克喝咖啡。点了东西刚坐下，林臻的电话就响了。是范天格。他问她在哪里，又问她都逛了哪些地方，买了什么，累不累，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你知不知道你好啰嗦。”林臻看看对面的何若如：“啰嗦的中年大叔，最让人心烦。”
范天格却一点都不介意，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说他去接她。林臻忙拒绝：“你不要来。”
范天格笑道：“我怎么不能来？”林臻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何若如就在一边鬼叫：“范局长来请我们吃饭！”
“不行！”林臻下意识反对：“……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何若如和电话里的范天格同时问她。
“我……”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答。范天格好像猜到她的心思了，替她下台：“你有事，我正好也有事。那么跟何若如改天吧。”
范天格挂了电话。林臻如释重负，看看表：“我晚上还有事，先回去了。”
三人各自回家。小石榴和林臻同路，两人站在路边等公汽。林臻正想自己的心事，听小石榴说：“……别忘了……”
“什么？”林臻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喔，我回去就给齐一飞打电话。”
小石榴笑笑：“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提防她。她没可能抢你的男朋友。”
林臻被说破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你都看出来了？”
小石榴的声音低下去：“是你的，你丢在那里不闻不问也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看得再牢也没有用！我早看开了。所以我知道你和齐一飞的交情不一般，可是我从来就不提防你。”她看着林臻，慢慢笑起来：“你应该向我学习。”
“我和何若如不一样好不好？”林臻争辩：“她是对我男朋友有意思，而我，对你男朋友可没有任何想法。”
“……其实是一样的……这个有想法，不一定……”小石榴话说了一半忽然打住：“你今晚一定要给齐一飞打电话，别忘了。他在那个地方多呆一天，我多一天心里不舒服。”
**************
林臻牢记小石榴的嘱咐，在回家的路上就给齐一飞打了个电话：“今晚有时间没有？我请客，你点地方。”
“你干什么？”齐一飞有些莫名其妙：“干吗请我吃饭？就是要吃饭，也应该我请你。”
“我想请客，不行啊？”林臻装狠：“你敢不来？你不来我就去你家！”
齐一飞没有忘记上次她来他家的混乱，连忙答应：“我来，我来还不行吗？听说归国人士都比较有钱。正好，我好久没有吃法国大餐了，甚是想念。你看……？”
“随便你。什么都行。”林臻和齐一飞说好时间，刚挂电话，又有电话进来。范天格问她：“今晚我们去吃寿司好不好？”
“我有事……”林臻决定说真话：“我要和齐一飞一起吃饭。”
范天格怔了一下：“你刚才说晚上有事，我还以为你是敷衍何若如。原来真有事。怎么齐一飞突然要请你吃饭？你不是以前都不答应和他吃饭吗？”
“不是他请我，是我请他。”林臻把事情始末解释一番，看范天格在那边不说话，怕他生气，忙道：“你也一起来吧。”
“我……”范天格沉吟片刻：“算了，以后再说吧。你早去早回。”林臻都答应下来。他又说：“你确定一下齐一飞的态度。如果他想换工作，你告诉我。我替他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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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易变得太快了,有点突然,按照之前他的表现,不象会为了这点事情就翻脸的人"
——解释一下啊，范易是个商人，利益高于一切。他一直在努力拉范天格下水，并且成功地让范天格和他一起倒卖文凭（那个时候范天格需要的钱对他来说是个小数目，可他总说没钱），有了同流合污的污点。你们没有看出来范易这个人，范天格也没有看出来。但范天格心里明白，范易帮他的动机不单纯。这点在前面范天格感慨世上唯一对他好只有两人的时候已经交待了。所以范易其实一直都没有变。
本文第二章里，齐一飞和林臻大学第一天，齐一飞去林臻的寝室参观，随便开一女生的电扇吹。那女生就是小石榴。她就是那时对齐一飞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52章提防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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