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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冯序摇着尾巴就来了哈哈！】
【好甜好甜！我看节目的时候就磕这一对！虽然他们的片段时长并没有很多，但是一个闹一个宠，真的很配！】
江最蹲在台阶上，直播间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时，身后的声控灯亮起来，但好在投下来的昏暗光线，落在逐渐变白的发丝时呈现暗灰色，他默不作声地睁了下眼睛。
灯光暗下来时，眼底的一抹金色也销声匿迹。
每个嘉宾都简短地和镜头前的观众们打招呼，十几个人同时打开麦克风一时间热闹极了。底下的弹幕也熙熙攘攘的，磕楚妄清和冯序的CP粉在一众嘉宾里到底占比小，很快就被宋晓和白昼的CP粉的发言顶到最上面，顷刻间不见踪影。
直播间的主屏也切换成了恋综第三期的画面。
《心动的我们》每期节目都一般在三小时左右，考虑时长问题，分成上中下三期。
楚妄清坐在地毯上，双手不知放在哪里，随手拿了个抱枕放在怀里，瞥了眼安静的门口，默默看起了节目。
这节目他在这之前已经看过，能有那十分零一秒的时长，除了他勤勤恳恳在节目里刷经验值时干活的身影，剩下主要的镜头全靠蹭江最的热度。他们的双人约会交流很少，寥寥几句，能用的话被剪进去，在七零八碎给他们在雪景中的特写而进行慢放。
【不得不说，这两张脸放在一起简直太爽了！】
【没错，之前两期没有发现，江最指挥官在楚妄清面前话会很多，而且有那么一丝丝地温柔，是我的错觉嘛！】
【大胆磕一口！毕竟楚妄清能留在节目，完全是江最亲自选择的结果。】
【这种糖都能硬磕啊！明明和冯序更般配！】
【都别吵了，妄清宝宝心里只有干活哈哈】
楚妄清瞥到弹幕上的言论，默默喝了口水，继续往下看。
剪辑出来的节目观看起来，与实际上他们录制时拍摄的感觉不一样。录制的时候楚妄清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在观察其他嘉宾的视角有所局限，并不全面。
在上帝视角下，所有人的互动都被放大。比如聚集在厨房的众人，看似平淡寻常的画面之下，暗流涌动。
冯序会拿着围裙饶了好大的圈子来到楚妄清的面前，再云淡风轻地问一句“要穿吗？”；余安安坐在对面的餐桌上，边吃着薯片，边与宋晓攀谈，一旁埋头切菜的白昼则时不时抬起眼睛看过来；而江最和岑郁南并排站在二楼的栅栏边，手拿咖啡静静看着楼下，两两刚沉默下来，盯着楼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整个画面伴随一段舒缓的乐曲作为背景音乐，却用其中有节奏的鼓点暗暗营造危机。
很快节目组将镜头转到写有约会选择的黑板上。
上期戛然而止，几段预告闪现——
许莱在暖黄的灯光下眼睛亮晶晶地，对楚妄清说：“明天是第三期的最后一天，我还能不能留下来都是一说，所以我有东西给妄清哥。”
江最居高临下地眼含笑意：“看这么久,是感动了吗?”
岑郁南在身后淡淡问：“你怎么确定是情书？”
“因为是粉色的。”
短短几秒，画面定格在楚妄清的背影，很快转镜到其他嘉宾的身上。
楚妄清还没有回神，就听到主持人问他：“真是没有想到还会出现多年不见的暗恋感情线！那请问楚妄清，那封信是情书吗？能和我们分享一下里面的内容吗？”
那封信一直被自己放在行李箱里，但他还没有打开过。
他笑笑：“秘密。”
毕竟涉及他人隐私，还是不说的好。
好在余安安咋咋呼呼地转移话题，讲起之前录制的趣事。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宋晓和白昼那对，他们似乎呆在一起，白昼聊着聊着，就拿着手机经过几道房间的门，来到了宋晓的旁边，后者似乎还在工作，桌子上摆放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电脑。
宋晓尴尬地捂住电脑内容，提醒白昼上面的设计属于保密内容，不对外透露。
【宋晓的公司似乎要推出一款半自动的战斗性机甲，可代步可进攻，已经从联盟要到了军事化方面的版权！上市的时候我一定要做第一批使用的客户，想想就很爽哎！】
有条弹幕吸引了楚妄清的注意，忽地对接下来的直播内容有了初步的想法。
这时，话题又回到了他和冯序的身上。
冯序那边刚说完什么，脸上泛起红，他在作战室里，旁边的执行者有几个看到，过来打趣了几句，他的脸更红了。
主持人喊他的名字：“对冯序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楚妄清想了想，认真地笑起来：“印象深刻的吗？冯序的早餐很好吃。”
门那边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直播里各种声音杂乱，重叠在一起的敲门声并不明显。楚妄清却微愣怔，朝那边看了一眼，再回头观看节目时已经心不在焉。
敲门声很快静下来。
与此同时，主持人那边的词停顿，错开摄像头，和一旁的工作人员沟通，回到镜头时笑笑，与观众解释江最因工作原因，留在直播的时间到此为止。
弹幕里纷纷滚动着“可惜”“遗憾”诸如此类的词。
那边江最设备不像楚妄清那么齐全，举着个手机在那儿怼脸拍，医生一来电话，屏幕便黑了。
“江少爷，您的易感期才刚刚结束，还需要观察。这边手环数据显示您的信息素持续保持在高浓度，需要注意直播时长。”
“您目前身体的情况没办法再使用抑制剂了，止咬器您戴着吗？要暂时远离公众场合才行。”
……
楚妄清以为江最离开了。
【郑安国：妄清，咱们签的直播时间是两个小时的，公司那边还是考虑到你的形象问题，约了个造型师过去，正好直播结束以后还有广告拍摄。到时候自己开车来这个地址找我。】
楚妄清看手机，十分钟前的消息。
不一会儿，郑安国又一条信息交代接下来的广告拍摄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楚妄清赶忙对着屏幕示意，起身朝门口走去。
【看到了吗？好白，好长，好直！】
【节目里的天气太冷，出门都捂得严严实实，没早点看到这双腿真是可惜了！】
【冯序耳朵红了！零秒起帧，爆炸红！】
门缝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楚妄清小腿的肌肉线条拉紧，他看过去，还没见到化妆师，先瞧见阴影里嘛一笼高大的阴影，制服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变白的头发在月光下泛起银色，金色的瞳孔注视他时安静又祈求。
江最已经戴上了止咬器，与上次的款式一样，只是外面又多了层加固用的保护层。
他竟然没走？
“我戴了止咬器，不会咬你。”江最说，“医生建议，也可以用筑巢的方式缓解，借你几件贴身用过的衣服。”
停顿补充，“会还。”
冰冷的风从没关紧的窗户跑进来，整个走廊甚至有一处堆满了雪花，还未能融化，温度伴随风渗进楚妄清的皮肤，令他身躯打了个寒颤。
他看江最的止咬器：“退出节目直播是因为这个吗？”
江最：“嗯。”
他们的动静并没有引起走廊的灯光亮起来，江最很轻的声音飘进楚妄清的耳朵，空气中弥漫着不经意泄出来的Alpha信息素。
那信息素里面充斥着不安与焦躁。
“那你等我一下。”
楚妄清心一软，转身跑回屋里。从衣柜里翻找了几圈，里面的衣服大多用特质洗衣液清洗过，信息素没有任何残留，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的衣篓。
很快，放弃离谱的想法。
转而脱去自己身上那件，装在塑料袋里，趿拉着拖鞋走出来。
江最靠在墙壁，连门都没进，只用脚抵在门框，防止风把门拍关。
Omega从门缝探出头，胳膊伸出来，捏着哥透明袋子。他刚才身上那件蓝衬衫换成件明黄色的毛衣，衣领的毛茸边扫过锁骨，微微有些泛红。
“拿去吧。”楚妄清说，“指挥官大人的车应该在楼下，我还要直播，就不送了。”
话音刚落，楚妄清刚想关门，却听到由下至上的脚步声，其中还积压化妆盒碰到墙壁的声音，他心中一紧，知道这次真是化妆师赶来了。
“！！！”
千万不能让人看到江最在他公寓门口。
楚妄清当即掀起眼皮，扫过江最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塑料袋一轮，盖住对方的脸，再将人拉进屋里，慌不择路地推着江最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心脏通通地跳，关房门前，快速道：“你在里面藏好，说什么都不许出来，知道吗？”
化妆师前几天合作过一次，是位留着黑色公主切的女Alpha，她被楚妄清迎进门时，瞳仁环顾四周，笑眯眯地调侃：“金屋藏娇啊，怕我撞见？别害怕，混这个圈子，规矩还是懂的。”
楚妄清不自在地眨眼：“不是金屋藏娇，他是我新招的助理。”
“助理干嘛见我就躲啊。”
化妆师看破不说破，摊开化妆盒，“那我们抓紧时间化妆，结束后我正好也要去趟广告公司，能顺路你一起。”
重新回到镜头前。
【妄清宝贝怎么换了身衣服，这件好像更嫩了，像颗水煮蛋一样！让我嘬一口！】
“刚才那件衣服洒了水，正好一会儿要出门工作，就换了。”
楚妄清看到弹幕，随口解释一句。
化妆师先用夹子将楚妄清额前留长的头发别到两边，用湿巾擦脸时他乖乖闭上眼睛。
接下来要拍的是化妆品广告。
所以腮红，眼影，美瞳和唇釉一应俱全。
楚妄清看着镜子里渐渐陌生的自己愣神，不习惯地睁眼，沁出几滴泪被化妆师用纸巾擦去。
弹幕滚动的速度变快。
但不是在讨论综艺。
【乖乖，作为Omega，这长相太权威了！说他之前是Beta，我完全不信！】
【这蓝色眼影放别人脸上我是不忍直视的，妄清宝宝竟然撑起来了！】
【请卡地克兰让他当代言人吧！我买爆！】
【虽然我也想，但妄清宝宝有点糊是事实！】
没多长时间，卧室那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
不是给了江最衣服吗？
还是很不舒服吗？
再者，想着家里的家具都是租来的，磕到碰到都是要赔偿的。
思及二者，楚妄清离开镜头，小跑回房间。
“江最？”
楚妄清进来，反手将门关紧，他又喊了声江最的名字。
无人回应。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还拉着，只有洗手间的光从门缝露出来，微弱的灯光照射下，并没有摔碎的家具碎片在地上。
于是楚妄清默默松了口气。
扇形渐变的光线停留在阴影的边界。
衣篓被翻倒。
里面还有他内裤的一角漏在外面，贴着地面，像是流动的水，和打湿的线。
楚妄清惶惶不安，下一秒，便看到线的另一头被江最攥在手里，他瞳仁一缩。
江最坐在地上，伸直的双腿占据玄关整个宽度。
脑袋低垂，卷发遮住神情。
整个人静得像雕塑。
只有他修长的手指上挂着裤绳微微晃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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