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又在嗷呜卖萌

　　下午三点，门铃准时响起。

　　顾琛正被陆哲按在客厅进行“抗干扰专注力训练”——

　　具体内容是让他看一份顾氏集团的财报，而陆哲则在旁边用平板外放各种声音：从猫叫狗吠到“Go Walkies!”音乐，从新闻播报到ASMR吃播，极尽骚扰之能事。

　　门铃声如同救赎的号角，顾琛几乎是立刻丢开了文件，警惕地望向门口。

　　陆哲倒是很淡定，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好戏开场”的笑容：“我们的‘特邀嘉宾’到了。记住，顾总，这是‘社交模拟测试’，请尽量表现自然，控制情绪，你的每一个反应都会影响KPI。”

　　顾琛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平时在公司会见客户时那副矜贵冷漠的姿态，尽管内心已经拉响了十级警报。

　　陆哲走过去打开门，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骚包墨镜、浑身散发着“我不差钱”气息的年轻男人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晃了进来。

　　“阿哲！想死我了！你这地方可真难找……”男人张开双臂就要给陆哲一个拥抱，被陆哲不动声色地用平板挡住。

　　顾琛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瞳孔地震，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周子轩？！怎么会是他？！

　　周子轩，他的发小，昨天还在微信里热情邀请他去俱乐部看模特的损友！他怎么会是陆哲口中的“知情人士”？！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周子轩也看到了沙发上的顾琛，愣了一下，随即摘下墨镜，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卧槽！琛哥？！你真在这儿？！阿哲说的那个需要‘特殊关怀’的朋友就是你啊？！”

　　顾琛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哲家，并且需要“特殊关怀”。感冒？重伤？还是……

　　他瞥了一眼陆哲，希望这个混蛋能编个靠谱点的理由。

　　陆哲果然不负“厚”望，微笑着开口，语气自然得像是在介绍今天天气：“子轩来了。介绍一下，顾琛，我目前的‘重点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周子轩好奇地凑近顾琛，上下打量，“研究啥？琛哥你什么时候改行当人体模特了？还是说……阿哲在研究怎么把你这种冰山脸雕琢成绕指柔？”他说着，还试图用手去捏顾琛的脸。

　　顾琛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脸色黑得像锅底：“离我远点！”

　　“啧，脾气还是这么臭。”周子轩撇撇嘴，又看向陆哲，“阿哲，你到底在研究他啥？我看他除了脸臭点，跟以前没啥区别啊？”

　　陆哲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开启了忽悠模式：“我在进行一项关于‘极端压力环境下人类行为模式及情绪稳定性’的长期跟踪研究。顾总呢，最近在商业上遇到了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导致身心状态处于一个非常微妙且不稳定的临界点，自愿参与我的研究，以便更好地进行……嗯，压力疏导和状态调整。”

　　顾琛：“……” 自愿你个头！不可抗力因素就是你！

　　周子轩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陆哲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很有说服力。

　　他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我懂了！就是琛哥你快被工作逼疯了，来找阿哲做心理疏导对吧？早说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琛内心咆哮：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但他不能否认，只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算是默认了这个屈辱的设定。

　　“好了，寒暄结束，测试开始。”陆哲拍了拍手，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子轩，你的任务很简单，就像平时一样和顾琛聊天，话题可以涉及工作、生活、娱乐，甚至可以稍微……刺激他一下。我需要观察他在社交互动中的情绪反应阈值。”

　　周子轩一听，来劲了：“刺激他？这个我拿手啊！”他摩拳擦掌地坐到顾琛对面，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顾琛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琛哥，听说你昨天放我鸽子，是因为在‘处理急事’？”周子轩挤眉弄眼，“什么急事啊？是不是金屋藏娇，忙得脚不沾地？快，跟哥们儿分享一下，是哪路神仙能把我们顾大总裁迷得连模特局都不来了？”

　　顾琛嘴角抽搐，强忍着把周子轩扔出去的冲动，冷冰冰地回答：“商业机密。”

　　“切，没劲。”周子轩撇撇嘴，又换了个话题，“那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嗯，‘刺激’的事情？比如，突然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或者……‘潜能’？”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显然是听信了陆哲那套“压力导致不稳定”的说辞，在疯狂试探边缘。

　　顾琛感觉自己的尾椎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KPI，为了KPI！

　　“没有。”他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陆哲在旁边拿着平板，一边记录一边配音：“社交测试记录：面对八卦试探，目标采用‘冰山防御模式’，情绪无明显波动，应对合格，加0.5分。”

　　周子轩见普通攻击无效，决定放大招。

　　他凑近顾琛，压低声音，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琛哥，我跟你讲，我昨天在‘迷境’真的看到一个妹子，那气质，那身材，绝了！跟你当年那个白月光林薇薇至少有七分像！你要不要……”

　　“哐当！”

　　顾琛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沙发都被带得挪动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周子轩。

　　林薇薇这个名字，是他心底一根不能碰的刺，是他大学时期无疾而终的初恋，也是他后来性格越发冷硬的原因之一。

　　周子轩这个二百五，哪壶不开提哪壶！

　　“警告！检测到剧烈情绪波动！愤怒值超标！”陆哲立刻播报，平板上顾琛的情绪控制进度条“唰”地掉了一截，旁边的黄色预警灯疯狂闪烁，“情绪控制项扣五分！当前进度条38%，接近黄色警戒线！”

　　周子轩被顾琛的反应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呃……琛哥，我开玩笑的……”

　　顾琛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他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尾巴骨那里的异样感越来越明显。

　　陆哲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顾琛和周子轩之间，对周子轩说：“好了，子轩，今天的‘刺激性社交测试’到此结束，数据采集非常成功。你可以先回去了。”

　　周子轩如蒙大赦，赶紧抓起墨镜溜之大吉，临走前还不忘对陆哲投去一个“你保重”的眼神。

　　门一关上，客厅里只剩下顾琛粗重的喘息声和陆哲平板发出的警告音。

　　顾琛双眼泛红，瞪着陆哲，声音沙哑：“你故意的？！你明知道周子轩那个嘴上没把门的……”

　　“只有足够了解你‘痛点’的人，才能进行有效的‘危机情景模拟’。”陆哲平静地解释，仿佛刚才点燃炸药桶的不是他一样，“事实证明，你对特定话题的防御极其脆弱，这是重大安全隐患。记录：目标存在明确‘情绪雷区’，需在后续行为规范中重点规避并加强相关脱敏训练。”

　　“我脱你……”顾琛的脏话还没骂出口，就感觉那股熟悉的、身体即将失控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视线边缘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

　　糟了！要变！

　　他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陆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同时另一只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项圈，并没有给他戴上，而是直接按在了他后颈的皮肤上。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呃啊！”顾琛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电流并不痛苦，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驱散了那股失控的燥热和晕眩感，将他强行拉回了现实。

　　他瘫在陆哲怀里，大口喘着气，浑身冷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又要变回那只毫无尊严的萨摩耶了。

　　“紧急处置记录：使用改装项圈低强度电击模式进行物理干预，成功阻断形态转换前兆。目标形态恢复稳定。”陆哲冷静地记录着，然后低头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顾琛，语气听不出情绪，“看到了？这就是情绪失控的代价。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现在已经是一只可能在发疯拆家的萨摩耶了。”

　　顾琛无力反驳，劫后余生的恐惧感和项圈带来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脱力，连推开陆哲的力气都没有。

　　陆哲扶着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顾琛机械地接过，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鉴于你刚才的表现，以及目前虚弱的状态，”陆哲看着他，宣布了一个新的决定，“今晚的住宿安排需要调整。”

　　顾琛抬起头，有种不祥的预感：“……调整什么？”

　　“你不能再一个人睡客卧了。”陆哲指了指客卧的方向，“根据刚才的数据，你在情绪剧烈波动后，形态稳定性会进入一个脆弱期，夜间睡眠时意识放松，发生意外的风险显著增高。为了确保能第一时间发现并处置你可能出现的‘形态退化’，我需要对你进行……近距离持续监测。”

　　顾琛的心脏猛地一跳：“……什么意思？”

　　陆哲微微一笑，说出了那个让顾琛如遭雷击的决定：“意思是，今晚，你睡主卧。我也在。”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顾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试图从沙发上弹起来，但因为体力不支又跌坐回去，“我不同意！”

　　开玩笑！

　　跟陆哲睡一张床？

　　那还不如让他直接变狗睡狗窝！

　　至少狗窝没有这个随时随地可能拿出项圈或者记录他睡姿的变态！

　　“反对无效。”陆哲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基于科研数据和风险管控做出的必要安排。协议草案中‘安全保障条款’赋予我在紧急情况下采取必要措施的权利。你刚才的情况，符合‘紧急’定义。”

　　他晃了晃平板，上面顾琛的KPI进度条还在黄线附近徘徊：“而且，拒绝合理的安保措施，属于‘危机意识薄弱’和‘配合度低下’，会直接导致进度条跌破黄线，触发更严格的监管模式。你想试试红色警报的滋味吗？”

　　顾琛看着那岌岌可危的进度条，又想想红色警报可能意味着什么，顿时泄了气。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拿捏住七寸的蛇，毫无反抗之力。

　　“……没有其他选择了吗？”他做着最后的挣扎。

　　“有。”陆哲点点头，“你可以选择现在签署那份‘宠物赔偿协议’，然后你就可以想去哪儿睡去哪儿睡，当然，前提是你还能保持人形走到那里。”

　　顾琛：“……”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当晚。

　　顾琛抱着陆哲“施舍”给他的一套崭新睡衣，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僵硬地走进了主卧。

　　主卧很大，装修风格和客厅一样，是现代简约风，中间那张King Size的大床格外显眼。

　　陆哲已经换好了睡衣，正靠在床头看书，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身上，竟然勾勒出几分居家的温和感。当然，在顾琛眼里，这无疑是魔鬼披上了天使的外衣。

　　“去洗澡吧，卫生间你可以用。”陆哲头也不抬地说。

　　顾琛磨磨蹭蹭地洗了澡，穿着略有些宽松的睡衣走出来，站在床边，看着那偌大的床和床上的陆哲，感觉脚步有千斤重。

　　“站着干什么？需要我抱你上来？”陆哲放下书，挑眉看他。

　　顾琛黑着脸，掀开被子另一角，以最快的速度躺了上去，并且死死地贴着床沿，努力在两人之间制造出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他背对着陆哲，全身肌肉紧绷，仿佛床上不是个人，而是一颗炸弹。

　　陆哲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也躺了下来。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顾琛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感，热量，甚至身上传来的淡淡沐浴露清香。

　　居然和他用的是同款！这让他更别扭了。

　　他紧闭着眼睛，努力催眠自己，但神经却高度紧张，根本无法入睡。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顾琛以为陆哲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

　　“放松点，顾总，我不是洪水猛兽。你这样僵着，不利于睡眠质量，而睡眠不足是导致情绪不稳定的重要因素……会扣分的哦。”

　　顾琛：“……” 他妈的连睡觉都要纳入KPI考核？！

　　他努力尝试放松身体，但收效甚微。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陆哲似乎翻了个身，面向他这边。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背上，让他如芒在背。

　　“你……你看什么？”顾琛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记录夜间睡眠姿态，分析其与形态稳定性的潜在关联。”陆哲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但听起来无比清醒，“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顾琛简直要崩溃了。这他妈怎么睡？！被人像观察标本一样盯着！

　　他忍无可忍，猛地转过身，想跟陆哲理论，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陆哲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顾琛的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陆哲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暧昧的沙哑：“怎么？顾总睡不着？需要我提供一些……助眠服务？比如，讲故事？或者……数羊？”

　　他的气息拂过顾琛的脸颊，带着一丝温热。

　　顾琛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又转了回去，把被子拉高盖住半张脸，闷声闷气地低吼：“不用！你离我远点就行！”

　　身后传来陆哲低低愉悦的轻笑声，然后便没了动静。

　　顾琛面红耳赤地对着墙壁，心脏还在不规律地跳动。他感觉自己不仅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连精神领地都在被这个混蛋一步步蚕食。

　　这一夜，注定无比漫长。

　　而陆哲，在确认顾琛呼吸逐渐平稳后，在黑暗中，悄悄拿起床头的平板，记录下：

　　夜间监测日志：

　　同床监测首夜。目标初始紧张度极高，存在明显边界意识。经提醒后有所缓解。近距离观察未发现形态转换迹象。

　　初步判定，‘同床监测’对及时发现夜间异常具有可行性。

　　备注：目标转身对视时心率及皮电反应有短暂异常升高，原因待进一步分析......可能与测试压力有关。

　　陆哲放下平板，看了一眼身边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里的背影，心情颇好地闭上了眼睛。

　　而顾琛，在身心俱疲和高度紧张的双重折磨下，最终还是在后半夜，意识模糊地沉沉睡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醒来，身边不会多出一条狗尾巴吧……或者，更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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