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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风味
蜡烛的光愈发微弱,快要燃尽了。
陈予眠被他抱去浴室,脸上泪痕斑驳,两只眼睛发直,人竟有些呆愣。
热浪漫过胸.脯,男人蹲在浴缸边,往他肩头淋水。
陈予眠微微侧过目光看去,邵卫明虽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衣冠整齐,但脖子已经没法看,抓痕遍布。他清楚得很,对方那被衬衫遮住的后背和肩膀,更是伤痕累累,零星还有几颗深浅不一的牙印。
而自己身体上的伤,都在隐蔽处。
泡完热水澡,陈予眠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更酥了,软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邵卫明将他从水里捞出来,裹进浴袍里。
“乱抓什么?”
他一只手绕在男人脖颈,稍有不适,另一只手就朝脸上扇过去。
邵卫明绷着下巴,挨一下,就拧拧他的大腿。
陈予眠忍不住皱起鼻子,手指攒起,抓皱他的衬衫,屁股却又被他拍了拍。
他从来没变过,总是这么小肚鸡肠。
陈予眠被他搁在沙发里,他自己则转身,回厨房里热菜。
蜡烛都灭了,梦也跟着碎了,被人一齐清扫进垃圾桶。
男人望向垃圾桶内的混沌一片,想到,或许这就是陈予眠的目的,揉碎、击溃……直至把他捏成一个自己都识别不出来的怪异形态。
陈予眠托着下巴,很罕见地什么都不做,只是靠在沙发上看他在灶台边忙碌。
邵卫明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将饭菜端至茶几。
沙发上蜷缩的人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色,刚要伸手却被按下去。
男人将他抱到大腿上,像抱着一个柔软的洋娃娃,一口一口地喂。
“这哪里是我爱吃的菜?我不吃这个。”
他指的是那勺火腿青豆炒鸡蛋里的青豆。
邵卫明把人搂回来,虎口捏着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塞进去,有菜有饭,倒也是很满足的一口。
男人的厨艺很一般,也就算能下咽而已。
陈予眠才知道烹饪这件事是要看天赋的,像江逸,这方面天赋就点满了,如果他排第一,那只有自己能排在第二。
其余人统统倒数去吧。
想到这儿,他皱起眉头咀嚼狠狠瞪了邵卫明一眼,却也不挣扎,像是撒娇,又有几分享受。
“你手爪子拿上来,在下面偷偷掐我干嘛!”
男人用手掌捂住他的嘴:“怎么,你也想闻闻自己的味儿?”
“唔……滚开!”
他蹬了两下腿,脸蛋通红,邵卫明便继续给他喂饭。
这人也不擦擦手,一股淡淡的气味缭绕在鼻子间,陈予眠有些如坐针毡:“我要自己吃。”
男人便把碗和勺子都换到他手里,双臂箍住他的腰身,紧紧贴靠着。
陈予眠看邵卫明一口也不动,有点纳闷,毕竟刚才男人体力消耗那么大,难不成一点都不饿?
他挪了挪屁股,哼哼两声:
“呀,好痛……”
邵卫明视而不见,趴在他脸边,似陷入了回味之中。
“那些蜡烛什么的花样,你都是从哪儿学的?以前怎么不拿来用。”
陈予眠小声说。
邵卫明嘴唇贴着他的脸:“今后,不管你跟外面哪个男人胡闹,只要你还回这个家,我就要这么加倍从你身上讨回来,看你受不受得住。”
话音刚落,陈予眠的后半截腰就似触电般微微抖动了下。
“真的?”他语气放缓,竟叫男人听出一丝羞涩和期待。
一切邵卫明已经是能忍即忍,但估计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其实陈予眠习惯了追捧,偶尔来一些强制,倒别有风趣。
陈予眠吃饱饭,脚不沾地,门铃声突然传来,邵卫明居然抱着他走过去。
男人只把门打开一半,胳膊伸出去,感受着怀里人紧绷的脊背,心中略显得意,接过了外卖袋子。
陈予眠握紧拳头,用力砸向他锁骨。
邵卫明吃痛,脚步加快,急匆匆地进了卧室,把人压在身下。
“混蛋!你干什么!”
“混蛋给你涂药,不是疼吗?”
邵卫明扯开那个黄色袋子,掉出两管药膏来。
陈予眠踹他:“用不着。”
男人却不说话了,垂下眼睛,攥住他胡乱动弹的小腿。
他那么强壮,陈予眠很难抵抗得住,索性躺平,自己的腰下便多了个枕头垫着。
男人哪里是在涂药,明明憋着坏心思,比指套长出一大截的手指长驱直入,倏地埋进最深处。
……
陈予眠被欺负得眼冒泪花,连连抽气,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用在他身上。
“这么多水,药膏都被冲出来了。”
邵卫明眉头紧蹙,话中满是责怪。
接着,陈予眠便抖了一下,瞬间撑起身体,红着眼睛瞪他:
“你打我?”
男人挺直腰身,下巴高高扬起,耷拉着眼皮瞅向他,唇角似有若无地勾动。
周末,陈予眠没跟江朔打招呼,便登堂入室擅自进了他的公寓。
他像个滑稽的采花贼,两手抬至胸前,五指张开,做着抓挠的小动作,眼睛简直眯成了一条线,躬下身鬼鬼祟祟地追着小狗潜行:
“果粒大宝贝!我来啦!”
江朔今天没什么事要办,本打算休息,听到声响便推开卧室门。
但晚了一步,陈果粒小朋友已然被人挟持在怀。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予眠仰头看他一眼,笑得很灿烂,伸手到包里掏出个什么:“锵锵!”
他手中是一条很短的围巾。
“可爱吧,我给我的小狗织的小围脖。”
很好,已经是他的小狗了。
江朔挑眉,俯身撑在沙发靠背上,看他给陈果粒戴好。
“好萌!”
陈予眠脚步碎碎踏,给小吉娃娃摆了个姿势,拍了好几张,再搂进怀里合照。
江朔忽而抱臂凑过来,一家三口便有了第一张照片。
陈予眠高抬手机,宽大的毛衣袖口便滑落,露出小臂上极其骇人的一抹青痕。
男人瞬间发觉,轻轻擒住他的手腕:“这是磕到哪儿了?”
“在床上不小心弄的,没事。”
陈予眠垂下脑袋,抽回手,遮遮掩掩地扯动袖子,脸皮有些发烫。
江朔打量他的神色,觉着不大对,也没继续问,只得转移话题:
“今儿是个大晴天,要不要带她出去转转?”
陈予眠欣然接受。
等晚上,他回到公寓,把自己的头像换成和小狗的合影。
江朔还以为今天会是自己难得的侍寝日,在浴室足足待了两个小时准备,进卧室才发现他和陈果粒挨着趴在床上。
“我从来没让她上过床。”
男人皱了皱鼻子,却不敢说更直接的话。
“是嘛,但你没发现他身上热乎乎的吗?抱起来特别暖。”
江朔蓦然愣住:“你想抱着她睡觉?”
“嗯嗯。”
怕江朔压到小狗,陈予眠把她抱在怀里,侧过身来,磨蹭着挪到床的另一边。
男人很是不满,伸手揪了揪他后背的衣摆。
“哎呀,快睡觉吧。”
成也果粒,败也果粒。
江朔如今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
但陈予眠既然不主动缠着自己要,就证明在家里肯定有人把他喂饱了。
又过几天之后,陈予眠下班到家,拉着邵卫明的手,给他脖子上挂了条围巾。
“怎么样呀,暖不暖和,羊绒的呢,我这几天在公司一直织,织了好久,特意新学的针法。”
邵卫明盯着他整理的动作,表情并没有什么大幅度的改变,眼眸却多了几分亮。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有意关注着陈予眠所有的社交媒体动向,知道他悄悄换了头像。
而此时,邵卫明低眉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和那条狗是同款,却又舍不得不要,在心里咒骂江朔,怀疑是不是他也有一条。
狗有,江朔有,所有人都有?
“干嘛,你不喜欢啊?”
陈予眠看见他依旧拉着长脸,立即瘪嘴出声,手指碰碰他的耳垂,像是邵卫明只要敢点头,就立刻把他耳朵撕下来。
邵卫明只幽幽开口:
“这是正牌老公的福利,还是你给他们都织了。”
“有病啊你!我又不是纺织工,知道这个多难织吗?”
陈予眠又气又笑,真想给他两脚。
闻言,邵卫明薄唇轻抿,拎起他两只手,拇指揉一揉他的腕骨:
“谢谢老婆,我很高兴,但你要是能每天晚上都九点前回来,我就更高兴了。”
“少在我面前许愿,赶紧做饭去。”
要不是为了哄着他陪自己参加盛典,陈予眠才懒得费这种心思。
后宫充盈,旁人只瞧着艳羡,其中的辛苦制衡之道,又有谁能感同身受呢。
陈予眠望着厨房里男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
《The Ode》作为全球知名杂志,周年盛典尤为隆重,明星大咖云集。
陈予眠首次参加这种场合,挽着邵卫明的胳膊,眼睛止不住到处瞥。
魏擎没能到场,他夫人宋小姐却来了。
陈予眠便隐约想起,宋小姐之前说过,家里从事出版工作。
但她身后……
魏天衡竟然身着正装也跟来了。
两人在空中视线汇聚,对方先错开了目光,看向邵卫明。
男人全然不理会,姿势变换,牵住陈予眠的手。
对于明星走秀这件事,他更是不感冒,往那儿一杵像尊大佛。
“女神下场了,我要过去合照。”陈予眠激动地起身。
邵卫明抬眼瞥他,不觉皱了皱眉。
陈予眠勾着他的手:“我说,带你是来玩儿的,这么严肃干嘛?那些明星你不认识吗?我记得最近那个刑侦剧你不是也看过嘛,要不要我陪你去合张影?”
“不需要,我没兴趣,这儿太吵了,你自己去吧。”
男人撑着额头,完全融入不进去。
“好吧好吧,等一会儿开饭得了。”
陈予眠撒开手,放过了他。
奢靡的气味,邵卫明这么多年仍习惯不了。
就像他们所有人背后议论的那样,自己拼了命从底层爬上来,骨子里和塔尖那些高贵血统依旧有着厚厚的壁垒。
陈予眠同样是出身淤泥,却压根没思量过这些,不管是什么场合,只要他想,总能游刃有余。
他拿到某位实力女演员的合照,甚至还攀谈了许久,才被主编叫过去。
“这就是陈编?年轻有为啊。”
“您好,刘主任。”陈予眠跟他握了握手:“经常听文姐提到你。”
他今晚认识到不少业内大佬,有些不怎么上网的,但一个婚否问题,自己就回答了好几遍。
陈予眠端着酒杯呼出一口气,着实有些疲倦。
身后声音传出来:
“你的戒指太小了,在这种光线下根本不起眼。”
陈予眠连忙扭头,是魏天衡。
“小少爷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看起来不像和时尚搭边儿的人呀。”他调笑一句,轻抿了口酒,上唇瞬间染亮几度。
魏天衡毫不避讳地盯紧,俯身凑到他脸边:
“如果我是你丈夫,肯定要买最昂贵漂亮的珠宝来衬你。”
陈予眠愣了下,眼睛扑闪,稍转过头,两人目光便对视上。
也许是陈予眠耗费的时间太长,邵卫明又开始疑神疑鬼,当即追到会场寻找,正巧看到两人的亲密姿态,正巧听到了刚才那句话。
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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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卫明:我其实在那种事上很粗暴,想把你*#@*&
眠眠咬唇羞涩:那你早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