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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贪官
这一举动彻底惹怒卢烈,他没想到周楠还敢拦他,鞭子瞬间抽到衙役身上,村民不忿,有几个男的上前,也被卢烈和手下抽打。
“你们冲撞本官,都该打!”
其他村民见鞭子在空中扬起,吓到了不敢上前,就林云逸和尘谨行跳得最前。
“你个昏官,包庇犯人。还大人,就是狗屁!”林云逸朝他吼了一嗓子。
尘谨行也跳上窜下,鞭子落在他周围,“就是坏人,一脸丑样。”
卢烈脸皮抽动,“什么,给我抓住那两个小子,我要收拾他们。”
“是,大人。”手下开始抓人打人。
周楠不敢置信,他居然无差别的打人,打他的人也就算了,还打村民,他喝着阻止道:“老乡都退后,卢大人,你不能打他们,他们可是......”
“谁让他们不长眼,刁民还敢拦骂本官,周大人,你怂恿村民犯事,我看这次谁还能保你。”他跳下马,眼里冒怒火。
周楠让衙役退下,自己上前拉住他,“卢大人,别冲动,你不能打他们两个。”
“你闪开,我呆会再找你算账。”卢烈带人恶狠狠地围住林云逸和尘谨行。
他两人脸上抹着黑灰,头发乱糟糟,衣服也是破不拉几的麻布,一看就是刁民。
“敢辱骂本官,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都给我抓住。”
周楠再次上前阻拦,“卢大人,这两位只是过路村民,与此事无关,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们。”
“晚了,我告诉你,都给老子抓回去。”卢烈一把推开他,敢骂他真是活腻了。他压根不听周楠劝阻。
没曾想那两人还会功夫,到处跑,一边逃还一边口吐狂言,“你也抓不到我,狗官。有种你抓我呀!我就看你不顺眼。”
卢烈彻底被惹毛,好哇!他抽出大刀,恨不得砍死他。林云逸像遛狗似的,让他追在后面。
一个跑一个追,周楠看着这场景,肚子里撇着笑,他先拦住村民,不许他们靠近,万一伤到。这林郎君也太会了,把人耍得团团转,卢烈的火力全部对付他们去了。
他只能配合在一旁跳脚,喊着想阻止:“不可啊,不可!卢别驾,莫生气啊。千万别...”
等时候差不多了,林云逸脚下绊倒,卢烈拿着刀要去刀他,萧狐闪身挡在前面,“这位大人,够了。”
“哪冒出来的臭女人,都给抓住,敢反抗,给我废了。”说着,一脚便要踢向萧狐。
周楠傻眼了。
女子像被吓傻,一动不动,这时,武裴旻飞身抱开萧狐,躲开他的一脚,但对方同时还挥着刀,武裴旻一抬手,胳膊上顿时出现一道口子,血都流了出来。
周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心里一惊,玩脱了,康王居然以身试局,受了刀伤,糟了,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快,保护王爷!”
话音刚落,林云逸便跳起,和尘谨行一起收拾卢烈的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卢烈和随从全部被绑。
卢烈此时懵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和他的人都被捆住。那个周县令围着那男子不停地喊王爷。
到底怎么回事,哪里冒出来的王爷?
“王爷恕罪,您怎么样了,王爷,是下官办事不利,这就去喊大夫。”
武裴旻,“没事,不用喊大夫。”
周楠转身呵斥卢烈,“卢大人,你居然敢刺杀康王,该当何罪!”
卢烈脑瓜子嗡嗡地,他刚刚砍得是康王?康王不是早离开这里了,他看看那几位年轻男子,“周楠,他怎么会是康王,你骗我?”
卢烈满脸惊慌,要真是康王,他就完了。
林云逸一脚踩住卢烈,“混蛋,你竟然敢伤我们小九?”
尘谨行也上去一脚,“就是,你敢伤表哥。瞎了你的狗眼。”
卢烈被踩得面部扭曲,“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这时,远处康王的车马姗姗来迟,众人齐齐看向路边,崔回带着侍卫赶来,“属下参见康王,崔某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免礼。”
崔回抬头惊呼道:“王爷,您手臂怎么在流血?谁,谁伤得你?”
“被卢大人砍了一刀,无妨。”
林云逸说道,“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住。”
护卫们:“是,林郎君。”
其实不堵住,卢烈他们也都说不出话来,地上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卢烈扭头呜呜地看着周县令,周楠看都不看他一眼。
萧狐走到马车旁,冷冷道:“你还不过来,治伤?”
武裴旻蹭蹭地跑过去,眼神像犯错的孩子,“我还好,让您担心了。”
萧狐头一撇,示意他上马车,随后转身吩咐道:“崔回,你和周大人把地上的人一起带回府衙,这个姓卢的单独押回驿站,我要亲自问问。”
萧狐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的人,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崔回弯腰恭敬道:“是萧小姐,属下遵命。”
地上的人全被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一扭动刺还扎进去,疼得他们呜呜乱叫,周楠见崔回过来,赶忙行礼。
崔回:“周明府,都带回去吧?”周楠:“好的,崔长史。”
卢烈脑瓜子嗡嗡地,死命挣扎,被林云逸直接劈晕,扔给护卫,护卫把他横放在马上,一行人往驿站方向而去。
“那样的人死不足惜,你干嘛要让自己受伤?”萧狐在车厢里问道。
武裴旻没有让萧狐用异能医治,就常规清理包扎了一下,“姨母,您别生气,之前无人知道我在哪,今日过后,很多人都会知道我的行程,京城想要对付我的人,一旦得知我此次受伤,反而会有所顾忌,不会轻易出手,我不想这一路有人过来捣乱。”
萧狐:“我又不嫌麻烦,阿逸和清月也是。你是自己人,你的仇人便也是我的仇人,你根本不用担心,谁敢对你出手,我会送他下地狱。即便她是后宫之主。”
林云逸:“对啊小九,别人该出手还会出手,岂会因你受伤就不做了?”
尘谨行担心道:“表哥,白白挨了一刀,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
武裴旻心里暖洋洋的,寥寥几句,他感到自己被重视和珍惜,他们的护短,更是给了他勇气去面对生活的挑战。
他怎么舍得让人破坏这一路美好的气氛呢,好不容易他们出来游玩一趟。
武裴旻:“师兄,姨母,皇后此人做事谨慎,同样的手段她不会反复用的,要是我在进京路上出了意外,父皇无论如何都会起疑心了。”
其实只要彻底查就会有蛛丝马迹,但时间过去太久,他,成国公府还有韦鸿志之后都没有找到确切证据,期初谁也没有怀疑到皇后头上,等到去查,所有的线索都毁掉,当年那些杀手、护卫还有疑似皇后的人全都死亡,还怎么查?
成国公府唯一能查到的就是,武裴旻母亲的寒毒出自皇后之手,之后因病去世可能也有她的推手,但下毒之人和那个蠢妃早已被灭,什么都没用了。
当年太子一案,可能的知情者就是大皇子,可他就算知道些什么,他会说吗?压根不会!他已成残废,这些年浑浑噩噩呆在王府,都不怎么出门,他既不得圣上喜欢,也不得母后看重,所以一直沉默寡言,不理世事。都快成为隐形人了。
林云逸:“小九,别人没办法撬开他们的嘴,我姐有办法,只要见到大皇子,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
武裴旻点点头:“多谢师兄信任,我只想处置害我娘的人,姨母,您说过不能做改变国运之事,凡事适可而止,我一定听你们的,如果太子不知情,我便会放过不相干的人,只取命令和执行者的性命。”
萧狐赞许:“你能这么想便好,遵从本心行事。反正记住一点,往后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你,我,还有你的师兄们都是你的同门,你的亲人,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处理。”
武裴旻心潮腾涌,眼眸湿润,心里都是感激和喜悦。原来有的人真的比父亲还重要,就在这一刻,他看着大师姐和师兄们的眼神,突然觉得康王这身份真的不算什么了。有他们便好!
他哽咽道:“好。”
回到驿站,不出一个时辰,卢烈所犯之事便全部罗列在纸上,贪污银两数额,账本,往来书信等证物全被查出,就一条刺伤王爷,就足以判处流刑或死刑,别提其他的,侵吞私产,殴打平民,贪污受贿,徇私枉法治罪等等。
数罪一起,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陶家作为他的亲戚和帮凶,更是逃不掉,轻则没收家产,重则一起流放判刑,这就要看陶家到底做了多少恶事。
不到半天功夫,周楠手里就拿到了几页认罪书,他来不及感叹,立即派出衙役和崔回的人一起去捉拿犯人,陶家乱成一团,连藏在乡下的证据都被一一搜出。
玉清月拦住了去往州府的报信之人。无人把消息送出,直到第二天周楠开堂审案。
第二日下午,一切都尘埃落定,百姓有冤的审冤,陶家人依律全部入狱,卢烈也被关在府衙监牢,虽然不符合规定,但是他是在镇安县刺伤的王爷,周楠便有权关押,等候处理。
消息传到镇州府,刺史大人吓得直接打翻烫手的茶杯,“你说什么,刺杀康王,卢烈还被当场抓了,完了,这个蠢货,死了还要连累一批人。”
刺史王庭州不停地踱步,吩咐师爷:“快,准备一箱金银字画,随我去驿站见康王,周楠人呢?”
师爷:“王大人,周县令还在县衙忙着断案,无法前来。”
王庭州想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把柄在卢烈手中,还好平时不曾与这厮有染,他顶多犯了打压下属,管理不利,失职之罪,只要能让康王消气,一切都还能挽回。
等王庭州马不停蹄来到驿站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傍晚,武裴旻正好坐在那里换药,周楠派了县城中最好的大夫去驿站,替康王治伤。
王庭州一进屋子就跪下磕头赔罪,一旁的大夫继续包扎伤口,过了好一会儿,包扎完毕康王才出声:“起来吧,坐。”
王庭州见康王手臂全是血印子,心里忐忑不安,哪还敢坐下,“下官惶恐,还是站着。”
武裴旻眼皮都没抬,王庭州连忙关心起康王的伤势。
“刀伤而已,死不了!”
王庭州心里咯噔一下,居然还是刀伤,这下要不能善了,不知卢烈这厮有没有胡乱攀咬他人,他背上浸出一层冷汗,只能继续道歉:“王爷恕罪,是下官失职,治下出了如此歹人,竟然伤了殿下。不知他如何冲撞的殿下,可是受人指使?”
如此一问,也是试探康王,不知他能否放过此地官员,还是想......对付太子。
崔回进来附耳小声禀报康王:“王爷,王刺史带来一箱东西作为赔礼。”
王庭州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们一眼,复又垂眸。
此人是太子的人,依流平进,无大错,武裴旻盯着他,过了好久才说道:“行了,你坐下说话,此事本与你无关,是卢烈他目中无人,嚣张惯了,没认出本王,把本王当成能拿捏教训的村民,此事乃是他一人所为。”
听到这话,王庭州紧绷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他擦了擦额头,就椅子坐了半个屁股。
看来康王选择了重拿轻放,他问道:“王爷,但不知卢烈一案要如何定罪?”
康王往后一靠,“他是你的佐史,当然是移交给你处理,本王见其行径恶劣,激起民怨,这才抓了此人,抛开刺伤本王一事,他所犯之事不少,已触怒百姓,周大人那已有证据,让他协助你一同审理,如何?”
王庭州心又悬了起来,“是,下官一定秉公处理,定然给王爷一个交代。”
康王:“嗯,是给百姓一个交代。本王倒是其次,太子兄曾说过,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这话王大人以为何如?”
突然提到太子,王庭州心绪翻转,不知康王问这话,是否在指责他没做好一方父母官。
他眼神撇向康王身边的人,那位从他进来就一直坐着,自顾自的在剥栗子,吃栗子,好嚣张的年轻人。
王庭州看到桌上一堆栗子壳,盘子里还有栗子糕,瞬间想明白了康王的意思,他拱手道:“回康王,太子殿下说的对,粮食是老百姓最重要的东西,为官者当体味民间疾苦,处处为民着想。”
康王食指一下间隔一下的点在桌上,慢慢地说道:“本王从武都县一路走来,见外县和镇安县内栗树颇多,本王好奇,种植栗树,可影响当地粮食产量?”
说不影响是假的,王庭州知道康王应该是了解过当地情况,因为栗子,去年粮食产量确实不如以前,因为赋税能上交,他觉得没有影响到民生,也就放任自流。
“镇安县、陇南县及附近确实有影响,是下官疏忽,没有做好,下官回去就让各县清点良田,上奏朝廷,筹之以二,防于未焉。”王庭州认真回道。
康王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嗯,如此甚好!”
看康王脸色平和,王庭州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康王没有其他吩咐,闲聊了几句后,王庭州便先告辞,他转身时,听到康王和身边的年轻人说道:“云逸哥,这栗子糕不错,我给太子哥带点尝尝。”
王庭州大气都不敢喘,恭敬地退出去了。难道康王和太子之前感情其实不错?还好康王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许是因为太子,也许是因为他送了东西,不过事情还是要办好才行!他不敢细想,更不敢懈怠,带人直奔府衙而去。
王庭州见到周楠后,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客气了许多。
他询问这次事件的细节,周楠说他拉也拉不住卢烈,说什么也不听,愣是朝一位过路女子砍去,王爷救人受伤,才停止下来,王庭州嘴角抽动,没想到卢烈这人能蠢成这样,他拱手道:“周大人辛苦了,是本官识人不清,就算是村民百姓冤枉了他,他也不能挥刀砍人,砍谁都是犯法,别提还真没冤枉他。他和陶家所犯之罪,一条条都按律判吧!不能轻饶!”
周楠:“还请王大人做主审判!请!”
王庭州:“好。请!”
武裴旻让崔回把王庭州送来的财物悄悄地给了镇安县,让周楠处理,全部赔偿给被欺压夺田的百姓。最后,卢烈被判死刑,陶家家产全部罚没,犯事者流放二千里。
没等周楠前去感谢,康王便离开了镇安县,来时低调,走时更无声,周楠对着北方,心里百感交集,嘴里喃喃道:“他要是...,该多好啊。”
耽误了三日行程,萧狐他们从官道上行驶,速度快了,不再慢悠悠地游览景色。
这下好多人都知道了康王的进京路线。
马车还是少了,武裴旻原先的三辆马车都装满东西,林云逸这一路没少买,吃的用的,什么都有,各地土特产都快装了一车。
他们人数不多,物资确不少,这一路肯定会引人注目,这天傍晚,天上一直下雨,他们没来得及进入县城,只能在外面露宿。
附近没有村庄借宿,他们选了一处破庙,好歹能防防雨。
“这雨好大,林叔,这里一片干的,你到这来。”尘谨行呼唤道。
“嗯,不知这雨是否要下到明天,路上全是泥泞,不好走。”崔回收伞躲进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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