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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多年后
陆周衍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陈祁沂也学有所成回长明担任CEO。
“阿爸，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客厅的水晶灯折射出暖黄的光，五岁的陆念沂扒着沙发扶手，小短腿晃悠着，手里还攥着幅刚画好的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三个小人，最左边的扎着羊角辫，中间的西装革履，右边的穿着白大褂，背景是涂得五颜六色的太阳。
陈祁沂走过去，弯腰把女儿抱起来，指尖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爸爸今天有台大手术可能要晚点回来，念念画的是什么？”
“是阿爸、爸爸和我！”
陆念沂把画举到他眼前，小奶音格外响亮，“老师说今天要画最爱的人，念念最爱的就是阿爸和爸爸！”
陈祁沂失笑，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口：“那念念要不要先吃晚饭？等爸爸回来，我们再一起给画涂颜色好不好？”
“不要，要等爸爸一起吃！”
陆念沂把脸埋进他颈窝，小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爸爸说今天要带草莓蛋糕回来的。”
正说着，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
陆念沂眼睛一亮，挣扎着从陈祁沂怀里滑下来，光着脚丫就往门口跑：“是爸爸！”
陆周衍刚换好鞋，就被个小炮弹扑了个满怀，他顺势把女儿抱起来，声音带着刚下手术台的疲惫，却难掩温柔：“慢点跑，小心摔了。”
“爸爸！”陆念沂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小手摸着他白大褂口袋。
“蛋糕呢？”
“在这呢。”
陆周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精致的蛋糕盒，又看向走过来的陈祁沂，眼底瞬间漾起暖意。
“等很久了？”
“没多久。”
陈祁沂接过他的公文包，指尖不经意碰到他手腕上的红痕——那是长时间戴手术手套勒出来的。
“手术还顺利吗？”
“嗯，很成功。”陆周衍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女儿的额头。
“先洗手吃饭，吃完再吃蛋糕。”
晚餐时，陆念沂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讲着幼儿园的趣事，说自己今天得了小红花，还帮老师照顾了新来的小朋友。
陆周衍耐心听着，时不时给她夹块排骨，又往陈祁沂碗里添了勺他爱吃的西兰花。
陆周衍和陈祁沂在两年前出国后，于Y国结婚。当时他们的婚礼只邀请了部分同学和亲朋好友。
后来，陆周衍工作时途径福利院，他第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女孩，她很乖巧。见陆周衍时，她丝毫不怕生，奶声奶气地喊他爸爸。
经过和陈祁沂商量他们领养这个女孩，取名陆念沂。
……
陈祁沂看着对面父女俩互动，嘴角噙着笑意。这些年，从青涩少年到并肩而立的伴侣，再到如今为人父，时光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每一刻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高考后海边的星光，大学图书馆里并肩的身影，第一次见家长时的紧张，求婚时陆周衍笨拙却真诚的模样……
饭后，陆周衍陪着女儿在客厅涂画，陈祁沂去厨房切了水果。
回来时，就见陆念沂正拿着蜡笔往陆周衍白大褂上画，而他只是笑着纵容，任由女儿在他胸前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别闹爸爸了，他今天很累。”
陈祁沂走过去，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
“爸爸说不累！”陆念沂举起蜡笔。
“爸爸，你看念念画的爱心好看吗？”
“好看，我们念念画的最好看。”
陆周衍揉了揉她的头发，视线转向陈祁沂，两人目光相触，皆是会心一笑。
夜深了，陆念沂早已在小床上睡熟，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笑。
卧室里，陆周衍靠在床头翻着医学期刊，陈祁沂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在他身边躺下。
“明天我调休，带你和念念去郊外的农场怎么样？”
陆周衍放下杂志，伸手帮他把毛巾拿过来，细细擦着发梢的水珠。
“好啊，念念上次就说想去喂小羊。”
陈祁沂侧过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这些年岁月似乎格外优待他，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沉稳。
“不过你刚做完大手术，真的不用休息吗？”
“陪你们就是最好的休息。”
陆周衍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再说，答应过念念的事，不能食言。”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多年前那个在医院走廊里守了一夜的少年，如今早已能独当一面，却依然会在看向自己时，眼里盛满温柔。
陈祁沂往他怀里靠了靠，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轻声说：“陆周衍，真好。”
“嗯，真好。”
陆周衍收紧手臂，把他拥得更紧：“有你，有念念，一切都好。”
夜渐深，室内静谧无声，只有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写了很多年的诗，温柔绵长。
……
周末
陆周衍带着陆念沂回临泊市，白宁和盛宣一听说他们回来离开准备欢迎仪式，要求他们夫夫必须来。
“陆哥，你可不能放我鸽子！我都还没有见过念念呢。”白宁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说着。
陆周衍轻笑：“当然！”
车子驶进临泊市熟悉的街道时，陆念沂扒着车窗，小脑袋转来转去，好奇地问：“爸爸，这里就是你和阿爸以前住的地方吗？”
“是啊。”
陆周衍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后座的女儿。
“这里有爸爸的好朋友，还有很多爸爸和阿爸小时候的回忆。”
“那阿爸为什么不来呀？”
陆念沂嘟着嘴，手里还攥着陈祁沂早上塞给她的小饼干。
“阿爸公司有个重要的会，忙完就赶过来，让我们先替他和白宁叔叔、盛宣叔叔问好。”
陆周衍笑着解释，心里却清楚，陈祁沂是故意留给他和老友单独相聚的时间——毕竟自从有了念念，他们几个能老友聊聊天的机会少得可怜。
约定的餐厅在老城区一条巷子里，白宁和盛宣早就等在门口。
看到陆周衍的车，白宁立刻冲上来，弯腰对着车窗里的小人儿挤眉弄眼：“这就是念念吧？哎哟，长得跟祁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这眼睛，真有神！”
陆念沂被他逗得咯咯笑，从车里探出头：“白宁叔叔好！盛宣叔叔好！”
“哎，真乖！”盛宣赶紧递上手里的兔子玩偶。
“给念念的见面礼，喜欢吗？”
“喜欢！谢谢盛宣叔叔！”陆念沂抱着玩偶，小奶音甜得像蜜糖。
进了包厢，白宁早就点好了一桌子菜，全是陆周衍和陈祁沂以前爱吃的。
他给陆念沂剥着虾，嘴里不停念叨：“陆哥，你是不知道，上次同学聚会还聊起你们俩呢，说当年谁都没看出你俩能走到现在，尤其是祁沂，以前多冷的一个人，现在听说是个宠女狂魔？”
陆周衍失笑：“他对念念是挺纵容的。”
“那必须的，自己的小公主嘛。”
盛宣给陆周衍倒了杯茶。
“对了，祁沂什么时候到？我还给他带了瓶好酒，上次去外地出差特意淘的。”
“估计得晚上，他说会尽量赶过来一起吃晚饭。”
陆周衍看着盛宣把剥好的虾塞进念念嘴里，忽然想起高中时，这家伙也是这样，总抢着给大家分零食，这么多年过去，性子一点没变。
陆念沂不认生，很快就和白宁玩到了一起，缠着他讲爸爸和阿爸以前的故事。白宁眉飞色舞地说：“你爸爸当年可厉害了，运动会跑1500米，最后一百米冲刺把第二名甩了半圈！你阿爸呢，看着文静，其实可护短了，有次有人说你爸爸坏话，他直接把人家的作业本扔垃圾桶了……”
陆周衍在一旁听着，偶尔补充两句，记忆像被打开的闸门，那些穿着校服的日子，在篮球场上挥洒的汗水，晚自习后一起走过的路灯下的路，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下午，白宁提议去以前的高中看看。
……
校门口的梧桐树更粗了，传达室的大爷换了人，操场重新铺了塑胶跑道，但教学楼墙上的爬山虎还是和当年一样茂密。
陆念沂拉着陆周衍的手，在操场边的看台上跑上跑下，指着远处的篮球架问：“爸爸，你以前在这里打球吗？”
“嗯，经常打。”
陆周衍望着那片场地，想起陈祁沂总坐在第三排的位置，手里拿着瓶水，安安静静地等他结束，“你阿爸以前总在这里等我。”
盛宣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说：“时间过得真快啊，那时候总觉得毕业遥遥无期，现在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夕阳西下时，几人准备离开，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
陈祁沂从车上下来，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看到他们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阿爸！”陆念沂立刻挣脱陆周衍的手，像只小炮弹冲进陈祁沂怀里。
“想阿爸了吗？”陈祁沂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口，目光转向陆周衍和白宁他们：“抱歉，来晚了。”
“不晚不晚，正好赶上晚饭！”
白宁乐呵呵地说，“我就说祁沂你不能放我们鸽子吧，赶紧的，晚上我安排，不醉不归！”
陆周衍走到陈祁沂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带着微凉的触感。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默契无需多言。
……
暮色渐浓，老城区的巷子里亮起了暖黄的灯光。陆念沂趴在陈祁沂肩头，已经开始打哈欠，嘴里还嘟囔着明天要去看海。
白宁和盛宣在前面走着，聊着最近的生意和家庭，声音里满是烟火气。
陆周衍和陈祁沂走在后面，脚步不急不缓。
“累了吗？”陆周衍轻声问。
“还好。”陈祁沂侧头看他：“看到你们这样，真好。”
“嗯，”陆周衍握住他空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有他们，有你，有念念，一切都刚刚好。”
晚风穿过巷子，带着夏末的温热，吹动了陈祁沂额前的碎发。
远处的笑声和近处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唱着那些未曾褪色的青春，和细水长流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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