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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隐没行踪进青楼
第五十一章:隐没行踪进青楼
等等,母子情谊?秦惜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问题,薛复不是前朝末帝薛广的宠妃张氏为他生的最小的儿子么?又怎么会是余昭仪的儿子?
余氏流着眼泪摇头,“我不会说的。”
韩公公急得双眼发红,忍不住跺脚,“哎,她竟什么也没说出来,我——”
秦惜见他气得发抖,已近狂躁,急忙向他说道:“事已至此,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我们还是赶快逃跑吧,难道留在这里等万岁发现了异常,派人抓捕我们不成?”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公公连忙说道:“快走,之所以约你此时前来,是因为我今日正好奉命出宫采办,有出宫的令牌,出去之后,教主自会命人接应我们的。”
快步出了冷宫,韩公公找了一个僻静处,让秦惜换上包袱里的宦官服饰以作乔装打扮,然后两人急急朝宫门方向奔去。
马车也不知在路上颠簸了多少个时辰才停了下了,秦惜只觉得一阵阵头晕恶心。
她自从跟着韩公公出宫后,就又换上了平常百姓的服饰被蒙上眼睛塞入了马车,许是为了确认有没有人跟踪,马车一直不停地奔跑,中间好像还换过几次车辆,但秦惜目不能视,一直任由别人摆布,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夜幕降临之后,一般能让人想到的只有“黑暗”和“安静”,然而在某些地方,情况却恰恰相反。
京城城南,有一条长长的花街,街道两旁高楼华苑,白日里安静清闲,一入夜则是灯红酒绿、笙歌艳舞,声声欢笑中透出春色无限,风情旖旎。
在这花街之中,有一处妓院最近很是出名,那便是以美人闻名的翠玉坊,因为他们院中新推出了一位名叫杨柳心的花魁娘子,未出几日,已经艳名远播,名气甚至传到了别国。
秦惜恐怕打死也不会想到,她居然被带到了青楼。只不过,她被安顿在了翠玉坊后院中一处十分僻静的小阁楼里,那里是禁地,平时很少有人接近。
这翠玉坊正是紫衣教通传各路消息的核心所在,它的幕后主子自然是紫衣教主薛复了。
与前面的莺歌燕舞,鼓乐声声不同,小阁楼里一片寂静。
秦惜轻揉双眼,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房中十分宽敞,布置得洁净雅致,但房门在外反锁,怎么也推不开,就连窗户也被钉死,根本看不到外面。
秦惜看着桌上跳动的灯烛,心中暗想:薛复,你真是费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一个人带着浑身的寒意走了进来。
他青衫之上披着大氅,脸上覆着冰冷的人皮面具,从那双阴狠冷厉的眸子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十分不好。
抖落大氅,他坐于椅上,一股刺骨的阴寒从他身上莫名的弥漫出来。
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再次有人推门而进。
细看来人,一身黑衣,轻纱遮面,身段婀娜,妖娆多姿,居然是秋离。
“教主,可要给你送些吃的过来?”秋离问道,铁青着一张脸,语气中含着三分醋意。
“滚出去!”薛复低喝,向她射出一个冷厉的眼神。
秋离狠狠瞪了屋中二人一眼,冷冷转身,“啪”的一声摔门而出。
薛复关好房门,转身盯住秦惜,“你说,你是怎样找到那特制令牌的?”
秦惜淡淡说道:“我乘着侍奉之便,偷偷在宣德殿找了很久,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后来,有一次整理圣上寝宫的书柜,无意中发现的,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它竟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哈哈哈哈,好个贺兰玥,本座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冷宫里的妇人什么也没说,却害得我损兵折将,白费功夫。”薛复冷笑道。
妇人?他们不是母子吗?他怎么称余昭仪为妇人?秦惜心中纳罕。
管不了其他,秦惜此刻只想拿到解药救宣王,问道:“虽然余昭仪没说什么,但我已帮你盗出了令牌,那令牌的确是真的,韩公公可以作证,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薛复听了她的话愤怒之极,向着她咆哮道:“韩公公作证?那个没用的东西已经被我送上西天了,还有你,就知道问解药的事,贺兰珺对你就那么重要?谁知道你有没有出卖我,有没有和贺兰玥串通?”
“你杀了韩公公?为什么?”秦惜吃了一惊,韩公公不是薛复最信任的人吗?是薛复好不容易才安插在宫里的亲信,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轻易将之杀死?
薛复目中一片冷漠:“不杀他?他是宫里出来的人,难道留着他让贺兰玥的人追查?再说,他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实在有些多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之徒,秦惜心中叹息,问道:“那你也要杀我灭口吗?”
杀她,自己为什么不杀她呢?还冒着暴露翠玉坊的危险,不惜一切代价地将她带到这里,难道就因为她是凝香郡主的女儿吗?
薛复说不出话来了。
“我偷了令牌,已经犯了大罪,回去便只有一死,就算你不杀我,圣上那边也不会放过我的,只求你能遵守诺言,给宣王解毒。”生平第一次将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秦惜暗道一声惭愧。
听她这样说,薛复的怒气稍解,他走过去,用手托起了秦惜的脸,秦惜并未挣脱。那张脸还是那样清纯动人,美丽柔媚,原来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薛复心中一软,眼神变得柔和,说话语气也柔和了一些:“你还回去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他们正在追捕的所谓逆党余孽了,就好好地留在这里吧。”
“可是解药——”秦惜还是忍不住要问。
薛复放开手,无奈地坐倒:“我会让秋离给你个交代的。”
秦惜松口气,看到他用手支额,一双冷眸中满是失望和郁愤,心下有些不忍,斟了一杯茶送到他的手边。
她的举动让薛复的心中微暖,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你饿了吧,我让他们送吃的过来。”薛复说道,他居然也能想起关心别人,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颠簸了一天,从未进食,怎会不饿?秦惜点点头。
面对着满桌佳肴,薛复并不动筷,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他静静地喝酒,灯下的身影却慢慢显得萧条而凄怆。
“你说,贺兰玥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坐在我薛国的大位上?”他忽然开口,露出熏熏醉意,声音里却透着一股肃杀的冷气。
他的心里时时刻刻都想着亡国之恨,时时刻刻都想着复仇夺位,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秦惜静静坐着,并不多言。
端起酒壶一饮而尽,薛复那双醉意朦胧的眸,直直盯着秦惜,“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秦惜冷冷道。
打开旁边的酒坛,大口再饮,烈酒洒上衣襟,薛复眼睛发红,已经彻底醉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可是,在这个女子面前,他忽然变得脆弱,很想宣泄自己的情绪。
“说,中蛊之人是贺兰玥还是贺兰珏?饲蛊之人又在哪里?”薛复迷蒙的眼中透出寒光。
“什么饲蛊之人?”秦惜闻言微惊,急忙追问。
“若没有饲蛊之人,那蛊毒如何能解?一定有,说,在哪里?”薛复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已经醉得很厉害,语气却变得有些凶狠。
秦惜暗暗吃惊,那血蛊的事,还有什么饲蛊之人,就连曾与丽妃在宫中合谋陷害皇后、太子的余昭仪都不甚清楚,薛复当时虽然也与丽妃勾结,但身在宫外的他是如何知晓的?又是谁告诉他这些的?
“还不说,是吗?你这个没用的妇人,你将我送与他人,又不愿承认与我的关系,直到现在还不说出宝藏的秘密,你以为我会真得去救你?别做梦了。”
薛复今日竟变得如此喜怒无常,此刻那暴戾之气又发作了。
他的话有些不对头,秦惜心中一惊,瞧见他充血的双眸,他怕是把她当作了别人。来不及躲闪,他的手已经紧紧勒住了她的咽喉。
呼吸乍然凝滞,秦惜伸出手去,狠狠一掌掴在他的脸上,啪地一声,竟极是响亮。
薛复放开手,脑中瞬间有些清明,他迷蒙地瞧着眼前这张脸。
“你,你打我?”
他忽然反手拧住秦惜的胳膊,逼近秦惜,灼热的气息喷在秦惜的脖子上,“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是吗?你心里就只有贺兰珺?”
他醉意上涌,站不稳,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将秦惜按压在了榻上。
秦惜大惊,想挣扎着站起,却被他钳制,动弹不得。
秦惜心中“怦怦”乱跳,不敢再挣扎,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终于平静了下来,又慢慢松开了攥着秦惜的手,翻了个身,在浓浓醉意中沉沉睡去。
夜风从窗子里泻入,透着清凉,夹着轻寒,拂过秦惜的脸颊。秦惜长松一口气,挡不住丝丝倦意,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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