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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中的基督》
傅藜绡看到裴栖砚也出现在家里的时候一愣,她走到冉晨闻身后揉着她的肩,也和裴栖砚打了招呼:“栖砚,你来了啊。”
冉晨闻还奇怪着傅藜绡今天怎么会回来?而且通常这个点她不可能出现在家里。
“傅总好,今天没事情就来找晨闻了,您不介意吧?”裴栖砚道。
“说什么呢,当然不会,我本来还想要留下来和冉姐姐一起吃晚饭的,傅总觉得如何?”裴栖砚挑眉道。
傅藜绡不禁笑说:“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储总那里可有意见了。”
“一顿饭而已,仟翊哥可大方得很。”裴栖砚违心地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舌头要打结。
“是吗?仟翊下午在和我谈事情,说你去找晨闻了,要来接你回家。”傅藜绡忍俊不禁,“我一开始还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他说你经常来找晨闻玩,还让我不要总是忙工作,多陪陪晨闻。他现在在楼下等着接你回家。”
“对了,他还蹭了我的车来的,他说你应该是自己开了车的。”
裴栖砚垮着脸,只好苦巴巴扁着嘴巴跟冉晨闻告别,当着傅藜绡的面摆摆手:“我下次再来,再见。”
傅藜绡和冉晨闻把裴栖砚送到储仟翊身边,做派活活像一对新婚夫妇把捡到的小孩送还给他的哥哥。裴栖砚见到储仟翊的时候就把刚刚注意力从冉晨闻和傅藜绡两个人身上完全转移到储仟翊的身上。
储仟翊的神情看不出去有什么,温文尔雅的。但也不排除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他是装的。毕竟裴栖砚能感觉得到储仟翊对冉晨闻没什么好感,隐隐之间还有敌意。
他一个小跨步走到储仟翊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口,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储仟翊果不其然没有成为那幸运的百分之十。于是他又伸手去抓储仟翊的手指,轻轻地勾起他的小指,捏了一下指腹。
储仟翊反手将裴栖砚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他垂眸,音色温润如水:“回家再玩。”
“那我和栖砚先回家了,不打扰了。”储仟翊道。
如果是旁人,傅藜绡会礼节性地留二人下来共进晚餐,但面前这人是储仟翊,和他也算认识多年,也能隐隐约约瞥见他的真实性子,知道他现在就是想把裴家这个小少爷给带回家。她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储仟翊的手揽着裴栖砚,两人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冉晨闻叫住了裴栖砚。
“栖砚,我下午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裴栖砚侧过身,招手道:“好的,谢谢啦。”一旁环着他身体的手力度加大了。
傅藜绡看着这俩人离开的背影,提醒身旁的冉晨闻:“储仟翊这人醋性大,你和裴栖砚独处久了,你要上他的黑名单的。”
“不会吧,我只是个beta欸,栖砚是个omega,这两者都能被怀疑吗?”冉晨闻觉得傅藜绡的话有些滑稽,她古怪地道:“人不可貌相啊,储仟翊这人真是深藏不露。”
***
回去开的是裴栖砚的车,他把车钥匙抛给储仟翊,储仟翊接住钥匙,拎着他的大衣领子,把他摁到副驾驶座上。
“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你昨天视频不是说一回来直接来找我吗?”储仟翊清润的声音响起,像是只是寻常问起一件事。没有任何盘问的姿态。
裴栖砚觉得和储仟翊在一起什么都好,就是爱乱吃飞醋的坏毛病真得好好改改,他道:“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开会吗,我要是去找你,也是在办公室里自己玩。我就来这里找冉晨闻了,她家的花园很不错。”
“是吗?你喜欢吗,我找人在西边的那套房子里也设计一个。”储仟翊说。
“她花园里是自己培育的,有些还没有流通到市场里,我也就看个新鲜,不用你再大费周章了。”裴栖砚摇摇头。
储仟翊“嗯”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他说:“昭昭,傅藜绡这个人占有欲挺强的,而且她伴侣是个beta不可能被标记,这个也让她没有安全感,她不是很喜欢她的伴侣和别的人相处。”
裴栖砚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眼神里也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语气更是轻描淡写:“她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她也不能限制晨闻和别人的交际自由吧。她不就是个……还挑上了。”嘴比大脑要快一步,说完裴栖砚才领会到储仟翊不想他频繁去找冉晨闻的意思。
话已经说出口了,要是被随便揣测,不知道会被曲解成什么样,他一阵懊恼,忙找补道:“仟翊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
裴栖砚尽力调整好说话的语气,不至于像是要和储仟翊对干的态度。
“算了,这个话题回家再说吧,你先开车。”他觉得这个话题以前只能以无始而终或者是俩人才开了一个头就又滚到床上去结尾。他想今天和储仟翊好好说一下。
储仟翊见他的反应,眼色晦暗,只好全身贯注在眼前的车道,不被裴栖砚察觉。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沉默,储仟翊和裴栖砚说圈子里有个人家貌似对裴珈晏青睐有加。
“估计不可能了,我姐上学那会儿好像有个初恋,这会儿还记着,心里还有那个人。她最近今年身边没有个人,估计也是想给那个人守身。”裴栖砚感叹。
储仟翊诧异道:“这事我一点没听人说过。”
裴栖砚无奈道:“她瞒得可紧了,我也是从朋友无意说出的几件事中,七零八落地拼起来的。得出那个结论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昨天被我一试就试出来了。真是个痴情种啊。”
裴栖砚又把昨天的事简单跟储仟翊吐槽了一下,但是除了裴珈晏初恋那件事,其他储仟翊倒是没表示出几分惊讶的样子。他看了储仟翊的反应,耸耸肩,心里吐槽他姐和储仟翊这两个商人真的是深不见底啊。
回到家的时候,储仟翊又提起昨天他打了无数通电话不接的事,他知道裴珈晏是在画室门口找到裴栖砚的,不免又多想。裴栖砚说没事,本来要把冉晨闻的猜测告诉储仟翊,想想还是咽回嗓子里去了。
他揉着裴栖砚的耳垂,流苏随着储仟翊揉捏的动作来回摆动,不停地和裴栖砚白腻的脖颈碰撞,他每次做这种带有暗示的动作的时候,信息素就不要钱地在空气中流淌。
裴栖砚躲开储仟翊的动作,正经地喊停,让储仟翊坐到餐桌的对面,和他严肃地说:“OK,我接下来和你把冉晨闻那件事再说一下吧,总是把这件事丢一边不说开迟早是大患。我说之前跟你提几遍醒,不要释放信息素,不要动手动脚,保持距离,为了我们俩感情长久地健康持续发展,我们做到这几点把话也说开。”
“好。”储仟翊遵循裴栖砚的指示,移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身上的信息素收敛好。
裴栖砚见储仟翊这么听话,松了一口气,毕竟但凡储仟翊有一秒钟的迟疑,他可能自己就把持不住了,和储仟翊推推搡搡地在原地开做了。他承认他的自制力不是很强,他的专业知识并不要求他成为一个刻板守己的人。
他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摆正自己的脸色。
“我和冉晨闻相处,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但是我想说她真的只是我的朋友,而且她还有伴侣,这你应该不用再想那么多了吧。我们的道德水平都很高,生理上有阻隔,心理上也只有对彼此才华的欣赏,你真的放心吧。”
储仟翊点了点头,裴栖砚便继续讲下去。
“我社交的范围比较广阔,到处有朋友,我也承认有些人,我很欣赏,觉得可以作为我的灵感缪斯,但这并不代表爱情,我和那些人都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没有逾矩半分。”
“我活了25年,目前为止,我真正动了感情的只有你,储仟翊,懂吗?或许我曾经拒绝过你的感情,但是让我动了和一个人共度一生的念头的人,也只有你。”
“感觉外界对我的评价都是花心之类的,但是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挺专情的。你要是被带偏的话,自己反省一下,你永远要相信一个艺术家的浪漫专一和对爱情的执着性。”
说这句话的时候,储仟翊眼神一动,裴栖砚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泄漏了一丝。
“综上所述,以后我和冉晨闻郁见罗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你不要不开心。”
“我感觉我的意思已经完全传达完毕了,到你发言了,你说出你听完的真实想法。”裴栖砚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储仟翊垂眸,眼光明媚,他道:“你给我几分钟想想。”
真话是肯定不能说出口的,他需要特殊加工润色一下。
他从来没有因为裴栖砚拒绝过自己这个缘故而缺乏安全感,他只是看不惯裴栖砚曾经看待他的眼神也降落到别人身上,他惊喜自己能激发裴栖砚的灵感,也厌恶其他人也能同样勾起裴栖砚的创造欲望。
他贪婪成性,希望能成为裴栖砚唯一特殊的那个人。他得寸进尺,一点一点蚕食裴栖砚的底线规则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Alpha对伴侣的占有欲是天性,而储仟翊的理智在此时臣服于天性,理智为天性铸造温室,让其疯狂生长。
当时因为想留在国内和裴栖砚一起,他放弃了父母建议的去国外读书的想法,又因为裴栖砚选择去c国读书,他毅然选择作为交换生去c国。他从沉沦的那一刻起,就毅然决定不可能对裴栖砚放手。
裴栖砚爱玩,也招人喜欢。国外开放,储仟翊也是真的担心裴栖砚在外面真带来一个所谓真爱出来,所以还是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更安心。
裴珈晏当时知道自己像裴栖砚表白的时候,说他太急了。他却不觉得,表白了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模糊在某个界限上。
“几分钟到了,你想好了吗?”裴栖砚催促道,他看着面前的Alpha沉默不语,一定憋了一肚子坏心思,他有种前面他的话全都白讲的悲哀。
储仟翊摩挲着手指的关节道:“我知道,我以后……好吧,我会改的。”改肯定不会改的,但是他不开心让裴栖砚心烦这点他会改了。
让储仟翊说出这句话也是很难得了,他肯定不指望随便几句话就让对面的Alpha改了本性。明面上,储仟翊愿意退步,裴栖砚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勾起唇角,站起来,身子倾斜一定角度,双手捧着储仟翊的脸庞:“真乖。”
储仟翊觉得裴栖砚说他乖的样子,就和他平时训狗差不多,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昭昭跟我再展示一下艺术家的浪漫专一呗。”他的唇瓣无意间擦过裴栖砚的掌心,明目张胆。
裴栖砚被储仟翊这个样子逗笑了:“甜言蜜语我都已经说尽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储仟仟,你想要的有点多啊。”他走到储仟翊旁边,坐到桌子上。
“要的不多,你猜的出来。”储仟翊觉得这句话说的不对。
“那……这个够吗?”裴栖砚有意地控制了释放信息素的量,让信息素一个劲的往储仟翊腺体上飘。
储仟翊面不改色:“不够。”
裴栖砚的掌心横在储仟翊的嘴唇,良久向下,大拇指按压着储仟翊的下唇,温热的唇贴上储仟翊的唇角,故意没有吻上去,他的身影轻得几乎像是呢喃:“够了吗?”
储仟翊的喉结微微滚动,裴栖砚看他隐忍着替他回答:“那就是不够咯?”他的指尖轻轻触上储仟翊的脖颈,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他的手指缓缓向下,挑起手指所触皮肤每一根神经兴奋起来,沿着脖颈的线条,划过喉结,并坏心思地按了按。
储仟翊终于有了动静,他的手抬起,但又被裴栖砚按下,裴栖砚道:“等会,还不够。”
指尖继续向下,裴栖砚解开几粒纽扣,仔细描摹着锁骨的轮廓,感受着指尖下的火热,再往下,裴栖砚在一处打着转,储仟翊歪着脑袋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裴栖砚坐在桌子上,储仟翊怕裴栖砚手伸得累,特地站起来调整姿势,一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默默分开裴栖砚的双腿。
储仟翊眼神深邃,欲望在里面痴狂翻涌。他感受着裴栖砚游走在自己肌肤上的温度,注视着裴栖砚的眸子逐渐迷失,感知空气中裴栖砚的信息素不稳定地递增。储仟翊觉得自己有病,他爱死裴栖砚主动朝他走来,沉溺于他的过程。
古人说美人空有皮囊,但是能拥有让裴栖砚沉迷的皮囊,储仟翊心满意足,十分庆幸。
“嘶——”储仟翊故意出声,裴栖砚的两根手指夹着那枚红果,指甲划过,带动全身上下神经的战栗。裴栖砚听到储仟翊出声,抬头望向他,瞳仁里欲壑难填。
储仟翊扣住裴栖砚的手,封住了对方的唇,吻逐渐加深。裴栖砚慢慢回应他的热情,亲吻中,裴栖砚脑子有点晕头转向,倏然间,耳朵一轻,耳坠被储仟翊摘下来。裴栖砚倒不在意储仟翊摘他耳坠,就是不知道他要干嘛。
裴栖砚在一片水声听到耳坠掉落清脆的声音。
“耳坠掉了。”储仟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在昭示着什么,透出无法掩饰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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