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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术5
韵夏阁。
隔天一早,段夏妍去了趟文肃馆,午时还没回来,素烟先接待二位客人。
素烟递去几封情报,那是关于洛王府的。
她道:“昨夜,刺客夜袭洛王府与韵夏阁,东宫也出了事,大皇子身亡,金安公主去了趟文肃馆。”
段倾朝问:“只有这三方?”
素烟点头。
韵夏阁安插在东宫与洛王府的线人辰时就传来信,只是大皇子的死讯没有外传,陛下貌似不知情。
“如此巧?南渊王府也有刺客。”川希辰怀疑这些刺客都是受段年璋指使。
素烟道:“知道。”
“你们在王府里设了眼线?”段倾朝问她。
以往南渊王府选人都经过严查,要是像文肃馆和韵夏阁这两家情报组织的人,都是直接赶走。
毕竟南渊王府内有尚书省重要文书。
素烟回答:“没有,不过南渊王殿下的副官今早来过,与川三公子在闲聊,说昨夜遇见川二公子在抓刺客,还把给浴房捅了个窟窿……”
川希辰莫名涌上一股怒意。
他同刺客交手,险些断胳膊断腿,余江楚倒好在远处看戏。
“那刺客呢?”川希辰问。
素烟道:“没抓到,让他给逃了,不过公主猜是宫里人指使的。”
段夏妍与其他富商虽仇怨大,但他们也是知道的,杀了公主乃是重罪,会被判死刑的,就算要抢万云商会也不至于指使刺客杀害她。
若不是他们,那便是宫里的人。
于是就猜到段年璋头上来,不然她也不会去见段忆宵。
段年璋母妃早时被打入冷宫,他是被段忆宵带大的,如今出了这事,段忆宵也有责任。
段倾朝问:“你家主子有否提起是何人?”
素烟摇头。
段夏妍匆匆赶往文肃馆时才与素烟见过一面,好多事都没交代清。
段倾朝起身,轻拍了川希辰的肩:“不打扰素烟姑娘了,我们去趟文肃馆。”
川希辰也跟在他身后,回头与素烟道别:“你忙你的,我们先告辞了。”
文肃馆。
卜央一听说南渊王来,匆忙去同段忆宵告知一声。段忆宵手头的公务还未做完,一听这消息都要发怒了。
“你们怎么都往我这儿涌?”
做对桌的是段夏妍,还有二皇子段长煦,他们才刚到文肃馆。
屋外的人敲了敲房门。
“公主呀,我把客人带进来了!”门外传来小姑娘的声音。
段忆宵一脸无奈:“进。”
女官尚钓开了门,引着段倾朝入座。
段夏妍一眼瞄过去,就见眼熟的人在面前:“皇兄怎么来了?”
段倾朝笑道:“原来二皇子也在。”
“哎,陵术来没来?”段夏妍本能往他身后看,这些天只要一见到段倾朝,身后跟着的必然是川希辰。
段倾朝颔首道:“来了,我让他在外面等。”
段长煦:“皇叔也遇刺了?”
段忆宵:“二哥也遇刺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完,二人对视一眼。
段倾朝点头:“是,难不成二皇子也?”
段长煦不紧不慢道:“大哥被刺客所害,听三姑姑说是五弟指使人去暗杀,本王就跟着来了。”
他语气有些快活,平常与大皇子感情好,如今段黎越身亡,他竟不感到一丝悲痛?
段夏妍先不高兴了:“黎越都死了你还能笑出来?”
段长煦噗嗤一笑:“三姑姑你还是太天真了,东宫守卫森严,大哥怎么会说死就死?他就是病死也不可能是被刺死。”
段忆宵冷漠道:“说白了就是还活着。”
段倾朝不解地看着众人,眼里闪过的多是一丝丝迷茫。
段长煦道:“大哥自从见过川将军后就一直避于东宫,不曾踏出房间一步。”
“川谕商啊,找他干甚?”段忆宵低喃一声。
段倾朝问:“大皇子是知晓段年璋的计划?”
“是,本王怀疑他成天躲在房内是为了伪装。”段长煦又从袖里掏出一小药瓶子,“二皇叔可知此乃何物?”
段倾朝余光落在青色药瓶上,表面刻的莲花纹样让他想起些事来。
那个药瓶,是川希辰托他给段黎越的。
“此乃假死药,且不谈这药是否有效,晚辈想问皇叔为何将假死要给我大哥?”段长煦语气稍沉重些,“既然这药是您给的,那皇叔自应知我大哥的谋略。”
“……”段倾朝选择沉默不语,若是把事实讲出,川希辰难免逃不过被质疑。
段长煦收回药瓶,一副无所谓呵着:“罢了,这还是等皇叔想清楚再说,别被人蒙了都不知道。我去寻小花蝶玩儿了。”
“呦呵!这不是川二公子嘛!”门外突然有人唤着川希辰。
川希辰闻声望去,就见尚钓探了头,迈步走进客间,绯红色裙摆晃了晃,在桌边找了把凳子坐。
尚钓扬起嘴角笑着,用着她那富有韵味的西湘方言道:“怕你无聊本小姐先出来陪你啦,是不是很感动?”
她是尚候府上的女公子,与川家虽关系密切,但川御烽严禁川希辰与尚钓有来往。
川希辰虽牢记于心,但还是躲不过她。
以前闯祸惹事尚钓也有份,多是她瞒着家里人逃出尚府,又偷摸进留进鹤园遇上川希辰上才惹出乱子。
川希辰不屑笑着:“那还真是多谢长蝶县主了。”
尚钓突然笑得更怪异起来,拖着凳子往他那边挤去。
她常常研制香料引蝶,衣物上染了许多花香,还混杂着一些料酒味。
川希辰受不了她身上那股浓香味,身子倾向一旁,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尚钓:“凑这么近干什么?”
他顿感不妙。
尚钓伸手拽住他,嬉笑着:“带你来的那位就是南渊王殿下,他好俊啊!”
“你又犯什么花痴?”川希辰有些不爽。
“好好好,你也俊。”尚钓道,“听说你被将军大人赶出来了呐,然后还投奔了南渊王沦为男宠,真假?”
“谁造的谣,又是金安公主?”
继上次苏府被烧,这些日子城里大街小巷都能打听到有关他的事,谁知道自己被赶出川家的时又被传开来。
沦为男宠又是什么玩意?
“别乱说,没这事。”川希辰鄙夷道。
尚钓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一胳膊往川希辰肩上搭,眨眨眼,又道:“你不知道吗?万云商会的书商最近……”
她有些迟疑,吞吞吐吐的,好似把这件事说出来有点羞耻。
“万云商会怎么了?”川希辰起疑。
莫非又是段夏妍在外胡说八道?
川希辰拍开她的手:“县主还是别提一些谣言的事了。”
谣言就是谣言,说多了自己也不乐意听。
尚钓还接着开玩笑,结果还没说完几句话,嘴就被川希辰捂住。
“你好大的胆子!”尚钓突然憋出一句中原话来,抬头看去,川希辰已经起身。
川希辰仿佛见到救命稻草,看向门外:“殿下谈完了?”
段倾朝诧异看着二人:“你们这是?”
尚钓张牙就想咬上去,结果川希辰松了手,往段倾朝那走去。川希辰扯着他的衣衿道:“殿下愣着干什么,我一个人待着好无聊,能走了吗?”
他眼眸一闪,眉心微皱,像是在求助。
尚钓跟着瞧去,只见段倾朝看她那眼神不善,心寒一阵。
可他再扭头去看川希辰时又是另一副脸色。
虽不是第一次见识过,但尚钓隐约看出他眼中透出的恶意,她心想绝不可能看错。
尚钓与父亲在官场上见过不同的人,为了打交道,本能地去钻研他人的言行举止以及面色,即使对方将不悦隐藏起来,强颜欢笑,她也是能够判断出来。
他好像,有些毛病?
难不成街上的传言是真的?
段倾朝没理会尚钓,牵着川希辰的手往外走。
这一幕尚钓尽收眼底。
她有些震撼,他们是真的?
段夏妍一见到川希辰就激动,忍不住想拥上去,但还是被段倾朝拦下。
他手压住段夏妍的额头往前推,闷声道:“注意礼节,这还是在外面。”
“皇兄怎不注意礼节?方才还手拉着手走出来,呵!”段夏妍小声低喃。
川希辰趁机开溜,走了几步,头皮一疼,叫了一声。
“公主别拽我头发啊!”
段夏妍伸出的手紧抓川希辰的长发,那是她习惯了,每次见到他想偷溜就上手拽。
“跑什么,本姑娘会吃了你?”段夏妍松了手,“难得二位都在,就是想请二位去春宁楼吃点好的。”
川希辰道:“那也不至于拽我头发吧?”
“好好,这点本姑娘会改的,一大早就出门我都饿昏了。”说罢,段夏妍就想把二人领上马车。
可她身后的人不乐意了。
段长煦叫住她:“三姑姑就这么走了?那你让本王怎么办?”
他是跟着段夏妍来的,现在段夏妍要把他晾一旁,段长煦自然不好受。
段夏妍扭头看去:“你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啊,长那么大了这都还要问长辈?”
段长煦十分无语,每次跟着段夏妍出宫都要自己想办法回宫,早知道他就自己备马好了。
“自己想办法,本姑娘先行一步了。”段夏妍不再顾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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