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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龙女转世大池国术师欧阳玉明 (二卷)
第二十四回龙女转世大池国术师欧阳玉明 (二卷)
卷一 命盘星落与凡尘,术眼观龙剖假真。
有诗曰:
《观命辞》
命盘星落与凡尘,术眼观龙剖假真。
莫道天机可轻泄,散银五百授乾坤。
大池国是一个疆域很大的王朝,隐士术师欧阳玉明在三十多岁时,来到了这片土地上隐修,日常以一个术师的身份,出没在喧嚣的集市上,为自己赚取一些养命糊口的银钱。
当年离开山门,开始四处历练时,恩师的话是:“带着这串聚魂珠链,去尘世中,成家立业,好好历练修心吧,让自己做到想有钱就能很有钱;想做官就能做了官的能力后,聚魂珠发出了光亮后,再回来修仙。”
欧阳玉明看着自己糟烂的命盘,可着苦笑,心里都是“他娘的”,感觉自己就是被恩师踹向凡尘的种子,可怜他连自己师父的术数都学的七七八八,一颗心是七上八下,去面对红尘中的众人,那真是忐忐忑忑,写满了不安,老觉得我还不行,啥也不会。
恩师的拂尘扫过命盘时,三十三颗残缺的星子簌簌跌落,坠地成坑。
“去,种一朵尘世中的莲花……再回来”。
恩师漫不经心的走过,用靴底碾碎那句‘他娘的’,却把坤宫壬水溅在欧阳玉明衣襟,原来尘世修行,是要蘸着心头血补命书。
尘世修行,从来都是在对自己内心的种种,千刀万剐下,原是要蘸着自己的血肉,去一发丝一发丝粗细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去修补那已经成型的命书。直到在尘世中,开出一朵只属于自己命盘的莲花。
欧阳玉明二十年后再回首,才懂那夜坠落的不是星子,是恩师提前剜出的伤门。就像药农采天麻前,要先钉竹签让药性凝聚。
欧阳玉明离开恩师后,途中恰好路过一片田地。
田地里,这天,地主庞东君来地头看长工们干活,正看到农夫们要去铲除掉庄稼地里,比庄稼还要茂密和多的杂草,连忙说:“打住,千万别拔那些草啊。这些看似的杂草,各有各的药性不说,还能让庄稼在生长中,去和杂草比拼自己的生命力,去争夺所需要的养料。
只有这样生长出来的庄稼,才是最有营养最好吃,种实的生命力才会更加健壮的存在。天地间的万物,哪里会有什么废物和有用没用的,只是看人怎么看待,从什么角度上去看待了罢了。”
更别人为的拔去辣椒、番茄等枝干,就让它们自身去生去死。因为个别的会撑过寒冬,就能给自己机会,长成为辣椒树、番茄树的存在的。只要不去人为干涉自然界,就会出现牡丹树一般的存在的。
长工常四喜不以为然的笑了:“东家,在您眼里,啥都是宝,嘿嘿。但俺们这些人,觉得做人,只有勤劳才能致富,劳动的子民才是最光荣的。只管着能多收几成粮食,能换来多少银钱,能多吃几次饱饭。至于吃的,是否有品质,那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自然,但凡和庄稼争的一切存在,都应该拔除掉的。再说这天下这么大,又不独独缺少了您的地,怕什么呢?”。
庞东君听了,无奈的说:“于是这才有了地主啊,土地有了主,才会更容得下,也更疼惜它,不会每年都在同一块土地上耕种它,让土地也能得到应有的生养休息。天地间的任何存在,都是有生命的。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它的主宰者,更不是天。相反土地,是皇天后土皇地祗所主宰着的。
我们……”说着,庞东君神色黯然了,说:“我们在这世间,才不过区区几十年光景罢了的,怎么能不去恭敬这天地之间的一切呢,连一棵树,都比我们活的久的……。这天地间植物以着生长的高低、数量的多寡被分为珍贵与否。动物以自身的强大与否,分着强弱。
而我们人,则是以自身对自然之道下的,人世间真相的认知深浅,被分为了如同动植物一般层级的存在。认知程度越高远,则在这个人世间里,越不会被大多数世俗人的认知所捆绑,也就会让自己过的大小不一的富贵,和自在。也就越能容得下天地间的万物。
随着认知程度的层级递进,越高远,人群数量也就越少了,就象金字塔一般的存在了。也就是动植物中如同狮子老虎、金丝楠木、紫檀、金花茶、珙桐等富贵人群的存在了。哎,我们人,真的不能让自己对真相的认知,停留在植物中的杂草,动物中的羊群的存在的。抱着自己的定见,不去成长自己的内心认知到狮子老虎、金丝楠木、紫檀、金花茶、珙桐等地步。
再说了,如果真的做人,只有勤劳才能致富,劳动的子民才是最光荣的话。那为何这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不是这部分子民?包括什么最光荣,这尘世间里,哪来的什么‘最’呢,都不过只是天地万物中的一员,人类中真实的出大力的存在罢了。几千年来,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只有内心里,认知世俗真相的高远程度,才能让自己富有起来。”
常四喜听了,急切的说:“东家,我也能的么?我也能内心成长为狮子老虎、金丝楠木、紫檀、金花茶、珙桐等高远、强大的地步么?比伏在地面上的杂草,看得更高远,不再只是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的存在?”
庞东君笑了:“怎么不可以呢,老天爷从没有亏待任何一个人的,给的人生中的一切苦难,都不过给的是让人们有醒来的资本罢了,不痛不醒的呢。我们需要的,只不过是做好自己的每一个当下,而不是把自己想要的,希望着自己的后代或配偶去做到。
甚至是去抢夺别人有的,成为强盗小偷一样的存在。而是让自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你现在,不就是通过跟我有效的沟通和交流,比那些其他的长工,多知道了一些知识了?就看你知道后怎么做了嘛。”
长工常四喜听了后,内心里在品味着。后来常四喜下地时不会再去拔掉土地里的杂草,不再以自己固有的认知为准绳,抱着我才是对的,去面对人世间。他干活很认真,也喜欢和不同的人沟通交流。
而欧阳玉明看到听到这一幕,觉得十分有趣,便滞留下来品味这一切,他觉得会有自己需要品味到的。
只见这第二年,庞东君让常四喜做了长工头,比别的长工,每年多拿了五两银钱。而附近的地主,也都找了常四喜带工,为啥?省心也放心的。
第五年,常四喜自己也置办了十亩地,成亲生子了。只是有了自己的土地了,他还是喜欢去各个地方跟人打交道,沟通交流。每每多知道一些,自己又做到了,他会万分欣喜开心,年久了后,他觉得,人生里,最快意的事情,莫不是让自己又多知道了一些,让自己又做到了什么。
常四喜更是从地面的杂草,品味出了:“让自己的意志和认知,不再如同杂草茎叶交错的不给至亲一点呼吸的空间,对方干点啥,说什么话,自己都会去挑剔看不惯。而是放手各自去生活,也就是给对方和自己的最大慈悲。
放过对方,也就是放过了自己,只需要去活好自己的一生就可以,不去以爱的名义,不去以‘为你好’相互伤害。不去以你是‘我的XX’,而去行使掌控个体之外独立人格和意志。”
而欧阳玉明通过这些,更明白了东家庞东君留着杂草,更能时时反省己身,哪里又做了和杂草一般茎叶交缠,企图要干涉至亲和他人的事了。也明白了修仙,不是高不可攀的事,而是当世俗心涤荡尽时,真正的人生大门——才刚打开而已。
每个人的路,都不同,当欧阳玉明花了二十年用来摸索尘世中的修行之路时,发现里面只不过全是修心之路。修洗去来自自己家族在尘世中沾染到,并一代代人传承下来的各种面对人事,所表现出来的各种情绪,包括被美化后动物性的,对情爱的追逐,□□的执迷和各种深入骨髓一般的,种实基因的执念烙印。
这年,在一个连乌鸦都不敢啼叫的深夜子时。三皇子闵王在尚未擦干血的祭台上,用三根断箭插地成鼎,对还冒着烟的十八州嘶吼:‘朕即天下!’——而台下跪着的是昏昏欲睡的文武群臣,和依旧不甘低伏,袖口藏着未冷的弑君刀,仍然想着自己坐江山的两个兄弟。
君王更替,无关小老百姓的生活,该贫困的贫困,该富贵的,依然富贵,这天欧阳玉明面对着来测算的一位男子,在手里掐算了一番后说:
“你家手足有四人那,你家嫡长子最能干有才,武能安邦定国,只可惜夫妻二人都不是能约束、操持好家里的人,肘里不好自己小家里的人事,家里的氛围是无情又自私,家里上上下下的每个人,只想着使劲往自己的怀里多捞一些。
人人只是嘴巴上说的漂亮,又喜欢说三道四的背后嘀咕人。而自家的孩子,狗屁的能耐没有,又不能从家里获得支持,那点的月银哪里能满足了子女们的花销?
最终导致在家里人心涣散时,做了那最易听了外人的唆摆。老大又是个只知道做事,在外面不会做表面功夫,得不到贵人的扶持,四处夹击下,看着有让自己于丙辰年,因为祸起萧墙,而一命呜呼的迹象,自此长支也就一蹶不振了。
你家手足中的老二,自私自利,最是个不成气候的,贪恋小家里的声色犬马,仗着家里父母的偏爱宠溺,拿着父母那里获得的家底支撑,在外获得了一些表面上有声望的贵人帮助而已。不过就是个干啥啥不成的庸人。
如此看着,你应该是家里的老三,呃,先把十文的卦钱给我,不然我怕我一会说完了你,你不给我卦钱……。”
那中年男子听了,哭笑不得,伸手给了十文钱,欧阳玉明从桌子上收起放入怀中,十文钱刚落袋,命盘中西北天心星骤暗,老四的伪蛟,正啃着皇城排水沟里的龙气长大。欧阳玉明感觉到这一丝异变,继续说道:“你这老三,在父母那里,只不过是得了一个闲职,有份收入而已,钱财上不多也不会少了。
在外没有什么好的能力表现出来,更别说带人打下基业,适合坐在后方,不要去干涉自己不擅长的方面,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事。你擅长和拥有的,只是一个重情义,有点权势,交往了一些不得力的人而已,做事也缺乏有力的贵人帮助。
自己小家里看着表面宁和,不缺少有才华的人用,但实际上,却是一个空架子。这全来自于你老想着亲自上阵指挥的缘故,好学不是坏事,但也要看场合的,别拿生死存亡的场合当练手练能力。
你的配偶只是看着好,待人接物过于热情到有些霸权,但最终还是因为缺少学识,是个硬伤,导致自己娘家,交往不到什么太高层的人。
你若是另有妻室的话,这第三个妻室会很强,在外接人待物很有你大哥的才能。并且结识交好的贵人,很有力。受她父亲的缘故,这部分贵人能帮你笼络住一些人来,开疆拓土,站稳基业。
只是可惜这些贵人是墙头草,因为太有想法,而立场不稳,你小心他们会反水。起因不是他们不爱钱,而是看不惯你这妻室的表达方式,总觉得她再有才华,也终还是女子,差了一层,只是辅佐能力好罢了。
日后的局面会受制于老二的自私,和母亲的排斥,尽管是得到了父亲权力的认同和给予,但是跟母亲的关系不好,最终那份家业,也不会是你的。
最终你要活的好,活下去,还是得远赴他乡,如同君王在野,拿着传家之印,顶着掌家之主的虚名,身边毫无辅助之人,无病无灾,安渡此生罢了。又没有良药可医这种局面,你眼下得到的这份家业,最终也要一场空。”
中年男子听了,脸上阴云浮起,思虑着问道:“那我家老四呢?”
欧阳玉明看了看盘子说:“你家老四最得你父母家里,驻边下人们的人心属意,人人都夸他如何柔顺的好。老四虽然没有赚钱的能力,但做差事上的能力还是可以圈点的,面子上的活和话都能说得很得人心,因为这些,你父亲也不排斥于他,你们的母亲虽然不喜,也无法说什么。
而且老四在外面和人结交上,也落了一个好人缘,说话做事面上光彩,结交的人,皆是杀伐果断,行事雷厉风行之人,各有各的特殊能力。如此对你的权势,却是形成了很大的威胁,有取代你的趋势,最后这家业,看着还是这老四的。”
老四如今差的,只是一纸文书的任命,但人家的配偶,虽然没有弄钱的本事,至少不会给自己的夫君拖后腿啊,相反还能更加衬托出夫君柔顺无公害的,外在表现出来伪装的脾性。为自家夫君日后去到外地谋一份基业没少出力的。
中年男子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但心里还是不大相信,毕竟老四如今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个虾米级别的存在,他不信老四能搞出什么来。
沉吟了一下,中年男子又问:“那我和老四日后的基业,各自发展的如何?我会拿回这份家业么?”
欧阳玉明无奈,心想这十文钱不好拿啊,于是继续说下去:“说,你日后可以去西南方那处‘龙刳肠’,那地脉专克老四的‘伪蛟命’!那里会让你的家业和权势立于不败之地。
也能掐住老四的仕途,让他起不来。切记不要离开那里,如此你父亲的家业,最终会是你的。可一旦你离开了那里,日后败北时,让自己去那四周都是水泽之地吧,依然可以让你有一定的基业,不至于无处栖身。”
欧阳玉明喝了一口水,放下水碗继续说:“你家那老四啊,居心叵测的,日后有得你头疼的,不过也没啥,你换了根基所在,也就解了。如果他不在你父母家的西北方安了基业,问题不大,千万莫要让他去了祖业的西北边就好,只是你要是卡不住他,让他动了,那便一切休矣。此时万不可慌了心神,一旦离开自己的基业所在地,你就需要打套离开了。”
说完,欧阳玉明抱着胳膊向后一坐,手指把玩着一枚开元通宝,表示说完了。这中年男子心动了一下,笑了,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卦桌上,说:“我也不占你便宜,多谢先生这番言语,我受用万千,还请先生收下这些心意,权作茶水费……。”
中年男子摸银锭时,袖口露出半截皇家玉牒。闵王袖中玉牒映着祭台残血,卦摊前的欧阳玉明却盯着他掌纹里刻着的壬辰运劫,欧阳玉明突然按住卦盘:“再加五两,我慎重的建议你,永远不要想着去利用老四这个蜜獾星。
哪怕是合作什么,更不要让他用“我为你好,我为整个王朝好……”等等的言辞和你攀上什么瓜葛牵连,否则你会让老四道德绑架了,坐大到再也无法控制的地步。别忘了,长房灯下那盘残棋,是要用人头当棋子才能收枰。”说完,那中年男子愣了转瞬,便又从怀里掏了五两银钱放下,拱了拱手,远去了。
欧阳玉明追加五两的谶言,实为一道避劫符:“老四说‘为你好、为王朝好’时,袖中揣着量你头颅的绳尺。”
后来闵王在喜出望外,离开西南龙刳肠地脉后,面对老四的进攻节节败退后呕血三升,才懂蜜獾星说‘为你好、为王朝好’时,尾巴下压着量龙袍的绳尺。这五两买的是‘别与鬣狗论骨重’的生机。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那五两银子买的,是‘莫与鬣狗论齿锋’的活命诀。
大池国闵元三十九年九溪皇城外的集市上,夕阳西下,欧阳玉明正收着摊子,打谱犒劳自己一番,吃一顿好的,身前站定了一人,尽管多年未见,在二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都笑了。
“我今天前来,还是要看上一看,看看老四和我之间,会有一个什么了断,我们各自的结局如何?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生和我一道边吃边说如何?”说着引着收拾好卦摊的欧阳玉明一路七转八转,进了一雅致的酒楼。
“先生是不是早就知我会来到此地?……”那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坐在饭桌前,放下酒杯,神情落寞的看着窗外的夕阳说道。
欧阳玉明听了,一脸无奈,说:“老先生与其说败在老四手里,不如说最终还是败在了自己手里,败在了自己沉不住气,总想着自己很能行,实际上却不能的情绪上。你只适合在后方坐阵,但你老是高看自己的亲自上场的能力,去发挥自己没有的那份能力,次数多了,能不让人心涣散败家么,哎。
你和老四的区别只是在于,你是败在了丧失掉祖业上,而老四却要把自己的情绪、低浅的认知,用来祸乱那片土地了。这是人心所向,岂不知也是在儒祸、心学下,大多数的人心均喜欢外求,用别人的,来满足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省略语句)如今是午午火将入炉膛,不知贫富在心内,错把金钱做度量。待到天罚都来到,几人能免迷离苦!”
皇城御花园内,便服的老先生和欧阳玉明坐在石桌前,那苦楝树花正开放,香气沁人。欧阳玉明掐算了一番后说:“老四执政能力很一般,坐上江山后,就会象你们二哥那般自私自利,拿着狂妄无知当真理,否定一切。
还容不得跟自己不一样的声音出现。王朝内会是一片声色犬马,外加财富至上,臣子们大都是贪得无厌,有了还想多,多了还想着更多的存在。他在外仗着争来的家底深厚,支撑着王朝的体面,获得了一些表面上有声望的贵人帮助。
王朝之间的来往,尽显各怀鬼胎,他想和人家交往,人家却想要把控他的朝堂权力。或者是借了你四弟的力量,结识别的王朝,来提高自己王朝的实力后,寻机在你四弟的王朝里,扩张自己的势力。他终是个愚蠢的,干啥啥不成的庸人。
整个朝堂里,还不如他的子民有能力、才华的多。但那些子民也就仅限于此了,他们会陷在自己欲望的怪圈里,难以拔出,在交游上,只会打心眼里的要用人家,还看不起人家,挑剔对方的不足,喜欢指摘对方自私、不道德等等。热衷于当官有份官差。哪里知道这份心思,反过来,却彻底葬送了自己,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而这些子民赚到的钱财越多,就会越被你四弟的朝堂容不下。你四弟的宗旨不是大家一起富,他的认知和行动,实际上展现出来的,是大家一起穷才可以。那些贪婪的官员就盯着这些会赚钱的人,各种吃,嘿嘿嘿。”
那闵王待欧阳玉明说完,突然问道:“我奇怪你为何来到了我这里?”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二 尘世八千演俗心,帝王偏倚造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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