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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真相不是眼前浮云
第二日蒲良带她来了一出面馆,年淮安下意识转着手中筷子,想的入神。
北城主死好像另有隐情,她回想着那日几人的谈话,或许凶手就是他们,但自己一人又能做得了什么?难不成还要让他们再将自己绑去那诡城?沈倾说的没错她不该多管闲事。
“云千慕依照律法,残害至亲,明日辰时火刑。”
远处传来敲锣声,两命官兵扯着嗓子传播这则炸裂消息。
年淮安惊的手中筷子掉落在地,不可置信道:“她不是北城府的千金吗?怎么会死...”
“是人犯错了都会受惩罚嘛,所谓天子与庶民同罪,即使她是北城府的千金,如今也是落日西山。”一旁吃面的一书生摇着扇子随口回复着。
可是杀人的并不是她。
“总不能让无辜之人平受冤屈,坏人逍遥之外。”荷之鸢先前对自己说过的话此时莫名再脑中想起。
却见蒲良低头写着什么,年淮安疑惑问道:“师兄,你写什么呢?”
蒲良抬眼笑着道:“给肖乙还有之鸢师妹,告诉他们你回来了,免得他们担心,对了淮安咱啥时候回师门?”这一趟停留的有些太久了,从新年到了快二月中旬。
年淮安抿了抿唇,犹豫道:“三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三日后我们便回去。”
午时远在师门的荷之鸢,几日后便要受师命同其他弟子一起去寻四钥。
“之鸢你怎么一连几日心不在焉的?还在想北城府的事情?”云崖师姐关心问道,这个小师妹是她从入门之日内,一天天看着她成为亲传弟子,以师妹的身份却能有能力令一群师兄师姐听从她的号令。
对这个小师妹她喜爱的紧。
荷之鸢收起长剑,无奈一笑回道:“嗯,北城府蹊跷是一回事,另一个就是...”
“是什么?”
对上师姐温柔的目光,荷之鸢才道:“我的朋友在北城失踪了,一连几日不见消息,师姐你说北城妖未除,会不会...”见她越说越激动,云崖师姐温声阻止她胡思乱想:“师妹真觉得是妖?”
“.....是人?”
荷之鸢犹豫却早就在心中有过猜测,此时被云崖师姐点破也是大为震惊,要知道北城,却也不止北城,南北四城近几年来失踪的人不说上万也有千百了。
若真是人为,那背后之人想要干什么,才会用得到这么多的人。
“那她岂不是凶多吉少了。”人心比妖更可怕。
“别乱想了,说不定信件正在来到路上?”
说曹操曹操到,一道红光从门外飞入,传入荷之鸢手中。
是蒲良的。
云崖师姐微惊,也是没想到这么巧。
荷之鸢忙拆开,快速的读着上面的内容,嘴角渐渐挂上笑:“太好了她没事。”
“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她没事,你也快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云崖师姐见她欢喜,心中也放心了起身准备走。
“师姐!”荷之鸢从身后叫住她 。
云崖等待她开口。
“我想再去趟北城。”她带着忐忑,以往出任务时,从来没让云崖操过心。
见她心意已决,云崖微楞随后浅浅笑着:“速去速回,我们在东城等你。”
北城府中,云千慕已经从自己的闺阁押去了北城牢房,地牢简陋又在北方寒冷无比,牢中也仅有草席保暖。
一道黑影打发了看门的守卫,拿着一个饭盒缓步朝着管着云千慕的牢房中走去,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看着草席上蜷缩,萎靡不振的大小姐,讥诮的笑起来。
听着动静,云千慕甚至连抬眼也未曾就知道来人是谁,她声音沙哑拳头渐渐紧握发着抖。
“姐姐,几日不见怎生的这么狼狈?那挥着舞鞭神奇洋洋的大小姐去哪了?”
此人正是洛婉儿。
见云千慕没打理自己,她青筋暴起手中拿的饭盒猛刀砸向那铁门,饭菜散落一地,发出’哐啷’震响。
“傲什么呢!!还当自己是云大小姐吗?!那老家伙已经死了,另两个老顽固也被贬去了远处,没人能保你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毕竟明日后你们祖孙又快相见了哈哈哈哈。”
神情像是疯魔。
“闭嘴,你也配提他们?”云千慕眼中沾上寒霜,一字一句盯着洛婉儿,恨不得千刀万剐。
她现在只恨当日在街上,没能一鞭子抽死那对恶心的爷俩,一双臭虫,阴沟里发臭见不得光的老鼠,洛婉儿的祖父,舅舅...
云千慕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铁门,一把将将洛婉儿衣领攥着,扯到铁门上,黑色的斗篷也在着剧烈的晃动下落下。
对上她的威压,洛婉儿不由得心乱一寸,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她受够了,强行压下心底慌乱,只道:现在没有什么云大小姐,私生女,只有北城主夫人和将死囚徒。
这样想着她又有了底气。
“怎么生气了姐姐?”
云千慕眼中带着厌恶:“别这叫我,我同你?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我的祖父是北城主,母亲是北城府嫡女,没有父亲更没有妹妹,你这么叫,令人作呕的很。”
洛婉儿抿了抿唇,猛地推开抓住她的手,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凭什么凭什么?!
她竟咆哮着怒喊着,声音在地牢中阵阵回响。
“高贵又如何!明日一到不也是死尸一具?!我作呕?云千慕你也令我厌恨的紧呢!对了,应该没人跟你说吧,贺哥哥马上会娶我为妻,等他做了城主,我就是城主夫人了,可惜你再也看不见了,不过别担心在明日火刑前,我会亲自挖去你的双眼,好好给你留着,细细瞧着我这个私生女是怎么过上好日子的吧!”
云千慕看着眼前近乎疯癫的人,皱眉张嘴道:“所以你那日诓骗我去了暗室,亲眼见到祖父被人杀害却没阻止,反而栽赃陷害我?”
洛婉儿顿时一怔,不知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竟笑出声:“祖父?你不也说了和我无关的人,为何要救?”
“你!”
躲在角落里听了个全程的年淮安,额冒细汗心道:大家庭的情况果然错综复杂。
一直等到她们说完,洛婉儿彻底走远,没了动静看着云千慕呆楞在那,眸中失去色彩,年淮安才猫着腰从另一个牢房中走出来。
“云小姐”年淮安低声道
云千慕回过神,见牢房外身穿一袭侍卫衣服的女子,黑布遮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你是谁?”语气却是无波无澜,心中想是洛婉儿等不及动手派来的杀手。
年淮安伸手撤下脸上的黑布,剑插入锁链处猛地劈开。
见她这一系列操作,云千慕反倒是没想到。
“我是谁不重要,但不会害你,相信的话先跟我离开这里,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年淮安眉头微皱,时刻注意着四周动静,劫囚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云千慕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了装满的只有坦诚,在这黑夜中闪着光芒。
“我信。”她脱口而出两字,手腕紧接着被对面女子抓住,顺手还给自己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隐匿在这黑夜中。
穿过廊道来到了门口,有层层守卫看守,年淮安方才进来时赶巧遇见侍卫巡逻,打晕一个才混了进来,如今多了一个人,再想出去却是不容易。
但她来劫狱自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北城多灵兽,她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子,先给自己和云千慕身上撒上了一些奇怪味道的水,又将小瓶子打开,一群蜉蝣一般小的生物一个个飞出,向着侍卫飞去。
没一会儿方才还四处巡逻的侍卫瞬时倒地不起。
“梦蜉蝣?”云千慕瞧着远处情景,侧首看向正将瓶子装进怀里的小姑娘。
年淮安抬眸露出狡黠的笑:“没错,朝生暮似梦蜉蝣,”是她来前准备的,在黑市场好一番讨价还价才买下这几只。
“走吧。”她环顾四周,对云千慕道。
地牢建在北城府中,因此没走出多远,她又见到了不少熟悉场景。
按照原本的逃生路线,西墙较矮,蒲良正在此处接应,一路通顺,险险避开了府中婢女奴仆。
再穿过花园和两个走廊就到了。
却在这时“去那边找找!别让犯人跑了!”
两人回首,身后无数火把向这边跑来,前面侍卫听见响动也朝这里走来。
怎么办?年淮安随这样想,却是没说出来,只四处观察找一处躲起来。
“跟我来。”云千慕在耳边低声道。
年淮安心想这里既然是她的家,自然比她更熟悉,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年淮安也快步跟了上去。
跟了几步却发现不对劲啊,她们在朝着来到方向又回去了,而那个方向正是守卫来到方向。
年淮安很想拦住她,问问她:你确定不是在羊入虎口吗?这方向不太对啊!!
但眼下除了相信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想着她一定有办法。
于是他们来到了北城府城主房间?!
年淮安再也忍不住,抓住她低低道:“你没看错路吧!!”这房间的守卫明显比外面的还要多啊,难道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信我。”言简意赅,转身继续往前走,直至走到锁紧的房门,外面站着十几个守卫。
云千慕走入一个草丛,草丛与房间紧密相连,接着便钻了进去,走廊的转角处闪出亮光,年淮安不再犹豫,猫着身子也进了草丛。
匍匐一番,竟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一道狗洞,严格来讲是一个装饰的漂亮的小门,仅容下她们将身子勉强挤进去。
正当年淮安疑惑时,洞口的目的地也显露出来,她彻底钻出来,还没缓口气,见到云千慕站在一幅画像前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墙上挂着一老一少,窗外月光下照亮画像,老的紧紧抱着小的,身后则是一片花树,两人笑的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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