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尊的强制关怀下苟活

作者:天劫闭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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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回春分


      当然,沈济最后没有听谢聊念经,也如愿以偿地沉沉睡了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

      他在一阵刺耳的铃声中惊坐起身,心脏突突狂跳。眼前一片昏暗,天光还未亮透。沈济茫然环顾四周,锁定了床头。他下意识地伸手,“啪”地一下按掉了那个铁皮闹钟。
      刚安静不了一瞬,另一阵电子铃声又紧接着响起。他转头,看见自己的智能手机在枕头边亮着屏幕,同样毫不留情地叫着着。

      他愣了一瞬。

      闹钟?手机?

      他……他这是……又在做梦啊。

      沈济心下了然,抬手就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嗷!”

      清晰的痛感自手臂传来,他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梦?

      他难道……回到现代了?

      可如果这是现实,他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难道又是那个什么木树灵在搞鬼?
      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带着怒气点亮了手机屏幕,手指有些生疏地划拉着。

      太久没用过这东西了,趁着现在,得好好玩玩。

      他就这样坐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起了社交媒体和新闻,一晃就是半个多小时。

      沈济看得尽兴了,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三月二十日。

      看到这个日期,他更是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在做梦。如果真的穿越回去了,现在应该是七八月才对。

      他忍不住盘算起来,在修真界这短短四个月里,自己居然有了师父师兄,还学了一身半生不熟的本事。这么一想,感觉还挺不错的。

      难不成……和谢聊一起睡,还能获得梦回现代的能力?
      他已经在脑海里规划起来:可以在梦里搜索菜谱,等
      醒来后做给谢聊尝尝;或者趁机学点宠物饲养知识,好讨师尊欢心……唉,扯远了扯远了。

      窗外的天色亮了不少。沈济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向客厅。

      这套老旧的单元房他再熟悉不过。自从初三那年母亲走了,父亲逃债常年不在,他就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如今高一刚过半,独自度日的日子已经不算短了。

      他不愿再去回想那些破事。

      那只勉强算得上熟络的黑猫果然又在厨房窗台外等着了。沈济没让它多等,如常切了几片香肠又抓了把批发的猫粮,放进窗台上那个专属的破瓷碗里。

      这猫算是他的老相识了。从小到大没什么深交的朋友,这只总来蹭饭的黑猫倒能算一个。
      如今再相见,竟只能在梦里。沈济伸手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心里默默希望,在现实世界里,它没有傻傻地一直等在那个再也不会有人喂它的窗台。

      它身为流浪猫还那么挑食,这次也不出意料地只吃了香肠。

      唉,真是比自己还叼嘴。

      喂完猫,照例该喂自己了。虽然明知在梦里,沈济还是怀念起那种日常的感觉。他熟练地打开燃气灶,往锅里刷上油磕了个鸡蛋。

      冰箱里除了几个青团几乎空空如也。沈济看着那盒绿油油的团子,想起自己曾经连吃了一个月。如今在修真界虽说不上山珍海味,但也是顿顿有荤有素,不禁对当年那个能把青团当主食的自己生出了几分佩服。

      鸡蛋边缘煎得有些焦糊,沈济偏偏就喜欢这种口感。他一边把蛋铲进盘子,一边顺手摸出手机,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消息。

      这一看,他再次愣住了。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两个未接来电,备注都是“班主任”!

      沈济心头一紧,战战兢兢地点开微信,老师的消息已经捷足先登:

      班主任:沈济同学,今天也要请假吗?

      班主任:请假要提前说一声。

      沈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看向屏幕顶端——周三,上午八点二十!

      没人告诉过他,在梦里居然也是要上学的啊啊啊!

      罢了罢了,沈济还是郑重地向老师道了歉,如常说自己身体不适睡过头了,然后三两口吃掉煎蛋,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学校。

      是的,他没请假。在梦里还请假,总觉得怪怪的。

      他居然有些怀念起穿校服的日子。

      无为峰那身青蓝劲装固然帅气,但现代这身蓝白配的运动款校服,才是刻在记忆里的经典。

      他破天荒地在镜子前停留了许久,仔细整理着衣领,还把长发仔细梳顺。

      上路!

      这所省重点高中是他特意考的,就因为离家最近,步行只要几分钟。他沿着熟悉的林荫道走向学校,看着两旁久违的商铺和行人光景,恍惚间觉得那四个月的修真生活才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好在这不是梦。

      总算回到班里,教室里却是空荡荡的。这个时间正是体育课,同学们都在操场上挥洒青春。
      若是往常,沈济定会继续当他的“老爷子”,苟在座位上。但今天的“老爷子”似乎开了窍,竟愿意起身在教室里走走。

      虽然活动范围依旧没超出这四方天地。

      他本想透过窗户看看操场上打球的身影,可惜忘记教室有窗的一侧并不面向操场。他失落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楼下的景象上。

      初春的校园还带着几分萧瑟。老教学楼后的这片空地鲜有人至,几棵银杏树尚未抽新芽,光秃秃的枝桠在窗边伸展着。荒芜的草坪上零星散落着去岁的枯叶,任凭凉风卷过。

      就在这片寂寥的景色中,一个身影突兀地立在树下。

      那人穿着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玄白长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他背对着教学楼,不知在看什么。

      沈济的呼吸骤然停滞。

      谢聊?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眼花。

      如此看来……这个梦是可以联机的!所以师尊也能进入他的梦境!

      他暗自庆幸着不是什么奇怪的梦。

      沈济激动起来,扒着窗框朝楼下高声呼唤:

      “师尊——!”

      树下那人闻声愕然抬头。

      果然是谢聊!

      沈济心头狂跳,见对方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过来的意思,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双手一撑窗台,竟直接翻越而出。

      “师尊!”

      他腿一蹬,眼睛一睁,懵了。

      他醒了。

      身侧的床铺还残留着冷香,谢聊的气息犹在,人却已
      不见踪影。屋内桌上压着一张字条,字迹有些潦草:

      饭在锅里,醒了吃。

      若是无事,未时有武试,可来观摩。

      他匆匆推门而出,日头已然高悬。

      居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

      刚才的一切太真实了。

      沈济揉着眉心,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空了一块。此刻突然又没了手机,方才梦见的谢聊也不在身边,忽然间很寂寞。

      他去灶房掀开锅盖瞧了瞧,里面是一锅稀饭。胃里并没有多少饥饿感,他合上盖子,踩着未时的点,
      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出了门。

      守在路边的路引犬一看到他孤身一人,立刻摇着尾巴领路。

      无为峰今日的演武场设在新圈起的一片空地上。沈济一路小跑跟过去,赶到时早已是人山人海。试点挤满了弟子,热闹得像在赶集。

      他忽然有点后悔来了。

      人多到根本不知道该往哪站!

      他局促地站在人群中,正打算悄悄退到一边,忽然一道喝声冲着他来了。

      “你是谁的徒弟?!”

      有个长老黑着脸,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沈济被吓得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又厉声道:
      “去那边排队!听不懂吗!”

      “我、我不考……”他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人群淹没了。

      沈济被这位长老的气势压得直冒冷汗,支支吾吾,手脚不知往哪放。

      “哎呀!这不是本座徒弟的徒弟吗?”权威声音适时响起。掌门江令闻声而来,一把揽住沈济的腰,对着那位面色不悦的长老笑道:“这位长老息怒,小孩子不懂规矩,本座这就带他走。”

      沈济还没来得及看清江令的脸,只觉得身子一轻,被带着腾空而起,几个起落间,竟直接从拥挤的人群后方落在了视野极佳的主席台上。

      “师祖……谢谢师祖。”沈济站稳后连忙转头道谢。

      江令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真乖。”他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评审席某处,“比你那怂包师尊乖多了,他明明看见你了,都不敢亲自下来接你呢。”

      谢聊本就在评委席上关注着沈济那边的动静,被江令这么一调侃,隔老远就听见了,不悦地皱起眉头。他身旁一左一右卧着的两只老虎倒是抢先起身,上前迎接沈济。

      谢聊抬手,示意沈济过来。

      沈济赶紧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弟子给师尊请安。”

      谢聊见他满脸是汗,气息也有些急促,显然是热得厉害,便吩咐旁边的杂役弟子:“端碗冰镇酸梅汤来。”

      “谢谢师……”沈济还没有感谢完,突然鼻子一痒,“啊——啾!”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

      他有些窘迫地看向谢聊:“师尊……”
      谢聊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杂役刚端来的那碗沁着水珠的冰饮挪到了自己手边,推了杯温热的茶水过去。

      “怎么染上风寒了?”

      江令也踱步过来,在一旁拉长了调子:

      “怎么染上风寒了?哎哟,孩子带在自己身边,怎么还能染上风寒了?”

      谢聊轻轻咳了一声,抬头警告性地瞪了江令一眼,随即转向沈济,自顾自分析起来:

      “许是昨日在灵泉待久了,着了凉。无妨,为师晚些给你配些驱寒的药。”

      江令听了又在一旁故作哀怨:“唉,组团洗澡都不带本座这个老人家,没爱了,没爱了。”

      谢聊头也不抬,指尖不耐烦叩着桌面:“江掌门,你今日话有些过多了,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

      江令立刻收了声,清了清嗓子,运起扩音术:“本座宣布,本届宗门武试,现在开始!”

      沈济乖巧地坐在谢聊身侧,好奇地望向场中,对这场别开生面的考核充满了兴趣。

      为了最大限度减少往年常见的“公报私仇”造成的人员伤亡,本次武试采用了注入各长老灵力的特殊机甲作为对手。

      各派弟子轮流上场考核。

      首先是剑修,他们的佩剑上都嵌了一枚小巧的玉石,能精准记录攻击力道与灵力强度,达到既定标准便可过关。

      接着是阵修。场地上预先布置了数个不断运转的基础法阵,需在一炷香内快速找出阵眼并将其破除,此外再设阵击溃机甲对手,方算合格。

      沈济强打精神看完了剑修们剑气纵横的比试,又勉强看完了阵修们破解机关的考核。等到符修上场,看着他们在黄纸上龙飞凤舞,乐修们各种乐器吹拉弹唱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始眼皮打架。

      无为峰还真是海纳百川,什么都教。

      沈济看得有些无聊了,目光开始在场边的高台上游移。

      他向右看,谢聊依旧气定神闲地品着茶,只有几位面熟的长老在专注地记录评分。再向左看,不远处的令狐长老正从容地执笔批注,而他身旁王肆竟被几道灵光化作的绳索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一脸茫然。

      谢聊注意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侧头低声问:“可是觉得无趣了?”

      沈济老实点头:“是有点看困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师尊,您说……如果我上场,合格的概率能有多少?”

      谢聊端着茶杯抿了抿唇,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道:

      “御兽此道,重在机缘与契合,本就不属常规考核之列。”

      他瞥了一眼场中正在测试的弟子,又补充了一句:“况且,让那些机甲与灵兽对阵,怕是要被拆了。宗门暂时……还不想添这笔开销。”

      而且御兽之道,目前门内正经修习的,也就只有沈济和谢过两人。谢聊默默添了杯新茶,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沈济喉咙发痒,又低头咳了几声。谢聊顺手将他杯中渐凉的茶水换掉,重新斟上热气腾腾的温水,示意他喝下。

      看着徒弟捧着杯子小口喝水,谢聊语气平淡地开口:“明日考核,你需参加。”

      “噗——咳咳咳!”沈济差点把水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诶?!我……我也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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