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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来的
禅浮抿唇,眯眼瞧旁边下棋的符雲和符池,伸手拉近四人的距离,轻声问:“符雲和符池的符纸和玉简一般有何作用?”
冼尽陌:“符雲的符纸心有所思,纸有所现。符池的玉简嘛,什么都可以打,只要符池她觉得她能打,但是符池比较胆小。”
嚯,搁这儿开bug呢。
这么一比,她的重游,厄步玄的甘孑,玄泪和单黎的渡天和轶青算什么,前排吗?
“咳你说她俩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这个叛逆小分队。”
玄泪嫌弃:“欸,小师妹,你取名字不挺好听么?怎的叫我们叛逆小分队呢?换一个。”
禅浮拿笔写出顺丰二字,又把它叉了:“那叫逆战吧。”
“?”单黎没听明白,“嗯……听起来还挺……”
还挺晦气。
“闯荡宇宙,荡平世界。”禅浮在底下写上这句话。
冼尽陌小声念了一遍,顿时热血沸腾:“玄家小学子简直就是天才啊!”
禅浮都快唱起来了被冼尽陌打断:“…?谢谢你啊。”
单黎摩挲背着轶青的绳带,跃跃欲试:“所以……逆战有几个人?”
“暂时是六个。”
玄泪:“不包括厄步玄?也不包括辻坛?”
禅浮心平气和:“二师姐,我不想抄学则了,想必你也不想。不包括辻坛,是因为她人不在。而且,她就算在,也不稀罕和我一伍。”
冼尽陌:“我稀罕我稀罕!”
玄家学子纷纷以一种“你是冼尽陌你当然会稀罕”的眼神看冼尽陌一眼,继续埋头理计划。
“符雲可以折小人吗,折我们六个,”禅浮写出一个“雲”字,又问:“符池的玉简,可以一人发一个吗。”
不为别的,她也想要。
因为禅浮想一简子把系统打爆。
系统:「?」
冼尽陌:“符雲会折。符池的玉简只有她一人能用。”
“哦,”禅浮把纸叠好,揣入怀中:“冼学子可否去贿赂一下符家学子?”
冼尽陌起身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小声道,“丑话说在前,她们走得不快。”
符家不太注重体魄,就连当代墨主在尘师尊,时常以疲惫示人,众学子都不知为何。不过众学子见符家学子基本都如此,以为是符家传统,便不太当回事。
世人时常小瞧符家学子,总有些不长眼的修士挑衅符家。不过,每个挑衅的修士,都会被符家揍得服服帖帖。
禅浮不明所以,走得不快,是多不快?
“没事,我们拉符雲,你拉符池。就劳烦冼学子当当传销组织头头了。”禅浮继续埋头写题。
冼尽陌没听懂,但觉得禅浮说什么都新奇,比起墨家淡淡的暖意,她更受用玄家的融洽。许是墨家出来的人,没有一个身上是没命案的。
纵然那些命案多是被凡尘诬陷,但墨家学子们多少都有点不大同于其他三大家。冼尽陌知道辻坛不怎么说出口,但辻坛多少是羡慕玄家学子的。
只是行为些许笨拙,而厄步玄也恰好看不懂辻坛在作甚。
冼尽陌走几步又回头,瞧见玄泪抢禅浮纸,又被单黎抓起旁边一沓纸拍脑袋。
符池和符雲下棋所在的亭子旁又是个水池。
说来也奇怪,玄家水池已是足够多,墨家水池的数量竟能与玄家比上一比。前天禅浮问厄步玄一嘴,厄步玄有些支吾,只说是墨家也承蒙海神恩泽。
符池百无聊赖地嚼鱼干,偶尔扯一些鱼干喂池里的小鱼:“玄泪真是欠揍啊。”
符雲:“还成,玄家学子都挺惯着她,倒有些倒反天罡了。”
“咳咳!”冼尽陌坐在亭子围栏上,瞧池鱼腾跃。这鱼倒也奇怪,扔啥吃啥,有时扔些花瓣下去它们也要尝尝咸淡。
“作甚?”符雲打量冼尽陌一眼。
冼尽陌:“符雲,你想出去走走么?”
符雲和符池是符家人,符家曾在云上青时,在尘师尊从不准人下山,她本人也几乎没下过山。所以,哪怕是在墨家,符家依旧秉持这个习惯,能不出门便不出门。
符家人根本听不得这个问题,简直拨弄她们的道心。
不过,符雲和符池是两个年轻的,这几日世道变幻非常,若有机会出去,她们自然是想,想得不能再想。
“去,去哪儿?可方才厄学子勒令我们不许走,还得看住那些玄家学子,不好脱身啊,”符雲咳嗽,小声道。
冼尽陌悄声使鬼点子:“你折几个我们。”
符池听得被鱼干噎住:“咳咳咳咳!”
墨家学子、小生纷纷看过来。
冼尽陌打哈哈:“符池学子被鱼干噎到了哈哈哈,可有谁愿意弄些茶水过来?”
禅浮听到动静,不知何时摸过来,一脸神秘地挑眉:“人有多大胆,纸有多大产嘛。符雲,我相信你。说实话我也蛮好奇裘翡坊的,你可曾去过?”
符雲和符池一听是裘翡坊,更来劲了。
“裘翡坊,是那个有镜书坊绝迹的裘翡坊?”符池默默拿出鱼干递给禅浮。
禅浮接过,咬一口,疑惑:“镜书坊?谢泱泱的镜书坊?”
“难道……”符雲指着禅浮,有些激切:“难道你也是书友?”
禅浮挤眉弄眼一番,又陷入沉默。
谢泱泱是镜书坊恩主,是厄步玄的姐姐,厄步玄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可是,听闻镜书坊几千年前就有了,而厄步玄却叫她姐姐……那谢泱泱到底多大。
“啊,可镜书坊不是几千年前就没了么?”禅浮歪头。
说到此处,符雲和符池都觉得可惜。
“对啊,镜书坊谢恩主说卖就卖,导致现在那些流传的,不管真假,我们都看了百八十遍。”
禅浮支吾:“应该有吧,毕竟我才来墨家,也未曾去过裘翡坊,不若你们带我去瞧瞧?”
冼尽陌沉默。
玄家小学子似乎压根不担心厄步玄和辻坛的安危,已经开始想去裘翡坊游览群书了么?裘翡坊她们去了好几次,因符在尘的命令,符雲和符池是不能进去的。
进不进去又能如何?她们好不容易抓住那东西的尾巴的雨夜,也不过是被害修士没被完全割破喉咙,还能叫出声。
“可……你不能出去,”符雲是符家人,可符家与墨家合并数千年,她自然无法违背厄步玄的命令。
禅浮开始洗脑,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要洗脑别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玩一步出去,厄师姐和辻坛学子就多一份死亡的可能,不能坐以待毙啊符雲学子!”
半天。禅浮见符雲和符池没动静,转头面向水池,面色悲壮。
“若你不允,我便跳下去,被这些锦鲤砸死。”
符雲和符池无动于衷:“……”
反而墨家人被禅浮吸引去,时不时抬头瞄一眼看禅浮想做出什么动静。
果真,符家人真是一根筋,劝不动!
禅浮一步踩上扶栏,轻松来了个零分跳水。
“噗通!”
水花溅到了个天女散花的程度。
“来人啊,玄家小学子跳水了!”
“快,快去拿绳子!”
“快啊!快下去救人!”
顿时,墨家闹成一团稀泥,水池边围满了人。
墨家后门围墙上,禅浮几位坐着远眺看热闹。
“好厉害啊,果然人有多大胆,纸有多大产。”
符雲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啊道友。”
“好了,”禅浮跳下围墙,挥挥手示意她们跟过来:“走走走,再不走要被她们发现了。来,冼,你走前边儿带个路,我还不知裘翡坊在哪儿。”
冼尽陌在前边带路,嚷道,“还是怠慢你们玄家了,小学子初来乍到,还没带你去裘翡坊逛上一逛,就让你们看墨家笑话了。”
玄泪蹦蹦跳跳,“哪有的事!都是一家人。快些收拾了,我们好在墨家过神元节。”
“神元节,师姐她们都会来吗!”禅浮眼里有光。
单黎点头:“自然,彼时四大家共聚一堂,你会见到所有十二玉匣持有者。”
禅浮略有耳闻,她还未见过戎家、远家人。再怎么说,来都来灵界了,行动上总得到此一游吧。
路过先前同冼尽陌走过的地儿,禅浮有心四处张望,未曾见那时卖书册之人。虽毫无证据,但禅浮总觉怪异。
她算过时辰,方才磨蹭许久,厄步玄定带着那些墨家人走远了。
在这离永墨楼稍远之地,有个牌匾破旧不堪。不少提剑拿枪之人来来往往,这一月赶巧,其外坐着往日不曾有的一位修士。
她双目炯炯,坐得端正,似在等人。可这一坐便是十天半个月,些许修士都快认得她了。只听她叫谢哉,是个闲散的读书人,来这儿只欲讨点镜书坊传出来的本子。
“要说这白衣人,其目清秀,稍远些看,定分不出男女之身……”她拿本《白衣侠:墨家独女是我的》(女版)读得挤眉弄眼,最后还是不忍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自然引多数人回头。
读书人也抬头,笑意在眸中还未退却,她扫眼面前那些人,一眼盯上那群身穿玄青色和墨色校服之人。
“不曾想玄家与墨家人竟会来这裘翡坊?”读书人用书拍拍衣裳坐久后生起的褶皱,起身。
禅浮不解,同谢哉行礼,问:“道友可曾见过玄家大学子,就是那个……”
“小……厄步玄是么?未曾,”谢哉挥袖叹气,打量禅浮几眼,了然一笑:“怎么,找你家大学子呢?”
禅浮点头,“算……是吧,顺便找找墨家大学子。”
谢哉眸子一震,似是有些惊:“辻坛?我游历多年,还未曾听过这两位大学子有多么要好。”
禅浮觉得怪异,按理来说厄步玄应当也会在裘翡坊,那些墨家学子会告诉她。但现在没有,那又在哪儿?
“既你游历多年,可曾知这两位在墨家修行时常去哪儿?”
谢哉闭目回忆,睁只眼瞧禅浮,笑而不语,指指裘翡坊:“不知。但我知,裘翡坊里一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敢问道友是哪路人?”冼尽陌和玄泪觉得不对,纷纷站到自家学子身后。
谢哉轻哼一声,手穿过玄泪和冼尽陌之间,把禅浮拽来,轻轻扔进裘翡坊。在众人未曾反应时,她纵身一跃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自然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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