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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吵一架
【小南瓜:得晚点,我要回趟家。】
白之楠推开门家就看到了沙发上两个脑瓜猛地转过来看他,给他吓了一跳。
“哟,刚想给你发信息呢,你就到家了,还得是父子连心啊!”白宇指着自己的手机聊天界面说。
白之楠缓口气,走过来就看到他爸聊天框里的字,顿时笑了出来:“巧了这不是嘛,我感受到了您的思念,一个闪现就出现在您的面前,感动吧?”
“差点就挤出两滴眼泪。”白宇说。
凌雪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俩活宝就想笑。
“妈妈,不是说去谈生意了嘛,这么快就成了呀?”白之楠坐到他爸妈中间。
“是的,遇到老同学聊了几句,就成啦。”凌雪用手顺了顺白之楠的头发,“正好给我的乖宝宝涨涨生活费。”
“妈妈真好。”白之楠说。
“世上只有妈妈好,爸爸像个透明人。”白宇放下手机走进厨。
“皮爹好,皮爹真伟大,皮爹是最皮的爹。”白之楠朝着白宇的背影拍着手说。
“这才对嘛,一碗水端平,可不能偏心啊!”白宇转过头来,笑得眼角炸起一朵花。
“是是是。”白之楠哄着他那一把年纪还像个顽童的爹。
“晚点我们打算去你表叔家,你想不想去呀?”凌雪问。
“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表叔家了?”白之楠想了想,上一次走亲戚还是在上一次,他甚至都想不起当时的情景,只记得这表叔人花心,结过三次婚,“难不成他又要结婚了?”
“这孩子,”凌雪笑了笑,“他女儿白珍珍,也就是你的珍珍表姐,找了对象说要带回来见见家里的长辈,正巧我们又没事,就一起去看看。”
“珍珍表姐?”白之楠仔细回想着有关于这个表姐的记忆。
“忘记啦?”白宇摆了个果盘的桌上,“你小时候她还给你穿裙子化妆打扮,带你出去玩呢。”
忘?
白之楠笑了笑,珍珍表姐那可是他童年噩梦里的大魔头。
白珍珍比白之楠大五岁,调皮的不得了,上树掏鸟蛋,上山捡蛇蛋,男孩子喜欢玩的,她玩得比男孩子还起劲。
谁敢说她一句坏话,第二天起来窗户上放上各种稀奇古怪的虫,村里的小孩都不敢跟她玩。
刚见到这个表姐时,表姐说给他化妆打扮,还给他换了她妈妈的包臀裙,在村里溜达。
白珍珍带着白之楠去惹路过的大鹅,结果被大鹅追了二里地。
后边她实在背不动了他,刚把他放下,那大鹅突然偷袭,给白之楠的屁股咬了一口。
他现在都在后怕,那时候要正面对着大鹅,估计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就要葬送在鹅嘴里了。
怎么可能会忘?
不过他确实好奇,现在这个表姐还变成什么样子了,会不会早就褪去年少时的稚气,变得成熟稳重,有了大姐姐的样子。
很快他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当车停在三公家的院子里,白之楠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迎接的冷脸帅哥,转头就对凌雪说:“这就是表姐的对象吗?还挺帅的。”
“傻孩子,你就是你珍珍表姐。”凌雪说。
“这帅哥是……珍珍表姐?”白之楠眼睛都睁大,还是不敢相信。
面前瘦瘦高高的,留着利落短发的,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男生的人,居然是他的表姐。
白珍珍接着电话,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白之楠都不好跟她打招呼。
他跟着爸妈进了屋里,跟一众亲戚挨个打招呼,经过一阵寒暄之后,白之楠的嘴终于能歇一会,脸都快笑僵了。
大的圆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家乡菜,围着坐的人脸上都挂着笑,讨论着这一年都遇到了哪些事。
除了过年难得有时间这样的机会聚一块吃饭,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
就连花心的表叔都回来了,要不是额头上那醒目的疤,白之楠都差点认不出来他。
五年前,他表叔二婚期间出轨,后来被出轨对象的老公砍的,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
白珍珍就是受不了这样恶心的爸直接跑了,今年才回的家。
这个大家族里成员,都不太喜欢这个表叔,白之楠没跟这个表叔接触过,只记得亲戚私底下都叫他白老赖。
白之楠只打了个招呼,吃饱喝足后离开了客厅,去外边走走消食。
村里的小路都换成水泥路面,道路的两边都是路灯,照亮整条路。
在分叉口附近停了一辆车白色的车,白之楠路过时听到了哭泣声。
他的腿不自觉抖了抖,扶着树站起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整。
还算早,这要是大半夜的话,他可能这会都吓趴在地上了。
也不是怕鬼,就是这夜晚的风大,刮的寒风略微刺骨。
在嘴硬这一方面,白之楠还是颇有天赋,就在他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到下边传来声音。
“白珍珍,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一个女生带着哭腔声音喊着。
珍珍表姐?
白之楠眼睛瞬间放大,悄悄蹲在树边偷听。
“我想给你一个身份,我不想每次跟家里打电话时,你总是躲躲藏藏的。”白珍珍说。
“谁能接受得了我们?”女生哽咽地喊。
白珍珍说:“接不接受是他们的事,我们只……”
“嗡——”的手机震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警惕地四处张望,白之楠赶忙捂紧手机,撒腿就跑。
白之楠一口气跑回三公家的客厅,坐回了爸妈身边,嘴里不停地喘着气,任凭他爸妈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
直到白珍珍牵着女生回到了客厅里,站在正中央看着周围的亲戚说:“我谈恋爱了,这就是我对象。”
全场一片哗然,白之楠愣愣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胡说八道,两个女的怎么能在一起?越大越顽皮,这都要开玩笑。”三叔公以为白珍珍在说玩笑话。
“没开玩笑。”白珍珍牵紧女生的手,举了出来。
周围的亲戚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有看笑话的,有替别人惋惜的,还有不知道担心啥的。
“啊哟,这叫什么事哦!”
“造孽呀!爸也不正常,女儿也不正常。”
“女的跟女的,哟,这珍珍怎么突然疯了。”
“小孩子别看,别学这些坏的。”
白之楠看向哪些七嘴八舌的亲戚,越发觉得头疼。
他记得这几个人,做生意挣了钱他们就过来走亲戚借钱,亏了钱叫他们还钱跟要他们命似的,开着宝马最新款说自己欠一屁股债。
离得太近,白之楠听到他们的声音都感觉不舒服。
白老赖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扇了白珍珍的脸:“你他妈疯了,你老子还活着,你就出这种恶心的事?”
“恶心什么?”白珍珍说,“再恶心能比你还恶心吗?一个整天除了喝酒赌钱,就只会乱搞的人,不是更恶心吗?”
“我乱搞能生得下来你,你乱搞,能生出什么?”白老赖指着他女儿,“两个女的能生?说出来我都替你害臊。”
“你居然还会害臊?”白珍珍冲他喊着,“你这种欠了别人一大堆债,还到处乱搞的人,还会害臊啊?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老赖的脸上横肉堆起,细长的眼睛里散发出无尽地怒气,嘴上全是些□□官的脏话。
他跑角落里拿出把扫帚,高高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向白珍珍脸上。
靠近的亲戚赶忙拦住白老赖,他还在大喊:“拦着我干嘛?让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白珍珍直接无视他,对着众亲戚说:“反正我们不分手,不能接受就一辈子别打电话,反正这个家也没有我的位置,回不回都一样。”
说落,她拉着那个女生往外走。
一时之间客厅里乱作一团,各种声音交织,吵得白之楠的脑仁疼。
白珍珍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他不想跟那些亲戚理论,毕竟观念不一样。
有很多事情根本说不通,吵也吵不赢,他没办法跑了出去。
白珍珍就站岔路口的那辆车旁,把车门关上之后朝白之楠招了招手。
白之楠估摸着她要问刚刚偷听的事情,略带心虚地走了过去。
“表……表姐。”白之楠局促地站着。
白珍珍往另一条岔路走了几步,一言不发地望着对面的群山,眼神里流露出深深地无奈。
白之楠虽然不知道她的经历,但从刚刚家里边的长辈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个大概,也猜到她在为什么忧虑。
白珍珍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取出一根塞进嘴里,另一只手用打火机点着火,但半天都没点着。
不知道是风太大导致的,还是太过气愤而止不住发抖。
烟上亮起来了火星,白珍珍也开始说了第一句话:“你要来根烟不?”
“我不抽。”白之楠摆摆手拒绝。
他妈妈不喜欢烟味,他爸爸戒掉了烟,这一停就是十多年。
家里是一个无烟环境,耳濡目染下,他不抽也不喜欢烟味。
好在,他站的位置正是逆风,闻不着也不用捂鼻子。
“上几年级了?”白珍珍问。
“高二了。”白之楠说。
“高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白珍珍长吐了口烟。
白之楠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发出震动,他看了一眼就立刻熄屏。
“谈恋爱了?”白珍珍漫不经心地看向白之楠,“男生还是女生?”
“嗯……”白之楠心里一阵纠结,毕竟这个事情他还没有跟父母说过,怕秘密说出去就不是秘密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我,不用担心,我不会告状。”白珍珍看着手指上的烟,“你小时候干过不少坏事,我哪次说出去过?”
“姐姐,你要私奔吗?”白之楠看着车一眼。
“嗯,这里容不下我跟她,那就去容得下的地方。”白珍珍弹了弹燃尽的烟灰。
白之楠没说话,他的脑子瞬间联想到他跟林释。
“你喜欢的那个是男生吧。”白珍珍说。
“怎么看出来?”白之楠一脸震惊。
“直男被怀疑是gay反应都强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明晃晃地把心虚两字写在脸上。”白珍珍笑了笑,“太明显了,弟弟。”
风呼呼地吹,白珍珍的头发随风飘动着。
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像是在家族里找到唯一一个同类后的欣慰。
“哈哈,是吗?”白之楠挤出一个苦笑。
“可以八卦一下吗?”白珍珍笑着看向白之楠。
“可以吧。”白之楠笑笑,他也想试探性跟家里人说,没想到珍珍表姐先他一步,他也看到家族长辈的不理解,甚至是厌恶,他哪里还敢开口。
“跟我说说你们吧,什么都可以。”白珍珍踩灭了的烟,又重新点了一根。
白之楠思来想去,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这些事早就堆积成山,说出来之后人都轻松了很多。
“还有吗?”白珍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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