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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你
“公主好毅力,对自己也够狠。”饶是梁没忧收的及时,床上的一点血迹还是出卖了她,南风子眼神淡漠地盯着梁没忧,面具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梁没忧与他对视,恨恨地道:“南于渊,我真是瞎了眼将你当做朋友,你抓我便抓了,偏生还要药倒我这么多日。”
南风子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南于渊?”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嘛。”梁没忧此前一直觉得南风子很奇怪,有时总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后来她吃到了以前常吃的烧鹅,又结合南风子见她时总是带着面具,就猜测他是南于渊。
本来她早就想与南风子摊牌,但没想到还没说出口便被药倒,连日来一直昏睡,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
见梁没忧眼神坚定,南风子坐下来道,“公主这次倒是猜错了,我真的不是南于渊。”
梁没忧道:“不可能,如果你不是南于渊,那定与南于渊有某种关系,是哥哥,还是弟弟。”
她的直觉很准,猜测也并不是无依据,所以她坚信自己的想法。
南于渊抬手鼓掌,“不愧是六公主,对,我是南于渊的哥哥。”
这句话一出,屋外的人也站不住了,他径直走进来,俨然是南于渊无疑。
南于渊已经在这站了一会,南风子到后不久他便在门口守着,本来他以为梁没忧认出他还要一阵,但没想到他才冒充南风子见过梁没忧几次,梁没忧便认出他了。
梁没忧的视线从兄弟二人身上扫过,自嘲一笑道:“你们倒是将我耍的团团转。”
兄弟两人的气质如出一辙的冰冷,像万年不化的雪山,身高和脸型也极为相似,不愧是亲兄弟,如果两个人都戴上面具,梁没忧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哪个是南无渊。
南无渊上前道:“我们无意伤害你,只要你配合,很快便能回家。”
梁没忧嗤鼻一笑,“配合你们什么,乖乖当人质让你们索取利益。南无渊,我以前觉得你只是性子冷些,人还是好的,谁知道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在怪南无渊,他们三人虽不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却也惺惺相惜,谈天论地过,只可惜南无渊并无真心实意。
南无渊心里一阵刺痛,梁没忧这样的表现其实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面对起来还是这么吃力。
一开始他真的不知道梁没忧与君周的身份,后来知道也并不想利用,只是他终究不是她们的同路人,他一辈子光彩不得自由不得,现在哪怕他如何解释,梁没忧也不会再信他,只会觉得他一开始的接近便别有所图。
没有辩解什么,南无渊道:“是,你别折腾,几日之后达到我们的目的便能放你走。”
“我这幅样子还能折腾什么,”梁没忧晃了晃自己软弱无力的手,“这几日的迷药是你的主意?南无渊,你不敢让我认出来吗?”
“不是。”
“是我的主意。”南无渊说完后南风子又开始接话。
南风子让人换了一壶新茶过来,添上三杯道:“公主这是想做什么,试探我弟弟对你有没有愧疚,好帮你一把逃出去?”
南无渊听到这话突然醒悟,他还真的差点被梁没忧套路进去了。
梁没忧笑道:“我可没有这么想,南无渊过去是我的朋友,但现在不是了,我不奢求他能帮我什么。”
“听到了吗,无渊,以后少来这边,如果不是你私自过来,公主怕是没那么快识破你我。”南风子看着梁没忧,话却是针对南无渊。
南无渊不言,冷峻的脸愈发显得冰寒。
梁没忧道:“说了这么久,两位也应该告诉我究竟想如何利用我了吧。”
昏沉了这么久,梁没忧不觉得他们会平白无故让自己醒来,这一次他们一定有什么大动作。
南风子并没有特意隐瞒,他道:“没什么,也就是想拿你去换谢砚池,你猜谢砚池收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愿意换你。”
“你们什么心理,难道一个公主不比一个世子值钱。”梁没忧强忍着怒气,她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
“你知道他会的,想生气便生气,不要忍着。”南风子继续拱火,他就是想看梁没忧生气。
“行,我问候你们祖宗,南无渊,你良心被狗吃了,我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待我,这些年没少往回传我的情报吧。南风子,你这个名字怎么想的,亲近一些的人是不是都会叫你‘疯子’吧,真是太可笑了。不止人可笑,行为更可笑,迷晕我是怕我嘛,应该是担心我脱离你们的掌控吧,两个大男人怕一个女子,岂不是贻笑大方……”
梁没忧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她真是气急了,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她擅忍,平常被宠着爱着,也无人会惹她生气,今天他们算是激发了梁没忧心中的愤恨。
南风子期间一直保持淡笑,但仔细看他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被这么指着鼻子骂,他已经多年未曾感受。
南无渊从未见过梁没忧这么失态过,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直到梁没忧第二次提到他,他才感觉到自己在被骂,不过他也没什么表示,静静地听梁没忧说完。
跟冷漠的人说话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得不到积极的回应,就连骂人也不痛快。梁没忧喝完一杯水后,眼神不善地盯着两人,仿佛在看两坨狗屎。
要说刚开始她还对南无渊抱有一丝希望,现在是一丁点希望都没了,用她去换谢砚池,也不知道这主意谁想出来的。
南风子等梁没忧说完后,直接丢下一句让南无渊留下盯着梁没忧便离开,他是想看梁没忧生气,但不想挨骂。
房间少了一人清冷感反倒没那么重了,梁没忧嫌弃南无渊,侧身对着他,南无渊安静一阵,便忍不住道:“那个世子当真对你这么重要,我仍旧想不通你为何会喜欢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似乎管得过宽了。”梁没忧没好气对南无渊。
南无渊手一紧,却也无法反驳,讽刺道:“是与我无关,早就提醒过公主他并非良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根本到不了这。”
梁没忧撇了南无渊一眼,眼神冷得可怕,“绑我过来的难道不是你们嘛,你倒是会推卸责任。”
南无渊欲言又止,到现在梁没忧思路还是这么清晰,真让人难办。
梁没忧又道:“南无渊,你最好别给我下迷药,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你讲一句话。”
“你这是在威胁我?”南无渊皱眉,好看的脸上被挑起了一丝愤怒。
“是。”梁没忧直接承认,“如果你还顾念之前的一点点情谊,就让我在这过得舒服点。”
她看出了南无渊还尚存感情,几年的相处,就算装也未必每时每刻都在装,总会付出一些感情在上面,而她就是赌这感情。
“好,公主好自为之吧。”南无渊一口应下,仓皇离去。
他还是被梁没忧影响了,明知道梁没忧聪明还跟她见面,真是愚不可及。
明明他应该狠声回过去,可当他听到永远不再与他说话时,他突然有一些惊慌,就像小的时候最好的朋友被父母叫回去,隔天那人便和他说,他只是一个乞丐,不配和他做朋友,以后他们不要再讲话了。
两人离开后,房门立马被关紧锁好,梁没忧已经蓄了些力气,她观察房间四周,又靠门听了听外面的情况。
外面没什么人声,只有淙淙流水峰回路转,应该是有一座带水的假山景观在这院里,不过并不代表没人,梁没忧知道自己的分量,他们不可能不派人看管。
果然,下一刻门边就传来了响动,是一个侍卫看守不认真在玩手上的某个东西,侍卫首领看见立马过来收缴,还放在脚下踩了个稀巴烂。
“叫你认真仔细盯着房里的人,要是这位有什么闪失,我们全都回不去。”
梁没忧颓废地回到床边坐下,她心累,感觉自己再如何想办法也出不去,不过现在至少能动能说话了,要是再一直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真快变成植物人了。
南无渊离开之后便去了南风子的房间,这段时间南风子不会离开,派出去的人也全部收回,有把握梁没忧跑不了这才让她醒过来。
“大哥,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和我说?”南无渊盯着南风子,他们虽然都是冷漠之人,但对自己的双胞胎兄弟,还是会有一些温情。
南风子正低头写着什么,闻言抬眸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是刚刚才得知,要找的人找到了?”南风子道。
“找到了。”南风子说起这个有些开心,“这个人还有一个十分不一般的身份,很可能是我们摧毁皇权的关键。”
南无渊追问:“什么身份?”
南风子笑了一下,故作神秘地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他可能会加入我们。”
南无渊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提起了另一事,“只要谢砚迟来换她,她就能安全回去吗?”
“我只能保证不伤及她性命,无渊,都说了不要对她表现的太亲近,成事之前阁主不会让我们拥有感情,你要是真的喜欢,就等阁主覆灭梁国后让他留下梁没忧。”南风子耐心劝说。
要是普通人喜欢上自己的敌人,南风子早就一剑刺死他,偏偏这人是他相依为命的弟弟。
南无渊不悦地道:“都说了我不是喜欢她,只是拿她当朋友,哥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在哥哥面前还要隐瞒这些嘛,去好好休息休息,过几日就没那么好过了。”南风子拍拍南无渊的肩道。
南无渊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南风子永远不知道朋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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